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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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辭也知道老二一時半會還翻不了天也不去管他,轉(zhuǎn)身就駕著驢車去了孟鐵柱家的小院。 要說人家這文化人就是比普通農(nóng)戶懂得情趣,院子里除了菜地還特意開辟了一塊地方種著花花草草,屋里墻面也貼了幾張素雅的風(fēng)景畫。 宋辭溜溜達(dá)達(dá)從里到外看了一遍,除去臥室那床雙人被褥有些扎眼之外,再就是廚房里多出了許多用花生油煎炸出來的小甜餅。 她也嘗不出到底是芋頭泥還是紅薯泥攪拌而成的餅皮,只覺得配著五仁餡吃進(jìn)嘴里有一股特別的香氣。 想到梁秋月手中的靈泉水,宋辭搖頭無奈道:“這是為了吸引回頭客加料了吧。” 她倒不相信梁秋月會是那種cao辦黑心作坊的人,只怕所謂的不潔食物只是尋常人吃過蘊含靈泉水的食物產(chǎn)生了排毒效果,反倒讓他們覺得自己吃虧上當(dāng)了。 “糟心的孩子,不說抓緊時間和新婚丈夫日久生情凈整些沒用的!真以為對于將軍府來說,一個拋頭露面的商戶女會比農(nóng)女更吃香嗎?” 這下子算是看明白不管呆在哪里也攔不住人家的志氣,宋辭只能一邊嘆氣一邊把鍋里剩下的小甜餅裝袋帶走。 與其把這點摻著寶貝的零嘴放在這白白壞掉倒不如拿回家給梁老三吃,到時傷口好得快些也不會讓梁秋月看出端倪。 至于手中咬過一口的小餅子則被宋辭轉(zhuǎn)送給了自打聞著氣味就急得搖頭晃腦的將軍,讓它也跟著感受了一把金手指的魅力。 也不曉得是因為自身底子好還是別的原因,宋辭和將軍一路跑到縣里別說排毒就連肚子都沒叫半聲,讓她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本地土著的身體太過純天然才在第一次品嘗美食的時候反應(yīng)那么大。 為了方便行事宋辭也沒直接跑去縣衙,反而在入城后拐了個彎往大孫子打工的書鋪去了一趟。 梁棟早年光顧著讀書也沒考慮成家的問題,故以等他的授業(yè)恩師在臨死前促成獨女和弟子姻緣的時候,梁老二的長子都會喊人了。 可應(yīng)了好飯不怕晚那句老話,徐念梅雖然一生只得了這一對孿生兄弟,偏偏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靈巧還行事正派。 有望和有善跟著爹媽念了幾年書,覺察到自己恐怕也完成不了爺爺?shù)倪z愿后就主動跑到縣上尋了兩個輕巧又不累人的活計。 目前大孫子在書鋪看店外加抄寫書本賺些潤筆費,二孫子則是在一家老字號藥店當(dāng)賬房,每日里寫寫算算連帶著招呼病人。 因為店里的工作輕易離不開人,宋辭投身這么久也只是在上個月的休息日見過他們一面而已。 她來的時辰正值午休老板早就家去歇息了,不大的店面里只有梁有望一個人坐在書架子后面的座位上,邊啃燒餅邊收拾上午閑時寫好的書頁。 宋辭悄悄過去一看,瞧著老梁家唯二的好孫子手邊除了素餡燒餅就只有一杯粗茶就著,頓時心疼壞了。 “有望啊,你平日里就吃這個糊弄人?” 宋辭從包袱里掏出一塊包在油紙里的熏雞腿,“往常你總說自己在鎮(zhèn)上衣食不缺,合著都是在哄著奶奶玩呢!” “奶,你咋來了!” 濃眉大眼的梁有望一見老太太立時笑瞇了眼,“我這不是怕弄臟了書頁才特意吃的簡單點,平時都不是這樣的?!?/br> “信你的才有鬼!” 宋辭把雞腿往大孫子手里一送,氣哼哼地說道:“得虧老婆子不聲不響地過來瞅你一眼,否則還指不定讓你瞞到什么時候!有望啊,你這才十五就這么儉省身子骨還要不要了?將來弄得跟你爹似的聽見點大事小情就受不住昏過去,家里還怎么指望你!” 別看梁有望嘴上說不饞,接過油汪汪的雞腿還是忍不住咬了一口,“奶,二弟都說了,我爹那是整天在書房坐著不見日頭才體虛的,我才多大!” “我不管!” 學(xué)著梁老太的霸道勁瞪起了眼睛,宋辭拍板說道:“老婆子還指望在臨死前看見重孫的面呢,身子骨不好怎么娶媳婦?你往后要再敢這么糊弄,我就讓你爹天天來給你送飯,正好也讓他抻抻筋骨!” 教育完不管怎么說都笑呵呵的大孫子,宋辭便把停在門口的驢車交給他看管,自己拐著包袱朝豐慶縣衙去了。 幾輩子論下來宋辭也去過不少的衙門,自然懂得官字兩個口無錢莫進(jìn)門的道理。 只可惜此生她雖然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卻也不再是那個為了遵守天道規(guī)則連小小的主簿都不敢得罪的小銀環(huán)了。 幾步越過百無聊賴站在門口望風(fēng)的衙役,宋辭循著府內(nèi)飛蟲的指引直接找到了那個正在享受著丫鬟按摩的縣大老爺。 躺在官椅上悠然自得哼著小曲的縣太爺猛地見到不經(jīng)通報便推門而入的鄉(xiāng)野老婦登時恢復(fù)了官威不容侵犯的做派,義正言辭地厲喝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闖府衙重地!” 趁著他張口的瞬間,宋辭抬手就往縣太爺嘴里彈進(jìn)了一顆藥丸,隨后對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丫鬟擺擺手,“這里沒你的事,下去吧?!?/br> 眼見著自己準(zhǔn)備提拔為第九房小妾的丫鬟竟然聽從老婦的話就這么走了出去,抖著兩撇小胡子的縣太爺簡直氣得渾身亂顫,“大膽!好一個不知禮數(shù)的刁奴,老爺不開口你怎敢自行離去?!來人啊,快把這刁奴和村婦一起抓起來!老爺我要是不給她們一個教訓(xùn),今后還有誰會把煌煌天威放在眼里!” “呵呵,我看大老爺還是省省力氣吧。” 宋辭隨便找了一張看著順眼的椅子朝上一坐,不慌不忙地說道:“咱們長話短說,老婆子今天來只為一件事。聽梁家村的族長說,我那大孫女因為販賣吃食無意間沖撞了老爺,既然您連罵帶關(guān)的也算出了口惡氣,不妨讓我把她領(lǐng)回家自行管教吧?!?/br> “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縣太爺聽完這話險些沒摔壞最喜歡的白瓷茶碗,“本縣還不知曉,何時當(dāng)堂斷案不依仗律法反倒須得由你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粗鄙村婦做主了!老爺不怕明白告訴你,今日本官不單要治那梁秋月藐視公堂之罪,就連你這擅闖府衙、預(yù)謀行刺朝廷命官的老婦也休想逃脫恢恢天網(wǎng)!” 他說著便抬腳往外走,“府衛(wèi)何在!快來與本官拿下這逞兇行惡之人!” 任那縣太爺如何叫囂,宋辭依然坐在原位不動,“大老爺果然不愧青天之名才碰面就看出了老婦的心思。但是請恕老婦還不能認(rèn)罪,只因我雖刺了您一把,可您現(xiàn)下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她從衣襟里掏出懷表看了看,“我要是您的話就不會再往前邁動一步,而是找一個安穩(wěn)舒適的地方好好躺下去。” “你這是何意?” 縣老爺將將邁出的腳步一頓,“你是在威脅本老爺?” “不不,我只是在說明一個事實。” 宋辭緩緩走到縣太爺面前,抬腳朝他懸在半空中的腳底板輕輕一抵,“方才這一刻,大老爺可覺得胸口跳的厲害好像要炸開似的?” 下意識捂住胸口的縣太爺臉色霎時間一變,“你是如何知曉的?!” 宋辭收回腳,慢悠悠的說道:“因為老婦一貫喜歡先禮后兵。從一進(jìn)門,老婦就伺候縣太爺服下了獨門秘藥。此藥無色無味入口即化,從初初服用那刻起到每隔九日的同一個時辰,都會讓服藥者的五臟六腑痛若噬骨,唯一的緩解之法便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挺尸捱過。” 這話絕無夸大之詞,宋辭手中的兩份人間至毒一個時辰和天外飛灰,都是在前世無聊時用她自己的銀環(huán)蛇毒與小青友情提供的毒液配置而成的。 前者隨著中毒者的經(jīng)脈運轉(zhuǎn)可以使人痛到生不如死,后者則是比化尸水還要環(huán)保的神秘存在,可以在眨眼間讓一個大活人像柳絮那樣化為飛灰。 “本官不信天底下竟會有這種邪術(shù)!本官要……?。?!” 縣太爺?shù)暮姥詨颜Z還不等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地,如同架在火焰上的蠶蛹一般瘋狂扭動著身體。 “早說了讓你不要動,鬧成這樣多難看?!?/br> 宋辭嘆了口氣,蹲在幾欲昏死卻不得不保持清醒承受著鉆心酷刑的縣太爺身邊點了xue道讓人定住不動,“老爺先忍忍吧,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br> 死人一樣面色的縣太爺張了張嘴,大汗淋漓地呻\吟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老婆子先前不是說過了,想把梁秋月領(lǐng)回家去?!?/br> 宋辭索性盤著腿坐在他旁邊,“老婦一輩子安守本分,卻不想老來生出秋月這么個心高氣傲的丫頭。為了往后家里能有安寧日子,老婦才不得不想出這么一個笨辦法。只要您高抬貴手別與老婦的孩兒為難,老婦自然也不會與大老爺您為難?!?/br> 縣太爺強忍著痛楚高聲道:“你愿意給我解藥?” “此藥無解?!?/br> 遺憾地?fù)u搖頭,宋辭又補充了一句飽含著威脅的承諾,“不過老婦保證絕不會再把毒丸用在您的子嗣身上,還會專門為您調(diào)制一份可以使人在睡夢中躲避痛苦的迷藥。” 她原本就沒打算讓這位底子不干凈的縣太爺活過梁老太自然不會浪費解藥為人續(xù)命,至于那份迷藥只對服用一個時辰的人有效這種事就更不用格外說明了。 這會子工夫就幾乎去了半條命的縣太爺咬牙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快給我迷藥!” 宋辭歪頭打量著從頭到腳早已維持不住體面的縣太爺,轉(zhuǎn)而含笑注視著他那淬了毒的眼底,“大老爺也別想著另求名醫(yī),老婦敢用性命擔(dān)保在這淵國再也找不到比老婦更加精通醫(yī)毒\藥理之人。況且老婦既然能夠在不知不覺間給大老爺吃下一個時辰,自然就能喂上面的貴人服用療效更好的補藥。比起大老爺,只怕還是站在您頭頂上的貴人更懂得惜命呢!” 她只當(dāng)沒看見縣太爺青青白白的臉色,抬手將一個裝著小瓶翠綠膏藥的鼻煙盒放在對方迎香xue附近晃了晃,“這里是三個月的用量,時辰到了老婦自然會把余下的份量送上?!?/br> 躺在地上的縣太爺只覺得有一股好聞的清氣順著鼻腔直沖額間而去,轉(zhuǎn)瞬便帶著整個人都迷糊了起來。 等到縣太爺徹底昏睡過去人事不知,宋辭才把鼻煙壺塞進(jìn)他腰間的荷包里,從外間關(guān)好房門去了縣衙的監(jiān)舍。 用同樣的辦法指使衙役領(lǐng)路去了關(guān)押男丁的牢房,宋辭一眼就看見了雖是稍顯落魄卻依然鶴立雞群的孟鐵柱。 忍氣和地痞流氓關(guān)了一夜的孟鐵柱雖是對于梁家人這么快就找來感到十分驚訝,卻也明白此處不是閑談的地方,只得暫時壓下疑慮沉默地跟在梁老太身后轉(zhuǎn)道女監(jiān)接人。 兩人本以為這次可以同樣順?biāo)?,誰知到了女監(jiān)才知道梁秋月昨晚壓根就沒在這里過夜。 收了梁老太的一小塊銀角子,刑婆子指著縣衙內(nèi)宅的方向說道:“昨日那個小娘子還真不是一般人,進(jìn)來半天不僅沒有慌亂哭求,反倒借著送飯婆子的口搭上了我們縣老爺?shù)拇蠓蛉??!?/br> “縣老爺?shù)拇蠓蛉???/br> 宋辭皺了皺眉,“那豈不是領(lǐng)了誥命的正頭娘子,她為何要理會這么一個惹了官非的村婦?”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刑婆子冒著賊光的雙眼盯著梁老太的包袱不放,“不過聽飯婆子說,好像是那小娘子說了個秘方投了大夫人的趣兒,這才連夜把人接走保住了清名?!?/br> 宋辭一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人家梁秋月早借著縣衙一日游攀上了縣太爺?shù)呐?,此刻恐怕正被人家視為上賓好生招待著。 轉(zhuǎn)頭看向同樣臉色不妙的孟鐵柱,宋辭猛然發(fā)覺自己在這白忙了一場倒不算什么,只怕眼前這娃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靈泉水既然可以排毒,不管怎么cao作效果都應(yīng)該一個樣的吧。=、= 另,這里是惡搞版本的人間至毒,如果白娘娘肯奉獻(xiàn)毒液的話,一定會比天外飛灰還牛掰。 最后,這個故事和直播人生一樣也是短篇,不會超過十章。 夢想成真,么么噠~~ 第173章 7、 豐慶縣衙后宅主院一處清凈的廂房, 暫住于此的梁秋月正手把手的教導(dǎo)縣太爺正妻馮氏的陪嫁嬤嬤制作洗衣皂的流程。 “尋常百姓家用的話只在凝結(jié)后切塊販賣即可, 若是夫人想要為相熟的人家送上幾塊當(dāng)節(jié)禮, 也可在其中添加些香料或是用雕花模型弄出些精巧的樣式。” 梁秋月擦干凈手上的油脂時無意間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買賣文書和幾錠銀子, 心中便是一痛。 那么精巧絕倫的方子愣是被這黑了心肝的馮氏用二百兩銀子買走了, 這簡直等同于用跳樓價換了一座金山。 她心里也憋氣的很,可誰讓這時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好在自己手里還掌握著最要緊的香皂香水方子, 日后憑借孟大哥的身份也不怕護(hù)不住生意。 “且讓這馮氏先得意一陣!” 面上帶笑心中發(fā)苦的梁秋月暗暗立誓道:“早晚有一天, 我要把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都奪回來!” 另一頭, 輕輕摁了摁木盒里漸漸凝結(jié)的油脂塊, 滿身珠光寶氣的馮氏朝心腹老嬤嬤問道:“都記住了?” “夫人放心!” 老嬤嬤看了眼心有不甘的梁秋月,“只要小娘子不是戲耍我們,老奴保證這盒子皂角只會比您想的還好!” “我倒覺得孟娘子是個難得的聰明人,否則也不會想出這么奇妙的方子?!?/br> 馮氏仔細(xì)地用帕子擦掉染著漂亮蔻丹的指甲上沾污的碎料,“聰明人自然曉得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況且這梁家村距離縣城也沒多遠(yuǎn), 日后嬤嬤要是有哪處不湊手的,派個人把孟娘子接來不就好了?!?/br> 若這梁氏秋月是個知足識趣的,隨手打發(fā)她幾兩銀子又何妨;若她不知好歹非要擰著來, 屆時隨便按上個罪名把人賣到奴籍又有身契在手,在這豐慶縣治下還怕她翻出天去? 心中這樣想著, 馮氏嘴角的笑容也變得分外真誠,“嬤嬤,待會兒送客的時候去我的庫房挑幾匹鮮亮的料子給孟家娘子做新衣裳穿,也免得日后在府里來往讓人低瞧了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