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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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兒抓著那衣服滿臉高興:“介個好!”又轉(zhuǎn)臉央告自家娘親,“娘,下回給我畫個又又串吧,要大塊的又又那種!” 靈素?zé)o可無不可地點頭:“成啊,反正你們年年衣服都得做新的?!?/br> 說著話嶺兒穿好衣服了,大襟的倭瓜黃褂子,前頭繡著些火腿片,后頭用絨白布綴著盤包子…… 湖兒不挑,給拿什么就穿什么。有時候靈素覺著倆兄妹站一塊兒,一個上頭這許多吃的,另一個這么素著也不像話,就給抹些什么糕餅糖豆的花樣上去,配著湖兒那一臉端肅的樣子,還真是叫人不曉得說什么好。 沈娘子看到了幾回徹底絕望了,換季再送衣裳來,也不上什么折枝花樣了,上頭自領(lǐng)到底跟開席似的繡著好幾盤菜,真?zhèn)€栩栩如生。 結(jié)果一看自家小徒兒還是不穿,沈娘子急了:“囡囡?怎么不穿姨姨給你做的衣裳?是姨姨做的不好?我問了你舅舅的,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呀!” 嶺兒可憐巴巴看著沈娘子:“不細的,不細的,姨姨畫得太像了,好像能聞到香氣一樣!穿上會一極??谒?/br> 大師兄聽了這話,轉(zhuǎn)天就叫人送了一桌上等席面來,嶺兒衣裳上的圖都在里頭。 方伯豐聽說事情原委,再看看風(fēng)和樓的神針沈娘子都拿繡百荷圖的手繡上德源鴨了,還有個這么唯恐天下不亂、亂了舅舅替你兜著的舅舅,直搖頭感慨:“別給慣壞了!小孩子哪里經(jīng)得起這么慣!” 說完了夫妻倆又說起那叫人撓頭的稻花傳粉的事情來。 吃飽了的小嶺兒忽然對自家老爹道:“爹爹,你可以找個自己沒粉粉的稻子和有粉粉的種在一起啊……” 方伯豐眼睛一亮,手有些抖,趕緊把手里杯子放下,問道:“有這樣的稻子?” 靈素在一旁作證:“還真有。對啊,還能這樣,我之前怎么沒想到呢!” 方伯豐幾步走過去把自家閨女一把抱起來,高高舉起道:“乖囡囡!爹的乖囡囡!還想吃什么不吃?爹給你買去!” 靈素想著,方才好像誰說什么別慣壞了孩子的? 說起來這些還都是一場織技會引來的熱鬧,靈素自己也得了意想不到的好處。 她看了那許多料子,覺著人真是挺巧的。就一根蠶絲,一朵棉花,一把羊毛,能玩出這許多花樣來。還能根據(jù)各種材質(zhì)自己的特性,做出絲絨磨毛棉呢料這些,真是挺有意思的。 一邊琢磨一邊學(xué),等靈境上空各種絲麻棉毛的料子上百塊各自翻飛的時候,忽然她心里一空。靈境中正各自織著的料子也同時停了下來。 又過片刻,停滯懸浮著的各樣料子忽然一虛,再清晰時已經(jīng)是一匹匹完整的綢絨呢布了。 漸漸的,半空里浮現(xiàn)出越來越多完整的料子,而另一邊堆著的絲毛棉麻等線卷則在不斷減少。 靈素睜了眼睛,里頭“變”料子的風(fēng)暴才徹底停止。尋常在靈境里也要織幾天的料子,如今只一兩個呼吸間就完完整整堆在地上了。 她覺著整個靈境和識海中都飄蕩起一種悠遠的聲響,卻又無法聽清,等心神復(fù)定,一展神識,卻是直接上了一個大級。 心里先想著:“果然是熟能生巧,這活兒干多了就能突破啊……” 失笑一回,再去細細體會方才那一剎那的感悟。 就在她用神識同時織起百十匹料子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所謂各種織法,不就是一些線在一個給定空間里的相對位置變化么……說來說去無非誰上誰下的事情罷了…… 人要借用織機,是因為凡界的時空法則是如此運作的??勺约河蒙褡R在靈境中,為何也要遵守凡間的法則? 一時心悟,織布在她那里就變成把原本團成團的線換成另一種方式堆放。凡人需用手一寸寸織出來的東西,在她這里變成一動念的事情了。 “哎,好玩的東西又少了一樣……”她這么想著。 第283章 莽山腳下 這有意思的事兒少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兒卻多了一樣,——就是那第三個護陣了。 之前入凡令警示,是神隱廟、不求觀同莽北三處,如今前頭兩處叫她亂拳打死老師傅地給弄得安寧了,最后一處還沒去看過呢。實在她本來是打算等“過完”了這一輩子再去的。警示時間之前給的兩百年,后來變成了一百八十年,就算如此,時間也足夠了。何況自己勤快多做些活,沒準(zhǔn)神識還突破呢,到時候去就更便當(dāng)了。 不過現(xiàn)在這神識忽然又突破了一回,且還不是因為單純干活“練”出來的,是自己忽然的一點感悟,她忽然就惦記起那個還沒來得及去看的護陣來。只是不曉得如今這點能耐,去一趟費不費勁。 要是能一天一悟該多好啊,這輩子過完就直接從凡界飛升了!怎么從前在上面反而沒這樣的機會呢?——這神仙真是越來越像人了,起碼這做白日夢的本事就練得十分到家。 這里把界影調(diào)出來細看,心里盤算著來回一趟大概要多少時候,怎么去合適。 神州有句話,叫做“走遍天下,還在莽山腳下”。單看界影來說,這話還真有道理。這莽山在中間隆起,帶起了無數(shù)條高低走向不一的支脈,數(shù)條大河亦皆發(fā)源于此。在靈素看來,這地形不就是個包子嘛!——莽山就是中間那個杻,邊上一道道褶子,不過比尋常的包子略稀疏些…… 所以論起來嶺兒也是家學(xué)淵源啊。 她惦記要去莽北,除了這本職正事外,還有另外兩個原因。 一個就是之前買了她兩袋子黃綠丁的莽北商人說的莽北風(fēng)情十分引人。她如今知道這人看到的世事常是在真的世事上又籠了一層自己的見識,那這不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風(fēng)土人情,是不是規(guī)矩也會差出許多來?就跟齊翠兒常會說“縣里同我們那里”的分別一樣? 二來之前姚瓦匠自己要搭個火炕,說好會請靈素她們過去瞧的。陶麗芬沒把這事兒放心上,靈素卻好奇得很。因她之前也聽北地那客人提過的,說這東西如何好使,冬天用了如何暖和。這天時漸寒,糧食的事情衙門的在忙,她一個“婦道人家”就關(guān)心怎么叫一家老小別挨凍,過得舒坦點。 結(jié)果等了好些日子,也沒見說起,這日杏妮兒過來,靈素又問起來。才知道之前在北地搭火炕多用的土坯,姚瓦匠怕這邊潮,泥的容易塌,就想用磚砌。這就得等磚塊了,還得要些日子。反正如今離天冷還早,倒也不著急。 靈素這被勾起來的好奇心,就這么在半空里吊著。得,這里一時半會兒瞧不著,不如去莽北瞧瞧正宗的去! 尤其聽說那邊沒進十月有時候都能下雪,她更想去了。跟人多學(xué)點兒御寒的能耐,到時候回來還能教給旁人,不是挺好? 這接下來就該琢磨琢磨路程的事兒了,怎么去合適。是翻山好呢還是繞路好。 她雖在群仙嶺里橫行無忌多年,后頭那雪峰可沒翻過。聽說莽山的主峰比那雪峰還高呢,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能不能一口氣把御風(fēng)之力提到那個高度。別整半山腰上不去了,這可就真的“頭撞莽山再回頭”了,未免太過“丟仙”。 因為這回的“公務(wù)”里摻雜了“私事”,可比上回去不求觀積極多了。心里也跟小娃子盼趕集似的,那么鬧騰騰地安靜不下來。轉(zhuǎn)天得了個空,就先試著登了一回平湖崖后頭雪峰的頂。還真叫她上去了,也叫她遠遠看到了莽山群峰。難怪說是神仙居所了,要是神仙真在天上住,這說不定還真就頂著了…… 心里胡思亂想著,御風(fēng)朝那邊也去了一回,比她心里想的容易得多了,沒一會兒就打了個來回。 這下她倒不急著去莽北了,反在高崖上跌坐著想起事兒來。 是啊,自己這靴子是哥哥給煉的,用的都是上面的東西,本不在此間法則內(nèi)。怎么自己如今會覺著那些山峰有高下之分了,這靴子御風(fēng)有遠近之別了?若是這樣的心念在,又如何能有“瞬移”那一日?還是說,自己到不了瞬移那一日,就是因為自己一直有這樣的心念在? 就想起自己之前在上面沒事喜歡拿塊布在小屋里四處抹擦的習(xí)慣來,也每每遭小樸等人嘲笑,大長老看了也搖頭嘆氣。一個避塵訣的事情,怎么到了自己頭一個想到的卻是抹布呢…… 好生反省了一通。 這日嶺兒同湖兒被苗十八和燕先生帶出去游玩,她得了空,就裹上斗篷蹬了靴子往莽山之北去。 上回只到了莽山主峰附近,這回越過了主峰,前頭綿延著群山如陣,瞧著是群仙嶺的表姐堂妹們。且這莽山在北邊的支脈比在南邊的更多,逶迤遠去,氣勢磅礴。 靈素站上頭呆立了許久,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人身也挺好的。雖然笨重了點兒,但是能看到這些東西,生出這樣的感受來。要是換成神識,直接就是個“知”,倒是沒什么錯漏偏差之虞,可也沒有旁的所覺了。 嘖,這神仙自從憑一點時空法則的皮毛撿了個精進,如今是越發(fā)好東想西想了。 到了北地一看,發(fā)現(xiàn)這里同康寧府大不相同。頭一個這地就平。太平太平了,那么遠看去都沒見幾個山包,真是一眼看到天盡頭。“那這里的太陽落山怎么說呢?也說落山?可這也沒山啊……” 至于北地的寒,她可丁點沒感覺到。這會兒正逢夏時,熱烘烘的一點也不比山南道涼快不說,還特別干。大路上車馬一走,塵土飛揚的,便是大城中亦如此。想想也是,德源縣城里全是石板路、拼花青石路,這地方連個山都少見,那里尋那么些石頭去! 地里都種了莊稼,沒見到什么水稻,連旱稻都沒見著。倒是高粱粟米麥子都不少,山南道的麥子可早就收了,兩地氣候不同,想是農(nóng)時都差著許多。 往城里一走,把自己嚇了一跳,——人說的自然都是莽北地方的話,可她居然一聽就懂了,不止懂了,還隨口就能說。只是不曉得是因為最近神識突破了,就跟忽然能認得字了一樣;還是本來就會的,這rou殼子里自己存著的。 此間的房屋也都是土墻磚墻的多,且房子都比南邊的要矮上一些。想來是冬日風(fēng)大寒冷,若是跟七娘家那些軒館一般,得燒多少炭才能暖得過來?! 這時候東瞧西看的,叫她又找到幾分當(dāng)年初到馬塘鎮(zhèn)上的滋味來。只可惜邊上少了個方伯豐,要不然倆人再尋個什么鋪子,要一碗炒餅炒面吃,就更有舊日味道了。 要真叫她逛起來,逛個十天半個月也不夠。她還有許多關(guān)于冬日御寒的事兒想請教請教當(dāng)?shù)厝四?。可這會兒大太陽毒辣辣曬著,誰要同你說襖子裘皮的事兒!聽了都叫人起身痱子。 只好作罷,想著反正來日方長,往后等涼快了再細細打探不遲。 在莽山腳下的城里略晃蕩了一會兒,買了些當(dāng)?shù)氐某允常绕浒褞讉€小店里的一些她瞧著稀奇的飲食器具看在了眼里,路過木工行的時候掃了一眼,凡有的就順手買了,順便還問問人家如何用法。店家見她一口本地話,卻不會用這些東西,只當(dāng)是新嫁娘,沒做過活計的,還特地細心給她演說一回。 這沒要緊的事兒做起來太得滋味,可也不能因這個耽誤了正事兒,還得往護陣所在處看看去才好。 這護陣離莽山有些遠了,不過神行靴在,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到了那里一瞧,卻是個極大的湖。靈素看看這湖,面上若有所思。要說起來,莽北少水干旱,眼前這個湖也很不算小了。可同界影里看到的比起來,卻小了整整幾圈。 這個湖,湖水碧藍,襯著邊上一片灰黃,好似麻布上嵌的一塊藍寶,瞧著總有些明珠暗投的意思。這周圍多少州縣,都得益于此大湖,日子都比別處的百姓好過。 靈素看過界影,曉得護陣就在這湖底下。這湖呈漏斗形,底下還連著另一個更大的暗湖,這里的護陣就在這暗湖里。 近前細看了,并沒有如神隱廟和遇仙湖中渣水那樣的異色亮點,那就不是為了凝練毒素受的損。這陣在暗湖中,便是有人群在湖邊祝禱,對其影響應(yīng)該也不至于如此之大,那到底因何受創(chuàng)? 神識探去,隨著靈能流轉(zhuǎn),最后在底下陣中感受到一股緊迫之力,卻是在使勁凝水。好似因相連水域已有大變,這護陣卻是收不住那么些水了,靈能空耗而致?lián)p傷。 靈素這才想起上頭的湖面確實比界影里的淺了許多,究竟因何而起的?她便在周圍四下探尋起來。 這一探尋的,倒是叫她在大湖周圍尋著了不少比遇仙湖里法陣還小許多的小護陣,不少小護陣邊上都有神廟家廟。只是如今這些小護陣里,也有六七成已經(jīng)徹底損毀了,余下一些也多受了重創(chuàng)。且這些護陣的能法,無一例外都同水有關(guān)。想必也是因此地民生多牽在一個水上,才有歷代下凡來的前輩大能們欲施援手以保太平。 最叫她意外的是,其中兩個徹底損毀的護陣空間里,都發(fā)現(xiàn)了金箭,就同之前遇仙湖和神隱廟里的一樣。 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目的何在? 有一處護陣不遠處有村莊,靈素看今日是來不及修補那些小陣了,便索性先往村里去打聽兩句此處護陣的事情。既然有金箭,說不定從前也有過什么儀式的。 結(jié)果一問還真有故事。一個大娘告訴她:“那是個騙人的地方兒!從前說有什么神仙,后來來了幾個能人,說恐怕不是神仙,估計是妖魔。要是真有神仙,以神仙的能耐,怎么不把我們這邊也變得同水鄉(xiāng)似的好過日子?偏要我們這樣捱苦受累?卻是妖魔故意弄些小法術(shù)哄人供奉來的! “起初我們還不信,后來那幾個能人,集了信神的人來這里念經(jīng)祝禱,果然把那妖魔給鎮(zhèn)殺了!從前的一些神異事情都沒了!之前那底下有一口井的,憑多旱的日子,也都滿平的水,不會干!東西掉下去還能浮上來。從那妖魔一走,那井也跟著枯了。最嚇人的是,等那井干了,有人想下去淘一淘,發(fā)現(xiàn)那井挺老淺的,從前水都滿著,也沒人在意過這個,可也不該那么淺??!那么淺哪來的水?!還有??!那井底,竟都是些白骨! “嘖嘖嘖,你說說!這里多少人都是吃那口井的水長起來的,看到那些撈上來的骨頭,真是……吐得腸子都要翻出來了!怎么從前吃的時候就沒吃出有死人味兒呢!還不是叫妖魔的法術(shù)給魘住了!幸好來了那群能人,要不然我們還不曉得吃多少輩子這些尸骨水吶!” 靈素忍不住問:“怎么知道那骨頭就是井里一直有的,不是后來扔進去的?” 大娘看她一眼:“誰能往井里扔這些東西!之前一直那些能人們守著呢,就怕會有妖魔從里頭出來。等到井都干了,曉得那妖魔被咒死了,人家才離開的。沒兩天村里人就去淘井了,之前都怕里頭還有妖魔,誰敢去?后來去的那個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傻橫。結(jié)果那一場被嚇得喲,如今天一黑連家門都不敢出了!……” 之后大娘又說了許多從前妖魔的痕跡,靈素一邊聽著,一邊神識看著那個埋在地下、聚水凈水的法陣,不知道當(dāng)日陣心毀損的時候,這護陣可生了陣靈?……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最近不用等雙更了,這周要補寫隔壁的番外,之后如果能多寫一點,也得存著以防春節(jié)時候沒空碼字。 如果順利的話,爭取下個月恢復(fù)雙更。 再次謝謝支持! 第284章 宏水木 靈素自覺心力交瘁地回到家里,卻看到方伯豐正同自家倆娃在商議事情……在、商議、事情! 方伯豐道:“確實是……爹爹還真沒想到這個……” 湖兒在邊上拿了幾根草棍在那里擺,“沒花的稻子,少。找到了,用別的稻子的花,出來種子,也少。明年要再試種,還得到處找沒花的稻子。這樣不好。沒花的稻子也是稻子長出來的,所以沒花稻子借一種稻子的花,長出來的稻谷,再長大還是沒花稻子。沒花的稻子借另一種稻子的花,長出來的稻谷,再長大是有花的稻子。都要找到才能養(yǎng)出很多沒花稻子來,才可以一直試種?!?/br> 方伯豐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頻頻點頭:“有理,這話有理。只是不曉得這沒花的稻子是不是單一個品種的,還是稻谷種下去哪里種壞了才變成那樣的……要是……” 嶺兒說話了:“細就那樣的,不細種壞的?!?/br> 方伯豐深吸口氣:“這,你怎么知道……好吧,就算你知道的是真的,上哪兒找這兩樣有花的稻種去啊……” 娃兒娘回來了,笑嘻嘻搭話:“哦,這是要找什么呀?” 方伯豐就跟見了真神一樣,“靈素!你過來聽聽!我方才看書,他們鬧著要我念兩段……湖兒說這個……說書上那法子做起來行不通……” 等三兩句說完,靈素點點頭:“所以得先把那兩種有花的稻子找出來。一個會同無花稻子生無花稻子,這樣無花稻子的谷種才會多起來,往后才能一直有穩(wěn)定的無花稻子可用;另一個同無花稻子能生有花稻子的,這個倒容易,應(yīng)該挺多的。不過我琢磨著,這個種性同我們尋常說的什么稻種可能還不一樣,不一定白胖子就都能生有花還是無花的……不管怎么說,找起來看吧!” 方伯豐看靈素這么快就把事兒想明白了,嘆道:“這事情道理還好說,主要是湖兒才多大,他竟然……還有嶺兒……你倒一點不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