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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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李含笑是個純真開朗的姑娘,也看得出來李爺爺確實很疼愛這個孫女,她的臥房里面放了很多木雕的小動物。前幾天薛嘉月問過李含笑,知道這些木雕小動物都是李爺爺?shù)癯鰜斫o她平時玩兒的。 薛嘉月這會兒就正拿了一只木雕的梅花鹿在手里看著??戳艘粫悍畔铝?,又拿了一只木雕的小兔子看著。 將臨窗桌子上擺著的木雕小動物都看完了之后,她忽然留意到旁邊放了一本翻開的書。 因為這畢竟是李含笑的臥房,她只不過是暫且在這里借住幾天,自然不好隨便去翻人家屋子里的東西。而且這本書上面還有半邊壓了東西,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 不過雖然這會兒她注意到了,但她也沒有想要拿起來看的意思。但隨后她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翻開的那頁紙上畫了根人參,她想了想,最后還是伸手將這本書拿了起來。 想必李含笑平時是不怎么看這個的,因為當薛嘉月拿起這本書來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沒有被東西擋住的那一半上面落滿了灰塵。 待將書上面所有的灰塵都細細的吹干凈了,她就迫不及待的翻開書看了起來。 就見書里非但是畫了人參,還畫了靈芝。再一頁頁的翻看下去,還有諸如何首烏,太歲之類的東西。非但有圖,上面甚至還仔細的寫明了每一樣東西的生長習性,分類功效,以及該如何辨別真假。 這簡直就是尋找這些山中寶物的最佳指南啊。對于正急切想尋找這些寶物,但苦于不知道它們生長習性的薛嘉月來說,這一本書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她高興之余,連忙坐到臨窗的一張椅中低頭看了起來。遇到看不懂的詞句,她會蹙著眉,反反復復的將那句話念出來,然后自己給自己釋義。等想明白了,她才會繼續(xù)往下看。 她看得太入神,渾然就沒有注意到薛元敬正站在門外。更不知道薛元敬這會兒心中是如何的滔天駭浪。 他知道這幾日他都忙于和李爺爺學習心法口訣,李含笑又整日的纏著他,就沒有人同薛嘉月說話,她去哪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所以先前他空閑下來去找薛嘉月,看到她不在屋子里,也是特地的站在院門口等她回來的。當看到她一個人提著魚竿和魚走過來,又聽到她笑著說自己一個人,沒有事做,就釣魚來打發(fā)時間時,也不知怎么,他心中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大舒服起來。隨后他才會同她說了過兩天他們就會回去的話。 他還要想同她多說幾句話,但沒想到李含笑忽然過來說李爺爺有事叫他。他雖然當時走了,但心中到底還是掛念著薛嘉月會不高興,甚至會覺得孤單的,所以這會兒他才特意的想過來找她。但是沒想到就讓他看到了薛嘉月在看書,甚至她還念出了書上寫的字 如果說一個人前后的性格和氣質(zhì)變化太大,他還可以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她長大了,這些自然就會有所變化。但是再如何的長大,如何能讓原先壓根就大字不識一個的人忽然就開始認得字了? 鄉(xiāng)村里面原本就沒有多少人會舍得花錢送孩子去學堂里念書認字的,更何況還是個女孩兒。他還記得,二丫跟著孫杏花到他們家不上一個月的時候,村正拿著田地冊子來他們家,要給她們登記姓名,好給她們發(fā)放田地。 先前他母親過世,原在她母親名下的田地就被村里收回。而現(xiàn)在孫杏花帶著二丫嫁了過來,相當于他們家又有了兩個新成員,自然就該給她們兩個人發(fā)放田地的。 薛元敬就很清楚的記得,當時村正寫了二丫的名字在冊子上,二丫還指著那兩個字問村正,這是兩個什么字? 她以前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得,怎么現(xiàn)在竟然會看懂這書上寫的所有字?而且剛剛聽她念出來的詞句,有幾個字甚至都是極生僻的字 薛元敬站在門口,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著薛嘉月。 深秋細碎的日光透過簡陋的窗子斜進來落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著都如同在閃著柔光一般。而且她現(xiàn)在這樣認真的低頭看著那本書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很平和很安靜的。 薛元敬腦中走馬燈似的想起薛嘉月忽然擦洗干凈的臉,她屋中灰白色陶瓶里的花,她每一次笑語嫣然的叫他哥哥時面上明媚的笑容,還有上次他們一起在土地廟中避雨時,他偶一抬頭,看到薛嘉月目光望著門外雨霧時面上怔忪迷茫的樣子。 當時他雖然也會覺得心中存疑,但到底當時對薛嘉月并不關心,也不想去理會她的事就沒有去深想。但是現(xiàn)在 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二丫。但她偏生又是原來二丫的相貌不錯。那她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說,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他目光暗沉沉的看了薛嘉月好一會兒,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心中天人交戰(zhàn)了很久,也看了薛嘉月很久,最后他還是悄無聲息的轉身走了。 心中很亂。所以看到李爺爺在叫他的時候,他也只是下意識的走進了他的屋子里面,又下意識的坐了下去,聽著李爺爺跟他說那些心法口訣。但其實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還是李爺爺察覺到他的不對,皺眉問他:“你前幾日聽我說心法口訣的時候都是極認真的,怎么現(xiàn)在這樣的心不在焉?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如此問了兩遍,薛元敬才回過神來。 他勉力的定了定神,抬頭看著李爺爺。 他知道李爺爺不是個普通人,這輩子也見識過無數(shù)的事。只怕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他也是見過的。既如此,何妨問一問他? 饒是薛元敬平時再如何的聰敏冷靜,但他現(xiàn)在到底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而且現(xiàn)在薛嘉月在他的心里,總歸是和別人有些不一樣的。但凡遇到她的事,他也沒有法子完全的冷靜下來去仔細的思考。 于是他想了想,就開口說道:“師父,徒兒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請教您?!?/br> “什么事?”李爺爺問他,“你只管問?!?/br> 薛元敬就問道:“徒兒剛剛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書,書上記載有這樣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說是一個人,忽然某一天醒過來,雖則相貌還是那個人不錯,但周邊的人卻覺得她無論是性格,還是舉止,以及其他旁的許多事都跟以前不一樣。簡單說來,除卻相貌一樣,這個人已經(jīng)和以前判若兩人了。徒兒就想問問師傅您,這天底下真的有這樣的怪事,還是這只是旁人臆想出來的?” 李爺爺聞言,沉吟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薛元敬雖則面上看著還算平靜,但心中已經(jīng)極為的緊張,放在膝上的雙手都緊緊的攥了起來,目光更是直直的看著李爺爺。 他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理智上他希望那還是以前的那個二丫,一切都只是他多想而已。不然這事若細想起來,當真是極其的驚恐。但想起這幾個月薛嘉月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情感上來說,他甚至都希望那不是二丫。 對二丫,他想,無論怎么樣,他對她總歸是會有隔閡的。因為她畢竟是孫杏花的女兒,也因為他meimei被賣掉的時候她幸災樂禍說過的那些話,還有她以前不止一次在孫杏花面前捏造莫須有的事情告過他的狀,跟他說過的那許多侮、辱的話 薛元敬覺得他不是圣人。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心胸很狹窄。這些事情,無論怎么樣,他覺得自己總歸還是不能完全釋懷的。但若那個人其實不是二丫的話 薛元敬胸腔里的一顆心忽然就砰砰的亂跳了起來,放在膝上的雙手也攥的越發(fā)的緊了起來。甚至手心都已經(jīng)汗?jié)窳恕?/br> 第28章 深夜尋找 過了好一會兒,薛元敬才聽到李爺爺?shù)幕卮穑骸疤煜轮?,無奇不有。這樣的事,也許是有的罷。不然那些寫書的人也不會憑空臆想出這樣的事來。總歸是他們以前聽說過,才能寫得出來?!?/br> 薛元敬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他剛剛一直提著的心忽然間就落回到了實地,緊攥著的雙手也漸漸的松開了。 其實一開始他心中早就已經(jīng)有答案了。只是這樣的事太過匪夷所思,所以總是想要問一問旁人。而現(xiàn)在見多識廣的李爺爺也這樣說了...... 薛元敬只覺心中瞬間就有一種很輕松的感覺。 這時又聽到李爺爺在問他:“你怎么會忽然問起這樣的事來?我以為你是不會看這些雜書的?!?/br> “就是剛剛忽然想起這件事來,心中很有些疑惑,所以才說出來問問師父?!毖υ葱闹休p松之余,面上帶著微微的笑容說道,“攪擾師父了?!?/br> 李爺爺擺了擺手:“你我?guī)熗街g不必如此客氣。而且你也救過笑兒。那個時候若沒有你,她一個小姑娘,在深山老林中崴了腳,入夜之后誰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事?這深山老林中猛獸是很多的?!?/br> 頓了頓,他又意有所指的說道:“說起來你我?guī)熗揭彩怯芯墶N夷莻€時候看到你送笑兒回來,明明是第一次見你,心中卻覺得上輩子就和你相識過一般,對你是很放心的。你也知道,笑兒她很小的時候她父母就相繼的去世了,她跟著我在這深山老林中長大。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也就罷了,在哪里不是過?但笑兒不一樣。等她長大了,怎么能讓她一直待在這里?她又對外面的大千世界一無所知,讓她一個人出去我心中也放心不下。不過難得她這樣的信任你,依賴你,現(xiàn)在你們又是師兄妹,往后她若能跟在你身邊,由你來照顧她一輩子,我心中肯定是放心的。自然,我老頭子也沒有什么好給你的,只有將這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br> 他這話中的意思其實也比較直白了。而且他說的雖然謙虛,但他的畢生所學,武功兵法,不是他狂妄自大,這世間沒有人不想學的。 用這些來換他孫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安穩(wěn),他是愿意的。而且他也確實覺得薛元敬不錯,李含笑又信任依賴他,所以這才起了這個心思。 他這番話一說完,薛元敬心中就猛的一跳。 大家都是聰明人,他自然是聽明白了李爺爺?shù)倪@言下之意。但他面上也只做沒有聽懂的意思,從椅中起身站了起來,然后畢恭畢敬的對李爺爺行了個禮,誠懇的說道:“請師父放心。在徒兒心中,師妹就如同是我的親meimei一樣。既是親meimei,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會護她一輩子周全,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她去。” 四兩撥千斤。他這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只將李含笑當做是自己的meimei而已,其他的心思絕沒有半分。 李爺爺聽了,就面上不動聲色的抬眼看他。 薛元敬面上依然是一臉很誠懇的神色。 李爺爺收回目光,心中暗想,罷了,便是他再聰明,但說到底他也才十四歲,現(xiàn)在跟他說這些他也未必聽得懂。而且笑兒現(xiàn)在年紀也小,還是等過兩年再說這事吧。 于是李爺爺便沒有繼續(xù)說這件事,轉而說起了武功心法口訣的事。又給了薛元敬幾本記載著招式秘籍的書,讓他自己先對照著心法口訣看一看,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就來問他。 薛元敬確實是個極聰明的人。好多事都只用在旁邊稍微的指點一下,他自然就能觸類旁通,迅速領會。于是李爺爺就再次在心中感嘆,這樣好的一根苗子。他果然沒有看錯。且看他為人雖然冷淡了些,但看那個時候他送笑兒回來,都是用架子拉著笑兒的,并沒有趁機占笑兒半點便宜。甚至后來自己主動說要收他為徒,傳授他畢生所學時,也被他婉拒了。 這就好比是一個貧窮的人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座金山,但這個人竟然能絲毫不為所動。至少這樣看來他人品是很不錯的,并不是個貪婪的人。 只不過現(xiàn)在...... 李爺爺想了想,最后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那個時候我說要收你為徒,你拒絕了,怎么現(xiàn)在你卻忽然找過來,主動的要拜我為師呢?” 薛元敬拿著書的雙手一頓。那一刻他想起孫杏花平日辱罵他的各種言語,他親生父親任由孫杏花作踐他而不聞不問的場景,還有他meimei被賣時他的無能為力,他眼中是有很濃重的狠戾之氣的。但是不過須臾的功夫,他就迅速的將這股狠戾之氣壓了下去,轉而又是平時的平靜從容。 他抬頭看著李爺爺,恭敬的回答著:“終歸是徒兒以前還年幼,并不懂得師父的苦心,也不懂得會武的好處。但現(xiàn)在徒兒想明白了,只有自己先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br> 他這番話其實說的也比較模糊。而在李爺爺聽來,他所說的想要保護的人肯定就是李含笑。畢竟在李爺爺看來,自家的孫女肯定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這天底下所有的人就都該如同他喜愛李含笑一般的喜愛著她。更何況李含笑還很信任依賴薛元敬,對他很好。 很顯然李爺爺被薛元敬的這句話給打動了。 他抬手摸著自己的胡須,欣慰的笑著說道:“你這句話說的很對。大丈夫生于世上,總是要足夠強大的,這樣才能好好的保護家人。我以前就是因為不夠強大的緣故所以才,唉,不提也罷?!?/br> 自這之后,李爺爺教導薛元敬就越發(fā)的用心了。而薛元敬也學的越發(fā)的刻苦了。就連睡著了,夢里都在想招式兵法和心法口訣的事。 轉眼薛嘉月和薛元敬在李家已經(jīng)待了六天了。算上他們來的時候路上還走了一天的時間,他們離開家已經(jīng)有七天了。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一個八歲的小姑娘,在深山老林中七天都還沒有回去,想必在秀峰村的村民看來,他們兩個肯定是兇多吉少了。但還沒有人進山來找過他們...... 薛嘉月坐在院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遠處連綿的山脈和近處落光了葉子的樹木,心中想著,也許薛永福還會為自己唯一的兒子傷心幾天,但孫杏花是肯定不會為她傷心的了。 瞬間就有一種自己在這世上永遠都是孤零零一個人的感覺。 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這樣。但是有什么關系?就算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那也有一個人的活法。 她總是要好好的活著,而且還要活的每天都高高興興,多姿多彩的。 薛嘉月在心中暗暗的給自己打氣鼓勁,然后她輕輕的吐出來一口氣,起身站起來往前走。 前天她狠補了一番書上有關山林中所有寶物的知識,這兩日她但凡有空就往山林中跑,就是想要去找尋一番。但是很可惜,每次都空手而歸。 她也側面問過李含笑有關人參靈芝之類的事,就是想知道這片山林中到底有沒有這些東西。結果就見李含笑點頭回答:“當然有的啊?!?/br> 然后又跟薛嘉月說她以前找到過兩支百年人參,還有一棵好大的靈芝,以及旁的何首烏之類的東西。但這些要么已經(jīng)被他們拿到外面去賣了換生活必需品了,要么就是燉湯吃了。 “吶,我跟你說。那個何首烏對頭發(fā)是很有好處的。我爺爺以前頭發(fā)白是很多的,后來吃了兩次何首烏,你看他現(xiàn)在是不是頭上一根白頭發(fā)都沒有了?還有那個人參,有一次我拿了一根給大白吃。大白就是我養(yǎng)的那只羊,它吃了之后就一直流鼻血。我問了爺爺才知道,人參大補,特別是百年以上的人參,是不能那樣拿一整根給人或者動物吃的。但我還是不明白,大白為什么不能吃呢?我看著那根百年人參也才只有我指頭這么粗啊,怎么大白吃了就能流鼻血呢?” 薛嘉月聽了就想吐血。 她千方百計想找這些東西而不得,但李含笑卻拿來給羊吃...... 要是她現(xiàn)在將那頭羊拉出去,跟人說這是吃百年人參長大的羊,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不過好在李含笑的這番話多少讓她知道,這片山林中確實是有那些寶物的。所以她心中立時就信心倍增,往周邊山林中跑的就越發(fā)的勤快了。而且也一次比一次更加的深入山中。 但可惜她是個方向感很不好的人,說起來也就天上有太陽的時候她才能勉強分得清東南西北,但要是沒有太陽的話...... 就譬如現(xiàn)在,她一不留神進了深山老林里面,當她往回走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四面都是看起來長的差不多的樹,看著都一個樣,她就不知道到底該往哪邊走了。更何況現(xiàn)在天又漸漸的黑了下來,林中又開始升起了灰白色的霧氣,她就越發(fā)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而且心里一著急,她腳還崴了一下,鉆心的痛。 最后她想了想,還是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 與其這會兒心慌意亂的到處亂走,還不如先坐下來休息一會,等心平氣和了再想辦法。而且大不了她就在這里坐到明天天亮。等太陽升起來了,她就能認出方向,回到李家了。 天邊最后一絲云彩也變得暗淡了下來,暮色漸漸蒼茫,可見頭頂璀璨繁星。但是今兒二十二,所以月亮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 薛嘉月看著夜幕降臨,頭頂鳥兒彼此呼喚著回巢。忽然覺得就算她一夜未歸,也是不會有人出來找她的吧?于李家祖孫而言,她自然只是個外人。而且一個腿腳不好,一個年紀不大,晚上到這深山老林中來太危險。而于薛元敬而言,她在他的心中還沒有重要到要冒著危險深夜出來尋她的地步吧? 這樣想一想其實還是挺悲哀的。想必就算她這會兒死了,也沒有人會為她落一滴淚的吧? 薛嘉月想著想著,就自嘲的輕扯唇角笑了笑。然后她收斂了面上淺淡的笑意,抬頭看著頭頂?shù)男强铡?/br> 已經(jīng)是深秋了,夜間的小蟲子都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鳥兒也早就已經(jīng)睡著了,林中安靜的很。只有夜風吹過時樹葉發(fā)出的簌簌聲響。 這樣的情況下薛嘉月顯然睡不著,甚至連眼睛她都不敢閉。但林中各處到底還是黝黯的,她也不敢多看,也唯有一直抬頭看著天空了。 那里好歹還有璀璨繁星,總歸是無數(shù)的光亮。而且想著這浩瀚宇宙,總歸是能讓人心漸漸的靜下來的。 薛嘉月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反正她就看到東邊有月亮升了起來。是一輪下弦月,嵌在墨藍色的天幕中,閃著冷清清的光。 那想必已經(jīng)到半夜了吧?薛嘉月心中想著。那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該亮了,太陽就該升起來了吧? 這時她忽然就聽到寂靜的山林中有聲音響了起來。是有人在呼喊。而且仔細一聽,那個人叫的分明就是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