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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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為了拒絕我你真的豁出去了??!還真是……”付鈺飛下意識想要反駁,然而看到白月蒼白的臉,乞求顫抖著的眼神時,他只覺得自己干笑不下去了,二十多年泡妞而來的鎮(zhèn)定自若都頃刻間土崩瓦解,他覺得自己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倏爾碎掉了。 …… 從咖啡廳出來,垂著頭一直走出咖啡廳的視野范圍之外時,白月才停了下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抹去了臉上慌亂蒼白的表情。做戲做全套,反正她一輩子也不打算結(jié)婚生子,如果有這個借口,以后拒絕別人就方便多了。 而且,白月感覺得到,溫白月這具軀體對她本身的影響越來越小了,所以她有時反倒覺得自己無端變得幼稚了起來。這次也算是惡趣味將付鈺飛戲弄了一把。 白月嘴角翹了翹,抬腳就準(zhǔn)備離開。 抬眼的瞬間,視野里出現(xiàn)了個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男人,男人倚在黑色的車子邊,臉上帶著夸張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遠遠的白月只能看到男人抿著的唇和略顯堅毅的下巴。他微微側(cè)頭好像是在看著白月那個方向,街上人來人往,她也不確定這個男人是在看著誰。 白月并未細(xì)看,只看了一眼,并未注意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的相貌,便不再在意了。 就在她動腳的同時,男子也跟著動了,兩人相向而行。男子朝著的方向正是白月那邊,白月并未刻意注意男人。就在兩人迎面擦肩而過的瞬間,斜刺里伸出了一只胳膊,突然攬著她的肩,將她壓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里。 背部撞在男子懷中,雙手都同時被禁錮住了。白月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沒想到她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遇到這種事情,她抬腳剛想碾上男子腳尖,卻突兀地被男人環(huán)著身子轉(zhuǎn)了一圈,狠狠壓進了懷里,壓得她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白月的防身術(shù)就學(xué)了個皮毛,面前這人體格反應(yīng)看起來都敏捷得很,輕易就化解了她的攻擊,白月剛想張口呼救,就感覺到埋首在她頸間的男人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媳婦兒??!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你根本沒認(rèn)出我來??!” 含糊卻又委屈,略帶著熟悉的語調(diào)讓白月微微瞪大了眼,愣在了原地。 第16章 重生不做傀儡16 男人身材高大,攬在白月肩上的胳膊結(jié)實有力,白月的臉被迫壓在他的胸膛上,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臉頰下結(jié)實緊繃的肌rou,以及那一下又一下,有力跳動著的心跳聲。 從白月看到男子的身影,到男子走近將她困入懷中,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發(fā)生在幾秒之內(nèi)。早在男子開口之際白月已經(jīng)心神混亂地放棄了掙扎,整個人恍惚不已,如墜迷霧。 ——頸間的微微刺痛卻喚回了白月的心神,讓她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賀凜回來了。 溫白月到死也沒有等到賀凜,所以在和賀凜交往直至賀凜離開的過程中,白月都從未做出賀凜還會回來這樣的假設(shè),她以為賀凜會如同溫白月記憶中的那樣一輩子都不會出現(xiàn)??善詾橛啦粫俪霈F(xiàn)的人此時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喜’讓白月一時愣住,不知作何反應(yīng)。 “媳婦兒,你都不想我!也沒認(rèn)出我來!” 身形高大的男人埋首在她頸間委屈地控訴,如同rou食性動物叼著獵物的脖子,賀凜咬著她的脖子,說話的同時氣憤地用牙磨了磨,在白月感受到痛意想要躲閃時,身前的賀凜又后悔地忙不迭伸出舌頭舔了舔被咬的那處肌膚。 ——這么多年,愛咬她的怪毛病還是沒有變。 肌膚一涼,白月抖了一下,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他。 ——與其說是白月推開了他,倒不如說是賀凜主動讓了步。他半步未退,只上半身微微后仰,手仍舊扶在白月的肩上,目光有些貪婪地盯著她的臉。 他在打量白月的同時,白月也在打量著他。 一眼過去,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襲上白月的心頭。將近六年的時間并不短,眼前之人到底是和白月記憶中的賀凜不同了。白月印象中的賀凜,永遠是那個大大咧咧,染著一頭黃發(fā),帶著黑色耳釘招搖過市、耳垂紅的滴血,卻也厚著臉皮想要黏著她的少年。 而眼前之人蓄著一頭黑色短發(fā),領(lǐng)口微敞,衣袖卷到了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他已取下了墨鏡,墨鏡下的臉部輪廓隱隱能看出少年時期賀凜的影子,卻比少年時期顯得硬朗成熟了許多。那種少年時期洋溢的意氣風(fēng)發(fā)也變成了如今的穩(wěn)重內(nèi)斂,盯著白月看時他眼里的專注認(rèn)真似乎沒有改變,卻無端讓白月覺得危險了許多。 “……賀…凜?!卑自挛埩丝冢Z氣有些遲疑。 “是我啊!媳婦兒!”賀凜看著白月的目光熱切,抓了白月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摸去:“你摸摸,媳婦兒!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賀凜硬拉著白月的手朝他臉上摸,白月縮了縮手沒拽回來,就任由他拉著,在他臉上胡亂地四處摸了一通,依次摸過他的眉毛、鼻子、眼睛、下巴…… 手下輪廓分明,觸感硬朗,間或有下巴上刺刺的短胡茬扎在白月的手心。 白月收回了手,輕輕笑了笑:“你回來了?!?/br> 她的表情太過平靜,一點兒也沒有賀凜期待中的激動喜悅。 以往這種安靜在賀凜看來極為的順眼,但是如今卻如同往他有些熱切的心情兜頭淋了一盆冰水,讓他的心猛地涼了下來。 握著白月肩膀的手漸漸就失了力道。 “你不開心嗎?媳婦兒?!” 賀凜捏著白月的肩膀,鎮(zhèn)定的表情不再,整個人都忐忑不安起來。他不是沒有設(shè)想過這次回來可能會遇上的情況,經(jīng)歷過這五六年的磨難,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青澀無知的賀凜,他知道少年人承諾做不了數(shù),但是卻又無比自私地期冀白月能夠記住兩人的約定,等著他回來。 哪怕是兩人存有聯(lián)系也好,可是他去的地方十分特殊,通訊設(shè)備一律都被沒收。聯(lián)系一斷就是五六年,就算他再怎么自信,他也不認(rèn)為白月這么一個條件十分優(yōu)秀的人真的甘愿等著一份少年沖動而來的莫須有的約定。 無數(shù)次看著白月的照片時,賀凜總在祈禱白月不要忘記她。有多少次賀凜在夢里夢到白月毫不留情的背影,而被嚇醒繼而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不眠。以至于得知能夠回來時,那一刻他的喜悅簡直難以言表。 他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就讓沈叔打聽到了她的所在,開著車趕來見她。在白月看他時他整個人都是緊繃的,下意識雙手環(huán)胸,擺出酷酷的姿勢來??墒撬齾s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并沒有認(rèn)出他。天知道那一刻賀凜的心都在滴血,白月沒有認(rèn)出他來,他索性丟了墨鏡自己大步迎了上去。 賀凜這樣的家世外貌擱在外面,什么樣的女孩子找不到?雖說白月很漂亮,可比白月漂亮的也不是沒有??墒撬膊恢雷约菏窃趺戳?,偏偏就執(zhí)著于一個白月,眼里就只能看到她一個,其他人在他眼里連白月的一個手指都比不上。只要白月沖他勾勾手指,他就能樂顛顛地湊上去。 兩人分開這么久,他對白月的感情并沒有變化,反而因著時間的延長而變得更加深厚濃郁,可他卻不自信白月對他的感情有沒有他這么深。 “白月,媳婦兒!你先聽我說?!辟R凜想到這些,握住白月肩膀的雙手都微微發(fā)起抖來,一向在隊友面前無比強大鎮(zhèn)定的他,此時卻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分開了這么久,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可是你相信我,你凜哥哥的心是沒變的,媳婦兒!” 他拉著白月的手覆在了他的胸膛上,讓她感受著手掌下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 “媳婦兒,你當(dāng)初問我為什么喜歡你,其實那個時候我向你表白……是因為你曾經(jīng)給過我一包紙巾……”賀凜舔了舔唇,當(dāng)初在白月面前沒能說出口的話,此時輕而易舉就說了出來。 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當(dāng)初的他還處于中二叛逆少年的階段,成天跟人打架斗毆搶地盤,有次和人約了架,他自己卻因為不認(rèn)得路跑了岔路,最后他一個人正好撞上了約架的那群人。就算他自己再怎么能打,當(dāng)時也被揍得鼻青臉腫,窩在小巷子的墻邊爬不起來,巧合的是,背著書包的白月出現(xiàn)了,她目不斜視地喂完了流浪貓之后,就扔了包紙巾給他。隨意的動作,卻讓他的心微微動了一下。 雖然賀凜之后把那群人都揍了回去,但是這種黑歷史他自然不想讓白月知道,就算再次在學(xué)校見面時白月并沒有認(rèn)出他來,但他自己也覺得別扭。這種丟臉的事干脆什么也不說。 賀凜不知道當(dāng)初向白月表白時自己心里到底有多少喜歡,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對白月的感情是隨著相處越來越深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賀凜就產(chǎn)生了和她過一輩子、非她不可的念頭。 聽著賀凜的話語,白月微微怔楞。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回憶,溫白月的記憶中也還是沒有類似的情景……或許是溫白月早已忘掉了。 白月能夠感覺得到,伴隨著賀凜聲音的落下,這具身體的某個角落,屬于溫白月的最后一絲執(zhí)念,好像也消失了。 “反正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個無賴,我就是賴上你了!”賀凜講完了緣由,下巴緊繃著,理直氣壯地看著白月:“你要是不喜歡我了,我就再追你一次。讓你重新喜歡上我!你要是不開心了,就揍我一頓,我保證不還手!但是你絕對不能喜歡上別人,不然我弄死他!” 他盯著白月,說到“不能喜歡上別人”時目光有些兇惡,看起來如果白月不答應(yīng),他就能撲上來咬她一口似的。 “厚臉皮?!卑自卤凰@熟悉的態(tài)度激得下意識回罵了一句,這句話一出口,剎那間她感覺彼此之間長達六年的隔閡好似瞬間都煙消云散了??v然稍微變了樣貌,賀凜還是當(dāng)初那個霸道任性的,黑著臉只許她跳舞給他看的少年。 眼見著白月并不排斥,賀凜不易察覺地呼了口氣,握了握拳頭,只捏到滿手心的黏膩冷汗。 “媳婦兒?!?/br> 賀凜滿足地重新抱住了白月,彎下了腰,腦袋在白月頸部蹭了蹭,眉眼間盡是喜悅。 白月伸手,下意識回抱住了賀凜,側(cè)倚在他胸口,神色也微微柔和起來。 第17章 重生不做傀儡17 十一月份的天氣陰沉沉的,大片的烏云幾乎垂到了頭頂,空氣中充斥著泥土的氣息,眼見著即將下雨。 果不其然,不多時天空倏爾一亮,刺眼的閃光劃過天空,稍后響起的轟隆雷聲中,大雨終于“噼里啪啦”落了下來,整個世界瞬間都成了霧茫茫的一片。 遠處行使過來一輛黑色的車子,車輪兩邊濺起了高高的水花。 這車在雨中停了下來,車前的雨刷一刻不停地將車前玻璃上的雨水刷掉,卻也避免不了豆大的雨滴繼續(xù)“噼啪”地打在玻璃上,匯成小股小股地留下。車子原地停了片刻,后面的車門被推了開來,一把黑色的傘從車門處撐了起來。 “少爺,我陪您過去吧?!?/br> “——不用了。”男子的聲音低沉,在巨大的雨水聲中顯得有些不甚分明:“我自己過去?!?/br> 一道身影從車中邁了出來。 男子身形高大,還來不及看清面貌就被舉起的黑色大傘遮掩住了,只能看到隱隱的硬朗的下巴,男子在車前頓了頓,就毫不猶豫地走進了瓢潑大雨中。 狂風(fēng)驟雨,凜冽的風(fēng)卷起絲絲縷縷冰涼的雨水飄落在男子臉上身上,男子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似的,舉著傘的手穩(wěn)如磐石,動也不動。 隨著男子步伐前進的方向,視野所及之處,逐漸出現(xiàn)了一個個半人高的……墓碑。 男人在其中一處停了下來,微微抬傘,露出被遮掩的全貌來。五官硬朗,氣質(zhì)深刻,黑衣西裝襯出他寬肩窄臀,長腿結(jié)實有力的身形來。 “……我回來了?!蹦凶余粗砬澳贡吓⒆游⒚蛑降那酀掌?,眸色復(fù)雜,心底混亂一片,難以言表。 賀凜在心底問了自己一遍,若是早已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他是否還會在她的婚禮上義無反顧地轉(zhuǎn)身離去? ——他說不清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只是覺得遺憾。 舊日的記憶早已不甚清晰,但是他還是記得當(dāng)初少女面無表情地扔給他一包餐巾紙時,看著他的眼神明明和看著路邊的小貓小狗一樣,卻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忘懷。他說不清自己在執(zhí)著些什么,他只是遺憾自己的一廂情愿,遺憾少女從未給自己任何的回應(yīng),更是遺憾自己的感情并沒有自己認(rèn)為的那么深厚。 否則當(dāng)初做的就該是從婚禮上把她搶走,而不是沉默不言地轉(zhuǎn)身離去了。 賀凜撐傘站在暴雨中良久,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想。最后沉默地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傘撐在了墓碑上,為溫白月遮住了傾盆而下的大雨,任由自己瞬間被冰涼的雨水滲透。 …… “白月,媳婦兒!” “醒醒!” 于睡夢混沌中白月聽見有人叫著她的名字,摸著她的臉喚著她,將她從黑沉夢境中拉了出來。睫毛顫了顫,白月有些艱難地睜開疲倦的眼皮,明亮的燈光下,眼前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賀凜?”白月茫了一瞬,剛從夢中醒來,她的思緒仍有些遲緩:“……怎么了?” “媳婦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賀凜攬著白月,表情擔(dān)憂地摸了摸她的眼角,心疼地?fù)ё×怂募绫?,哄孩子似的拍著她的背:“媳婦兒,你別哭也別害怕,我在這兒呢。” 做噩夢? 白月下意識地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只摸到一手濕漉漉的淚水,她盯著手中的濕痕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沖表情擔(dān)憂的賀凜安撫地笑了笑:“我沒事,都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夢了?!?/br> ……只隱隱覺得自己內(nèi)心悲愴不已,像是經(jīng)歷了巨大的悲傷似的。仔細(xì)回想起來,夢的細(xì)節(jié)什么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凈。只朦朧中記起夢中的瓢潑大雨,以及雨中不甚分明的男子孤寂的背影。 賀凜聽了解釋,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白月的臉,盯著白月直到白月再次沖他笑了笑才安下心來,整個人從床上一躍而起:“媳婦兒,等著,我給你熱杯牛奶去?!?/br> 白月看著奔進廚房的賀凜的背影半晌,微微搖頭笑了笑。 幾乎就在不久前兩人才闊別六年再次見面,生疏的彼此還沒有重新熟悉起來,賀凜已經(jīng)以一副白月男朋友的姿態(tài)自居了,天天早上等在白月樓下送白月去醫(yī)院上班,下午再去接她回來,有時候中午還為白月親自送飯。 白月是從沒想到過霸道任性的賀凜居然會為了她頭次進廚房,雖然菜色經(jīng)歷了多次改善也并不怎么好,但白月還是在賀凜期待的目光下,給面子地一口口吃光了。 不知道賀凜怎么就那么閑,天天去白月面前刷存在感,時不時親昵地對著白月親親蹭蹭摸摸抱抱,偶爾一個大男人還會摟著白月撒嬌。 如此光明正大的舉止,自然導(dǎo)致不多時醫(yī)院里上上下下就都知道了白月有了男朋友這一消息。期間付鈺飛也出現(xiàn)過,攔住白月滿臉受騙上當(dāng)?shù)谋砬?,但是還來不及表明心跡,白月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賀凜摟住了。 賀凜似乎跟沒看到眼前的付鈺飛似的,一個大男人蹭著白月撒嬌般地道:“媳婦兒,我等你這么久了,今天回家一定要好好補償我?!?/br> 關(guān)鍵是他撒嬌的動作熟門熟路,白月也根本沒有拒絕。徒留付鈺飛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被賀凜如此一攪合,付鈺飛再怎么沒節(jié)cao也做不出當(dāng)面挖人墻角的事情,只眼睜睜看著兩人離去。 ——雖然之后時不時不甘心送花請求約會的行為跟挖墻角好不了多少。 每每惹得賀凜氣得面色發(fā)黑,只拿眼睛委屈地盯著白月,誰知道他暗地里早就跟付鈺飛過了不少招。倒是也顧慮到白月在付老手下做事,并未做的太過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