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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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nèi)弟子有弟子接應(yīng),引著他們上飛行法器。 飛行法器是十分精致的廊舟,紅言站在甲板上,看著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隱隱約約看到山峰的琉光宗所在山脈,對守在她旁邊的琉光宗弟子道:“不知仲璽真人這次可在閉關(guān)?” “回真人,仲璽師叔并未閉關(guān)?!?/br> 紅言門主微微頷首,她身上的披帛被風(fēng)吹得肆意飛舞,猶如蜿蜒的河流,永遠(yuǎn)都不能得到真正的寧靜,除非河水枯竭,風(fēng)不再吹起。 見紅言忽然問及仲璽真人,坐在甲板上打坐的圓塵微微睜開眼,看了眼紅言,沉默的再度閉上眼。 紅言若有所覺的回頭,見圓塵仍舊是不染世俗的樣子,緩緩開口道:“大師,紅言心中有一事不解。” “門主請講。”圓塵站起身,穿著布衣僧袍的他與滿身華光的紅言站在一起,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紅言靜靜看著他,良久后輕輕嘆息一聲:“罷了?!?/br> 圓塵摸了摸佛珠,念佛道:“門主能算過去,能卜未來,若是不能看透,豈不是徒惹煩惱?” “五十年前,我曾為仲璽真人卜過一卦?!奔t言轉(zhuǎn)過身,不再看圓塵,“仲璽真人有一生死大劫,就在這十年之中?!?/br> 修真界已經(jīng)太久沒有人飛升了,久得讓人開始懷疑,是不是從此以后再不能飛升,他們追求的飛升大道,其實是錯誤的。 “門主有破解之法?”圓塵知道紅言為何會如此憂慮,仲璽真人在修真界能有如此地位,不僅僅是因為他天賦出眾,還因為他代表著修真界的希望。 若是仲璽真人這樣的天才都無法飛升,其他人還會有希望嗎? “無破解之法,卻有助益之法?!奔t言道,“除非有一命格與他相合的女子,能與他行雙修大道,或能助他一臂之力?!?/br> 圓塵念著佛號,沒有再說其他。他是出家之人,不宜談男女陰陽之事。 “天理循環(huán),陰陽調(diào)和。仲璽真人再強大,也只是一個有缺口的杯子,他需要有人來補足他的缺陷?!奔t言轉(zhuǎn)身看向一個白衣輕紗的女修,“我這個徒弟名連翹,命格與仲璽真人很是契合?!?/br> 身著白衣輕紗的女修帶著面紗,露在面紗外的眼睛不喜不怒,她屈膝向圓塵行了一禮,仿佛沒有自身的感情:“圓塵大師好。” “門主,你乃是能夠聆聽天道之人,為何還不明白,有些已經(jīng)注定的事,就算你用盡心思也無法改變?”圓塵不忍這個年輕姑娘被當(dāng)做修補仲璽真人命格的工具,“上天有好生之德,有些事強求不得,但不見得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強求無益,也不要執(zhí)著,你放下吧?!?/br> “放下……”紅言看著他,緩緩道,“大師說笑了?!?/br> 她這一生,想要看到的就是有修士成功飛升,否則她當(dāng)年的犧牲與放下,又算什么呢? 玉舟降落在留仙臺上,等候多時的孝棟見狀,帶著幾名弟子上前行禮:“晚輩孝棟見過諸位長輩、諸位道友。諸位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鄙派在正殿設(shè)了宴,請諸位賞臉移步?!?/br> “有勞?!奔t言頷首。 孝棟在心中暗驚,月星門的門主怎么親自來了?月星門的門主不輕易出現(xiàn)在重要場合,這若是出現(xiàn)了,肯定代表著有大事發(fā)生了。 一行人來到正殿,紅言神情疏淡坐在椅子上,其他宗門的人見到她,也不敢隨意上前打擾,內(nèi)心卻早已經(jīng)驚濤駭浪。 月星門的門主怎么出現(xiàn)了?難道是天道降下了某些暗示? 眾人心中忐忑,只要紅言往旁邊看一眼,大家都忍不住猜測,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別樣的含義? 怪異的氣氛直到九鳳門與昭晗宗兩個宗門前后到場后,才勉強有所緩解。只可惜九鳳門與昭晗宗雖然私下有些不合,人多的場合偏偏一團(tuán)和氣,讓他們假裝勸架緩解氣氛都找不到借口。 不多時,又有一行人進(jìn)門,大家認(rèn)出是云華門的人,頓時松了口氣,這下好了,有云華門的人在,一定不用擔(dān)心氣氛不夠熱鬧。但是看清為首的人乃是秋霜真人以后,眾人連忙站起身行禮,原本想要開玩笑的人,紛紛歇了這個心思。 “諸位不必講究這些俗禮,都請坐,請坐?!鼻锼肿尡娙俗?,自己挑好位置坐了,端著一杯茶慢慢喝著,下定決心做一個不多話不多事的長輩。云華門其他弟子見長老不說話,也不敢隨便開口,坐得一個比一個端正,不知道還讓人以為他們是琉光宗弟子偽裝假扮的。 于是氣氛更加凝重了。 紅言見仲璽真人不在,側(cè)首對坐在主座的金岳道:“金岳宗主,為何不見仲璽真人?” “讓諸位見笑,劣徒外出游歷,近日才回來,我讓他回峰好好修整一番,才來見外客。”金岳不明白紅言為何特意問及桓宗,禮貌客氣道,“想來稍候便到?!?/br> 紅言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坐在她身后的白衣女弟子靜靜坐著,聽到仲璽真人四個字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緊,又無奈的松開。 以她的資質(zhì)本不能進(jìn)入月星門,因命格好,才被師父收為親傳弟子,其他的……或許就不重要了。 “到了?!?/br> “仲璽真人身邊好像有位仙子?” 連翹抬頭看去,只看到殿門外一個白衣束冠的俊美男人從飛鶴上下來,飛鶴背上還有一位姑娘。這位姑娘穿著華麗的流仙裙,飛仙髻上的發(fā)釵如云如煙,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這般張揚的釵環(huán),她是從來不用的。 仲璽真人是個十分好看的男人,她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人。但是當(dāng)她看到這個男人轉(zhuǎn)身伸手,扶了一下少女的手,讓她從飛鶴背上下來的時候,她竟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位真人有了心悅之人,師父就不會讓她去彌補他的命格了吧?她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頭,看到師父并未注意到她,而是盯著剛進(jìn)門的仲璽真人與他身邊的姑娘。 【桓宗?!矿眢蠓砰_桓宗的手,提著裙擺跨過門檻,用傳心術(shù)道,【那位穿著紅裙的大美人,看我的眼神好熱情,我好害羞?!?/br> 桓宗再度伸手,牽著她的手邁過門檻,又往殿內(nèi)走了幾步,才松開箜篌的手。 【那位是月星門的門主紅言真人,此人性格十分冷漠倔強,脾氣略有些怪異。】 【整日看星象算天道,脾氣再正常的人,也會漸漸變得怪異起來?!矿眢笮辛烁6Y,向眾人示好,朝紅言綻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到同門身邊坐下。 “等等?!被缸谖兆∷氖滞?,“你就這么過去?” “嗯?”箜篌不解看他。 桓宗面色有些不自然,不太習(xí)慣說這種話的他小聲道,“別忘了把你最值錢的寶物帶上?!?/br> 箜篌瞬間明白過來,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帶到了云華門弟子中間。 琉光宗眾弟子:?? 第126章 執(zhí)念 桓宗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是在座大多修為高深,又怎會聽不見他說了什么?有思緒比較復(fù)雜的人,甚至忍不住抬頭看了眼金岳,應(yīng)該沒有邪修膽子大得在金岳眼皮子底下冒充仲璽真人吧? 可這若是真的仲璽真人,為何會說出……如此輕浮的話? 最可憐的還是琉光宗弟子,他們對仲璽師叔抱著無上的崇拜,這次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用宴,哪知師叔根本就不坐他們這邊,跟著箜篌仙子走了。 云華門弟子是所有人中表情最自在的,見箜篌與桓宗過來,紛紛起身讓座,好像這樣的事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千遍萬遍,熟練得不用多說一句話。 【箜篌師妹這次真是賺盡了顏面,我看對面昭晗宗的眼珠子都要瞪下來了】 【都冷靜一點,不要露出驚訝的表情?!?/br> 【師姐放心,我們絕對不露怯!】 【交流大會雖然還沒開始,但我覺得,我們已經(jīng)賺盡了風(fēng)頭……】 歸臨與李柔坐在角落里,作為小輩,他不知道師叔師伯們在偷偷用傳心術(shù)說話。他看著仲璽真人與箜篌師叔眾星拱月般坐下,再看四周那些或好奇或震驚的眼神,低頭喝了一口茶。 徒弟跟其他女人跑了,金岳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容燦爛。其他人見到這一幕,心中更加怪異,難道琉光宗打算與云華門聯(lián)姻。云華門勢力雖不如琉光宗,但是箜篌仙子天資過人,與仲璽真人在一起也算是相配。 大家心中即便有無數(shù)想法,但是在這種場合,也不好談?wù)搩号?,宴席開始后,就說起了邪修的事。 來琉光宗的路上,有好幾個宗門都受到伏擊,說明邪修已經(jīng)蠢蠢欲動,修真界與邪修界的平靜,堅持不了多久了。近千年來修真界雖無人飛升,實力也不及以往,但幸而還有幾位大能能夠撐腰。 “邪修界來勢洶洶,不知那幾位已經(jīng)不出世的真人,可否愿意出山?”修真界最厲害的那位大能,便是那位渡劫失敗,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散仙大能。修真界有很多關(guān)于他的傳言,有人說他因道侶的死去而后悔,所以自絕經(jīng)脈,投胎轉(zhuǎn)世去了。 也有人說他早已經(jīng)隕落,所以這么多年才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 真相已無人得知,但是在如今為難時刻,他們還是希望這位大能還好好活著。 邪修界的那位尊主已經(jīng)沉睡多年,近些年突然醒了過來,他的修為究竟有多高,修真界無法度量。若是兩邊光明正大的打斗一場,他們還不至于這般擔(dān)心。怕就怕邪修臟手段不斷,總是拿普通百姓開刀,他們修真界的修士再多,但總有看不住的時候。 “邪修陰謀不斷,在徹底擊退邪修前,還要勞各位道友嚴(yán)加戒備。我輩皆是修行之人,不能眼睜睜看著普通百姓死于邪修之手。雖求長生,但也不能忘記正義?!苯鹪蓝似鹁崎?,里面裝著的不是酒,而是靈液,“諸位,請。” “理應(yīng)如此?!北娙松袂槟?,但還是仰頭喝下了這杯靈液。 他們喝的不是靈液,而是一道守護(hù)普通百姓的誓言。 箜篌仰頭喝下靈液,把玉樽放到桌上,轉(zhuǎn)頭與桓宗四目相對。兩人相似而笑,箜篌心中的緊張消失得無影無蹤。 坐在對面的圓塵大師看著相視而笑的年輕男女,臉上的笑容溫和,轉(zhuǎn)向紅言真人時,卻帶上些許感慨,她還要如此堅持嗎? 紅言沒有抬頭,也沒有看他,她面無表情地摩挲著玉樽,像是高不可攀的山間白雪,不染塵土,寒冷刺骨。 昭晗宗這邊,綾波看著箜篌身上的法衣,莫名覺得對方身上的衣服比自己好看。她抓過坐在身邊低頭用點心的師弟,用傳心術(shù)問:【今天是我好看,還是箜篌仙子好看?】 師弟連忙表示:“當(dāng)然是師姐你?!?/br> 綾波冷哼一聲:“就知道你們男人說話,總是虛偽又不誠實?!?/br> 師弟:“……”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宴席結(jié)束,金岳起身親自送眾人出殿,桓宗作為金岳的親傳弟子,也要陪在金岳身邊。不過趁著人多的時候,他把一個錢袋塞在了箜篌手里。 “這是什么?”箜篌接過錢袋,不明白桓宗為什么送她這個。 “靈石?!被缸谏焓肿o(hù)在箜篌四周,送她出了殿門,“一日后交流會正式開始,不要緊張,只是論道比拼一番,大家都是點到即止。” 箜篌點頭,見月星門的紅言真人往這邊看,猜到她可能有事找桓宗,便道:“那我先回去?!彼谄鹉_,在桓宗耳邊小聲道,“回來的時候,給我傳音?!?/br> “好?!被缸谏焓置艘幌麦眢篝W邊的步搖。 箜篌笑著跑開,把桓宗留在原地又無奈又好笑。 靈慧與幾個云華門女修站在不遠(yuǎn)處等箜篌,見她跑過來,都露出促狹的笑:“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咱們的小師妹,要留在琉光宗了?!?/br> “咳?!斌眢蟾煽纫宦?,扭頭道,“你們別打趣我,走了走了?!?/br> “嘴上雖然謙虛,內(nèi)心卻很快樂嘛。”靈慧道,“來,告訴師姐,坐擁如此了不起的男人,是一種什么感覺?!?/br> “當(dāng)然是有了心肝寶貝的感覺?!斌眢竽樣行┘t,用神識掃了一下桓宗給她的錢袋,心里疑惑更甚?;缸诮o她幾百枚靈石干什么,難道這些靈石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趁著師姐們不注意,她把錢袋放進(jìn)了收納戒里。靈慧注意到她這個動作:“仲璽真人送了什么小禮物,竟然偷偷的不讓我們看?!?/br> “不給不給?!斌眢笪嬷种干系慕渲?,笑瞇瞇的往前面蹦了幾步,“這是我心肝寶貝兒給我的,誰看都不行?!?/br> “見色忘師姐,小師妹這是欠收拾了。”靈慧單手叉腰,一手?jǐn)堊◇眢蟮难?,“小美人,你竟然敢背叛我,與其他男人在一起,十分的憤怒,我要懲罰你?!?/br> 其他師姐一擁而上,摁住箜篌就開始……撓癢癢。 連翹與其他師姐走在一起,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女子的笑聲,忍不住停下腳步往笑聲處望了望。幾位漂亮的女笑鬧在一處,臉上的笑容美極了,讓連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師妹?”一位師姐見連翹還站在原地,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沒有?!边B翹趕緊跟上,眼中的愉悅消失無蹤。 正殿的賓客幾乎已經(jīng)散盡,金岳轉(zhuǎn)身看著還未離開的紅言:“紅言道友?” “金岳道友,我有一事要告知于你?!奔t言看了眼金岳身后的桓宗,“仲璽真人命中大劫已到,可找到了破解之法?” 金岳面上的笑意漸消,他請紅言坐下:“紅言道友可算出了什么?” 紅言搖頭,神情凝重:“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