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除了十幾節(jié)焦炭,這里沒有任何東西留下?!?/br> 探路的雇傭兵快速移動到教堂大門用身份識別密碼啟動電子鎖,打通地下停車場的通道。 呂威跟著隊長坐進漆著綠色迷彩的頭車,拍著車門催促道:“小伙子們,快點行動起來!天亮之前完成任務的話,你們每個人都會收到一筆價值不菲的獎金!” 隊長冷冷地看了越俎代庖的男人一眼,舉高左手做出軍中暗語,下達出發(fā)命令。 啟動的車隊一路疾馳至小鎮(zhèn)中心地帶,直奔古榆街二十五號。 助手看著手中的紅外線熱像儀,“屋子里有三個人,兩個在二樓,一個在一樓廚房。” 呂威回過頭,問道:“那只狗呢?” “什么?” 助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屋子里只有人?!?/br> 呂威不知該用什么表情對待愚蠢的助手,只能朝著隊長解釋道:“當初設定劇情人物是我親自過問的,女神身邊還有一只狗,它應該睡在屋子里。” 連人類都無法抵抗的麻痹氣體,狗的嗅覺再靈敏也不可能逃脫。 秒懂公司在女神身邊安排大型犬的用意,隊長朝圍在身邊的隊友打了個前進的手勢,“看來這位瘋狂的宗教分子還是個愛好廣泛的人?!?/br> 聽見這句略帶諷刺意味的評價,呂威的表情有些尷尬,“不管怎么說,能從外部cao控希望之星的人絕對是一個危險分子。如果哪天他想要走出去呢?” 隊長目不斜視地走進客廳,“所以,還是把瘋子留在里面吧。” “長官?!?/br> 確定安全后,搜尋廚房的隊員拖著身穿睡衣的男人扔到沙發(fā)上,“確認一人陷入昏迷?!?/br> “他是我們的常駐演員?!?/br> 呂威上前抬起男人的臉,“另外兩個呢?” “他們不太方便挪動。” “不方便挪動?” 等到上了二樓臥室之后,呂威才明白不方便的原因。 麻痹氣體發(fā)揮作用時那對男女正在最關鍵的時刻,自然也就昏在一塊兒了。 “她是誰?” 呂威用槍桿撥弄著一絲\不掛的老女人,憤怒地質問道:“我們的女神呢?!” “她是……” 助手連忙查找演員資料,“啊,這是一位臨演,飾演女神的生母?!?/br> “生母?” 呂威真恨不得把腦殼撬開攪和幾下,好讓它不那么疼,“我管她是哪個蠢貨,我問的是女神在哪里!監(jiān)控中心那些傻瓜,看了半天小電影都沒認出來貨不對板嗎?” 助理縮了縮脖子,“這可能是個誤會……” “這可能是個誤會?” 呂威狠狠地逼視著他,“你覺得如果我去對執(zhí)行副總裁說,sir,這可能是個誤會!你認為他會怎么對我?是熱情地給我一個理解的擁抱,還是微笑著把我的腦漿打出來?” 他用槍托拍了拍助理青青白白的臉蛋,“看來你已經知道答案了,那就別再說些蠢話挑戰(zhàn)我的耐心了好么?” 這時,站在一旁抱胸觀戰(zhàn)的隊長突然開口說道:“與其在這些小角色身上發(fā)泄怒火,還不如想想其他的克\隆體會在那里?!?/br> 得到提醒的呂威面色一變,“你是說,這不是一起單一事件?” “我更愿意把它稱作克\隆人出逃事件?!?/br> 隊長冷靜地分析道:“不管整件事的過程如何,它的最終目的只在于那些克\隆人身上不是嗎?!?/br> 從一開始,發(fā)生在小教堂的那起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就是一個幌子,只是為了轉移內部人員的注意力而已。 接下來的直播事故,更是讓他們沒有余力去分心關注女神的動態(tài)。 拖到最后,即便有人發(fā)現女神不見也晚了,只怕這時候人家早就逃出生天了。 隊長想到的事情呂威自然也不會錯過,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比助手還要難看,“和監(jiān)控中心取得聯系,看看幸福鎮(zhèn)的其余幾個克\隆體現狀如何。” 意識到事態(tài)嚴重,助手也不敢耽誤,急忙通過內部電話和程序員取得聯系。 “他們說一切正常?!?/br> “一切正常?” 呂威的腦子里嗡的一聲,強忍著眩暈打起精神地說道:“再去問問,今晚閉港之前在船塢離開的登船人數是多少?!?/br> 助手又小聲說了幾句,轉瞬也慘白著臉回答道:“九百多人……” “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 實在經受不住打擊,無力忍受刺耳鳴叫的呂威只能搖晃著虛脫的身體靠在亂糟糟的床尾,“這些害死人的蠢貨,難道他們的眼睛都是瞎的嗎!還有負責安保工作的人,為什么一點都覺察不到?!” “不是他們覺察不到,而是監(jiān)控中心的數據一直沒有變動?!?/br> 隊長拿出當天的執(zhí)勤記錄,“出現在攝像頭下的人類始終處于穩(wěn)定數值,就連身份掃描都沒有任何異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呂威搖了搖頭,苦笑著抱住腦袋,“意味著我即將引咎辭職?!?/br> 還有隨之而來的追責、索賠、破產,甚至妻離子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公司的冷酷無情了。 “不?!?/br> 隊長拉開槍栓將子彈上膛,“意味著我們更應該想清楚,除了逃離的克\隆體,誰才是那個多出來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女主雖然沒露面,但是一直沒閑著。=、= 月亮出來了,么么噠~~ 第149章 9、 完美集團, 基因研究中心。 特殊加護病房前, 幾位年齡相差懸殊、從面部特征來看血統(tǒng)也有很大差異的上流人士俱是憂心忡忡地各占一方, 時不時與身邊的助理小聲交談幾句。 在這些抱團密謀的小團體中, 只有一個亞洲面孔的年輕男人單獨站在最遠的位置, 低頭思索著什么。 良久的等待過后,負責搶救的主治醫(yī)生終于走了出來, 他高舉的雙手還帶著淡淡血跡, 面色也極為疲憊。 “怎么樣?” 幾伙人中, 年齡最大的禿頂男人快步挪動著肥胖的身軀擠到前面, 隱隱含著激動的心情追問道:“我父親沒事吧?” “很抱歉,因為文森特先生的器官已經全部衰竭,我們沒能救活他?!?/br> 醫(yī)生補充說道:“死亡時間確認在三分鐘以前?!?/br> “父親!” 男人的眼圈霎時間變得通紅,呼吸也急促起來,“為什么會這樣,之前幾次手術不都平安度過了嗎?!” “對??!” 乍然得知這個不知是悲是喜的消息, 其余幾個子女也連忙涌上來,神情悲切地質問道:“父親的身體一向很好,器官的供應也很及時, 如果不是你們cao作失誤怎么會出現這種紕漏!” “先生們,女士們, 請大家冷靜一點!” 醫(yī)生不敢和這些即將接手集團的二代繼承人爭執(zhí),只能耐心解釋道:“對于文森特先生的逝世我也感到非常遺憾,沒有他的慷慨解囊,基因中心也無法發(fā)展到今天的規(guī)模。但是對于一位年過百歲的老人來說, 只有器官供體是不夠的。我也曾經勸說過文森特先生,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但是他執(zhí)意要進行手術……” 醫(yī)生適時地提醒著面前的小文森特先生,“我想各位已經在手術同意書上預見到可能出現的各種后果了……而且,現在最為難地事情是,雖然這次手術是秘密實施的,但是很難保證會瞞得過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與其為了不可能挽回的悲劇責難醫(yī)生,還不如抓緊時間去關注最重要的事情,譬如完美集團的繼承人問題。 衡量過利益得失之后,身為長子的小文森特先生立刻含淚問道:“我能見父親最后一面嗎?” “當然。” 醫(yī)生側身讓出通道,“文森特先生的遺體已經清理干凈了?!?/br> 得知家屬即將進來瞻仰遺容,手術室的醫(yī)護人員趕忙帶著收拾好的醫(yī)用垃圾離開了,將封閉空間留給完美集團掌舵人的親屬。 小文森特先生前腳才邁進去,身后的幾個弟弟meimei立即跟了進來,就連單獨站在旁處的年輕人也緩緩走了過去。 “你不能進去!” 文森特家最驕縱的小女兒莫妮卡示意手下攔在門口,“你一個繼承母姓的私生子,憑什么和我們站在一起?” “夠了!父親活著的時候吵不夠,死了還要煩他!” 眼看她越說越過分,仗著長子身份氣勢高漲的小文森特先生不由斥責道:“這樣說的話,除了我這個法定婚生子,你們三個又有誰是名正言順站在這里的?楚門雖然不姓文森特,但是只要父親承認他是文家的骨rou,他就有資格站在這里! ” 他可不是憑白好心才說這句話,不過是在拉攏最不可能得勢的小弟的同時,確立自己唯一的合法繼承地位罷了。 “好像父親一死,大哥的底氣也變足了?!?/br> 氣質陰郁的烏尼爾慢悠悠點燃一支煙,“怎么,現在還想代替父親的位置執(zhí)行家法嗎?我記得古老的中國有一句挺有意思的話,叫做陪太子讀書。大哥不是拿我們這些弟妹當做解悶的陪襯了吧?” 小文森特先生臉色一僵,要是別的兄弟頂撞上來他還敢教訓兩句,但是對上這位他可沒什么底氣。 只因烏尼爾的母親雖然也只是上不得臺面的情婦而已,但卻是一個在完美集團成長史中起著不可忽視作用的地下勢力首領的女兒。 若是和他撕破臉,不說繼承遺產的事會鬧出多少波折,單是日后隨便下點黑手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里,小文森特先生努力擠出一滴眼淚,“不是大哥要拿強,可是父親去的那么突然,如果不立刻拿個主意出來只怕外面那些人就要趁機作亂了。完美集團內部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堅不可摧,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少元老盼著踩咱們兄弟上位。萬一有人借著父親的死訊發(fā)難將我們趕下主席臺呢?我想你們都不希望成為一個只能等到年底領分紅而無法掌控集團的傀儡吧?” “那大哥的意思呢?” 烏尼爾摁下心底的不滿,淡問道:“想要控制那幾個元老不是難事,可父親的死訊是瞞不住的。” 見他表態(tài)愿意合作,小文森特先生急忙說道:“我們可以假裝父親還在休養(yǎng),趁著緩沖時期盡量在集團內部聯系一些可以達成共識的人。另外就是父親的遺囑,我們必須將父親名下的股票拿到手,才能正式掌管公司!” 烏尼爾不太贊同,“這樣一來,金律師就勢必會知道真相。” “金律師父子兩代都在完美集團服務,我雖然不太相信他們的忠誠,但卻相信他們還不具備背叛的資本?!?/br> 小文森特先生接著暗示道:“比起那些不識時務的元老,二弟有更多辦法讓他保持緘默吧?!?/br> 思考過后,烏尼爾點了點頭,“我會派人請金律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