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 白月醒來時就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狠狠嗆咳了幾聲、沒有緩解胸口的窒息感,反而感覺越來越呼吸不過來。她不由自主地咳得驚天動地,有種隨時會斷氣的感覺。 幾秒之間、白月的眼淚都掉下來了,眼中的紅血絲也蔓延開來。她本能地想伸手捂住自己胸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縛在身后,根本動彈不得。 “咳咳!”艱難地動彈了一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似乎有少許灰塵迭起,白月嗆的更厲害了。片刻后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白月心臟卻開始‘砰砰’直跳,努力張大了嘴喘息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的臉都漲紫了,腦子里也有些不清醒起來。要是再不緩解眼前的狀況,她很有可能連任務(wù)的邊角都沒摸到,就窒息在了這里。 剛才動了一下?lián)P起的灰塵使得她的癥狀更加厲害,白月此時也不敢亂動,邊‘嗬嗬’地喘息著邊睜開眼睛,想要看一看眼前的場景。然而意識卻有些渙散起來,眼前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白月指甲深陷手心,以為自己沒辦法撐過去時,耳旁似乎聽得‘吱呀’一聲,隨后有人靠近。粗魯?shù)爻读怂话眩瑢⑹裁礀|西對準(zhǔn)她的嘴噴了一下。 白月正如同缺水的魚一般張著嘴,此時有些甘冽的味道順勢被她吸了進(jìn)去。不出片刻她的呼吸便順暢了許多,腦中也漸漸清醒過來。只是方才有些脫了力,此時只能軟軟地倚靠著身后堅硬的地方,耳旁鉆進(jìn)來幾句罵罵咧咧的聲音。 “md!死老三敢坑我,給我買個病女人回來,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他?。 ?/br> “呸!” 那聲音罵完了,復(fù)又湊近伸手摸了摸白月的臉。嘴里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些下流:“不過這臉倒是特別漂亮,也不知道往后好不好生養(yǎng)?!?/br> 他的目光不由得在眼前之人身上暗暗梭巡起來,尤其在胸前停留了好大一會兒。 白月的眼前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與昏黃搖晃的燈光,男人湊近時她想避開對方的手,卻實在沒什么力氣,只能任由對方粗糙的手磨得她的臉頰生疼。此時聽得男人的話,心里不由得有些胃部翻騰、十分惡心。這并不是她的感覺,似乎是原主殘留的意識。 好在男人很快就離開了,出去時不僅關(guān)了門,白月還耳尖地聽到了鎖鏈的聲音。 歇了一會兒,白月這才恢復(fù)了些力氣,有心思打量起周圍來。 昏黃的燈光并不是白月的錯覺,房屋中間一根電線上掛著個積滿灰塵的梨形燈泡、光芒也是偏于暗黃,此時正在輕輕晃動著。在晃動的燈光照耀下,四周也都影影綽綽的,然而大致還是看了個清楚。 這間屋子并不大,除了不遠(yuǎn)處兩個暗紅色的大木箱,中間有一條簡易長凳,四面空空的土墻,只剩白月坐著的這個土炕了。白月此時跪坐在炕上,手腳都被綁住了。雙手被綁在身后的炕頭上,輕易無法掙脫。 白月試了兩下,根本掙脫不得。讓她略微驚訝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她身上是風(fēng)衣里面是粉色裙子的搭配。兩腿膝蓋處均有不小的擦傷。但是也能夠從細(xì)節(jié)看的出來這一身價值不菲,況且原主的肌膚白嫩似雪,顯然是嬌養(yǎng)長大的。 因為土墻表面根本沒漆刷的緣故,屋里看起來灰塵有些大,但是這點(diǎn)兒灰塵卻不會到了讓人窒息的地步。想到剛來這個世界時胸口的窒息感與之后的藥物氣息,白月嘆息了一聲,原主的身體恐怕本來就不怎么好,或是說有可能患有……哮喘病。 而且方才男人提到了‘買個病女人’之類的話語,讓白月不由得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她也不再耽擱,連忙閉上眼接收起劇情來。 果不其然,如同白月所想的那樣。原主楊白月家世不俗,可是自小患有哮喘。幸好在父母哥哥的看顧下,一直沒出什么大問題。 原主的身體擺在那里,原主父母對她的要求并不高。幸好有個哥哥能撐得起公司,原主只乖乖待在家里安心玩樂就好。 或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楊白月的性格極為得安靜,朋友也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看書作畫、安靜的像個瓷娃娃。 只是禍從天降,原主有一日剛巧要去參加一場畫展。此時父母和哥哥都飛往國外,家中只要管家和保鏢在。往常也是保鏢陪同著她出門,一直沒出任何的問題。這次卻在途中被人攔住了車,將她綁架了。 楊氏是大企業(yè),想要通過綁架楊家人獲得橫財?shù)娜瞬⒉簧僖?。原主也以為對方綁架自己是為了獲利,只要拿了錢自己就什么事都沒有,沒成想對方直接將她給賣了! 原主曾經(jīng)也在報紙上看過販賣婦女的新聞,當(dāng)時只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發(fā)生在了自己身上。 這個村子極為偏僻,買她的人是村里有名的好吃懶做、人稱趙四的趙軍。趙軍前半輩子靠自己父母、后半輩子沒什么錢,偶爾出去做些犯法的營生,比如去叢林里捉了野物拿到外面去賣。 這里地處于深山,難免會有些受國家保護(hù)的珍稀動物。然而總有人知法犯法,想要這些野物,趙四便以此為營生。原主被賣給了趙四后,自然生出了逃跑的念頭??伤眢w虛弱,時不時犯哮喘、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怎么能從深山里跑出去? 更讓原主震驚的是,這個村子里大部分女人都是被拐賣進(jìn)來的。然而除開剛開始的不甘心掙扎外,生了孩子之后便自愿留在了這里!村子里彼此看顧,在這么多雙眼睛的監(jiān)視下,原主自然逃不過。 趙四關(guān)了原主好幾天,再將她放出來,何嘗不是自信原主跑不掉?是以他任由原主四處逃竄,自己這邊卻慢悠悠地開始準(zhǔn)備起婚禮來。這也是村子里的規(guī)矩,不管是不是買來的女人。往后要在村子里安家落戶,得請村子里所有人來走個形式。 眼看著所謂婚禮的日期越來越近,原主卻被人緊緊盯著。沒任何自由,不由得也開始急躁起來。正巧她碰到隔壁的一個有些沉默的女人,言談之間發(fā)現(xiàn)兩人竟然來自同一個城市。女人名為易秋,是出來打工時、被騙著賣到了這里,三年間已經(jīng)生了兩個孩子,小兒子尚且還在襁褓之中。 這樣的情況下原主想要逃跑,自然要求助其他人,這個女人就是她眼中的轉(zhuǎn)機(jī)。就在別人口口聲聲勸著她安分過日子,往后不會被虧待時。這個名為易秋的女人一直拿著一種復(fù)雜的目光看著她,在所有人走后輕聲對她道:“我知道你想逃走?!?/br> 原主雖被保護(hù)得很好,可她不是傻子。因此被關(guān)了幾天絕食不肯吃飯,在趙四的拳頭以及請來女人恩威并施的威脅下,她裝作沉默寡言卻有些任命的模樣,這也是趙四肯放她出了那間屋子的原因。 此時被人挑破心思,原主戒備的同時也不由得升起希望來。 可是接下來易秋的話卻讓原主有些發(fā)冷,說話間易秋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聲音有些沙啞粗糙:“這里所有的女人剛來時都想往外跑,你以為他們都看不出來你的心思?只不過沒必要挑明罷了,畢竟你一跑,她們就有戲看了?!?/br> 村里遠(yuǎn)離城市,實在沒什么消遣。久而久之,這樣被賣進(jìn)來的女人絕食、抗議、被管教、逃跑之后所有人一起去將人抓回來??粗セ貋淼娜死仟N凄慘、希望破滅的模樣,她們心中都十分暢快,甚至已經(jīng)將這當(dāng)做了一種樂趣。 “你以為她們有多么善良?”易秋說著站起身來,抱著孩子往屋里走:“你最好別跑,否則往后有苦頭吃的?!?/br> 楊白月張了張嘴,想要叫人,那道門卻一下子就關(guān)上了。 顯然易秋給了她所謂的忠告,卻并不會幫助她逃跑。然而原主又怎么甘心待在這里,嫁給一個年齡和她父親差不多,卻滿嘴黃牙、年齡比得上她父親的男人,一輩子被困在這里當(dāng)成生育工具? 楊白月逃了。 就在婚禮的前一天,趁著趙四松懈之際,她拿板凳砸了趙四的頭。看著倒地不醒的趙四,她又驚又怕,連夜逃了出去。她早已看好了路線,一直跑一直跑。哪怕喘不過氣來也不敢停下半分,終于連夜跑到了派出所,將一切全盤托出,甚至要求對方給她家里打個電話。 然而就在她松了口氣的時候,竟然被推上了車、重新回了村子! 看著村里人和穿著制服的人熟絡(luò)的態(tài)度,她如遭雷劈,還有什么不懂的?! 只是此時明白已經(jīng)有些晚了,她在一群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目光下,強(qiáng)行被趙四拖回了屋子。看著站在一旁身穿制服的民警、以及周邊人冷淡的眼神,楊白月的手死死扣在了門扉上,哀求的眼神看向了周圍,不知說了多少請求或是威脅的話語。周邊人卻沒人說上一句,眼睜睜地看著她指甲劈裂,斑斑血跡中被趙四拖進(jìn)了房子。 最后一眼,楊白月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易秋,她的眼神如同一汪死水。 接下來的一切對于原主來說宛若地獄,原主極度恨不得死過去,可是心里的不甘讓她死死支撐著。這樣的過程中,她甚至對家人產(chǎn)生了怨恨。她千辛萬苦地往外逃,難道家人那邊就沒得到一點(diǎn)兒信息?按照家里的勢力,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還沒能找到她? 楊白月這個時候才想起易秋的話,也知道了‘往后有苦頭吃’的意思。因為她的逃跑,趙四也撕下了一層假面,整個人原型暴露,和禽獸差不了兩樣。整日里非打即罵,更是將她鎖在屋里,腳上纏著鏈子。只說在她生出孩子以前,不能離開屋子半步。 原主身子骨弱,可在這樣的折騰下還留著一口氣,躺在床上根本爬不起來。若不是心中殘存著家人會找來的希望,她早就閉上了眼睛。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幾個月后竟然懷了孕。 對于原主來說這個孩子簡直是個恥辱!然而趙四以及村里其他人看管極嚴(yán),她根本沒辦法弄掉這個孩子。直到孩子出世,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也許是生了個兒子的緣故,趙四難得的有了好臉色。給原主請了個大夫看病,養(yǎng)著她的身子。原主熬著一口氣,也逼著自己活了下來。 然而直到兩年后,她都未曾得到過家人的消息。 已經(jīng)有了孩子,她平日里又十分沉默寡言,卻會幫著處理家務(wù)、生火做飯。這一做就是好幾年,是以趙四和周圍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認(rèn)命了。 在又一次趙四出門,她央求跟著一起時。趙四想了想,便同意了。 此時的楊白月哪里還有當(dāng)初那種嬌生慣養(yǎng)、看起來就氣質(zhì)不菲的感覺在?破舊的衣服、枯黃的頭發(fā)、疲倦的面龐,此時她比記憶中的楊母都要蒼老。 這是多年來她第一次出門,看著人來人往,甚至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在趙四和別人談生意時,趁著趙四一個不防,她轉(zhuǎn)身就跑!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她聽得趙四在后面破口大罵。 然而她什么都顧不得,看到街邊的巡邏車時。她瘋了一般跑了過去請求對方幫忙,在對方猶豫不決的眼神中,借了對方的電話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聽到對面熟悉的聲音,原主淚如雨下。 “喂?” “媽、mama,救、救我……我、我是白月……”許久沒有開口,她的聲音極為沙啞難聽,和以前清潤柔和的嗓音截然相反。 電話那頭愣了愣,那道熟悉的聲音有些顫抖。情緒十分激動,幾乎是嘶吼著道:“騙、騙子,你們這些騙子,我一定……!” “……怎么了?” “夫人?” 那邊傳來陣陣聽不清楚驚呼聲與嘈雜聲。 在原主的記憶中,優(yōu)雅高貴的楊母從來不會這樣不顧儀態(tài)地大喊大叫。聽著那邊的聲音,原主的心也揪了起來,連忙大聲詢問發(fā)生了什么。然而片刻后,電話突然掛斷了。 再打過去時,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聲,聲音極為嚴(yán)厲:“不管你是誰!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否則我們絕對會追究責(zé)任到底!” “我、真是的楊白月!”原主哭泣著問道:“我媽呢?她怎么樣了?” 也不知是不是這句話哪不對勁,她聽得對方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走動的聲音。似乎到了另一個地方對方才開了口,開口便質(zhì)問道:“你竟然還有本事跑出來?” “……??!”原主手一抖,差點(diǎn)兒握不住手機(jī),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起來,渾身哆嗦著問道:“你、你是誰?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在我家做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當(dāng)初她以為綁架是個意外,難道真的是意外嗎?那為什么依照他們家的勢力,一直沒找出任何線索? 現(xiàn)在她好不容易跑了出來,抱著最后的勇氣與希望打電話回家。楊母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開心,而是說她是騙子?如今似乎因為這通電話而出了事。 件件樁樁讓楊白月的全身冒汗,手中膩滑的幾乎捏不住手機(jī)。那邊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繼而惡劣地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問我是誰?我當(dāng)然是來找你討命的人?。≡趺礃?,那邊的日子好過嗎?你是不是和村子里的趙四結(jié)了婚,你的孩子呢?他現(xiàn)在在哪里?看來你將趙四伺候得很好,不然他怎么可能讓你出門?” 對方所言,幾乎對她的情況極為熟悉。這樣的認(rèn)識,讓原主心慌的同時也茫然起來。她朋友很少,又從來沒有結(jié)怨的人。她根本想不到這樣處心積慮對付她的會是什么人。 何況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就十分陌生,然而聽對方的話語,兩人卻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她何時有這樣一個仇人? 第171章 都市風(fēng)水大師02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楊白月死死地咬著唇、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在臉上留下斑斑淚痕。 被賣進(jìn)村子里后發(fā)生的一幕幕都在她面前回旋,逃離、失敗、眾人的冷眼、被強(qiáng)。暴、生下孩子……若不是她心頭唯余的念頭讓她撐到了現(xiàn)在,她內(nèi)心以及身體早已垮掉了。 然而事情的原委楊白月到了最后都沒弄清楚,那邊在她的質(zhì)問中并沒有說出任何答案。只冷笑著掛了電話,最后一句便是:“你確定要回來么?你知道你經(jīng)歷過的一切代表著什么?” “——你已經(jīng)是楊家的恥辱了,在其他眼中楊家小姐早已早了車禍,去世了?!?/br> ……恥辱……去世…… 楊白月愣愣地拿著手機(jī),在巡警的詢問下木然地將手機(jī)還給了對方,掉頭就走,沒走幾步卻被身后的趙四趕過來狠狠甩了一巴掌。 “呸!你還想跑?你這個沒皮沒臉的女人,大虎還在家里等我們!你tm想給我跑路?!”趙四狠狠瞪著楊白月,眼神格外的猙獰。他似乎還想出手,卻礙于周圍人太多而收回手,拽著她就往回拖。 ……大虎是她生的孩子,楊白月的眼神變得愈加空洞起來。 若是心情平靜之下,她可能會向周圍人求助。然而此時一來她剛得知自己被人設(shè)計賣掉的事情,二來多年來的習(xí)慣使得她面對著趙四時只??植篮屯溶?,加之電話里不明身份的人說的最后一句話。使得楊白月腦中渾渾噩噩,準(zhǔn)備過馬路時。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趙四就往對面跑。 此時正是紅燈。 …… 白月靠著墻睜開了眼睛,身子有些發(fā)僵,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原主死亡時的劇痛似乎還殘留在她的身上,那種茫然和絕望感幾乎席卷了她。 然而這些感覺中,卻還有淡淡的解脫之意。 對于原主來說,唯一的一線希望就是楊家。因為這線希望,她刻意不去想現(xiàn)在的自己回了楊家會發(fā)生些什么,別人會怎么看她。她懷著最后的勇氣撥了電話,然而卻被電話里的人一語挑破。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楊白月的意志已經(jīng)被毀了。 在白月看來,若是楊白月心性堅韌一些。不在那些意流言蜚語,不在意電話里頭的人說了什么。親自前去驗證一番,說不準(zhǔn)真的能回到楊家,再不濟(jì)也不會重新回到那個村子里。不管怎么樣、活著都比死要好。何況楊白月根本沒什么錯,她完全是受害者。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楊白月已經(jīng)足夠堅強(qiáng)了。相比于村子中生了孩子后,就安心待在村子里生兒育女。不再有逃跑念頭的那些女人來說,能堅持這么多年的原主比她們都要厲害。 一面想著這些,白月一面檢查著這具身體的狀況。原主身子骨弱、且患有哮喘,她剛來的時候原主似乎發(fā)了病,那種窒息感白月再也不想嘗試一次。 原主的心愿很簡單,擺脫原來的命運(yùn),找出那個陷害她的女人。還有讓她有些退縮的是……她想知道,她的家里人難道真的放棄了她。是否的真的對外宣稱她出了車禍,已經(jīng)去世了。 白月嘆了口氣。 幸好這次她來的時間不算太晚,若是已經(jīng)幾年后也沒什么必要來這里了。不過這次的情況卻有些特殊,原主根本不知道自己仇人是誰,只記得一個模糊的聲音。 電話里傳過來的聲音一般都有些失真,恐怕不能作為找到仇人的依據(jù)。不過白月并不擔(dān)心這點(diǎn),畢竟那個女人似乎對原主懷有極深的惡意。看到她平安了,肯定會忍不住再次動手。關(guān)于家人這一點(diǎn),白月有種預(yù)感,恐怕真相不是電話里那個女人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