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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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芳大驚小怪地說道:“還有往常最愛與奴婢閑談搭話的趙虎幾個也都全不在衙內(nèi),您說難道不奇怪嗎?” 聞聽此言,宋辭不免側(cè)目道:“照你這么一說,確實有些蹊蹺。” 她微微瞇眼查看天色,此時將將過午,不說距離下衙尚有一段時間,只說能讓包拯將整個開封府的重要人物全都調(diào)走,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府衙讓捕快暫且支撐就絕對是有了不得的大事發(fā)生了。 想到某種可能,宋辭不由自主地起了疑心,“本宮想要回房歇息片刻,你與尋梅四人自行循例安排府內(nèi)大小事務(wù),切勿入內(nèi)打擾?!?/br> “是,奴婢遵命?!币姽麟y得擺出了如此嚴(yán)肅的姿態(tài),怡芳心虛地低下了頭。 疾步走回房內(nèi),宋辭招手喚來一只蜜蜂,細(xì)細(xì)輕語幾聲后又將它順著窗縫放了出去。 在她換上輕便的束腳褲又將頭發(fā)用玉冠高高束起之后,窗紗上已經(jīng)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蜜蜂。 若不是宋辭之前要求宮人暫避,此時一定會有人被這些幾乎比得上整個蜂箱數(shù)量的飛蟲嚇到。 輕輕一招手,最早離開的那只蜜蜂就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她的指尖上,只停留片刻又在振翅之后再度飛走。 “李妃啊李妃,若是你肯繼續(xù)安安分分當(dāng)你的瘋婦,本宮又何須如此對你。”撫摸著手中的佩劍,宋辭垂首輕嘆道。 雖然后世演了幾千年的宮斗戲依然火熱,可貍貓換太子這么極具戲劇性的故事都有人肯相信也只能說先帝的智商太感人了,又或者是著書人在塑造人物的時候就為他安上了腦殘緊箍咒,想讓他發(fā)癲就隨便念一念。 真要尋根究底論起來李妃也莫要責(zé)怪劉太后了,誰讓安到她身上的是逆襲梗呢,若是著書人靈光一閃讓劉妃先生出一位皇子,這時候的喊冤人豈不是又要換個角色。 所以說鬧來鬧去還不是大戲一場,何必那么認(rèn)真呢。 不過宋辭是不會跑去跟那兩位注定要撕個你死我活的女人說這些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著原主希望的人生走下去。 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因為宋辭故技重施為自己和便宜娘加戲的劇情太過刺激,反倒讓那李宸妃提早幾年生出了認(rèn)兒歸宮的心思。 或許在她看來,有國師為證還怕不能證明自己是皇帝的親母么,屆時不光認(rèn)親有望,就連瞎掉多年的眼睛想要恢復(fù)光明也不過是皇兒一句話的事情。 平心而論,李宸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既然已經(jīng)有了比包拯更合適的人選又何必多費光陰繼續(xù)隱忍呢。 這番謀算中唯一的差錯就是她離開皇宮太久了,久到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最上層的權(quán)利圈子,連國師的真正身份都不可能得知。 若她知道那位被市井間傳為神人下凡的逍遙子道長就是死對頭劉妃的女兒,想必她一定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在包拯面前表露身份。 “包拯,本宮倒要看看沒了秦香蓮,你還是不是當(dāng)初那個鐵面無私、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青天大人!” 想到前世數(shù)次與包黑炭對質(zhì)公堂、御前哭求的原主,宋辭呵呵一笑,揮手駕著飛劍朝郊外的農(nóng)莊疾馳而去。 不消片刻,她便落在了一處毫不起眼的農(nóng)家小院中。 此時看似清貧的籬笆院子外面早已有開封府四大護(hù)衛(wèi)守在院門前,而只需十?dāng)?shù)步就能推開的矮屋房門內(nèi)側(cè),另有一位面色肅然的紅衣侍衛(wèi)持劍而立。 宋辭才將將貼近門板站定,只有一掌之隔的房內(nèi)、似有所感的展昭便不由得微微轉(zhuǎn)身,隔空注視著毫無動靜的外院。 “果然是一只靈動敏捷的貓兒?!狈路鹂匆娏四侨宋⑽科鸬拿碱^,宋辭在心中輕笑道。 “包拯,哀家素聞你不畏強(qiáng)權(quán)只尊法理,為何卻在知曉此等駭人聽聞的千古含冤之事卻久久不語,莫非,是哀家錯看了你,你也是那等懾于劉太后yin威的昏官佞臣不成?!”遲遲未曾等到答案的李宸妃不由出言怒斥道。 如今不過是想借著包拯之手與皇帝相認(rèn)就如此作難,若真是要讓此人替自己洗清冤情,豈不是至死都再難見天子一面? 一直站在李宸妃身邊的義女梅娘見母親氣恨難耐,焦急道:“包大人,你就幫幫我母親吧!” 往日里她只聽著母親口稱哀家,還以為老娘的瘋癥是早年失子而致,又豈能想到還有此等觸目驚心的內(nèi)情。 直到今日見到包大人,她才知道自稱哀家的義母真的是宮中太后。而當(dāng)今圣上,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未曾謀面的義兄,這種種曲折離奇的變故真是讓人驚詫萬分卻又亦喜亦憂。 此時屋內(nèi)聽案的開封府三人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而城府極深的公孫先生則含憂望向了黑云罩頂?shù)纳瞎倥c不知不覺中早已攥緊雙拳的紅衣侍衛(wèi)。 誰又能想到展護(hù)衛(wèi)只是在例行巡街的時候被神似狀元府一案的嫌犯引來,就在誤打誤撞中讓府內(nèi)眾人陷入了如此兩難的境地。 初聞二十年前的宮闈舊事時包拯就有一種極為不祥的預(yù)感,哪知天不從人愿,那瞎眼老婦娓娓道來的竟然是貍貓換太子的驚天大案。 雖是內(nèi)心驚駭不已也不愿相信天下間竟有如此禍亂宮闈的奇案,可手中的御賜金丸卻告訴他那老婦口中的故事絕非虛言。 再聽這自稱李宸妃的老婦之言,分明是立誓要撥亂反正重見青天。 聯(lián)想到此事的艱難之處,包拯在心中沉沉嘆了一口氣,若是早些時候,天佑帝姬還只是一個頗為受寵的公主,他自然會毫不猶豫地面奏圣上稟明二十年前的沉疴舊案。 可如今公主早已扶搖直上成了庇佑國邦的有道仙人,就連那劉妃也跟著母憑女貴傲然于皇權(quán)之上。 且不論事情真假,有天佑帝姬護(hù)身想動她卻是不能。 況且若是為了李妃娘娘秉公執(zhí)法,一旦國師生怒,大宋江山又靠何人庇佑? 一國與一人孰輕孰重,法理與萬民孰輕孰重? 包拯思慮許久,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此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單憑一枚御賜金丸尚不能證明陛下身世有疑。待本府稍作查證,再來與娘娘細(xì)細(xì)分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李娘娘終于浮出了水面。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么么噠~~ 以下是歡樂小劇場 ――――包大人的失蹤日常。 乍聞天子身邊出了個神人,重新燃起希望的李宸妃立刻派人將開封府尹請了回來。 李宸妃:“包卿家,哀家的千古奇冤就全靠你來昭雪了!” 梅娘:“包大人,我娘苦了這么多年,你一定要幫她完成心愿啊。” 白玉堂:“包黑子,你要是不聽我表妹的話接下這貍貓換太子的舊案,就別想再回開封府!” 包拯:“本府又豈是那貪生怕死之人?不回就不回!” 十天之后…… 李宸妃:“唉,包卿家,你為何如此固執(zhí)?” 梅娘:“好可憐的包大人,都被表哥餓瘦了?!?/br> 包拯:“為何當(dāng)日公主被掠就有無數(shù)禁軍出城尋找,輪到本府反倒無人過問了?難道連展護(hù)衛(wèi)都拋棄本府了嗎?” 趙虎:“……包大人既有此問,屬下實在不吐不快,因為人家是白雪公主啊?!?/br> 第75章 12、 是夜, 開封府內(nèi)衙書房。 cao勞了半日, 換上便服的包拯仍是滿懷愁緒, 手持金丸對月興嘆。 終年與其相伴、早已默契十足的主簿師爺見他面色難看, 稍一沉吟, 試探著問道:“大人可是為那貍貓換太子一案犯難?” 聞聽此言,包拯不由得長嘆一聲:“以本府歷年斷案經(jīng)驗來看, 那李妃娘娘言之鑿鑿、神清氣正, 實在不像是在信口雌黃、平白污蔑之輩?!?/br> “既是如此, 大人又為何會在白日里否認(rèn)此案卻有值得深究之處?” 公孫策奇道。 包拯緩緩搖頭說道:“先生有所不知, 本府也是無可奈何才假借托詞出言安撫住那含冤莫白的李妃娘娘?!?/br> 比起有人憑空編造污蔑當(dāng)朝太后,怕就怕在事情確實不無可疑。 公孫策見上官將那一枚金丸始終握在手里,了然道:“學(xué)生明白,大人是在顧忌太后與皇上二十年的母子之情,生怕陛下一時激憤,不肯相信此等荒謬之事?!?/br> 說來也是, 任誰猛然聽見這種笑談都會以為是有人在拿自己戲耍取樂。 他本以為自己言中了上官的心思,誰知包拯卻再度搖了搖頭,“事到如今, 本府也只有對先生和盤托出了,當(dāng)日遼使來朝……” 在師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 包拯將在紫宸殿發(fā)生的神降之事一一道來,包括事后皇帝嚴(yán)令在場諸人不可泄露公主的神異之處,這才有了今日不為人知的哀嘆愁思。 公孫策震驚之下久久不能言語,好半晌才心生感慨道:“世間果有此等奇異之事!學(xué)生這才知道大人口中的無奈之舉是因何而起。大人所慮實為社稷之憂, 倘若他日陛下獲悉實情也會定體諒您一片忠君愛國之心。”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若非要在迎回國母與保存趙家王朝的延續(xù)之間二選其一,相信皇帝心中亦有答案。 許是自感難辭其咎,包拯面色難安道:“本府愧對圣上,愧對娘娘。今日面對娘娘的聲聲詰問、種種委屈,竟然視而不見避而不談,或許本府縱然自命清高也終究不過是個順勢而為、不敢強(qiáng)撼于天命的世俗之人罷了?!?/br> 見上官始終郁郁寡歡,師爺細(xì)細(xì)思量片刻之后,轉(zhuǎn)到方桌旁沏了一杯清茶。 “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大人一概隱憂皆是由公主而起,為何不將這二十年前的舊案說與公主,由她斷明真?zhèn)文兀咳艄髡媸翘熨n大宋的庇護(hù)之人,又豈會為了私人恩怨枉顧國家大義?”公孫策徐徐勸解道。 “先生真不愧為本府的智囊,當(dāng)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 包拯聽了這話只覺得眼前一亮,“待明日天亮,本府就親去公主府言明貍貓換太子一事,看看公主會作何道理?!?/br> 屆時不論天佑帝姬屬意如何,開封府都可以做到以不變應(yīng)萬變,總好過他一人在府中冥思苦想。 “既如此,大人不妨帶上展護(hù)衛(wèi)同行,恐怕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未可知?!?nbsp;公孫策說話間雙手奉上了茶碗。 包拯看著碗中有別于厚重茶湯的清透碧水,怔然道:“先生的意思是……” 哪知面對上官的疑問,一貫事無巨細(xì)的公孫策卻是笑而不語,只是抬手點了點桌上盛滿香茗的玉盒。 順著他的動作,包拯不免想到了當(dāng)日展護(hù)衛(wèi)送來茶葉時的羞赧模樣,“好,就依先生所言?!?/br> 翌日一早,在公主府府門之前候召的開封府眾人俱是肅穆而立。 踏出官轎,包拯昂首看向高懸的匾額,朝同樣心神難安的紅衣侍衛(wèi)嘆聲道:“展護(hù)衛(wèi),你可知本府此來是為何事?” 堂堂南俠又何嘗是那愚鈍之人,他心里明白,大人不及奏報圣上卻特意前來面見公主,必是因為自己那未曾過門的妻子與那二十年前的舊案有著莫大干系。 思及此事,展昭垂眸沉聲道:“展某心中雖有猜測,卻不敢妄言?!?/br> 包拯直直望著心腹愛將,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訴出衷腸。 正在這二人無言以對的當(dāng)口,替主人出門迎接客人的劉公公緩緩跨過門檻,拱手笑道:“包大人,展護(hù)衛(wèi),請即刻隨咱家入內(nèi),公主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br> 他雖是笑臉相迎,包拯卻不敢怠慢,同樣回禮道:“有勞公公。” 將四大侍衛(wèi)交由公孫先生調(diào)配,包拯與展昭二人在劉公公的帶領(lǐng)下穿過花閣樓臺徑直來到了上次面見太后的大廳。 待見到身著銷金大袖長裙禮服頭戴九翚四鳳冠、早已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天佑帝姬,包拯心中不免一沉,立時俯身叩首道:“微臣拜見公主殿下?!?/br> 緊隨其后的展昭將要單膝跪地,卻被上首之人揚(yáng)聲攔住,“兩位卿家何必如此多禮,劉公公,看座?!?/br> 劉言見公主方一進(jìn)門給那包黑子來了個下馬威,不由嘿嘿笑道:“包大人,請上座吧!” 雖知宴無好宴,包拯還是微微拱手致意,“謝公主,謝公公?!?/br> 稍許片刻,魚貫而入的宮人便為剛剛落座的包拯和展昭各自獻(xiàn)上一壺好茶,又在方桌茶幾上擺了幾碟新鮮精致的蜜餞果品。 宋辭朝還要伺候的劉言揮手道:“爾等先行退下,劉公公,替本宮守住門戶,本宮有話要與包大人詳談。” “奴婢遵旨?!眲⒀郧野萸彝耍敝陵P(guān)上了客廳大門。 “包大人,閑人已去,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宋辭微微靠后,朝明顯坐立難安的包黑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