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雖說在原主的記憶中路肇并沒有碰到過什么大的危機(jī),不過原主的心愿是保護(hù)路肇。為了以防萬一,白月在路肇不知情的情況下給路肇體內(nèi)打入了一道篆符。因此在某天半夜里,感受到路肇體內(nèi)篆符出了問題時,白月一個激靈就爬了起來。 她一拉開門,恰好碰到了外面神情黑沉的阿勇和宇飛急匆匆地往外走,別墅外面也有幾分嘈雜不堪。兩人行色匆匆,似乎是沒有預(yù)料到她突然開了門。 “你們?nèi)ツ睦??”白月問了一句,伸手就將隨意抓起來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頭也不抬地吩咐道:“帶我一起去?!?/br> “……小姐?”阿勇有些驚訝,下意識和旁邊的宇飛對視了一眼,拒絕道:“少爺吩咐過,小姐待在別墅里就好?!?/br> “別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了,我一定要去?!卑自驴凵献詈笠涣?圩?,抬腳往外走:“阿勇你教了我這么久,應(yīng)該知道我的身手怎么樣?!?/br> 這幾個月倒不是全無收獲,她明面上的身手還是過不了幾招。實(shí)際上阿勇在暗地里已經(jīng)教了她很多,就算是射擊也接觸到了一些。對于這些,白月表現(xiàn)出來的學(xué)習(xí)速度讓路肇都有些驚訝。 “可是……”阿勇還在猶豫,身邊的宇飛沉著臉拉了他一把:“先想辦法和少爺匯合再說,別墅里不一定安全。” 守在這里的人撤走之后,別墅的確不安全。想到這里阿勇便閉了嘴,帶著白月往外走去。 等上了車,感受著周圍有些嚴(yán)肅的氛圍,白月才開口問道:“是不是哥哥遇到了麻煩?” 阿勇開著車沒有說話,坐在后面的宇飛一面收拾自己的工具箱,一面回道:“嗯,小姐還記得上次綁架你的青狼嗎?” 白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姐如今既然非要跟著一起,那我也就明說了。少爺雖然被道上稱為‘閻王爺’,可他手下的生意卻從來不涉及毒。品?!闭f到這里時,宇飛頓了頓。扭頭看了眼白月的神色,見她神色平靜才繼續(xù)說下去:“少爺自己不碰這害人的東西,也嚴(yán)令自己手下的人不能碰。上次青狼他們私下聯(lián)系了幾個叛徒,想從少爺手底下的運(yùn)輸線偷偷走自己的貨?!?/br> “結(jié)果小姐知道的,他們都被少爺揪出來了?!庇铒w‘咔’地一聲合上箱子:“少爺帶人去處理他們時,也不知是誰提前泄露了消息,害的小姐被他們當(dāng)做了人質(zhì)。小姐被救出來以后,少爺將這批人全部……”宇飛說著又停了下來。 “既然都解決了,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白月明白宇飛言猶未盡的意思,如同路肇說的,壞了規(guī)矩自然要承擔(dān)錯處,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是青狼他們后頭的人?!庇铒w嘆了口氣。 青狼他們看起來是群沒什么能力的混混,為了錢膽敢犯在路肇手里,簡直是不要命了。可其實(shí)卻是后面有人支持他們這么做。畢竟路肇雖被稱為‘閻王爺’,他手里捏著c市的全部路線。卻卻不許任何毒。品經(jīng)過c市,不免有人對此不滿,于是派了青狼這群人先來探探路。 這次出去談事情路肇帶的人手并不多,卻在中途談崩、而后起了沖突。 了解了事情大概的白月垂眸不語,靠在窗邊,看著外面深沉的夜色一閃而過。 幾輛車急匆匆地往目的地趕去,各個都臉色沉重。趕到了海邊的碼頭時,那邊還有濃重的硝煙味兒,兩廂對峙。 “小姐,這個給你?!卑⒂孪肓讼?,從懷里掏出一把槍遞給白月:“您一會兒跟在我和宇飛的身后,千萬要小心!” 沉甸甸的一把手。槍,白月伸手接過,沖阿勇微微點(diǎn)頭。白月初來這個世界時就遇到過這種場面,可是如今看起來卻凝重得多,對方的人數(shù)顯然也比路肇那邊多了不少。 阿勇帶著兄弟停也不停地沖了過去。這邊一大批人趕過去,情勢稍微逆轉(zhuǎn)。 白月跟在他們身后,也朝那邊靠了過去。目光卻四處梭巡,想要找到路肇的身影。然而卻在略微靠近時,遭遇了劇烈的火力抵抗。 看著前面護(hù)著自己的阿勇和宇飛,白月蹙眉站了出來。不等阿勇和宇飛說些什么,抬手就朝那邊開了槍。夜色蒙蒙,或許別人看不見,白月自己卻能看到自己幾乎沒有打空。不過她倒也沒狠毒的一槍致命,而是每一槍都精準(zhǔn)地打在胳膊上,使得對方的人暫時拿不起槍而已。 嘈雜的喊叫聲與沉悶的槍聲響徹在這片天地,卻全被海浪的聲音遮掩。 “我看到少爺了!”阿勇吼了一句,帶著白月在其他人的掩護(hù)下往路肇的方向走了過去。 艱難地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路肇靠坐在集裝箱旁,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搭在身上,微微垂著眼睛。聽得聲音時抬頭看了過來,那一瞬間眼底的戾氣簡直讓人心驚。 “少爺?!卑⒂潞陀铒w一同喊了一聲,路肇略微點(diǎn)頭。他的目光在阿勇和宇飛身上掃過,卻在看到從他們兩個身后走出來的身影時驟然變了臉色:“胡鬧!你怎么來了!” 方才白月被高大的阿勇和宇飛擋在了身后,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此時剛走出來就聽得路肇的斥責(zé),她微微眨了眨眼睛走近幾步。在路肇身邊蹲下身來,邊輕輕扯開路肇身上披著的衣服邊道:“我擔(dān)心哥哥。” 路肇神色微滯,突然目光如利刃掃向了阿勇和宇飛。 阿勇和宇飛齊刷刷地低了頭,沉默不語。 “不是他們的錯,是我逼他們帶我來的?!笨戳搜勐氛厣砩系膫?,白月稍微松了口氣。她打進(jìn)路肇體內(nèi)的篆符只能察覺到路肇受了傷,卻不知是否嚴(yán)重。如今看來,就算路肇上輩子也受了這樣的傷,他不想告訴原主,原主恐怕也察覺不到。 “宇飛,快過來替哥哥處理一下?!?/br> 宇飛下意識掃了眼路肇的神色,見對方?jīng)]有異色這才提了自己的箱子,俯身手段利落地為路肇處理起傷口來。 白月往旁邊讓了讓,感受著路肇仍舊陰沉地看著她的視線,無奈地笑了笑:“我都已經(jīng)過來了,哥哥難不成還想將我趕走?” “過幾天,我會將你送走。”就在白月以為路肇不會搭理她時,路肇蹙了眉,盯著她良久才說了一句:“回去后,就做好準(zhǔn)備?!?/br> 路肇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自己的父親會好好照顧路白月,然而他所謂的照顧卻是上一次害得她被人綁架,這次又讓她卷入了這種事情。而且相比于被綁架之前的路白月,現(xiàn)在的她還真是不知不覺間懂事了不少。先是讓阿勇教她,如今又自作主張?jiān)谶@種情況下跑了過來。手里握著槍,面色看起來還十分冷靜。 以往路肇不是沒想過讓路白月涉及這些事情,起碼不再什么都不懂。可如今對方真正有了這樣的趨勢,他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白月沒有反駁,反而沖他揚(yáng)唇一笑:“只要哥哥能送的走我?!?/br> 她的笑容極為漂亮,哪怕是在黑夜中也能發(fā)光似的。這樣無賴的笑容卻讓路肇咬了牙,額角青筋都跳了跳。 宇飛感受著手下緊繃的肌rou,剛想說一句放松一些。不過眼見著這樣的氣氛,還是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不語。 路肇的傷勢剛被簡易包扎好,那邊就跌跌撞撞跑過來一個人,那人沖路肇點(diǎn)頭道:“少爺,對方的人已經(jīng)開始撤退了,我們現(xiàn)在……”然而他話未說完,就見白月坐在路肇的旁邊沖他揮了揮手。沈雙眼底動蕩了一下,那邊路肇已經(jīng)開了口:“不用追了?!?/br> “讓宇飛檢查一下。” “是,少爺?!鄙螂p鞠了一躬,在旁邊席地坐了下來。宇飛拿了醫(yī)用器具走了過去,剪了衣服看到露出來的傷口時,頓時‘嘶’了一聲:“你小子命可真夠大的?!?/br> 路肇瞇了瞇眼睛。 上次救了小姐沈雙就中了好幾槍,這次又中了槍。說倒霉也真夠倒霉的,不過幸好傷口位置并不致命。白月也想跟著坐過去看看,不過感受到路肇投過來的視線,她安靜地待在原地沒有動彈。 處理得差不多了,白月隨著路肇他們先走,而剩下一些人留下處理后續(xù)。 鬧騰了大半夜回了別墅,白月剛想去休息,就被路肇叫進(jìn)了房間。路肇的傷口先前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此時宇飛還在為他處理傷口??绰氛匚㈥H著眼沒有開口的意思,白月只能站在一邊等著。 宇飛處理完傷口,又過了好久。 “今天沈雙替我擋了子彈?!钡扔铒w出去后,路肇突然開了口。他的眼睛睜也未睜,燈光下的臉色因受傷有些蒼白,指尖輕輕在床上敲了敲。 “他替你擋子彈?”白月微微怔楞,這在原主的記憶中可是不存在的事情。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沈雙千方百計(jì)想要取信于路肇,倒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路肇睜開了眼睛,黑眸朝她看了過來:“你不想離開,是因?yàn)樯螂p在這里?” “……當(dāng)然不是?!卑自迈玖缩久?,抿了唇道:“哥哥覺得沈雙怎么樣?” 路肇淡淡道:“身手頭腦都不錯,身世也很清白?!?/br> 再加之對方不僅救過白月,今日還救了他的份兒上,這樣的人合該得到重用。 “可是我覺得他并不喜歡我?!卑自陋q豫著說了出來,眼看著路肇的視線掃了過來,她的面上帶著些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對我很好,但是總有種距離感。哥哥,你說他會不會是……” “是什么?”路肇追問。 她思量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因?yàn)槲沂悄愕膍eimei,所以他才假裝喜歡我,不然得不到你的重用?” 路肇皺眉沒有答話。 兩人的對話點(diǎn)到即止,白月按照原主的性子也不再透露更多。 …… “你怎么又受傷了?”黑壓壓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了一道刻意壓低的嬌柔的女聲。房間一時里沒人答話,片刻后才有道虛弱的聲音響起:“你瘋了,現(xiàn)在過來做什么?!要是被人撞見了怎么辦?” 沈雙也沒開燈,只睜眼看著床邊那道黑影,心中有些惱怒。 “不用擔(dān)心,我一會兒就回去。”金嘉嘉往前走了一步,在黯淡的夜色中顯出身形來,她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沈雙的臉頰:“這棟別墅里沒有監(jiān)控,而且南訊就睡在了隔壁。我用小手段讓他熟睡了過去,晚一會兒回去并不會被懷疑。” 沈雙還是十分謹(jǐn)慎,不過面色稍微柔和了一些:“不過是小傷,你回去吧?!?/br> “南訊嘴很嚴(yán)?!苯鸺渭螀s是神色嚴(yán)肅道:“我沒辦法從他那里獲得消息,一切就只能全靠你這邊了。對了,路白月那邊有什么進(jìn)展么?” 沈雙搖了搖頭,有些頭疼。他雖說現(xiàn)在和路白月是明面上的情侶,除了想辦法讓金嘉嘉進(jìn)入別墅這件事,其他的事情幾乎都沒成功過。 “你也許……可以和她更進(jìn)一步?!苯鸺渭纬烈髁税肷尾弄q豫著道。 “你知道的,特殊時候可以采取特殊手段,女人對自己第一個男人總是特別的。到時候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路肇總不可能還防著你。” 金嘉嘉說出這些話時,內(nèi)心有些刺痛。不過轉(zhuǎn)而就深吸了口氣,將這些多余的情緒深深壓了下去。早在和沈雙一起接受這個任務(wù)時,她早就預(yù)料到了可能會有這么一天??墒敲鎸χ@樣的情況,他們并沒有其他的選擇。 沈雙擰了眉,兩人除了偶爾牽手外,倒是真的沒怎么親密接觸過。 “我知道了。”他略微點(diǎn)頭,繼而看向一旁垂著頭的金嘉嘉,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了過來:“只是委屈你了?!?/br> “我不覺得委屈,阿雙。”金嘉嘉伏在沈雙懷中,眼底滿是堅(jiān)定之色。哪怕是將自己合法丈夫推出去,可是金嘉嘉是真的不感到委屈。自小受的教育告訴她,為了國家,為了心中的正義,難免會有所犧牲。換做了她,她在這種情況下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個人。 只要他們彼此知道,接近其他人都是為了任務(wù),面前這個人的心是屬于他們彼此的就好。 …… 對于兩人的談話白月不得而知,不過最近沈雙對她的態(tài)度更是改變了一些,時不時就做出曖昧的舉動來。白月對此不堪其擾,干脆不顧路肇的反對。黏著路肇,聲稱要幫著他處理事務(wù)。 也不知道路肇是怎么想的,還真的走到哪里都將她帶上??粗谒磉叺陌⒂履康煽诖舻谋砬?,白月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怎么,累了?”兩人此時處于路肇名下的會所里,聽完他的手下匯報(bào)完各種事務(wù),伸手就將一份文件遞給了白月。 白月最近跟在路肇身邊,對他手中的各種產(chǎn)業(yè)也稍微了解了一些,接過他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這是……” 路肇走過來伸手拍了拍白月的肩膀:“讓阿勇帶你回別墅?!?/br> 白月稍微有些不解,不過對上了路肇的眸子時,她電光火石間似乎明白了什么。內(nèi)心十分震驚,不知自己是否猜對的白月還想發(fā)問,那邊路肇已經(jīng)將人趕了出去。 難不成就因?yàn)樗膸拙湓挘氛鼐烷_始懷疑沈雙?甚至想辦法試探? 剛回到別墅,沈雙就迎面走了過來。 “今天累不累?”沈雙走過來伸手接過白月的包,另一手握住了白月的手。路白月最近黏著路肇的事情沈雙是知曉的,不過沈雙倒也沒有阻止對方。 “不累,不過看哥哥工作有些無聊?!卑自滦χ鴵u了搖頭,目光略微緊張地在那個包包上掃了一眼。旁邊的沈雙似是沒有察覺到似的,淺笑著道:“走吧,回房間,我有驚喜給你?!?/br> 沈雙說的驚喜,就是滿屋子的玫瑰。他拉著白月的手,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伸手推開門,濃郁的玫瑰香就涌了出來,他松開了手,滿眼笑意地將白月帶了進(jìn)去。 一整床的玫瑰花瓣,床鋪四周也擺放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拿倒?。床鋪正中心擺成了心形的樣式,最中心的部分有個小盒子。沈雙帶著白月上前了幾步,兩人從玫瑰滿地玫瑰中穿行而過。走到了床邊拿起中心的小盒子,沈雙當(dāng)即就單膝跪地打開了盒子:“白月,嫁給我好不好?” 盒子正中是一枚璀璨的鉆戒,上面的鉆石并不小。白月眼底平靜,面上卻做出不敢置信的模樣。那邊沈雙還在繼續(xù)滿眼深情地說道:“我不會說甜言蜜語,卻能夠向你保證,我沈雙會照顧你一輩子。白月,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jī)會。我……” “你別說了!”再繼續(xù)聽下去,白月指不定會笑出來。沈雙和金嘉嘉真是為了任務(w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明明已經(jīng)結(jié)了婚,此時卻還想拿空頭支票來套住她。 她有些感動,卻又有些猶豫:“我想嫁給你,不過哥哥那邊可能不會同意?!?/br> 沈雙微怔,繼而笑著道:“只要你同意了,少爺那邊我會主動去提的。” “那我……先不給你回復(fù)。”白月咬唇羞澀地道:“等我哥哥同意了再說。” 他伸手要拉白月,白月卻滿臉緋色地拍了拍臉道:“我去衛(wèi)生間,別跟過來!” “好?!鄙螂p寵溺地笑了笑。 白月在衛(wèi)生間并未待了多久,回來時見沈雙還坐在原地沒有絲毫動彈的模樣,沖他輕輕笑了笑。 …… 也不知沈雙是怎么和路肇說的,路肇表面上似乎同意了他和白月的事情,不過還是給了他幾個任務(wù),當(dāng)做了考驗(yàn)。這些任務(wù)雖有危險,不過沈雙還是基本完美地完成了。 以至路肇對他也滿意了幾分,像是有提拔他的意思。 不過事情再次有了轉(zhuǎn)折,沈雙在某次替路肇完成任務(wù)時受了十分嚴(yán)重的傷?;杳粤撕脦滋觳艔纳谰€上醒了過來,一醒來就勉強(qiáng)見了路肇,躺在床上神色虛弱地道:“少爺,我懷疑我們之間有內(nèi)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