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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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4、 店鋪有了, 開張營業(yè)也不過是三五天的工夫。 宋辭也不講究什么吉日不吉日的,就挑周末人來人往最熱鬧的時候把招牌往上一掛就算齊活兒。 她這當老板的風輕云淡沒把生意好壞往心里去, 隔壁鄰居可就不淡定了。 “百年老店?” 老周嘴里的孫子陳福興出來一看,怔愣道:“周啟金那老小子什么時候把店鋪兌出去了,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再說了, 咱們這是‘吉祥老店’, 他就弄了個 ‘百年老店’,這不是明擺著和我打擂臺嗎?!” “我看他也是沒安好心!” 跟在一旁的學(xué)徒,也是陳福興本家侄子的陳余啐道:“這老小子太不是東西了,為了當年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愣是不肯把店鋪賣給您, 要不咱吉祥老店早就是古玩街最大的鋪子了!” 陳福興盯著那塊烏黑的牌匾就覺得晦氣, “走,我還非得看看他這百年老店有什么稀奇的!” 叔侄兩個一進店鋪就愣住了,只因柜臺還是那個柜臺,屏風還是那個屏風,就連地面也是原來的青灰石板。 唯一的變化就是守著柜臺的人變了,從一個年過古稀的糟老頭子換成了最多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 陳福興盯著柜臺后墻新打的四排木頭架子,還有上面擺的亂七八糟、連個標注也沒有的貨品琢磨了半晌,才遲疑地說道:“我說, 這位姑娘,你們家的老板在不在?” “找老板?” 宋辭抬頭瞄了來人一眼, 不太熱情地招呼道:“我就是老板,有話請直說。今天新開張,所有上架新貨一律九折。” 陳余不屑道:“就你那東西都沒地攤上的贗品看著有分量, 還九折,五折只怕都無人問津!” 宋辭聽了也不在意,接口道:“行,你要是有中意的五折賣給你。不過僅此一次,下回再想要占便宜可沒這好事兒了!” “誰稀罕占你家的便宜啊?!” 陳余還要再鬧,卻被陳福興攔住了,“老板,你這貨柜離著那么遠,我們就是想買東西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該如何下手?!?/br> “哦,對不住,是我太粗心了。” 宋辭回身拿起一個四四方方的系繩紅紙包,“這用食品紙包著的都是百年前的御膳點心,旁邊那些小壇子也是御膳房出品的各種酒水醬料?!?/br> 介紹完最下面一層的吃食,她又用一條格尺狀的長木條往上指,“百年前的衣服布料、玉器首飾、擺件成藥,隨便你們二位看中什么都可以花錢帶走?!?/br> 不嫌繁瑣的將店內(nèi)貨品一一道來,宋辭末了又一拍腦門,補充道:“哦,還有我手中這塊戒尺也有一千多年的悠久歷史了,不過這是私人藏品不屬于買賣范疇。” 在她侃侃而談之際,陳福興叔侄倆也由面面相覷改做鱷魚滴淚。 “這傻子打哪來的,也虧得老周敢把鋪子賣給她!” 陳福興咳嗽一聲,“請問老板貴姓?” 宋辭還是一臉笑,“免貴姓吳,我說了這小半天口都干了,兩位可有看得上眼的物件?” 陳福興湊近看了看柜臺窗口那和老式食品廠沒什么區(qū)別的過時包裝,為難道:“吳老板啊,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墒悄銖埧诰蛠韼装偕锨?,咱先不說別的,光是你這百年前的御膳點心,它能好好的擱到現(xiàn)在嗎?就是你好心白送給人嘗嘗,又有幾個敢入口的?” “我敢!” 門簾子一掀,手里盤著白獅子的老周晃晃悠悠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年歲差不多的小老頭,“老孫、老齊,你們不是眼饞我的玉熏爐嗎,就是打這百年老店買的! ” 他一面說一面擠咕眼,“小吳,還不快把你的鎮(zhèn)店之寶請出來!” 宋辭一見老周同伴的穿著打扮雖是和普通遛彎的退休老人差不多,可那手腕子上戴著的手串卻是沉香壽字十八子,心中便知是貴客上門了。 沏了一壺雨前龍井,端上一碟御膳房的點心,宋辭擎著托盤就往屏風后頭走。 屏風是沒換,但卻多了一張小幾和四個矮墩,正好夠老周三人坐下歇腳。 “呦,剛剛我還琢磨這過道怎么短了一截,原來弄了這么個去處。” 老周也沒客氣,舉起茶杯先停在鼻子下面細細嗅了嗅,這才贊嘆著抿進嘴里,“香!” 余下二人見他一臉沉醉的模樣,也跟著把茶水送進嘴里品了品,隨即就盯上了那幾塊花瓣形狀的點心。 “唉,你們這是做什么!” 老周睜眼瞧見碟子空了一半立時不干了,趕忙護住道:“茶香還沒散盡就去吃點心,也不怕竄了味兒!” 齊祖望自行倒了一杯茶,“這是老板拿來待客的,又不是從你家門里順來的,你心疼個什么勁兒!” 孫長秋也笑,“老周,這回我可得批評你,不能老想著吃獨食!” “誰說我要吃獨食了!” 老周不服氣,“我要是有私心能把你們帶過來?要么人家都說老糊涂老糊涂的,我看你們倆就是現(xiàn)成的例子!” 孫長秋無奈地點了點他,“你看你,多少年都是這樣,一心虛就胡攪蠻纏轉(zhuǎn)移話題!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吳老板,不知道你手里還有沒有玉熏爐那樣的藏品了,可不可以拿出來給我們見識一下?” 這時宋辭已經(jīng)回到了柜臺上,“相似雕工的倒是還有一件小香囊,不過那是給孩子玩的,要比玉熏爐小得多?!?/br> 她從第三層貨架上取來一個描漆梳妝盒,只用指尖一勾就有一個核桃大小的桃紅碧璽香囊順勢而起,“顏色也艷了些,還是女孩子戴著好看?!?/br> 孫長秋一瞥,急忙驚呼道:“吳老板小心,千萬別失了手!” “不怕,這掛繩結(jié)實著呢!” 宋辭見他臉色難看,只得順著窗口遞出去,“還是您老自己驗看吧?!?/br> “不虛此行啊!” 孫長秋愛不釋手地端詳著躺在帕子里的香囊,“不知吳老板這件掛飾出價幾何?。俊?/br> 宋辭還真不知道他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只能大致參考了一下之前在網(wǎng)上瀏覽過的拍賣價格比了個手勢,“方才有言在先,開張的第一位客人五折優(yōu)惠?!?/br> 孫長秋正要應(yīng)下,被人晾了半天的陳余突然羞惱道:“你這是贗品,歷朝歷代壓根就沒有這份手藝!” 他在吉祥老店坐柜十幾年,自認見慣了天南海北的藏品,就沒見過如此精美絕倫的手造玉器。 “沒有?那是你孤陋寡聞!” 宋辭連眼皮子都懶得抬,“怎么,沒搶到優(yōu)惠價就想搗亂,早干嘛了啊?光在那站著害事!” “就是!” 老周也跟著調(diào)侃道:“老陳啊,你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么一點長進也沒有,光知道打壓為難小輩!你還真以為把別人壓下去自己就能冒頭嗎?醒醒吧!” 陳福興朝老對手點點頭,“你說得對,現(xiàn)如今的規(guī)矩是不一樣了,你也不再是周記當鋪的東家?!?/br> 他說完便朝著侄子厲喝道:“還不走,等著看茶嗎?” 陳余敢怒不敢言,只得狠狠瞪了店內(nèi)眾人一眼,跟著叔叔一起離開了百年老店。 “甭理他,這人就喜歡找不自在!” 一招退敵的老周洋洋得意道:“小吳,再把那御膳房的點心給我來兩包,我好帶回去給孩子嘗嘗!” 齊祖望故意臊他,“還孩子呢,孫子都上小學(xué)了!” “拄拐了那也是我的兒,不興心疼啊?” 老周反擊道:“你當誰都像你一樣,拿兒子當驢馬使喚!” 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說著又拌起了嘴仗,倒把付錢取貨的孫長秋扔在了一邊。 今兒開張收了筆小錢,宋辭也沒吝嗇幾包點心,給三個老人家各裝了一提叫他們回去慢慢品嘗。 中午吃了點三明治對付了一頓,眼見下半晌沒有正經(jīng)看貨的上門,宋辭索性把店門一關(guān)開車去了郊區(qū)。 還是頭前落腳的加油站,喬裝打扮過的宋辭找來本城一家比較正規(guī)的快遞公司,用曲文遠的名義給景浩寄了一個快件。 景浩如今天天在家陪著他的愛妃,剛接到物業(yè)通知的時候還以為是誰在惡作劇,后來聽說了發(fā)件人的名字才確定是找自己的。 “阿浩,誰的電話?” 空氣中驀地響起了一道柔弱嬌氣的女聲,叫人忍不住心頭一寒。 “沒事,有人給我送了件東西過來。” 景浩習(xí)以為常地回應(yīng)道:“乖,你先回房等著,小心別讓陽光曬到了。” 家里的兩層窗簾只有等到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才會拉開,都是為了保證樓明月不會受到陽氣的侵害。 快遞員幾分鐘就到,簽字交單也快得很。 景浩坐在沙發(fā)上打開紙箱,心中還在好奇曲文遠要做什么,“咦,這鏡子倒是挺漂亮的!” 一面漂亮的銅鏡躺在他手上,昏黃的光暈古典又唯美,“明月,你來看這個,留給你梳妝怎么樣?” “阿浩!” 一道氣流笑盈盈地撲過來,卻又在臨近銅鏡時慘然嘶嚎道:“快把它拿走!快把它拿走?。?!” 景浩見慣了愛妃溫柔多情的一面,頭一次感受到屋內(nèi)冷然陰森的氣氛,不免手足無措道:“明月,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你說話???!” “阿浩……” 樓明月的聲音細若游絲,“那是一面照妖鏡,鏡面背后刻著符文,如果我正面對上它就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啊,那怎么辦?” 景浩急得團團轉(zhuǎn),“該死的曲文遠,送什么不好偏偏送這個晦氣東西過來!” 他使勁捶了捶頭頂,忽然叫道:“我把它敲碎了沖進廁所里!” “不可以!” 樓明月的聲音越來越弱,“阿浩,你把它帶到外面,越遠越好,找一處沒人的地方再敲碎埋起來。” “好,我這就去辦!” 景浩抓起車鑰匙就往地下停車場跑,連闖了幾個紅燈才開到郊區(qū)的盤山路附近。 他心里憋著火,一口氣用大石塊把銅鏡砸成粉末才算好受點,又忙著調(diào)頭往回趕。 走在半路心慌意亂,景浩還在安慰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可一到家他的心口就涼了半截。 公寓門開著,窗簾也拉開了大半,往常驅(qū)散暑氣的穿堂風只叫人覺得冰冷刺骨。 “明月……” 景浩的聲音極輕,他既怕嚇到那個不安的靈魂,也怕驚醒了自己的美夢。 “阿浩!” 下一秒,一具玲瓏有致的溫暖身體環(huán)住了他,撒嬌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