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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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來的耽擱,早兩月遲兩月對我而言,毫無差別?!被缸诮o箜篌倒了一杯茶,“我也想看變成一片花海的雁城是什么樣子?!?/br> “你以前沒來過雁城?”箜篌恍然大悟,難怪桓宗說這里有他的房子,他卻不知道地方,原來根本就沒有來過。 “房子是林前輩幫你買下的?”人還沒來,房子先買上了,不愧是有錢的琉光宗弟子。 “早年間有人承過我一些恩惠,本是舉手之勞,他卻堅持要報恩,我便以雁城風(fēng)景優(yōu)美的理由,讓他在這里為我安置了一棟小院?!碧岬酵?,桓宗語氣十分平淡,若不是嫌報恩的人總是上門送禮讓他不能安心練劍,他也不會提這種要求。 箜篌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她趴在車窗上看飄落的各色花瓣出神,用法陣幻化出來的花樹已是如此漂亮,等到繁花盛開之時,又該是何等美景? 隨后她發(fā)現(xiàn),一些進(jìn)城的人,還會給守在門口的弟子付靈石,有些人卻不用??吹竭@一幕,她心中暗暗生疑,難道雁城真的會欺負(fù)某種身份的人? “林前輩。”她走到馬車門口,掀開簾子問林斛,“為何和風(fēng)齋的弟子會向一些人收靈石?” “支撐這些法陣是需要靈石的,加上雁城又以美景出名,所以很多人因此慕名而來?!绷瞩忉尩溃俺吮镜匕傩张c在雁城有房產(chǎn)的人以外,其他人若要進(jìn)內(nèi)城賞玩,都是要付靈石的。” 箜篌:“……”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修真界的宗門還可以靠這種方式賺錢。和風(fēng)齋名字取得很出塵,但是在金錢方面,算得倒是很清楚的。 馬車穿過一條長長的花雨街道,在一棟精致的小院外停下。小院里里外外打掃得很干凈,外面還籠罩著結(jié)界。 林斛撤去結(jié)界,推開大門讓桓宗與箜篌進(jìn)去。小院里亭臺樓閣,蓮池曲橋樣樣都有,美得仿如仙境。箜篌覺得,那個受了桓宗恩惠的人,想要報恩的心情一定很彭拜,不然不會在這棟院子上,花這么多精力。 “前面正殿與配殿都沒怎么用過,后面的排房里只住了幾個仆人,我們住內(nèi)院?!绷瞩o桓宗這個主人介紹小院格局,“雁城的內(nèi)城不大,這棟小院雖然精致,但是占地面積并不寬,也沒有其他的配院,所以只能委屈箜篌姑娘,與公子一起住在后院里?!?/br> “這有什么?!斌眢竺嗣徘鷺蚍鰴谏系牡窕?,“我們幾個都是自己人,難不成還要講究排場?” 林斛道:“那我?guī)Ч媚锶ズ笤海笤河袀€活水溫泉,姑娘可以去泡一泡?!?/br> “好?!斌眢筮B連點(diǎn)頭,臉上笑容燦爛得讓林斛與桓宗都有些意外。 小時候父皇沉迷樂律,是不可能帶她與母后去京郊泡溫泉的,后來景洪帝改朝登基,倒是會帶妃嬪兒女們?nèi)ゾ┙紕e宮避暑或是泡溫泉,可是卻不帶她一塊兒玩。所以她從小就聽到其他人說京郊的溫泉宮有多舒適,卻沒有機(jī)會去泡一泡。 現(xiàn)在這個小院兒如此美,還有溫泉,簡直再完美不過。 到了后院,問清楚溫泉在哪邊,箜篌便歡天喜地過去了,留下桓宗與林斛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 “公子,那位與柳言門弟子卞宏在一起的煉氣期女修失蹤了?!绷瞩?,“卞宏被撤去掌派大弟子身份后不久,名為綠腰的女修便消失不見。在綠腰戶籍處找到的女尸,也已經(jīng)證實(shí)是綠腰本人。我懷疑真正的綠腰是被卞宏身邊那個女人殺了的,只為了頂替她的身份,靠近卞宏?!?/br> “可憐那綠腰踏上修行路還不到十年,便命喪于邪修之手?!绷瞩鷩@氣道,“若是柳言門與青玉門聯(lián)姻,對他們兩個門派而言都是好事,現(xiàn)在這么一鬧,兩邊雖不至于結(jié)仇,但到底不如往常?!?/br> “會變心的男人,在與女人結(jié)為道侶以后,仍舊會變心。結(jié)道大典沒有辦成,對于青玉門那名女弟子而言,反而是好事?!被缸谟袝r候不懂人情世故,有時候又看得極為透徹,“在這件事里,卞宏并不無辜?!?/br> “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林斛皺眉,“邪修盡用這種不入流的骯臟手段,實(shí)是惡心。” “他們只敢用這種手段,說明他們沒有勇氣與我們正面對上?!被缸诖瓜卵鄄€,神情疏淡,“現(xiàn)在的這些邪修,本事比不上以前的那些,膽子也比不上,把他們祖上臉面都丟盡了。” 林斛:“……” 邪修……邪修也是有祖宗的。 這話好像也有些道理。算了,他還是出去買魚做給這兩人吃,不太需要動腦的事情才比較適合他。 箜篌趴在溫泉邊,從收納戒里掏出茶水點(diǎn)心,在托盤上用了個懸浮咒,便十分享受的閉上了眼睛。風(fēng)吹起掛在溫泉外的輕紗,法陣幻化出的花瓣飄進(jìn)小院,箜篌睜開眼,一道飛訊符從外面飛了進(jìn)來。 伸手接住,把神識接入飛訊符中,是師父與師兄們給她的信。 信里全是在問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琉光宗的弟子好不好相處,若是對方做得不好,也不用顧忌琉光宗的顏面,該怎么算賬就怎么算。 信的末尾處,才開始恭喜她成功晉到心動期修為,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修行不必太過刻苦,她上面還有很多師兄師姐頂著,壓力不要太大。 別人家的師門總是擔(dān)心徒弟不夠爭氣,而她的師門永遠(yuǎn)只會擔(dān)心她過得太累。 把飛訊符放進(jìn)收納袋,箜篌找出一枚沒有用過的飛訊符,開始給師父師兄們回信。比如雁城有多美,邪修有多不要臉,泡溫泉好好玩,從宗門里帶出來的果酒,在泡溫泉時喝著有多美味。箜篌就像是第一次進(jìn)城的鄉(xiāng)村姑娘,把自己期盼已久終于得到的東西,迫不及待分享給了最親近的人。 雜七雜八回了不少,就連琉光宗弟子比她有錢,都在飛訊符里說了一遍。直到飛訊符里靈力注滿,她無法再用神識在里面描繪其他信息,才取出一根師父的頭發(fā),用靈力催動,把飛訊符傳了出去。 回完飛訊符,箜篌從溫泉池里爬出來,換上衣服出去,門外站著一個身著青袍的婦人,“姑娘,膳食已經(jīng)做好,請姑娘隨我來?!?/br> “桓宗與林前輩也過去了?” “公子與林仙長已經(jīng)先到了。”婦人側(cè)身回話,待箜篌十分恭敬。 然而箜篌走了沒多遠(yuǎn)就停下了腳步,她看著婦人道:“前方好像有法陣?” 婦人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箜篌說的什么,她回道:“因為院子里久未居住,所以林仙長以前在院子里布下過一些法陣,我仙根淺薄,對法陣并不了解,但是這些年一直沒被法陣傷害過?!?/br> “是嗎?”箜篌笑著點(diǎn)頭,“有勞你在前面帶路。” “姑娘太過客氣了,請往這邊走?!眿D人笑容溫和,轉(zhuǎn)身帶著箜篌繼續(xù)往前走。 然而就在此刻,箜篌掏出防護(hù)咒跟反噬符咒就往身上貼,轉(zhuǎn)身飛離婦人,撤開嗓子喊:“林前輩,救命!”危急時刻,沒有什么比叫救命更簡單快捷了,死撐著把自己折騰外得傷痕累累這種事,不適合她。 而且不能叫桓宗,他身體不好。在短短瞬間,箜篌腦子里已經(jīng)有很多念頭閃過。 桓宗正在屋子里看書,聽到箜篌呼救,連手里的書都來不及丟開,從窗戶飛了出去。 婦人沒想到箜篌的臉色說變就變,愣了愣才拿著法寶朝箜篌襲來,她動作快得像是一道殘影,然而一掌拍在箜篌身上,箜篌沒有受傷,反而借著這道力逃得更遠(yuǎn),反而是她受了重創(chuàng)。 “反噬符?”婦人面色面色蒼白,喉頭一甜,差點(diǎn)被反噬的靈力逼得吐出心頭血。見一擊不中,她也不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逃。 快,必須要快,不然她今日就要命喪于此。 然而她的反應(yīng)還是慢了,只聞空中隱隱有龍吟聲傳來,一道銀光從她身上穿過,她整個人就像是掉落的石頭,直直地重重地從空中摔下來。 “我的元嬰,我的元嬰……”婦人撫著靈臺處,此時靈臺已毀,靈臺里的元嬰更是被銷毀得干干凈凈。連吐幾口血,婦人驚恐回頭,看著手持寶劍朝她走來的俊美男人,雙手刨著地,往前爬了幾步。 “求仙長饒命,我是奉了魔尊大人的命令,冒充其他宗門的仆人來追殺名門弟子,這是我第一次出手,您看在我從未得手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婦人的聲音變得粗嘎難聽,這哪里是婦人,明明是個男性邪修。 嗡。 手中的劍發(fā)出刺眼的強(qiáng)光,手起劍落,邪修再無聲息。 劍尖最后一滴血低落在地,桓宗收劍入鞘,劍消失在他手中。他轉(zhuǎn)身看箜篌:“箜篌,你可受傷?” 箜篌坐在房頂上,捏著一張已經(jīng)焦黑的反噬符咒搖頭,半晌才呆呆道:“桓宗,剛才那把劍,就是你的本命劍嗎?” 在劍飛出來的那一刻,她恍然間以為是神龍出海,巨大的靈壓與劍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好在她不是跟身體過不去的人,遂干脆一屁股坐下了。 “這個邪修已是元嬰大圓滿修為?!被缸诘哪槹椎脜柡?,“幸好你及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不然恐怕會受傷?!?/br> “我就覺得奇怪,以林前輩與你的性格,肯定不會讓一個陌生的仆婦單獨(dú)過來叫我。更何況你與林前輩并不看重這棟小院,又怎么會特意在屋子里擺下法陣,你們哪有這么節(jié)省?!蹦茉诖箝T外設(shè)個結(jié)界,已經(jīng)是林前輩最大的節(jié)儉了。 這個邪修錯估了琉光宗弟子的富裕程度。如果這是她師兄師姐們的院子,就算滿地法陣,她也不會懷疑。 所以,一切都是錢的問題。 “你沒事就好?!币婓眢筮€有心情調(diào)侃他身價富裕,就知道她并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缸谛α诵Γ孀∽燧p咳幾聲,“我去換身衣服?!?/br> “好?!斌眢簏c(diǎn)了點(diǎn)頭,跳下屋頂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轉(zhuǎn)身追上桓宗離去的方向。 走過拐角回廊,桓宗松開掩在嘴邊的手,吐出一口血來。面無表情地掏出手帕,擦去嘴角的血,他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屋頂上的箜篌,愣住了。 “桓宗!”箜篌從對面房頂上跳下來,氣道,“你受傷了?” “不是受傷,我這是老……” “別說話?!斌眢笪兆∷氖滞?,往他體內(nèi)輸入靈力,里面果然靈氣紊亂,經(jīng)脈不穩(wěn)。 “身體不舒服就不能忍著。”箜篌瞪了他一眼,用靈力幫桓宗引到紊亂的靈氣,直到她靈氣用盡,桓宗體內(nèi)的靈力穩(wěn)定下來后,才松開手:“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人,那是笨蛋。你又不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對自己如此苛刻做什么?” 桓宗:“我……” “不要說話,知不知道女孩子生起氣來很可怕?”箜篌拽住桓宗的衣襟,把他往下拉,準(zhǔn)備把凝氣丸塞進(jìn)他嘴里。 拎著魚進(jìn)門的林斛,默默看著箜篌姑娘把手搭在公子胸口,而公子也低下了頭,往后退了一步。 桓宗側(cè)首,看到了站在二門處的他。 林斛忍不住想,他應(yīng)該再去買條魚,而不是在這里。 第50章 拜訪 風(fēng)吹動著院中的樹葉,發(fā)出沙沙聲響。 箜篌把凝氣丸塞進(jìn)桓宗嘴里,嘆息一聲:“桓宗,我希望你能明白,幫助朋友是應(yīng)該的,當(dāng)自己遇到困難或是身體出現(xiàn)問題時,向朋友求助,也不是難以啟齒的事?!?/br> “所以你回去好好想想,今天究竟哪里做得不對。我現(xiàn)在單方面宣布,十個時辰內(nèi)不理你?!斌眢笏砷_拽住桓宗衣襟的手,轉(zhuǎn)身看到林斛,“林前輩,你要去下廚,我?guī)湍?。?/br> 林斛:“……” 他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這里? 看著公子垂首不語的模樣,林斛慢慢開口:“箜篌姑娘,魚的腥味重,等下開火還有油煙味?!彼运€是不要跟著去了。 “沒關(guān)系,油煙味而已?!斌眢笞叩剿磉叄米咚硪恢皇稚夏弥氖卟?。 “油煙會讓女人皮膚變得蠟黃。”林斛盯著滿臉堅決的箜篌,慢悠悠說了一句。 “那也沒……沒關(guān)系,我?guī)Я俗o(hù)膚膏?!斌眢笫掷锏牟嘶@子晃了晃,很快又態(tài)度堅定起來,“我們?nèi)N房。” 林斛回頭看了眼站在回廊下的公子,看來今天箜篌姑娘不想理公子的決心很大,可憐他一個隨從,夾在他們中間里外不是人。都三百多歲的男人了,在小姑娘不開心的時候,就不能說些好聽話哄她開心。 進(jìn)入廚房,林斛把菜刀耍出了神劍的威風(fēng),很快把魚去鱗破腹,把rou片切得薄厚適中,大小都差不了多少。放料、入味、洗鍋、生火,林斛做得有條不紊,箜篌拿著小板凳坐在旁邊,覺得此刻的林斛無比高大。 “箜篌姑娘能吃辣么?”林斛抓了一把辣椒在手里。 “吃的?!斌眢笤捯粢宦?,就看到林斛撒了大把的辣椒到正在熬制的油中,她連忙道,“桓宗好像不太能吃辣,放這么多他吃得下嗎?” 林斛用大鐵勺在鍋里慢慢攪動,很快嗆鼻的油辣味傳出,他語氣平靜道:“公子讓姑娘你生氣,你還管他吃什么?” “生氣是生氣,但不能在吃的方面為難他,我可是講原則的女人?!斌眢蟊挥屠蔽秵艿每人粤藥茁?,起身在林斛買回來的rou菜堆里翻找,“我看看有什么適合做給桓宗吃的?!?/br> 看著蹲在地上,把能養(yǎng)身養(yǎng)胃之類的蔬菜挑揀出來的小姑娘,林斛嘴角添上幾分笑意,把鍋里的辣油舀出來些許,把魚rou片倒進(jìn)了鍋里。 有能干的林斛在,飯菜很快做好,油汪汪的辣魚片,白香的魚頭魚骨湯,還有幾道小菜,箜篌幫著林斛把菜端上桌,見桓宗進(jìn)來也不理他,把魚頭魚骨湯往他面前一推,端著碗吃辣魚片。 “箜篌……”看著面前一大碗冒著熱氣的魚頭湯,桓宗有些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林斛特意出去買魚,剩給他的,就只有魚頭跟魚骨架了? 箜篌說不理他,就一句話也沒說,滿滿一碗辣魚片,她吃下大半碗,吃完后擦干凈嘴巴,看也不看桓宗,轉(zhuǎn)身就走。女人的驕傲與原則,絕對不能在男人的美貌與委屈下屈服。 畢竟她是有原則的女人。 桓宗面前的魚頭湯只喝了不到三分之一,他轉(zhuǎn)頭看林斛:“箜篌方才在廚房里可跟你說了什么?” “公子,我一個六百歲的老年人,沒法跟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聊天談心?!绷瞩畔驴曜?,面無表情道,“不如你直接去問箜篌姑娘?!?/br> 桓宗盯著林斛看了好一會兒,眉眼微皺,看上去似有幾分委屈:“可是,她似乎并不想理會我。” 林斛收起桌上的碗筷:“公子,雖然我已經(jīng)六百歲,但我身邊沒有女人?!?/br> 桓宗不解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