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師父,晚上好、紅唇撩人[娛樂圈]、靈素入凡記、攻略那個神級寫手、閣老繼妹不好當、限制級軍婚(作者:堇顏)、嬌寵記(作者:上官慕容)、見江山(孤要登基)、秦先生總是很正經(jīng)、陪著我
他這話一出,不單宋辭繃不住笑了,就連看見大人拌嘴主動噤聲的雁兒也跟著笑得前仰后合。 “咳,不許無禮!” 宋辭遮遮掩掩地把溫熱的鍋子抱在懷里,“你這童兒,怎么能當著方丈的面吃葷呢,快家去吧!” “是,雁兒知錯?!?/br> 雁兒說著就拉著弟弟回到了內(nèi)堂,剩下宋辭則陪著笑朝一臉苦大仇深的法海禪師好言勸道:“大師,依我看許仙凡心未了實在不是出家的材料。與其讓他混進寺里成了酒rou和尚玷污佛家圣地,倒不如另覓高徒?!?/br> 哪知法??炊疾豢此?,反對著許仙沉言道:“許施主,你可知自己一心惦記的嬌妻愛子不過是鏡花水月。而你那值得敬愛的妻子,也不過是一條修煉千年的蛇妖罷了!” “你胡說!” 許仙激動的面色脹紅,“我娘子心善貌美體貼溫柔,鎮(zhèn)上得過保安堂恩惠的百姓誰不說她是濟世救人的活菩薩!我知道你是騙不過我才來污蔑娘子,我絕不會上你的當!” “是真是假,許施主一看便知!” 法??谥邢仁峭鲁鰩拙渥屓四次返蔫笠簦又愠种薪鹄徱恢?,“白素貞原形在此,許施主還等什么,莫非是不敢?” “看就看,有什么可怕的?!?/br> 許仙提了提氣,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卻見原本躺在床上安睡的娘子一下子就變成了盤踞在榻的巨蛇,猙獰的蛇首還在吐著猩紅的蛇信子! “蛇!蛇!” 許仙兩眼一翻就要昏死過去,宋辭急忙上前頂住他的xue位,沖著面露笑容的法海說道:“大師,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又何必非得執(zhí)著于許仙一人呢!” 若是白素貞真的有違天道自有公理罰她,法海如此做派,不就是因為青白二人始終不曾為惡出師無名,這才換了最容易擊破的許仙下手,實在太過小人行徑了。 “阿彌陀佛,施主此言有理?!?/br> 法海微微一笑,“正是因為出家人慈悲為懷,老衲才不忍心見到許施主被蛇妖蒙蔽至此?!?/br> 過了一會兒,許仙自己迷迷瞪瞪清醒過來,虛弱地辯白道:“我不信,一定是你施了妖法陷害我家娘子,我要報官,讓姐夫抓你這招搖撞騙的妖僧歸案!” “許施主,你究竟要執(zhí)迷不悟到何時才算了結?” 法海惋惜著搖頭直嘆,硬是從袈\裟里摸出一張符紙放在許仙手里,“許施主若還是不信,便在白蛇生產(chǎn)那日將符紙化水喂她喝下,屆時是非究竟必當一目了然!” 難得遇見手段如此下作狠毒的出家人,宋辭禁不住在心中發(fā)寒道:“他這是一計不成再施一計,不逼死白素貞不甘心??!” 大概是覺得今天的連環(huán)重錘已經(jīng)足夠讓許仙心神不寧了,法海只扔下一句改日再來就告辭而去。 許仙這時早已是面色煞白滿頭冷汗,亦覺得手上那張符紙燙得嚇人,慌忙把它甩在地上,“娘子,我要回家見我娘子!” “許相公別急,我這就送你一起返家?!?/br> 宋辭在說話間還不忘用鞋底蹭了蹭符紙,覺得稍微碰一下對自身沒什么危害后趕緊把東西收好,扶著腳步虛浮的呆書生便回了白府。 因為這幾日就是白素貞臨產(chǎn)之際,小青閑來無事就在府中陪她說話,姐妹倆正倚在床頭那挑選樣式可愛的小衣裳呢,卻見自家官人好像大病一場似的被人架著回來。 “官人,你這是怎么了?” 白素貞一著急就要起身,哪想不小心就動了胎氣。 “jiejie!” 小青上前一看驚叫道:“不好了,jiejie要生了!白福,快去把穩(wěn)婆喊來!” “啊,娘子!” 許仙聽見小青的疾呼強撐著的一股氣兒也立時xiele,腦袋一歪就跟著人事不省。 “哎呀,這個呆子!” 小青一邊指使早早守候在家的穩(wěn)婆過來幫忙,一邊讓五鬼化作的奴仆把許仙送回房里,“這也太不經(jīng)事了,不過是生個孩子而已,用得著嚇昏嗎!” “青jiejie,過來這邊?!?/br> 臥房里白素貞還在經(jīng)歷生產(chǎn)之痛,趁著這會子無人搗亂宋辭悄悄把青蛇精喊來,又拿符紙給她看。 “法海這個禿驢真是太可恨了!” 小青一把就將符紙撕個粉碎,咬牙切齒的罵道:“我們姐妹與他無冤無仇又沒有為禍鄉(xiāng)里,他干嘛非得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青jiejie,我看此事沒那么簡單啊?!?/br> 宋辭猶豫著說道:“同是妖怪,我在他面前晃蕩了幾次甚至出言頂撞都沒人理會,獨獨對白jiejie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這其中是不是有我們不得而知的隱情呢?” “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br> 小青嘆氣道:“不過jiejie如今正是關鍵時刻,還是等她平安產(chǎn)子再慢慢商量吧?!?/br> 青蛇既已拿定主意,宋辭也只能暫且放寬心陪在院子里待產(chǎn)了。 這一等便是從正午捱到黃昏,就在白府眾人全都心急不已的關頭,天邊遠遠的投來一道七彩寶光眨眼沒入了白素貞的產(chǎn)房,緊接著門窗緊閉的屋內(nèi)就爆出了一陣響亮的啼哭聲。 “天賜麟兒,白jiejie這回有救了!” 宋辭和小青驚喜地對視了一眼,立刻轉身跑到產(chǎn)房去看那個此生注定不凡的靈胎。 “恭喜恭喜,許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 滿臉堆笑的穩(wěn)婆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捧過來,“老身接生這么多年,還從沒見過如此俊俏的小公子呢!” 小青在張府當了那么多日的少奶奶,自然懂得穩(wěn)婆滿嘴好話不過是為了討喜而已,便喊來白??促p送客。 “青兒,你看他長得多可愛,那小鼻子還會動呢。” 白素貞愛憐地注視著懷中的親子,“官人呢,我方才恍惚聽著他好像是昏倒了?” “jiejie,你就別惦記許相公了,他現(xiàn)今好著呢?!?/br> 小青坐在榻邊,頗為不是滋味的說道:“當日你我姐妹說好,只等你為許家誕下骨rou了結恩情就尋一處逍遙之所繼續(xù)修煉。誰知世事難料,非但讓我遇見張公子那個前世冤家,還讓你墜入了許仙那呆子的情網(wǎng)?!?/br> “青兒,現(xiàn)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br> 白素貞有些難為情,“此刻我已身為人母,怎么忍心扔下嗷嗷待哺的孩兒離開?” 她也覺得自己不該違背誓言,可這情之一字,又豈能如同苦心修煉的功法那樣收放自如。 “jiejie,并非是小青不食人間煙火硬要舊事重提,而是有人看不慣你我的安寧日子?!?/br> 小青三言兩語就把金山寺的法海方丈千方百計逼迫許仙出家的禍事如實相告,“jiejie,你可認識那個禿驢?” “且讓我掐指一算。” 稍待片刻,白素貞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前世孽債找上門了!” 留在屋子里的都是自己人,白素貞當即便將一千七百年前她是如何從捕蛇人手中逃脫以及后來為報仇偷吃法海靈丹一事慢慢道來,“當年那和尚就說過不管過去多少年都要抓住我剝皮拆骨以報今日之仇,我本以為是一時氣話,沒想到他始終不肯忘情。” “虧他還是修行之人,心眼怎么那樣小!” 小青聽了直撇嘴,“不就是一顆靈丹嗎,銀環(huán)當日送我的時候可沒像他那樣小氣!” “青兒!” 白素貞嘆息道:“我那時也是太過年輕氣盛,換作今日,不管是誰憑白被人偷走六百年的修行也不肯輕易了結的。” 況且若是早先獨自一人,她還能與那法海斗上一番,現(xiàn)在身邊夫子俱全,不管哪面出了紕漏都不是玩笑事。 “那怎么辦,看那法海言行便知他是說不通的。” 小青揚聲道:“倒不如你我合力把他打服,讓那禿驢不敢再來多嘴!” “萬萬不可!” 白素貞急忙攔阻道:“如今你我都是拖家?guī)Э诘娜耍疵獬鸷拊浇Y越深,千萬不能再意氣用事了!” “說又說不得,打又不能打,那要怎么辦才好?” 小青氣得直跺腳,“難道非要你還他六百年功力才肯罷休嗎?” “青兒又說傻話了。” 白素貞搖了搖頭,“人妖殊途,那靈丹早已化盡,便是我想移功給他也是不成的。青兒,等你修煉到了我這一層就會知道,四百歲想不通的事,六百歲再去看它就不是障礙;一千歲想不通的事,再過八百年也能一笑而過了。那法海未必就是想要我的性命,只是他少年立誓已成心魔,倘若不去踐誓便無法安然修行,又怎么能成正果?” “啊,jiejie的意思是,為了成全法海要給他拿上一回?” 小青聽完一愣,“jiejie如此坦蕩,萬一那法海不像你想的那樣借機下黑手怎么辦?” “這只是下下之策罷了?!?/br> 白素貞拉著她的手笑道:“只憑我是觀音大士點化報恩,法海也不敢對我如何?!?/br> “可是,白jiejie你想過沒有。法?,F(xiàn)在不敢對你如何,是因為你尚未觸犯天條?!?/br> 終于找到機會搭話的宋辭弱弱補充道:“如果哪天你為了許相公或者孩子一時沖動做出不可挽回的禍事,他可就名正言順了。并非是銀環(huán)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法海要是跟你有仇,為何不找正主偏偏和許官人糾纏不清呢。怕是他早就看出許官人就是你的軟肋,把他抓在手里還怕你不就范?” “對??!” 小青恍然大悟道:“還是銀環(huán)在市井之間混得久,一眼就看出老禿驢的惡毒之處!jiejie,世人都說只有做賊沒有防賊的,今天他能變幻蛇軀給許相公看,誰知明天他會不會變幻什么妖物給張員外和婆婆看,到時咱們可沒有好日子過了!不如就像許相公說的那樣,讓李姐夫把那個妖僧抓起來算了!他既要修行,總是不敢沖撞凡人的!” “無憑無據(jù)的,你讓姐夫拿什么抓捕一位有道高僧呢?!?/br> 白素貞斷然否決道:“那金山寺可是香火鼎盛之處連梁王府都去拜過的,背地里還不知有多少豪門香客,姐夫一個小小的捕頭能跟人家抗衡?” “其實想要告狀的話,未必非得去官府的?!?/br> 宋辭抬手指了指天,“jiejie既是受觀音大士點化,如今又生了一個來頭不小的孩兒,自然有上天庇佑。那法海既然用佛祖的名義硬是強迫許相公出家,白jiejie也可以抱著孩兒去佛祖和觀音大士面前哭求??!” “啊,這么做不太好吧?” 乍然聽見這樣匪夷所思的建議,白素貞下意識就要回絕,“我與法海本是私人恩怨,怎能為此鬧到滿天神佛面前!” “白jiejie你這就有所不知了?!?/br> 宋辭連說帶比劃地慫恿道:“民間有許多無權無勢的苦主,因為放不下深仇大恨又怕被人白白害死,都會歷經(jīng)千辛萬苦跑去京城告御狀的!那法海如今想要公報私仇,jiejie就該去天上請來法旨證明自己和許相公乃是姻緣天定不可違背。若是jiejie心懷顧慮不肯去求,等哪天中了法海的詭計鑄成大錯后悔也來不及了!” “jiejie,我看銀環(huán)說的沒錯!” 小青猛地站起身,“我這就陪你闖進天庭,到滿天神佛面前告上法海一狀!” “不行!” 白素貞看看懷里的孩兒終是狠下了心,“此事還不知是福是禍,要去也是我一個人去?!?/br> “怎么說是一個人呢!” 宋辭上前點了點小嬰兒的臉蛋,意味深長地提醒道:“jiejie才將將生產(chǎn)便聽聞噩耗,自是要抱著孩兒一起上天的!倘若母子連心這孩子再為你哭上一哭……” “好,我這就去拜見觀音大士,她老人家向來慈悲為懷,一定會為我主持公道!” 白素貞一個旋身便化作白光消失不見,“小青,銀環(huán),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此去或許會耽擱些工夫,你們勢必幫我攔住相公?!?/br> “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