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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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月看著他拽著自己衣服的手:“先松開吧,我還有其他事?!?/br> 高燒讓人神智有些遲滯,理解了白月的話語后,蔣召臣緩緩地搖了搖頭,手上拽的更緊。蔣召臣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現(xiàn)在心頭只有一個念頭,不想讓對方離開。 “……對不起?!笔Y召臣眼底遍布紅血絲,看過來時像是要哭出來一樣:“我知道你暫時不能原諒我,多長時間我都可以等,我們不解除婚約好不好?” 若是按照往常蔣召臣的脾氣,估計不會有這么低聲下氣的軟弱一面。不想解除婚約也不用來哀求她,只要把持住蔣家人以及壬老爺子的心理,白月想要解除這份婚約就很難了。 “你好好休息?!卑自律焓执钌鲜Y召臣的手,將衣袖緩慢卻堅定地從他手中扯了下來。見蔣召臣換亂中還要伸手重新扯住的模樣,往后退了兩步:“先養(yǎng)病,燒退了再說?!?/br> 蔣召臣手一僵,眼神茫然地看她。片刻后扯了扯嘴角,僵硬地收回了手:“既然有其他的事情,你先去忙?!彼D了頓,語氣中滿懷希冀:“你還會來看我,對吧?” 白月既沒點頭也沒搖頭,直接說:“今天送你過來,只是因為你暈倒在我面前,如果換做別人我也會將人送進醫(yī)院。若是因為這個舉動讓你誤會,那我只能說聲抱歉。” “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正如同不久前的你一樣,迫切地想要解除這份婚約?!?/br> 蔣召臣潮紅的臉募地變得慘白,額頭也滲出了細細的冷汗。這些話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插。進他的腦袋里,他只覺得自己腦袋快裂成幾瓣。 他想阻止對方,喉嚨卻像是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當初你們立下賭約時,可曾想過若是我按照你們所設想的,喜歡上了牧恒后會怎樣?” 白月聲音平靜,如同在敘述別人的故事一樣。 “你能達成所愿解除這份兒婚約,而我呢?或許會被你們嘲笑水。性楊。花,或許會被你們當成小丑玩。弄感情。達成目標后牧恒會毫不留情地拋棄我,將我的感情踐踏在地上。而對于這個圈子里的其他人來說,被退婚的我會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話。身為你的未婚妻,卻不知廉恥去勾搭你的好兄弟?!?/br> “不、不會……”蔣召臣喉頭干澀卻堅定:“我不會,牧恒也不會那樣對你。” 雖然話語篤定,但蔣召臣心底卻不由自主地升起幾分慌張。他甚至不敢順著對方的話語想象下去,沒來由地拒絕這種可能。 “現(xiàn)在的你們的確不會?!?nbsp;白月沒有繼續(xù)爭執(zhí):“不過這份婚約無論你同不同意,都會解除?!?/br> 蔣召臣逃避地閉著眼,不想接話,好似這樣就能無止境地拖延下去一樣。然而下一秒,對方的聲音讓他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窟。 “在度假山莊時,有天晚上,你在艷巧的房間待了很久?!?/br> 蔣召臣一下子睜開眼睛,眼底通紅一片。沉默了良久,突地伸手遮住了眼睛。 “……我答應你?!彼穆曇羯硢?,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第255章 移情別戀主13 蔣召臣呼吸有些困難, 說完話后閉著眼沒有睜開。沉默片刻后聽到對方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隨即傳來離開的腳步聲。他嘴唇顫了顫, 最后諷刺地勾了起來。 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還有謝他? 蔣召臣沒有感覺到謝意,只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扯一扯的疼的他有些鼻酸。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然而不僅用錯了辦法,還做了無法原諒的事情。到現(xiàn)在這個結果, 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絲毫怪不得別人。 ……可還是窒息般的難受。 如同在度假山莊時的那次意外溺水, 被救出之前的那段時間里。冰冷的湖水一股腦地往口腔、鼻子、甚至耳朵里涌,明明是柔軟的水, 卻能讓人眼前發(fā)黑,無法呼吸。 白月剛離開沒多久,病房中就重新響起了腳步聲。 “召臣?”出口的是略帶滄桑的嗓音,蔣召臣略抬了抬手、便見精神矍鑠的老人微微彎腰站在一旁,有些嚴肅的表情看著他。 對上蔣召臣的眸子時, 他不知怎么的眼神微微變了下。 繼而抬了抬手,朝一旁管家似的人物交代:“去吩咐一聲, 給召臣轉個病房。” 管家應聲離開了,老人才面色一變,滿是擔憂地繼續(xù)問:“這是怎么了?” 往常嚴肅慣了的人此時聲音放低,下意識不敢大聲說出來。只因他的孫子此時眼底滿是脆弱,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是受了什么巨大傷害的模樣。 他這個孫子往常驕傲慣了的,加之天分很好, 事事爭求第一。害怕對方剛極易折,他便要求極其嚴格,時時壓著對方的性子。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對方現(xiàn)在這種無助的、令人心酸的表情。 “爺爺?!笔Y召臣嗓子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喘了口氣:“我……疼?!?/br> “哪里疼?頭疼是不是?發(fā)燒了頭疼很正常,爺爺這就給你叫醫(yī)生過來……”電話打到蔣家的時候,蔣老爺子已經(jīng)知道自己孫子是感冒住了院。本來還想一見面就責怪幾句,讓他不好好鍛煉身體,才使得身體這么虛弱、感冒都搞得住院了。 只是此時見了孫子的模樣,他哪里還敢罵,都快心疼死了。 “這里?!笔Y召臣的手慢慢地覆在胸口上。 “胸口疼?怎么會胸口疼?!是不是和人打架了?還有哪里疼?爺爺這就讓醫(yī)生過來重新給你檢查一遍!”老爺子順著他的手看去,頓時大驚。一方面是蔣召臣父母小時候就比較忙,他親手帶大孫子,難得一見這個堅強的孩子喊疼。一方面是覺得都讓孫子疼得快哭出來了,那該有多疼?一定是個大問題。 老爺子嘴里絮絮叨叨地念著,也忘了按鈴,轉身就準備出病房。只是剛轉身,手腕就被握住了。 蔣召臣死死將人拽住了,垂著眸子搖了搖頭:“爺爺,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臉頰上的潮紅讓他看起來明明是發(fā)燒的模樣,但握住老爺子手腕的手卻冷冰冰的。 “爺爺答應!你說的爺爺都答應!”面對生病難受的孫子,此時還有什么不答應的?蔣老爺子垂頭看著孫子的手,連忙握著對方的手摸了一下:“手怎么這么冰?”說著就往被子里塞,蔣召臣卻不松手。 蔣老爺子只覺得奇怪,明明自己已經(jīng)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哪怕這個孫子趁火打劫也認了。沒成想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孫子的手卻突地發(fā)抖起來,而后像是再也沒什么力氣一樣,跌落在床沿。 沉默良久,老爺子準備再次開口時,聽到他緩慢地說:“我要和白、藍白月解除婚約。” “什么?!”蔣老爺子皺了眉。 …… 這邊白月出了醫(yī)院,便回了壬家。既然蔣召臣那邊已經(jīng)答應了要解除婚約,她相信對方定然能說服得了蔣老爺子。至于壬家這邊的老爺子,白月并不打算理會。 反正解除了婚約后,她就會出去四處走走,壬老爺子如何發(fā)火也發(fā)不到她身上來。 回家后將手機開了機,便見一溜的短信電話。其實未接來電就三五個,全是牧恒打過來的,短信則多了一些。基本上都是道歉的短信,但短信下面無一不附上了圖片。 公主歪著頭的模樣、小薩摩打滾的模樣、還有兩只布偶藍澄澄的目光看著鏡頭的模樣。他明知道白月喜歡這些動物,現(xiàn)在只是想讓她心軟。 最后一張照片是幾分鐘前發(fā)過來的,照片上面是白月坐在沙發(fā)上。公主將前腿搭在她腿上專注地看著她,周圍幾只圓滾滾薩摩,肩上努力趴著只布偶的模樣。 白月雖然也喜歡這些動物,但卻不會對牧恒的歉意而心軟。她將手機扔在一邊,打開電腦準備確定一下自己的行程路線,順勢查詢下機票之類。 只是沒想到的是,蔣家人來的意外的快。 她還以為蔣召臣會病好之后才著手解決這件事,但沒想到頭天答應了,第二日蔣老爺子就親自過來了。幸而過來時早就通知過壬則熙,是以壬則熙和壬老爺子都在家。 在書房里談了很久后,阿姨才過來找了白月,說蔣老爺子想見她。 白月過去時壬老爺子臉色十分難看,見她進了書房時更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若不是顧忌著別人在場,說不準就拿拐杖朝她打過來了。而后在壬則熙的示意下,兩人將空間留給了白月和蔣老爺子。 “蔣爺爺?!笨粗矍懊嫒莶慌酝睦先耍自露Y貌地喊了一聲。隨即便感覺老爺子探尋般的視線自上到下地打量了她幾秒,才沉聲開口道:“解除婚約的事情,你是知情的吧?” 他話語里帶著幾分篤定,雖答應了自己孫子,但也見不得孫子頹唐的模樣。是以蔣老爺子當晚就吩咐下去,將近來發(fā)生的事情查了一番。自己孫子從度假山莊回來后,一言不發(fā)地出了國。回國頭一件事情就是主動讓助理約未婚妻,甚至游樂園一行他也查了出來。 和眼前的人約會后,第二日就進了醫(yī)院,若說自己孫子那個模樣,和眼前的人沒有關系老爺子一點兒都不信。 “我知道?!卑自潞鲆暳怂暰€里的壓力,聲音平靜地說:“在這件事上,我們已經(jīng)達成了一致?!?/br> “給我個原因?!崩蠣斪由焓衷谧雷由现刂嘏牧艘幌?,加大了音量詰問:“召臣怎么會生病,你們?yōu)槭裁匆獬榧s?” “我沒什么好說的,蔣爺爺想知道就去問蔣召臣,他比我更清楚這件事的原委?!?/br> 就是因此自己孫子不愿意開口,他才找了過來!眼見著眼前的人油鹽不進,也絲毫不害怕他周身氣勢似的,老爺子轉了話題:“這份婚約當真非解除不可?你要知道,這個圈子里比召臣優(yōu)秀的孩子幾乎沒有。有矛盾你們可以慢慢解決,要是召臣那孩子做錯了、你大可以說出來,爺爺幫你教訓他!” 他頓了頓,見眼前的白月絲毫沒有反應,只能嘆氣道:“然而一旦解除了婚約,你身上就會帶著蔣家前未婚妻的名頭。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并不是好事?!?/br> 社會就是如此,對于女人有種輕視,何況壬家家世還低于蔣家。一旦兩家解除了婚約,不管是哪方主動,在外人看來藍白月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老爺子也喜歡藍白月安靜的性子,雖然有些膽小,但乖乖巧巧的很符合他心目中兒媳婦兒的形象。更何況他孫子表面上要求解除婚約,但實際上似乎并不愿意。他這次來,就是看看這件事還有沒有轉圜的余地。 “謝謝您的關心?!卑自绿ы粗?,微微笑了一下:“不過我并不在意這些。” 被人說三道四又怎樣?她過得好不好她自己知曉。 盯著白月眼睛幾秒,蔣老爺子長長嘆了口氣:“唉,一個比一個倔。” 他揮揮手:“出去吧。” 解除婚約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下來,除開壬老爺子從頭到尾恨不得打白月一頓外,蔣家竟然答應由壬家上門。也就是說在外人看來,解除婚約這件事是壬家主動,也算是稍微維護了白月的名聲。 就在鬧得紛紛揚揚的時候,牧恒約了白月見面。 當服務員將白月帶到包廂時,牧恒已經(jīng)到了。見白月出現(xiàn),他眉目間的溫柔仿佛都生動了些:“我還以為……” 還以為對方依舊拒絕見面,畢竟自從那晚分開后,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約對方見面了,但對方完全沒有回應。不是沒想過直接去壬家,但現(xiàn)在壬家和蔣家正是解除婚約的關鍵時候。他這樣貿然上門只會讓別人多想,牧恒倒是無所謂,但卻需要顧忌白月身為女孩子的名聲。 他伸手準備拉開椅子,白月也沒說什么就坐下了。見他叫著服務生準備點菜的模樣,直接說:“不用點,一會兒我就回去了?!?/br> “那就先不點?!蹦梁愠丈戳搜?,對方點點頭出去了,順勢關上了包間的門。 牧恒眼光細細地看了白月兩眼,對方垂著眸子沒什么表情。但想到那晚對方諷刺的神情,他總覺得有些心驚rou跳,穩(wěn)了穩(wěn)神隨意般地開口:“公主很想你?!彼蚕搿?/br> “所以你約我來,就是為了討論你的寵物?”白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忽地一笑:“抱歉,我沒什么興趣?!?/br> 見她拿過包準備離開的模樣,牧恒連忙越過桌子、一手摁住了她的手將人穩(wěn)住,認真道:“你知道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是來道歉的。但實在難以啟齒,只能卑鄙地拿公主當借口?!?/br> 白月抽回手看著牧恒,他苦笑:“當初沒有了解你時我鬼迷心竅,卻傷害了你,以至現(xiàn)在后悔得恨不得回到過去,打醒那個自以為是的自己?!?/br> “但有件事我卻一點兒也不后悔?!彼抗庾谱疲骸罢J識你了解你、喜歡上你這件事,我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慶幸。” 若不是蔣召臣以及那個賭約的存在,他不會發(fā)現(xiàn)一枚珍寶,也不會喜歡上眼前的人。 “你或許現(xiàn)在不愿意原諒我,但請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讓我拿接下來的所有的時間來贖罪,好嗎?”他的目光專注,眉眼英俊,眼底滿是讓人能溺進去的柔情。 白月半晌沒有說話,而后在牧恒滿含期待的目光下,開口:“你和蔣召臣立下賭約,欺騙我的感情?!?/br> “我……”牧恒張口就要解釋。 白月打斷他的話,繼續(xù)說:“我曾經(jīng)問蔣召臣,他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你,然后蔣家因此向壬家解除婚約后,我會遭受什么?!?/br>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蹦梁阏Z氣篤定。 “蔣召臣也這么說?!卑自鹿戳斯创剑骸艾F(xiàn)在的確不會發(fā)生,但你卻不能保證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不論什么事都有很多種可能,白月口中所說的假設,并非不存在可能。而這種可能發(fā)生后,對方會遭遇什么牧恒也瞬時就有了完整的念頭,只是這種猜測讓牧恒本能地抗拒。 白月說:“你們兩人都欠著我,就算我現(xiàn)在提個要求也不過分吧?” “當然。”牧恒不假思索地開口:“我能做到的暫且不論,就算做不到我也會盡全力讓你滿意?!?/br> “蔣召臣答應了我解除婚約,你……” 說到這里,牧恒臉色就微微有些變了。雖然對方的面色如常,但他總覺得會說出不好的事情來。 “其實要我原諒你也可以,你往后永遠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白月!”牧恒有些失態(tài)地打翻了面前的茶水,他伸手就去握白月的手腕,有些慌亂地說:“換個其他要求,這個我做不到!” 白月?lián)]開他的手,眼眶有些微紅:“我沒別的要求,只希望你往后不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難道很過分嗎?” 她似乎很難過,聲音卻是低低的、看得牧恒心臟都揪了起來:“我過分嗎?那你知不知道,你們每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心底都有個聲音一遍遍地嘲笑我傻,像個小丑一樣被你們玩弄!讓你們離我遠一點,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