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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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月的心愿主要和孩子以及賀修謹(jǐn)有關(guān),但白月有種莫名的篤定,若是她這次將孩子給弄沒了,不管往后是不是和賀修謹(jǐn)過一輩子,她這任務(wù)都得失敗。 她方才故意搶了左修的槍,未嘗沒有退而求其次,離開少帥府的想法。 但是一來是蕭白月的體質(zhì)不好,她的武功進(jìn)步緩慢,逃出重兵把守的少帥府極為艱難。 而來則是這整個慶峰城都是賀修謹(jǐn)?shù)奶煜拢隽松賻浉膊欢艹龅昧藨c峰城。就算僥幸出了慶峰城,外面世道混亂、炮火紛飛,頭幾月還好,往后肚子大了起來,獨自外出的孕婦,她面臨的危險只會更多。更何況她這胎還不穩(wěn),受不住她太多的奔波勞累。 現(xiàn)在她待在少帥府,卻有種進(jìn)退不得的意味,事情的關(guān)鍵還在賀修謹(jǐn)身上。想起當(dāng)初賀修謹(jǐn)輕易答應(yīng)了她留下孩子這件事,她還松了口氣的模樣,頓時有些心煩賀修謹(jǐn)了。 白月又抓緊時間修煉了半天武功,下午賀修謹(jǐn)還沒回來,少帥府倒是又來了位不速之客。 “蕭夫人?”白月重復(fù)了一句。 “是的,她已經(jīng)坐在樓下等著您了?!贝湫浠氐?。 皺眉頓了半晌白月才反應(yīng)過來,翠袖口中的蕭夫人是她剛過來是將她送進(jìn)花轎、給她下了藥的便宜娘。 “她……”白月倒是想問一句這人來做什么,可是顧念著對方是蕭白月的親人,倒也沒做的太過分。她在孩子方面可以表現(xiàn)得強硬一些,還可以用為母則強來解釋。但是在其他方面,卻不能驟然太過偏離了蕭白月的性子。 “我這就下去?!?/br> …… 白月剛下了樓,就將大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身影。其中一個穿著錦緞外衫,藍(lán)色及腳布裙,頭發(fā)用銀簪挽在腦后、約莫四十多歲的婦女就是這具身體記憶中的母親了。 “娘?!卑自聸_著婦人喊了一句,眼光一掃,就看到了蕭母身邊正坐著個正襟危坐、背部挺直的少女。少女身上的衣服和蕭母樣式差不多,但是白色上衣的元寶硬領(lǐng)設(shè)計,襯得對方一張瓜子臉只有巴掌大。 兩人聽了聲音,都站了起來,蕭夫人有些拘謹(jǐn)?shù)赝自碌姆较蜃吡藘刹健?/br> “娘,您坐著。”白月說了一句,將蕭夫人扶著在沙發(fā)上坐下,自己也在兩人對面坐下了,轉(zhuǎn)頭就吩咐翠袖去拿些點心。 “娘,您今天怎么突然過來了?”白月轉(zhuǎn)頭問了一句。 不過說起來自從她和賀修謹(jǐn)婚后,蕭夫人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不過她也沒主動提出要回家。畢竟依照當(dāng)初蕭夫人強硬地將她送上花轎,給她下藥的行為,蕭白月心里難免也是有幾分怨恨的。 “我過來看看你。”蕭夫人漸漸放松下來,她伸手推了推桌上的包裹:“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該帶些什么,干脆做了一罐糖腌楊梅給你?!?/br> “辛苦您了?!卑自挛⑽⑿α诵Γ行┮苫蟮溃骸澳赃呥@位是?” 白月視線一轉(zhuǎn)就轉(zhuǎn)向了旁邊的少女身上,少女下意識繃緊了身子,臉色有些微紅。蕭母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道:“別緊張,你表姐很平易近人的。眼前這位就是你的表姐了?!?/br> “表姐好?!蹦枪媚餃仨樀睾傲艘宦?。 “你好?!卑自乱矝_她點了點頭。邊伸手去拆開蕭母帶來的包裹,她倒不是餓了。但是也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倒是有些想念蕭白月記憶里蕭母腌制的酸酸甜甜的楊梅了。 蕭母見著白月的動作急切,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意,語氣感慨道:“人們都說酸兒辣女,你這樣嗜酸,肚子里的孩子定然是個男孩子。我當(dāng)初懷你大哥的時候,最愛吃的就是青杏子了,每次一連能吃十來個都不止?!?/br> 白月動作也沒停,她懷孕這件事倒也沒刻意隱瞞,對方知道消息也情有可原。她拆開了包裹,卻見裝了腌制楊梅的深色小壇子下面墊著一本藍(lán)色書皮的線裝書。 這書隱約有幾分熟悉感。她還未將書取出來,又聽得蕭母在一旁略有些躊躇地開口道:“白月啊,娘這次來看你,其實還有些其他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br> 白月抬了頭,看向蕭母,對方的視線有些閃躲,而她旁邊的女孩子臉色更紅了。白月驟然就想到了蕭白月記憶里,蕭母勸誡蕭白月主動給賀修謹(jǐn)房里塞女人的事情來。 果不其然,蕭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月,繼而繼續(xù)說道:“你現(xiàn)在可能不太記得你鐘叔叔了,他曾經(jīng)在你爹落魄時幫過你爹。如今你鐘叔叔只剩如曼這一個女兒,他也不求別的,只求自己女兒往后能有個庇佑,平平安安的就好?!?/br> 蕭母頓了頓,伸手拉住了鐘如曼的手看向白月道:“如曼如今二十歲,和你年齡相仿,娘和你爹商量著讓她過來給你做個伴兒。你們姐妹兩個好好相處,也免得孤孤單單的。不論怎么說,你如今懷有身孕,不能伺候賀、賀少帥……” 哪怕是成了自己的女婿,蕭母對賀修謹(jǐn)仍有幾分懼怕。想到迎親那日對方的視線,她的語氣也不由得停頓了片刻。方才張口道:“可自家姐妹知根知底的,總比進(jìn)來外人要強上許多。你說是不是?” 白月看著蕭母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臉,旁邊鐘如曼有些害羞的神色,竟然有些啼笑皆非。 她倒是從來沒有見過像蕭母這樣殷勤于為自己女兒找麻煩的母親,也許蕭母思想里還是傳統(tǒng)的以夫為天的女人,認(rèn)為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但是她明明受過那些姨娘的排解,迫害。卻不能由己及人,為自己女兒好好考慮一番。 “娘這是想讓鐘小姐做?。俊卑自旅蛎虼娇聪蜱娙缏骸斑@件事鐘小姐同意嗎?” 前世蕭夫人雖然讓自己女兒給賀修謹(jǐn)房里塞人,但是這個鐘如曼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過。 聽了白月的話,鐘如曼臉色先是一白,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的,捏緊了拳頭紅著臉小聲道:“如曼不在意名分,只要有機會能跟在jiejie身邊伺候就好?!?/br> “如曼這孩子的性子我很清楚?!笔捘冈谂赃厧颓唬骸八怨郧汕傻模亲畈粫屇銥殡y的。” 聽著蕭母在耳邊的絮絮叨叨。白月嘆了口氣,目光移到了桌面上的小壇子上。縱然有再大的胃口,她此時也吃不下去了。 目光挪開,就掃過了方才看到的那本藍(lán)色的、有些熟悉的冊子,腦中似乎突然閃過什么。她將書取了出來。翻看了幾頁,發(fā)現(xiàn)只是一本宋詞,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 白月還待研究,就聽得蕭母提高了聲音道:“白月,你如今連娘的話也不聽了么?” 被她吵得心煩,腦中隱約的思緒頓時散了個一干二凈,白月也有些不耐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娘您干脆去和賀少帥當(dāng)面說?!?/br> “白月。”蕭母的聲音里的不悅已經(jīng)很明顯了。 …… “她卸了你的槍?”賀修謹(jǐn)停住了步子,轉(zhuǎn)身問了一句。 “是。少夫人動作太突然了,屬下一時不察?!弊笮蘅嘈σ宦?,隨即又連忙補充道:“不過屬下保證少夫人一根頭發(fā)絲兒也沒少,絕對完好無損?!?/br> 左修垂頭屏住呼吸等著少帥的懲罰,只是等了好一會兒對方都沒有反應(yīng)。他不安地抬頭偷偷看了一眼,便見少帥嘴微勾,像是在微笑的模樣。 “少帥?”他喊了一聲。 “走吧?!辟R修謹(jǐn)目光掠過他,轉(zhuǎn)身就往少帥府內(nèi)走去,眼里帶了些趣味的神色:“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到我的夫人了?!?/br> 賀修謹(jǐn)和左修兩人進(jìn)了門,還沒到大廳就聽得大廳里傳來隱約的說話聲。賀修謹(jǐn)自然知道是蕭家人過來了,直接就往里走去。 “在談什么呢?” 剛一進(jìn)門,賀修謹(jǐn)?shù)哪抗饩蜏?zhǔn)確地看向了白月的方向,開口問了一句。室內(nèi)的談話聲頓時終止,賀修謹(jǐn)也不在意冷了場,他摘了帽子遞給一旁的左修,正準(zhǔn)備摘手套時就見白月抿著唇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頓時也不摘手套了,伸開雙手笑著就準(zhǔn)備抱住走過來的白月。 “怎么……” “啪!” 賀修謹(jǐn)話還沒說完,臉頰一痛,竟是被掌摑了一巴掌。 伴隨著這聲輕響,大廳里頓時靜寂一片,連呼吸都聽不到了。 手里接過少帥遞過來的帽子,正準(zhǔn)備接過手套的左修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幾乎忘了呼吸。半晌后憋得臉色通紅,“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第92章 軍閥的小嬌妻07 室內(nèi)靜寂無聲,在這片刻的沉默中,所有人都噤了聲,僵在了原地。 賀修謹(jǐn)微側(cè)著臉,垂下的眼睫在下眼瞼處投下了一道暗影,英俊的側(cè)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道細(xì)長的血痕。 不管別人如何,反正白月是一打完就擰過身子打算跑的。誰知她剛轉(zhuǎn)過身子,身后就傳來一聲輕笑,隨即她的身前伸過來一只胳膊,白月剛想躲開,可是身后的人已經(jīng)速度極快地圈住了她的肩膀位置。順帶著往后一壓,她整個人就撞進(jìn)了身后的人懷里。 賀修景的力道十分的大,這一下撞得白月差點兒一口氣沒喘過來,回過神來時被軍裝上的扣子咯得背部生疼。她微一掙扎,卻連雙臂都被他的胳膊一起禁錮住了。 “怎么這樣生氣?”賀修景此時倒像是個沒事兒人一般,在白月頭頂輕聲問道。他的語氣寵溺,帶著微微的笑意。 白月的身子靠在賀修景的懷里,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她僵著身子半晌沒說話。賀修謹(jǐn)?shù)故怯行┎荒蜔┝耍骸班???/br> 他伸手捏住了白月的下巴,迫得她側(cè)頭看向他的方向,看著她略有些蒼白的小臉輕笑道:“舌頭被貓叼了?剛才的氣勢呢?如今怎么啞巴了?”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但是隨著他的問題,手上的力道卻是一下比一下重,白月感覺到自己下巴處的骨頭都幾乎要被捏碎了。她連忙勉強伸出雙手抓住了賀修謹(jǐn)捏著她下巴的手,眨了眨眼睛,疼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帶著重重的鼻音委屈而可憐道:“我辛辛苦苦懷孕,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半夜還老是驚醒過來,而你卻在外面吃吃喝喝,花天酒地。” “你不在家陪我也就罷了,你還要去外面找小……” “少夫人!您可真是誤會我們少帥了!”早在白月說出這些抱怨的話時,左修就忍不住開口打斷了白月的話。他早在先前少帥被掌摑時渾身都出了一層膩汗,此時一旦放松下來,渾身都涼颼颼的。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到底是孕婦容易胡思亂想,少帥結(jié)婚后整日里將公務(wù)壓縮了集中處理,按時回家陪在少夫人身邊,來往跟趕場子似的,哪有時間出去吃吃喝喝去找別的女人?! 沒想到少夫人今日里卸了他的槍時的動作那么順暢流利,骨子里卻還是個離不開男人的小女人。左修想著這些,正要替他們少帥繼續(xù)申冤,卻見他們少帥看過來一眼,他頓時閉了嘴,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了下去。 “還有呢?”賀修謹(jǐn)垂頭看向白月,看好戲似的勾唇道:“你繼續(xù)?!?/br> 白月噎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質(zhì)問道:“你說,你往后準(zhǔn)備抬幾位姨娘回來?” 這話一出,現(xiàn)場的幾個人頓時又呆了一呆。站在那邊的蕭婦人不顧賀修謹(jǐn)在場,下意識喊道:“白月,你給我閉嘴!” 其實在這個時代,雖說早有一些人提倡一夫一妻的思想,但是慶峰城里的當(dāng)權(quán)者或是富點兒的人家都是不將這當(dāng)回事兒的,畢竟有權(quán)有勢的人家,養(yǎng)得起女人。甚至很多人會在外面攀比自己外室姨娘的數(shù)目,以多者為榮。比如賀大帥,家里女人都能夠湊兩桌麻將了。 蕭夫人就是這樣認(rèn)為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常態(tài)的女人,在她眼里,有權(quán)有勢的賀修謹(jǐn)往后定然不會只有她女兒一個女人,或早或晚會有其他女人進(jìn)門。 相比于其他陌生的不懷好意、心思太大的女人們,倒不如找一個她女兒認(rèn)識的,性格柔弱的鐘如曼進(jìn)門,往后兩人也好互相扶持彼此照應(yīng)。 作為正室過了這么多年,蕭夫人心里最明白不過,男人不喜歡女人嫉妒且不能容人,更不喜歡女人下他的面子左右他的想法,在這一點兒上所有男人都一樣。 可是她女兒如今短短幾分鐘時間內(nèi),幾乎將男人討厭的行為做了個遍。抬眼偷看了眼賀少帥臉上的傷,蕭夫人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暈厥。 她退了幾步,身邊的鐘如曼連忙伸手?jǐn)v扶住了她。蕭夫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深吸了口氣,蹙眉有些害怕地對著賀修謹(jǐn)盜:“……賀少帥、您別跟白月計較。她現(xiàn)在懷了孕,腦子糊涂,凈說胡話呢。這、這男人的事兒女人哪里能管得著?” “我沒說胡話?!辟R修謹(jǐn)還沒說什么呢。白月轉(zhuǎn)頭使勁兒拉下賀修謹(jǐn)?shù)氖?,沖蕭夫人說了一句:“娘,我知道您今天過來是為了什么……” “你還胡說!”蕭夫人臉色募地變白,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了。一件事說歸說,做歸做,但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好時候。 白月卻不理她,徑自開口道:“您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如曼表妹的親事是吧?”她說著看向鐘如曼,卻見鐘如曼臉上染上紅暈,下意識抬頭看了賀修謹(jǐn)一眼,連忙無措地試圖阻止白月說出這件事。 她羞澀難當(dāng),聲音里幾乎帶了顫抖:“表姐,你快別說了?!?/br> “有什么不能說的?!卑自滦绷怂谎郏骸澳憔褪悄锼瓦^來給少帥當(dāng)小的,這種事不用遮遮掩掩。難道你不答應(yīng)這件事?還是說難道你心里就沒偷偷想過少帥?”她一句話將鐘如曼羞的咬唇掉眼淚了,又不滿道:“你哭什么哭?我又沒說錯。你這女人想進(jìn)少帥府,這事兒我會不同意的?!?/br> 鐘如曼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本就生得很是嬌美,此時咬著唇無聲地哭得梨花帶雨,淚珠兒順著小巧的下巴往下落,顯得十分嬌弱可憐。蕭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便轉(zhuǎn)身趴在了蕭夫人的懷里,肩膀一顫一顫的。 “少夫人!”左修不甘寂寞地喊了一聲,這少夫人原先柔柔弱弱的,怎么如今變得如此嬌蠻惹人厭煩了?他們少帥龍章鳳姿,有權(quán)有勢,自然有姑娘偷偷將他放在心頭。 可是這種事情就算有,也不能拿上臺面上來說,看看把人家一個未婚的小姑娘都罵的掉眼淚了。 何況更讓左修有些不滿的是,少帥如今寵愛少夫人,可她也不能仗著少帥寵就恃寵而驕,管起少帥的事情來。少帥雖然現(xiàn)在只有夫人一個,但是往后有多少女人誰能預(yù)料到,難道往后少帥想要別的女人了還要給家里報備?簡直是笑話。 “喊我做什么?”白月想要掙開賀修謹(jǐn)?shù)膽驯мD(zhuǎn)過頭去,但是賀修謹(jǐn)?shù)母觳哺緵]有松開,她只能加大音量喊了回去:“左修,我看你是不是看上這姑娘了,怎么忍不住替她抱打不平了?你可別忘了,她是被送來給少帥做小的!” “我沒有!”左修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也不顧尊卑地大聲喊了回去!現(xiàn)在雖然風(fēng)氣開放了,但是姑娘家也是要名聲的,少夫人這樣子隨意羞辱人家,實在是有些惡毒了,他腦中充血:“少夫人,你可別血口噴人!” 左修下意識上前了一步,張了張口還想辯解些什么。但是此時賀修謹(jǐn)卻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兜頭給他淋了一盆冰水,讓他從里到外都冷了下來。 “……”他慌亂地退后了一步,此時心底也慢慢有些冷靜了下來。垂頭不敢看少帥的表情,心底實在有些瘆得慌。 “說完了?”沒人說話了,賀修謹(jǐn)?shù)故情_口慢悠悠地問了一句,他將腦袋擱在白月的頭頂,身體的重量靠在白月的身上。壓得她差點兒往前跌倒,卻又被箍在賀修謹(jǐn)懷里動彈不得。 “沒說完呢?!卑自卵a充道:“反正她要進(jìn)來做小,我是不同意的?!?/br> 鐘如曼身子顫了一下,抬頭控訴地咬唇瞪視著白月的方向,嘴里像個小獸般忍不住發(fā)出嗚咽的聲音,那可憐的模樣看得白月一個女人都有些不忍心了。蕭夫人更是拍著她的肩膀,臉上滿是憐惜,看著白月時就全是失望與不贊同了。 “你不同意?”賀修謹(jǐn)視線看向那邊,終于移開身子放開了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