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師父,晚上好、紅唇撩人[娛樂圈]、靈素入凡記、攻略那個神級寫手、閣老繼妹不好當、限制級軍婚(作者:堇顏)、嬌寵記(作者:上官慕容)、見江山(孤要登基)、秦先生總是很正經(jīng)、陪著我
“這是瀚海國國主在二十年前送到花家的信物?!?/br> 花滿樓將之前的推斷全盤道出,“玉公子,如果瀚海國的王子并非老國主的血脈,那么你覺得,真正的王子會在何處?” “真正的王子?” 玉天寶蹬蹬后退幾步癱坐在床沿,慘然笑道:“一不做二不休。若我是那個魚目混珠之人,定會物盡其用讓他死在最恰當?shù)臅r候?!?/br> “但你如今還活著?!?/br> 花滿樓說道:“如果你愿意,還可以活得更好更長久。” “代價呢?” 玉天寶的眼睛直愣愣望過來,“一個邊境小國如何抵抗得了九天十地的主人?” “還有江南花家?!?/br> 花滿樓接著說道:“在下之所以找上玉公子,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陪我一道將玉佛送回瀚海國?!?/br> 玉天寶搖搖頭,“并非是我小看花家,而是你們太過小看了玉羅剎。這幾十年來,羅剎教早已是江湖上最神秘龐大的一股勢力。說句毫不夸大的話,如果玉羅剎對皇位有興趣,朱家的人早就死絕了?!?/br> “倘若再加上龍綃宮呢?” 宋辭翻手亮出鮫人淚,“你覺得龍綃宮主人對上玉羅剎,可有一戰(zhàn)之力?” “你是毒手千面?” 玉天寶噌地一下站起身,死死盯著不過寸步之遙的錦衣男子,“江湖謠傳你是女兒身……” 宋辭爽朗一笑,“是耶非耶?既知千面,緣何多問。” 玉天寶也笑,仿佛要將這些年的郁氣吐盡一般,“我自小長在魔教卻從未見過玉羅剎的真面目,今日有幸得見宮主,豈非是上天對我的補償!” 他將一枚刻著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的玉牌拍在桌上,“此物伴我多年,也該物歸原主了?!?/br> 花滿樓定睛細看,“這便是天魔玉律中訂下的教主信物?” “不錯!” 玉天寶嘲諷道:“人是假人,玉牌又豈能當真。” “且慢。” 宋辭將玉牌拋在手里,“若是就這樣輕易還回去多無趣,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花滿樓的眼里滿是笑意,“你待如何?” “等?!彼无o答道。 花滿樓問道:“等什么?” 宋辭笑道:“等我略施小計以假亂真,等那個能幫忙的朋友出現(xiàn)。” 話雖如此,其實她并沒有讓花滿樓多等,約好的朋友也是。 司空摘星來到小樓的時候還穿著夜行衣,看起來是在忙一件大買賣。 他急忙灌了口茶,“說吧,為何急著叫我過來?!?/br> 宋辭招手喚來同樣忙了一路的雀鳥,“請你偷東西。” 司空摘星不信,他看了一眼不認識的男人,“你還需要別人去偷?” 宋辭拍了拍擺在桌子上的木匣子,慢悠悠地推過去,“此事非你不可?!?/br> 司空摘星本來沒當回事,直到他打開了那個匣子。 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二塊璀璨生輝、美若天幕的玉牌,只一眼就奪去了來人的全部心魂。 “羅剎牌!” 司空摘星不是孤陋寡聞的人,相反作為一代神偷,他自然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鑒寶之能。 “準確的說,是十二枚羅剎牌?!?/br> 宋辭笑如狡狐,“我要你把這些羅剎牌送到武林七大門派、三大世家,南海白云城。剩下那枚就是你的報酬?!?/br> 玉羅剎不是口口聲聲指天立誓要在百年之后將西方魔教傳給手持羅剎牌之人嗎,她偏偏要讓他連死的心思都不敢有。 話音方落,燭芯便爆了聲響,恍似悶雷炸在耳邊。 司空摘星忽然覺得掀開盒蓋的手有些發(fā)抖。 從第一次盜寶得手開始,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一個神偷的手怎么能出現(xiàn)差池,更可怕的是他的心,此刻竟比手抖得還要厲害。 “你想好了?” 司空摘星很想扣上盒子只當自己沒來過,可他偏偏神使鬼差地看向了花滿樓,“你也不勸?” 花滿樓微微側(cè)首,“我為何要勸她?” “瘋了,瘋了!” 司空摘星叫道:“難道你們要與全天下的魔教弟子為敵?” 宋辭故意板著臉,“難道你要為了全天下的魔教弟子與我為敵?還是說你不敢去做這件事?你若痛快承認,我就收回先前的話去找那天下第二神偷?!?/br> 想起海底那條巨大的金色蚯蚓,司空摘星打了個冷戰(zhàn),“這天下間除了我還有誰敢自稱神偷?” 他將木匣子抱在懷里,苦著臉嘆道:“要我送貨可以,不過還得搭個條件。” 宋辭笑問道:“你想要鮫人淚?” “不敢!” 司空摘星連忙擺擺手,“我可應(yīng)付不來你惹下的滔天大禍!我只想看看就好!” 宋辭揮手把一枚藍汪汪的墜子拋過去,“借你把玩十日又如何?!?/br> “爽快!” 司空摘星抓住冰涼的寶石,“為你這句話,縱然粉身碎骨我也要將羅剎牌送到每位家主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咳,作起來。_(:3」∠)_ 另,玉天寶也是一個悲催的炮灰啊。 每天都開心,么么噠~~ 第113章 10、 黃昏將近, 血色夕陽。 駝隊出塞向西, 不及千里, 遠遠望見一片巍峨的古城墻。 打著旋的沙浪蛇一般從駱駝蹄子踩出的窩坑旁邊蜿蜒而過, 蒸騰的熱氣滾滾而來, 熏得人渾身發(fā)燙。 更燙的卻是腳下的沙子。 漫長的旅途中,炙熱粗糙的砂石不僅讓長著厚繭的駝?wù)颇コ隽搜? 更讓商隊的人喪失了當日拼上身家性命以小博大的勇氣。 或許他們早已后悔, 可他們卻不敢停下腳步。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順著心意松懈下來, 就再也沒有走出這片浩瀚的沙漠與戈壁的機會了。 這條商路其實并不孤單。 包裹的只剩一雙眼睛的引路頭人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目睹駱駝悄無聲息的在睡夢中死去, 同伴悄無聲息的在轉(zhuǎn)身時陷入流沙。 他的心早已磨得比砂礫還要粗糙堅硬,唯一能讓這顆石子般的心微微悸動的時刻,便是再次看到那片海市蜃樓般的高大城樓的時候。 雖然那片城樓注定會比目測的方位更加遙不可及,但至少意味著他們不曾在漫天黃沙中迷路。 “就地休息!” 頭人大喊一聲,牽著自己的那匹雙峰駱駝躲進沙丘背面的陰影,用一塊厚重的氈布支起了涼棚。 得到過夜的信號, 同行之人俱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生火造飯。 金沙邊緣,一汪狀如彎月的碧水鏡子般嵌在那里, 映照著點點余暉。 落在最后的三個人牽著坐騎來到了沙湖淺灘,透過白色的水霧眺望著遠方。 “多美的寶石啊!” 一臉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席地而坐, “沒有女人,沒有美酒。只看著這一處淺淺的綠洲便能讓人心曠神怡,將一切煩惱拋到九霄云外?!?/br> 滿身沙塵的藍衣男人輕柔地拂過小小的嫩芽,“連沙漠里都能開出生命之花, 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呢?” 頭上戴著兜帽的女人笑道:“我只知道若是再不搭好帳篷,兩位多愁善感的大俠就要在濕冷的沙子上過夜了?!?/br> 聽見這句話,絡(luò)腮胡子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這種粗活還是讓我來干吧!” 他熟門熟路的在沙坑里扎好金屬長桿,先將防水的帆布鋪在地上,最后才蓋上一層厚厚的毛毯。 絡(luò)腮胡子的動作很嫻熟,好像他一直以來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計,就連商隊里的人也認為他不過是另外一對男女的隨身奴仆,只不過命好遇到了寬厚的主人。 可是誰又能猜到,這位拋棄了身份與財富遠赴大漠的奴仆非但是個從小金尊玉貴養(yǎng)大的嬌氣公子,更是此行目的地瀚海國的王位繼承人。 “有勞王兄。” 花滿樓遞給他一個水囊,鼓勵道:“至多半旬,我們的旅途就該結(jié)束了。屆時王兄必可達成心愿?!?/br> 為了掩人耳目,化名王尋的玉天寶搖頭一笑,“事到如今,是否能認祖歸宗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br> 他很清楚的認識到,如果瀚海國內(nèi)真的被另一股勢利把持恐怕老國主都自身難保,又哪來的閑情去關(guān)心一個長在異國的兒子。 然而他還是丟下一切跟著花滿樓和龍綃宮主人離開了溫暖如春的江南水鄉(xiāng)。 背叛玉羅剎的代價可想而知,這一路來不論如何改頭換面都有甩不脫的追兵跟在身后。 直到司空摘星踐約將那十一面羅剎牌送出去,趁著江湖亂起他們才隨著商隊進入大漠,甩脫了那些心狠手辣的魔教子弟。 逃亡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哪怕玉天寶覺得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身體的疲憊和心靈的磨礪讓他消瘦的厲害,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從逐漸露出棱角的五官上看出了面容特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