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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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元敬現(xiàn)在壓根就不知道他剛剛躲過了被兜臉踹一腳的命運,只屏息靜氣的輕柔的摸著手掌心里纖細潔白的玉腳。 當(dāng)真是如緞子一般的絲潤,水豆腐一樣的嫩滑,簡直就要愛不釋手一般。 不過最后見盆里的水漸漸的涼了,擔(dān)心她會著涼,薛元敬還是伸手拿了旁邊干凈的布巾過來,細細的將她的雙腳都擦干了。 然后她一抬頭,就看到薛嘉月正一臉?biāo)菩Ψ切Φ目粗?/br> “哥哥,你給我洗個腳的時間可真是長?!?/br> 被她這樣一調(diào)侃,薛元敬一張俊臉也止不住的微熱起來。隨后他也沒有給她穿鞋,而是直接打橫抱起她將她抱到了床上去,讓她靠坐在床頭。又細心的給她的腿上蓋上了錦被。仿似將她當(dāng)成一個小孩兒那樣的來照顧著,寵著。 待做好了這一切,他就在床沿上坐下來,拉了她的手,問道:“你很喜歡吃桂香樓的糕點?” 薛嘉月心中咯噔了一下。 看來先前她和譚宏逸說的話他聽到了很多。而且并沒有完全的釋懷,這不,現(xiàn)在就來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不過現(xiàn)在薛嘉月不像先前那樣氣憤的失去了理智,只想要跟他逞強。這會兒她知道該如何對付薛元敬。 于是她就傾身過來抱住了薛元敬的胳膊,笑著嬌嬌軟軟的說道:“我也沒有很喜歡吃桂香樓的糕點。以前在平陽府的時候我之所以會經(jīng)常去桂香樓買糕點,那是因為干娘喜歡吃,我只是買去給她吃的?!?/br> 薛元敬心里略略的覺得好受了些。隨后他頓了頓,他還是將剛剛一直盤旋在他心里的話說了出來:“我們將現(xiàn)在的這房子賣了,再重新買個房子如何?” 薛嘉月心中猛的跳了一下。 最擔(dān)心的事情果然來了...... “不行?!彼r就斬釘截鐵的一口給拒絕了。見薛元敬面上的神情不大好,她忙又放軟了聲音,“哥哥,你忘了我們頭一天住進這房子里你說的話了?你說這里是我們的家啊。既然是家,怎么能說賣就賣呢?而且好不容易才將家里的這些東西給一樣一樣的置辦好,你當(dāng)真舍得拋卻自己的一番心血?” 薛元敬沒有說話。 他確實是舍不得的。薛嘉月是個缺愛的人,其實他又何嘗不是?這所房屋里的許多東西都是他和薛嘉月這段日子一樣一樣置辦來的,他是不舍得離開這里。但是偏偏對門住的人是譚宏逸...... 薛嘉月知道他心中擔(dān)心的事,所以就主動的伸手抱住了他,頭靠在他的胸前,柔聲細語的說著:“哥哥,我知道你心里在擔(dān)心什么事。但我和譚宏逸之間真的沒有什么,而且,我們不是剛剛才簽了婚書?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你的妻子了呀,你還擔(dān)心什么?” 難道他還會擔(dān)心她紅杏出墻不成? 薛元敬還是沒有說話,不過他倒確實有些擔(dān)心薛嘉月會紅杏出墻。 他知道自己對著薛嘉月的時候確實很霸道,可她是他的命,是他的一切。他愛他愛的瘋狂,但凡只要想到她有可能會喜歡上其他的人,他壓根就控制不住自己。而譚宏逸也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而且還對薛嘉月一往情深。他們天天這樣對面的住著,若經(jīng)常見面,若到時薛嘉月對他心生了什么感情...... 薛元敬一雙烏黑的眼眸中漸漸的凝起了一層寒氣。 不過到底溫香軟玉在懷,薛嘉月又信誓旦旦的同他這樣的保證,他也知道若他再繼續(xù)的就這件事糾結(jié)下去,只怕薛嘉月肯定會生氣的。 別看她平日溫順乖巧的跟只小兔子似的,可若真的惹急了她她也是會跳起來咬人的。 薛元敬無聲的苦笑了一下,然后雙眼閉了閉。再睜開的時候里面的寒氣不見了,依然是平日溫和的模樣。 “好,就依你所說。”他用力的抱緊薛嘉月,抬手摸著她柔順的秀發(fā),輕聲的說著。 手碰到她頭上的發(fā)髻時,想起先前譚宏逸說過的話,他就又說道:“從明日開始,你就梳婦人的發(fā)髻罷。” 薛嘉月知道,梳了婦人的發(fā)髻,就相當(dāng)于告訴其他人她已經(jīng)嫁人了。 不過婦人的發(fā)髻她壓根就不會梳,就是現(xiàn)在的這些個發(fā)髻,還是在平陽府的時候馮嫂子教她的。不過聽薛元敬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壓根就不是商量的口吻,若她現(xiàn)在再說這樣的話,只怕他心中肯定以為她是在推辭,不想要告訴其他人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的事,所以她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好?!?/br> 誰叫她嫁了個性格多疑的人呢?不想跟他吵架,有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就只能多順著他一些了。 而且她心中還想著,反正不就是個發(fā)髻嘛,便是她不會梳,已經(jīng)成了親的婦人還不會?到時請教下楊大娘還不成么? 薛元敬見她答應(yīng),心中這才覺得安穩(wěn)了一些。 隨后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因著先前彼此之間的隔閡都已經(jīng)消了,兩個人便還是如往常一般的溫馨。而且因著彼此都覺得已經(jīng)簽過婚書了,關(guān)系自然較往日更進了一步。 薛元敬每每見著她語笑嫣然的同他說話,便忍不住的湊過去親吻她。不過也只親吻,沒有再對她做出其他的事來。 反倒是薛嘉月每次都被他親的嬌喘吁吁的,一雙杏眼水潤潤的,指尖勾著他的衣襟,仿似不舍得他離開一般。只惹得薛元敬原本想要離開,但又一次次的坐在了床沿上,將她按在懷中萬般憐愛。 不過最后他還是叫薛嘉月好好睡覺,自己從床沿上起身站起來往自己的屋里走。 既然他答應(yīng)過薛嘉月暫且不會對她如何,他自然會遵守諾言。而且兩個人雖然簽了婚書,但他到底還是少薛嘉月一個隆重的婚禮的。他想要給薛嘉月一個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嫁給了他,從此她是他的妻。 而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年后的會試,以及殿試。 他要入朝為官,手中握有無上權(quán)勢,這樣往后才能更好的護住他的嬌妻,由著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159章 二月春闈 才見除夕已過, 梅花吐蕊, 展眼已是二月, 紅杏含苞。 會試便在二月,初八日入場, 直至十六日出場。一應(yīng)所考的科目同鄉(xiāng)試一樣, 四書、五言八韻詩、五經(jīng)以及策問這幾樣。 早先幾日薛元敬和薛嘉月便將應(yīng)試所需的一應(yīng)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都裝在一只有蓋的籃子里,叫薛元敬拎著。且因著他們住的地方離貢院有些路, 所以還特地的雇了一輛馬車。 等到初八這日,待雇的馬車到了, 薛嘉月就送薛元敬出門。 雖然薛嘉月心中對這場會試很緊張,但她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以免薛元敬會更緊張, 只笑著叫他好好考,她在家等他回來。 不過看薛元敬看著倒是淡然的很,手中拎著籃子,仿似壓根就不是去會試,而是去踏青一般。 再三的叮囑薛嘉月這些日子一定要在家中, 不要出門一步之后, 薛元敬才掀開馬車簾子, 矮身彎腰坐進了馬車廂里面。 坐在車轅上的車把式一拉手里的馬韁繩,馬兒就得得的往前走了。 薛嘉月看著馬車消失在小巷子盡頭的拐角處,這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去,但這時就聽到吱呀一聲響, 她循聲望過去,就見對面一直緊閉著的兩扇黑漆大門開了,譚宏逸走了出來,旁邊還跟了一個長隨,手里提著籃子。 譚宏逸目光看到她,面上的神情有些發(fā)怔。 薛嘉月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遇見譚宏逸,一時只覺尷尬。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若兩個人只是朋友,現(xiàn)在她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上前跟他打個招呼,但她心中也明白譚宏逸對她的心意,而且年前她和薛元敬爭執(zhí)的那次譚宏逸也是百般維護她的,這些恩情她都記在心里。只是隨后她很少出門,便是出門了,對面的大門也是一直緊閉著,所以縱然是住在對面,但兩個人這些日子都一直沒有見過一面。但今日...... 薛嘉月想了想,譚宏逸這到底是去會試的,還是要對他客氣,說些吉利的話。于是她就對他點了點頭,笑道:“你這是出門準(zhǔn)備去貢院?你此去肯定是會蟾宮折桂的。” 譚宏逸沒有說話,只看著她,眼中神情不明。 她梳的是婦人的發(fā)髻,這也就是說...... “你和薛元敬已經(jīng)成親了?” 話一問出口,他才驚覺自己的聲音竟然低啞的厲害。忙輕咳了一聲,以作掩飾。 應(yīng)薛元敬的要求,自那日兩個人簽了婚書之后薛嘉月就開始梳婦人的發(fā)髻。一開始她還不會梳,后來請教了吳大娘幾次,便也漸漸的會了。這會兒聽譚宏逸問起,她下意識的就抬手摸了摸自己腦后的扎起來的頭發(fā),然后尷尬的笑道:“是。我和他,已經(jīng)成親了。” 譚宏逸別開目光,不敢再看她。多看一眼就只覺心中越發(fā)的痛上一分。一面又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也沒見你們請媒人,辦酒席宴客?” 畢竟住在對面,縱然平日避忌不見,但若他們辦酒席宴客他肯定還是會知道的。 薛嘉月聽問,只好如實作答:“我們只是簽了婚書,暫定了名分,至于旁的事,還是等他會試之后再說?!?/br> 譚宏逸的目光閃了閃,聲音低了下去:“這樣你心中不覺委屈?” 在他想來,若深愛一個人,便該十里紅妝,大吹大擂的將她娶回來,教這世上其他的女子都羨慕她。但薛元敬竟然,竟然連個成親禮都沒有給她...... 心中不由的就有些不忿起來,也心疼起她來。 薛嘉月倒還覺得沒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一來是她覺得婚姻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婚后日子過的溫馨才是最要緊的,倒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縟節(jié),二來,她也覺得她和薛元敬在京城中壓根就沒幾個熟人,要辦什么宴席呢?這三來,薛元敬也親口承諾過她,待他取得功名之后就會立時給她辦一個很隆重的婚禮。這不,這些日子他就已經(jīng)相繼的去買了好些首飾綢緞之類的東西回來,說都是給她的聘禮...... 于是她就微笑著回答:“還好,我沒有覺得很委屈?!?/br> 譚宏逸神情一暗,沒有說話,只抬頭看著天際的云彩。 薛嘉月眼見他的長隨已經(jīng)趕著馬車過來了,正在旁邊候著,但譚宏逸卻一直沒有要上車的意思,只靜默不言的站在這里。 她覺得心里有點難過,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同譚宏逸說點什么??梢遣徽f,看他一直這個樣子,她肯定會更難過。而且他待會兒就要去貢院,明日就是會試的日子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適不適合同他說這些話...... 想了想,她到底還是心一橫,小心的開口叫他:“譚公子?” “嗯?”譚宏逸轉(zhuǎn)頭看她,面上的神情還有些恍惚,“什么事?” 薛嘉月心中輕嘆一聲,那些原本想說的話忽然就不忍心說出口了,只柔聲的說道:“時辰也不早了,你現(xiàn)在就去貢院罷。明日就要會試了,你要好好的考。” 譚宏逸沒有動,只目光專注的看著她,也沒有說話。 就在薛嘉月被他看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時候,忽然就見譚宏逸笑了起來。而且仿似笑的很舒心很輕松的樣子。 “薛嘉月,”他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剛剛想跟我說什么話。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心里很難過,甚至從此一蹶不振。我是誰?我可是譚宏逸,平陽府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才子,還愁沒有女子喜歡我?而且你也就是相貌生的好一些罷了,其實你的脾氣很不好,還慣會伶牙俐齒的氣我,往后我肯定要找一個比你好百倍千倍的女子為妻?!?/br> 薛嘉月聽他這樣說,心中頓時一松。就笑著一臉誠摯的說道:“你以后肯定會找到一個比我好百倍千倍的女子為妻的。” 譚宏逸笑起來,然后轉(zhuǎn)過身往馬車走。一面走,一面又背對著她揮了揮手,仿似在跟她告別一般??雌饋磉€是很灑脫的。 不過等他矮身彎腰坐進了馬車廂里,車簾子放下來的那一剎那,他面上的笑容就漸漸的消散了。最后他更是抬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左胸的地方,無聲的苦笑。 可是我還是覺得心里很難過啊。薛嘉月,這些你知不知道? 薛嘉月看著譚宏逸坐的馬車也漸漸的消失在小巷子盡頭拐彎的地方,她這才有些悵然若失的轉(zhuǎn)過身往回走。 關(guān)上大門走進內(nèi)院的時候,她看到墻角的紅杏花樹上打了好些花骨朵,夾雜在綠色的葉片間,萬點胭脂一般。 她看了一會兒紅杏花苞,又打了水給庭院里的盆景澆水,然后就開始打掃屋子。中間覺得累了,直起身來到處一看,只見淺金色的日光從門窗里斜了進來落在地上,耳中靜寂一片,仿似都能聽到外面微風(fēng)輕拂過樹梢的聲音。 二進的院落房子其實算得很不少了,不過以前薛元敬在家的時候她從來不覺得這里有多安靜,而現(xiàn)在他去會試了,要好幾日不回來,薛嘉月竟然心中生了一股很孤單的感覺出來。 等到了晚上,這股子孤單的感覺就越發(fā)的明顯了。到后來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就跑到薛元敬的屋里去睡。 雖然他現(xiàn)在人不在,但枕頭和被子上都殘留著他的氣息,薛嘉月埋頭在被子里,狠吸了一口,恍惚中仿似薛元敬還在她身邊一樣。然后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過次日醒過來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她在床上坐起來,抓了抓頭發(fā),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然后慢悠悠的起床梳洗,再去廚房燒早飯。 早先好幾日薛元敬就細心的將這幾日所需的一應(yīng)米糧蔬菜木柴之類的都買了回來,甚至連糕點蜜餞話本子這些也買了不少回來,所以這幾日薛嘉月就算不出門也能在家里衣食無憂,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以往薛嘉月是很喜歡看話本子的。薛元敬在書房看書,她就倚在臨窗木炕的靠背上看話本子,旁邊的小炕桌上還放了裝著糕點蜜餞的攢盒和茶水,方便她隨時吃喝。不過現(xiàn)在薛元敬不在家,就算這些都有了,薛嘉月總還是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再新奇的話本子也看不進去,再好吃的蜜餞糕點吃在口中也味同嚼蠟,索性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這樣時間就能過的快一些。 想起薛元敬前些日子剛買回來一匹大紅色的綢緞,說特地讓她做小衣用的。當(dāng)時她聽了又羞又氣,接著這匹綢緞就直接扔衣箱子里面去了。 一匹綢緞,這得做多少件小衣了?也虧他想得出來。不過現(xiàn)在想想,倒是可以用這匹大紅色的綢緞來做她的嫁衣和薛元敬的喜服。 嫁衣和喜服自然是很費功夫的,原本薛元敬心疼她會累,只說過幾日他會去好的成衣鋪子里買一件回來,但薛嘉月心中想著,就算在外面買了再好的嫁衣和喜服回來,可又怎么及得上自己親手做的?而且做一件嫁衣要很長時間,每次在做的時候心中也都是覺得甜蜜,而且期待的,豈不是好? 她說干就干,當(dāng)即就將那匹大紅色的綢緞?wù)伊顺鰜?。又拿了紙和炭筆,認(rèn)真的勾畫著設(shè)計圖。 因著做的是自己的嫁衣和薛元敬的喜服,自然較以往她做過的那些衣裳越發(fā)的用心了。而且在畫設(shè)計圖的時候,她心中一直覺得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的甜。 最后幾易其稿,她終于將自己的嫁衣和薛元敬的喜服的設(shè)計圖畫了出來。 大紅色的嫁衣,不過袖口領(lǐng)口和腰封都鑲了金色的邊,衣上的牡丹鳳凰云紋也都要用金色的絲線織就。喜服也是一般的情侶款,主體大紅色為主,不過領(lǐng)口袖口和腰封也都要鑲金色的邊,不過衣上的花紋要少些,沒有牡丹鳳凰這些,只有云紋。 金黃兩色,想必等這兩件衣裳做出來之后肯定很華麗。 不過薛嘉月覺得,成親嘛,一輩子也只有一次的大事,再華麗些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