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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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 國民老公蘇亦軒參演的電影《九歌》戲份殺青。” 鏡頭一轉(zhuǎn), 從官方定妝照挪至蘇亦軒的俊臉上。 他眉眼帶笑, 被一堆話筒圍在了中央:“能夠參與到這部電影的拍攝,我感到十分榮幸。與我搭檔的顧熏雖然是新人, 但她很敬業(yè), 演技也可圈可點, 我個人是很欣賞這類女演員的?!?/br> 從上年十月份電影開拍,直至今年二月初殺青,期間三個多月的時間, 除了配合電影官方進行宣傳之外, 他都沒有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 如今再次露臉, 媒體都不約而同地開始猜測是不是電影即將拍攝完畢。 “根據(jù)導(dǎo)演透露, 應(yīng)該再有半個月就徹底殺青?!碧K亦軒鏡頭, 笑得格外爽朗,“電影很快就會和大家見面了, 到時候還粉絲們請多加支持!” 很官方的回答。 既滿足了正翹首以待著的粉絲們的好奇心,又給電影做了一波宣傳。 一瓣橘子遞到嘴邊來。 白色的橘絡(luò)全部被細心地摘掉,黃澄澄的果rou氣味酸甜,多汁飽滿。 寧臻張嘴咬住,貝齒劃破水滴狀的rou瓣,瞬間溢了滿口甜蜜。 “還要?!弊⒁獾剿掷镏皇R粡埞ぃ瑢幷樘蛑降?。 對方順勢將皮丟進垃圾桶,又從桌上拿了一個握在手里:“最后一個?!?/br> 她晃了下用紗布綁著懸在空中的右腿, 以行動表示同意。 季清讓瞥了她的傷腿一眼,默不作聲地埋頭剝橘子。 撕脫性骨折。 被滑落山體的石頭砸傷了腳踝,還硬著頭皮將另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馱身上走了那么久,更是加重了傷勢。 現(xiàn)在寧臻的這條右腿,要完全好起來得耗費大半年時間。 哎,說她心冷吧,明明又能為別人付出到如此地步??扇粽f她熱情,偏偏又給人以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不,應(yīng)該說,是長鞭莫及。 至少,季清讓抓不住她。 努力了十年,二十年,也只是在一步步靠近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懷著恐懼,生怕有一天會丟了她。 而一周前,他心里的這份恐懼加深了。 跟著救援隊上山搜救時,季清讓突發(fā)有不好預(yù)感,預(yù)感到會就此失去她。 看著滿山遍野的荒蕪景象,他幻想著會在雪里挖出早已四肢冰冷的她,越發(fā)害怕和絕望。 但幸運之神在此時眷顧了季清讓。 救援隊發(fā)現(xiàn)了那個山洞,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顧熏,還有強撐了一夜未睡的寧臻。 那時的寧臻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精力。 她眼眶里的紅血絲遍布,唇部干澀起皮,冷得瑟瑟發(fā)抖牙齒發(fā)顫,可還是緊緊摟著在發(fā)燒的顧熏。 救援人員用擔(dān)架將顧熏抬走后,寧臻賣力地扶著山壁站了起來。 她拖著瘸腿走向正朝自己迎來的季清讓,一言不發(fā)地將臉埋到后者敞開的懷抱里。 季清讓不知道她是不是害怕了,也不知道她挨過了多長的一個夜。 但他暗自發(fā)誓,以后不論她去哪兒,天涯海角他都會跟過去! 誰攔都不中用! “在想什么?” 病床上的寧臻扭頭來看他,卻覺這人面無表情地垂首盯著橘子。 自從救援回來后,季清讓經(jīng)常這樣陷入沉思之中,讓她不禁懷疑是不是被自己發(fā)生意外給刺激到了。 又叫了一聲:“季清讓?!?/br> 他完全沒反應(yīng)。 寧臻伸手奪過季清讓手里的橘子,又粗暴地剝了一瓣塞到他嘴里:“來,吃橘使你冷靜。” 他叼著那瓣橘子,沉默著與她對上眼。 良久,季清讓才抬手將夾在唇間的果rou取下,輕聲道:“還是我來吧,你弄不好的?!?/br> 聞言,寧臻只得乖乖地把剩下的大半個橘子還給他。 寧臻其實什么都會。 實際心理年齡已經(jīng)過了五十多的人,剝橘子這種小事肯定熟練過他一個大男人。 可她就是想讓他來,不為什么。 他要裝的話,可以裝得很好,連季清讓也騙過去。 “長這么大的人了,連橘子都不會剝?!彼诓〈策叺拇采希毿牡貙㈤僮臃职?,又去一一掉長在果rou上的橘絡(luò)。 正碎碎念著,季清讓卻忽地一愣,嘆息道:“這得也怪我,總是依著你?!?/br> “依著我不好么?”床上的人眨眼,說起話來理不直氣也壯。 季清讓把橘瓣放在她飽滿的唇上,垂眸一笑:“好?!?/br> 只要你在,什么都好。 —————— 這一日中午,區(qū)群導(dǎo)演將正式片花的還未精修胚片發(fā)到了寧臻的電子郵箱里。 此時,她躺在床上正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發(fā)呆,突然就有了事做,遂連忙將床頭柜上的筆記本搬過來,又將視頻下載后打開。 風(fēng),從東海而來。 它越過無盡延綿的深海,在云峰之下的萬里桃花掠過,飛向了那座山……… “日月所出之地,鞠陵于天山?!?/br> 這里有從后山泉眼泄下的小溪,有漫山遍野的滿山紅,有繁茂擎天的樹林,還有她—— 梧桐樹下,秋千之上,佳人素衣隨風(fēng)飄蕩。 一聲清脆的叫喚:“主上!” 隨著聲音而去,九歌站在秋千上轉(zhuǎn)過頭來,抬眸莞爾一笑。霎時間,壓枝的桃花開遍,只為佳人綻笑顏。 花瓣的一滴露珠滾落,十幾張舊人的面孔在水波中閃過,直至現(xiàn)出她冷漠的回眸。 墨洵的背影在她眸中清晰。 他急急地追影而去,撕心裂肺地咆哮道:“阿九!” 看完這段胚片,寧臻長舒了一口氣。 經(jīng)過四個月的拍攝,這部電影終于要完成了。她登上巔峰的踏板已經(jīng)完成,就差上映這股東風(fēng)了! 剛想用手機撥通導(dǎo)演的電話,季清讓便推門走了進來。 他手里提著一個保溫壺,里頭是特地起早煲的清淡魚湯,對骨折前期修復(fù)有幫助。 來到病床邊倒出一碗魚湯遞給寧臻,親眼看著她一口口喝下,季清讓冷聲道:“有時間還不如多休息,不要再玩電腦了。” 看來沒收手機還不夠,得把電腦也收走才行。 本來就是想趁此機會讓她好好休養(yǎng),誰知自己一走,她又開始對著電腦! 真的是一刻也不肯閑著。 寧臻理虧,聲音蓋在碗里有些悶悶的:“哦?!?/br> 又下不了床,下床要不就坐輪椅,要不就得撐拄拐,那還不如躺著??商芍唤o電視看,不給手機玩,現(xiàn)在連電腦都要下限制令,看來她只能盯著天花板腦補好萊塢大片了。 她的不高興,季清讓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好久沒出去了,待會讓護士把輪椅………” 話至一半,便被寧臻給瞪了回去。 他立馬改口認(rèn)錯:“輪椅不舒服,還是我背著你出去走走吧。” 盯著自己的傷腿半晌,寧臻無力地倒回床上。 她現(xiàn)在和殘疾人有什么區(qū)別? 沒有。 季清讓的肩很寬。 雖然平時學(xué)校的課程和研究會將時間排滿,但他總會擠出時間去健身。 但健身是其次,最重要還是抽空陪她。 季清讓的身材比起專業(yè)模特算不上很好,但腹肌和人魚線還是有的,背著不到一百斤的寧臻散散步也完全可以。 “冷不冷,要不回去拿件外套?” “不用?!?/br> 寧臻摟著他的脖子,病號服掛在身上有些松垮,袖子一直在蹭他的外衣紐扣。 醫(yī)院后有個專門給病人活動的小公園,季清讓現(xiàn)在就背著寧臻在繞著走,沿著那條鋪著鵝卵石的蜿蜒曲折的小路,慢慢地、一圈一圈地走著。 小公園里有不少上了年紀(jì)的夫婦,頭發(fā)花白,卻恩愛地坐在石椅上依偎著靠在一起。 看到這些場景,季清讓總有些感觸。 他也想這樣,和寧臻一起,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柔聲:“囡囡?!?/br> 寧臻卻毫無察覺:“嗯?” “沒事?!?/br> 告白的話說了很多遍,但季清讓卻始終不敢說出那三個字。 即便是說了,她也會懷疑吧? 好像從相遇時起,寧臻就對自己保有懷疑,不論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假話,她都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