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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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錦棠深呼吸,等自己冷靜了,才開始想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病了,趙見深給她治病,然后讓她服用能保持身體纖細(xì)的藥,要連服好幾年不能斷…… 不,不對(duì)。 解藥不對(duì)! 解藥不是趙見深給她的,趙見深只是給了她一個(gè)藥方,讓她按方子自己做藥丸,然后服用。 那方子她找老大夫看過,的的確確就是讓人消瘦的方子,并不是什么解藥。那方子就沒問題,問題出在解藥上。 她的藥,一直是杏枝替她做的。如果杏枝想給她下蠱,直接在藥里動(dòng)手腳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覺。 薛錦棠又捋了一遍,覺得杏枝的可能性比趙見深的可能性大,她松了一口氣,緊緊攥著的手也松開了。 她盯著手,看著被指甲抓得快要冒血的手心,苦笑了一下。 什么時(shí)候開始,趙見深在她心里竟然占據(jù)了這么重要的地位。只要下蠱的不是趙見深,她就都不怕。 幸好,不是他。否則,她真不知自己該怎么做。 “小姐?!毙又Χ肆瞬杷M(jìn)來:“該服藥了。” 杏枝面帶笑容,雙目平靜,相處兩年,主仆感情越發(fā)的好,薛錦棠對(duì)她信賴有加。 看著杏枝,薛錦棠心里很難相信,她會(huì)給她下毒。 薛錦棠握著書,不經(jīng)意道:“放下吧,我再看會(huì)書?!?/br> “好?!毙又δ昧思舻叮骸拔医o您剪燈花?!?/br> 剪好了燈花,薛錦棠說:“舅母說這兩天睡不好,估計(jì)是蚊蟲太多的緣故,你把我新得的驅(qū)蚊香包給舅母送去?!?/br> 杏枝笑道:“我這就去,小姐您別忘了服藥,這藥一天都不能斷的?!?/br> 薛錦棠笑著說:“知道了,我什么時(shí)候斷過?” 杏枝走后,薛錦棠把藥丸拿過來,藏在袖籠里,將茶盞中的水喝了。 杏枝回來,薛錦棠已經(jīng)躺下了:“太熱了,今天敞著門睡,把紗門放下來,你睡在外間守著?!?/br> 杏枝看藥丸沒了,茶水也少了,捧了茶盞下去,到外間鋪床不提。 室內(nèi)陷入安靜,薛錦棠很快就睡著了。后半夜,突然一陣刺疼讓薛錦棠從睡夢中驚醒。 先是一下,接著兩下、三下,越來越密集,心口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啃咬,慢慢這痛楚從心頭傳向四肢百骸。 薛錦棠疼啊,疼得大喘氣,打哆嗦,大汗淋漓。她立刻拿了藥丸吞服,不一會(huì),疼痛的感覺就消失了,剛才的痛苦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她起身坐在床邊,暗夜中兩手握成拳頭,她確定自己是被人下蠱了,而且是非常毒的蠱。 杏枝聽到動(dòng)靜進(jìn)來點(diǎn)燈,見她渾身濕透像水中洗過一樣,不由大驚失色:“小姐,您怎么了?” “沒事?!毖﹀\棠盯著她,疲憊道:“做了個(gè)噩夢。” “不怕,不怕,夢里都是假的?!毙又⑺~前的濕發(fā)撥到一旁,喊了丫鬟抬水服侍她沐浴。 薛錦棠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想著,若真是杏枝給她下毒,這那個(gè)人未免也太可怕了,潛伏在她身邊這么久,竟然一點(diǎn)馬腳都沒有露。 蠱毒的解藥是經(jīng)過特殊藥方配置的,講究五行相生相克,存儲(chǔ)方式特殊,就連盛放藥丸的器皿都有要求。 就因?yàn)槿绱耍胍囂浇o她下毒的人究竟是誰,并不難。 次日清晨,薛錦棠打開五斗櫥找東西,一不小心打翻了裝藥丸的盒子。 “哎呀,這可怎么辦?”薛錦棠急道:“快撿起來。” 杏枝比她更著急:“都扔了吧,都掉地上了,不能吃了。我這就去買了藥,趕緊做。少做點(diǎn),先把今明兩天的做出來,明天再多做點(diǎn)。幸好這幾天日頭好,能曬出來?!?/br> “好,你快去吧?!?/br> 杏枝走了,并不知有人跟著她。 薛錦棠不放心別人,就用了薛夫人留下來的人看著杏枝,那人一會(huì)就回來了:“小姐,杏枝姑娘先去了雜貨巷里一家賣鳥雀的鋪?zhàn)?,從里頭放飛了一只鴿子,然后就去了藥鋪。那鴿子,我已經(jīng)找人截下來了。這是鴿子身上的紙條。” 薛錦棠揭開紙條打開,見上面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很顯然這是暗語,防的就是鴿子被人抓到,信息泄露。 “沒事了,你下去吧?!?/br> 薛錦棠心里還是很失望的,竟然真的是杏枝,到底是何人指使她。 整整一個(gè)上午,杏枝都挺正常的,到了下午,杏枝有些焦急了。 她分明是等不到消息,所以著急了。 薛錦棠道:“我等會(huì)跟舅母去雞鳴寺見師父,他老人家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所以你們就不用去了。你幫我把官服包好,我夜里留在寺里,明天直接從寺里去翰林院。對(duì)了,藥丸你也包好了。” 杏枝都答應(yīng)了,把她做的藥丸包好了給薛錦棠。她做藥丸,只是障眼法而已,薛錦棠吃的根本不是她按照方子做出來的藥丸。 每次都是世子爺做了藥丸,她偷偷替換。世子爺說過,這藥丸不能斷,必須每天都服用的。 現(xiàn)在藥丸沒了,她的藥丸根本不頂用,眼看著天就要黑了。 杏枝急得不行,送走了薛錦棠,就一直在等天黑。 夜色濃了,她立刻出了府。 薛錦棠人在馬車?yán)?,就等她出來呢。雖然杏枝喬裝打扮過了,但身形卻是改變不了的。 她低聲吩咐:“跟上去?!?/br> 杏枝很聰明,怕人跟蹤,所以一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附近繞了好幾個(gè)圈子,才最終上了一輛馬車。 薛錦棠一直跟在后面。 其實(shí)今天把藥丸打落之前,她就偷偷藏了幾顆,為了防備蠱毒發(fā)作,也為了把藥丸拿給師父,讓師父給她解蠱。 薛錦棠本來只是失望,可隨著馬車朝前走,她認(rèn)出這是通往燕王府的路之后,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了她的心頭。 “小姐,杏枝好像要去燕王府,咱們還跟嗎?” 薛錦棠咬牙道:“繼續(xù)跟。” 不到最后一刻,沒親眼見杏枝進(jìn)燕王府,她絕不相信。 隨著杏枝下了馬車,熟練地在燕王府側(cè)門巧了一段有節(jié)奏的聲音之后,門開了。 杏枝進(jìn)了門,薛錦棠心里最后的一絲僥幸也沒有了。 給她下蠱的人,的的確確就是趙見深! “我們走吧,去雞鳴寺?!?/br> 薛錦棠手腳冰涼,心里更涼。趙見深心機(jī)之深,實(shí)在超出想象。 她按了按刺痛的心口,不再說話。 ☆、98.欺騙 薛錦棠拿了藥丸去見圓融法師。 圓融法師道:“里頭有幾味藥材比較特殊, 一時(shí)半刻倒沒有辦法替你解了蠱毒, 但做出這種解藥, 應(yīng)該不難。且把藥丸放在我這里,我細(xì)細(xì)檢查了再說?!?/br> 薛錦棠露出一個(gè)笑容:“好, 師父,就有勞您老人家了?!?/br> 圓融法師淡淡搖頭:“錦棠, 在我面前, 你不必強(qiáng)撐著了。” 薛錦棠訝然,本能地摸了摸臉頰,她的臉色很難看嗎? “你七歲那年,弄丟了你最心愛的布偶, 就是這樣要哭不哭強(qiáng)撐著。直到慧明給你找回來, 你才露出笑臉?!?/br> 圓融慈悲而淡定:“不必?fù)?dān)心, 實(shí)在不行, 這蠱可以引渡到其他人身上?!?/br> 薛錦棠“嗯”了一聲。 她相信師父可以替她解毒, 她難過并不是因?yàn)樾M毒, 而是因?yàn)橼w見深。竟然連杏枝都是他的人,她的一言一行, 什么都瞞不住他。 出了圓融法師的房間, 薛錦棠又問跟來的丫鬟:“我的臉色如何?” “小姐, 您臉色蒼白,雙眼飄忽, 眉心若蹙, 心事重重?!毖诀邠?dān)憂不已:“您別擔(dān)心, 鄭太太就算嫁給程家老爺了,也依然會(huì)疼您的?!?/br> “她說的沒錯(cuò)?!编嵦哌^來,握住薛錦棠的手,兩人進(jìn)精舍里坐著說話。 鄭太太嘆息一聲,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棠棠,舅母永遠(yuǎn)都是你的舅母。” 錦棠這孩子無父無母,可以說是她一手拉扯大的。現(xiàn)在要嫁到程家,她心里也十分舍不得。錦棠呢,也一直極力促成這件事,還替她收攏了程紫的心。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眼看著婚期臨近,還有四天,這孩子露出了倉皇的神色,鄭太太又自責(zé)又心疼。她猶豫了一會(huì),最終把心一橫:“要不然,舅母就不嫁了,咱們悔婚吧?!?/br> “舅母,您想到哪里去了!”薛錦棠哭笑不得:“您跟嫁給程伯伯,我替您高興,并沒有不開心。只是突然要跟您分開,我有些不適應(yīng),不過人總要長大的,您放心吧,我沒事。” “真沒事嗎?”鄭太太半信半疑,眼睛在薛錦棠臉上打量:“你莫不是為了讓舅母放心出嫁,就強(qiáng)顏歡笑?” 薛錦棠這回真被鄭太太給逗樂了:“我豈是那種人。我若真不舅母嫁人,一定比阿紫做的還過分?!?/br> “那是?!编嵦c(diǎn)了點(diǎn)頭:“你小時(shí)候比阿紫可蠻橫多了。只是現(xiàn)在特別懂事……”所以,她也格外心疼她。 “舅母過幾天就要嫁到程家了,你得好好的?!编嵦宋亲?,眼淚掉出來了:“舅母真舍不得你。” 薛錦棠眼圈也紅了:“我也舍不得舅母?!?/br> 她抱住鄭太太,跟小時(shí)候撒嬌一般,說:“不過舅母出嫁我很高興,給我生個(gè)可愛的小表弟當(dāng)我的小跟班,最好不要像鄭執(zhí)那樣,鄭執(zhí)太壞了,我不喜歡他?!?/br> 鄭太太臉一紅,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佯怒道:“你這孩子,連舅母都敢打趣了?!?/br> 薛錦棠捂著嘴嘿嘿笑:“好啦,好啦,我真沒事,您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早點(diǎn)回去呢?!?/br> 鄭太太見她笑了,稍稍放了心。 這時(shí)候杏枝過來了,她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小姐,那藥我好像放銀勺子里頭了,可能破壞了藥性,所以我又拿了新藥來。藥丸您吃了嗎?” “沒有呢。”薛錦棠笑著道:“正打算吃你就來了?!?/br> 杏枝如釋重負(fù),把裝藥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我給您倒水?!?/br> 薛錦棠神色如常地把藥吃了,舉止行為與平時(shí)沒有半分不同。 …… 趙見深終于忙完了鄭將軍的接風(fēng)宴與收尾事宜,他猛然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見到薛錦棠了,心里甚是想念。 “范全,她在忙什么呢?”趙見深問:“有沒有讓周嬤嬤帶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