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哦,她最近也挺忙的吧?!?/br> 安漾欲言又止,語氣也有點僵硬:“其實你們以前走動也不多,你還是和溫寧更親一點?!?/br> 她提到溫伶的另一個堂妹,兩人從小就要投緣許多。 “嗯,我有時間會找溫寧多聚聚,你放心吧?!?/br> 奚溫伶想了想,又說:“媽,我知道爸爸不喜歡秦方靖,不過我在他那邊呆了一周,覺得沒什么問題,你有空也和爸說說,讓他別太擔心我了。” 安漾并不知道,溫伶在某天晚上,無意間聽見過他們的對話,母親垂淚的啜泣也在她心里留下不少觸動。 他們都以為她已經(jīng)睡著,所以說話也不曾顧及。 奚父有些動氣地說:“當初我就不同意他們結(jié)婚,你看看……” “不同意?你以為不同意伶伶就會聽?”安漾擦了眼淚,過片晌緩過神,才淡淡地說,“閨女有多喜歡那個男的我知道,阿靖也不是哪里不好,你又不了解人家……” 奚父冷哼一聲,相當不悅:“不提這次莫名其妙出事,就說他們怎么會訂婚的——好人家的孩子能把我們閨女拐跑到一周不見人影?伶伶不是還和你說,以后不打算去找秦方靖了,結(jié)果不知姓秦的搞什么鬼,怎么就說要結(jié)婚了?” “哎……你一個大男人懂什么?” 當年他們的戀情,好像并非一帆風順。 安漾感嘆:“我知道,你心里有更好的人選。” “那還用說?弈真多好的孩子,怎么說也是和伶伶一起長大,他哪兒不如那個姓秦的了?再說……那個在檢察院做的也成啊。唉,就不知道閨女中了他的什么邪……” “呵呵,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你還一窮二白呢,車和房子都沒有,還在部隊當兵,念書的時候追我不知費了多大勁……” 奚父參軍當過兵,脾氣很犟,哪怕女婿是位高權(quán)重的秦家少爺,他也不會妥協(xié)半分。 奚溫伶還沉浸在思緒里,這時手機亮了一下,她點開看了看,是奚幸穎發(fā)來的微信。 她心里有數(shù),將手機塞到包里,起身對安漾說:“媽,我出去一趟,就在樓下。” ** 咖啡館放著悠揚動人的旋律,開放式的空間里,夾雜著朋友之間的笑談,也有小孩子們的雀躍,以及閨蜜們的竊竊私語聲,奚溫伶環(huán)視一圈,找到了對方的位置。 早些時候,她已經(jīng)接到男助理小婁的匯報。 “老大你知道么,秦總對‘朝陽時代’那邊發(fā)了話,你meimei的很多工作都被停當了?!?/br> 奚溫伶特意避開了安漾,走去房里接電話:“怎么回事?” “就這么一回事唄——作、死。我和你實說吧,秦總以前不清楚你和奚幸穎有什么矛盾,你對我說過,就因為知道秦總什么個性,所以大部分情況能自己解決就解決了。這回秦總知道了,當然不能讓你受一丁點委屈,直接把人給封殺了。” 恐怕奚幸穎會來找她,也是為了這件事了。 奚溫伶在她面前款款落座,啟唇淡笑。 奚幸穎望著自家jiejie,也是頭皮發(fā)麻,她一時鬼迷心竅,才會想到要和她撕破臉,來一個痛快。 “姐,是我不該嚼舌根,但jane也是為了我才會……” “你沒搞錯吧?”奚溫伶不客氣地打斷她的示弱,“別人說你親jiejie的壞話,你不但不反駁,還護著人家?” “jane她說話難聽了一點,但她是我經(jīng)紀人……”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你故意要讓我聽見這些話,到底想干什么?” 奚幸穎手心發(fā)汗,她最大的失誤不外乎低估了秦方靖的忍耐。 她始終以為,秦方靖過去沒表過態(tài),以后也不會。 所以就算和堂姐鬧過幾次矛盾,奚溫伶都訓了她幾句就算完事了,誰想到這次二話不說對她進行封殺,為此大半的工作都沒了。 jane讓她不管想什么辦法,都得把困境解決。 當初是她要在奚溫伶面前搬弄是非,如今出了事,就把責任全推給自己。 奚溫伶見meimei沉默,也不著急,端起剛點的拿鐵喝了一口,微微蹙眉。 大概是被家里老葛他們的手藝給養(yǎng)刁了,外面粗制濫造的速溶咖啡都有些喝不下。 剛好手機振動,奚溫伶拿起來一看,是秦方靖找她。 “費安娜給你準備的衣服都帶走了?” 費安娜是她以前就一直用著的御用造型師,每次應(yīng)酬活動,或者私人約會,都會由她先從頭到尾地準備幾個方案,再拿過來讓自己做挑選。 “老葛他們都幫我拿上車了,應(yīng)該沒漏。” “今天穿的什么?” 奚溫伶聽見男人蒙著霧氣般氤氳的聲線,心情好了一點:“穿了大衣,怎么了?” “今天冷,怕你忘了?!?/br> 她莞爾一笑:“安娜說,你把厚衣服都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就算她忘了我也忘不了。” 電話那邊傳來男秘書的催促聲,秦方靖“嗯”了一聲,嗓音低沉而性感:“那我先掛了?!?/br> 奚幸穎見堂姐擱下手機,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手,才勉強著說:“是jane要我這么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還真是無辜?!鞭蓽亓嫣ы此?,“我聽小婁說,當時你從學校畢業(yè),我看在家長的面子上,想讓你過來幫我一起創(chuàng)業(yè),先從助理開始做起,結(jié)果你偏不想學設(shè)計,也不想玩攝影,要去當模特,所以才跑去簽了jane的公司。那個jane為什么會簽?zāi)?,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那又怎么樣?我不想活在你的陰影下不可以嗎?” 奚幸穎再也按捺不住了,自從一年前她和秦方靖結(jié)婚,她滿肚子嫉妒的酸水都要滿出來。 秦方靖這樣的男人,著實又讓人沉溺的本事。 神秘,寡言,溫謙卻又冷漠,更別說還多金不亂=搞男女關(guān)系,至少……明面上看著不會。 “你知道我為什么配合jane罵給你聽?因為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胤骄甘俏蚁日J識的,也是我先看上的,你去他們公司談合作,三番五次勾搭他、sao擾他,破壞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br> 奚幸穎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她的視線鄙夷:“而且就算沒有我,人家之前也早就有門當戶對、相識多年的女孩子了,就是被你撬了墻角的!” “你這話好笑,既然有別的女孩子,那撬墻角的不是你,就是我,既然是姐妹,何必計較這么多?”奚溫伶的冷言冷語充滿諷刺,“感情的事情沒有什么‘明明是我先的’,假如秦方靖不喜歡我,他能和我結(jié)婚?” 作者有話要說: 下周申請榜單啦,然后收藏數(shù)還是有點少qaq 沒有收藏的親記得貢獻一下哦,還可以呼朋喚友過來收藏一下,咔嘰蠻獻吻了,啾咪~ ☆、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 奚幸穎咬著牙:“說不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當中骯臟的交易誰知道?” “你給我閉嘴!” 奚溫伶一句冷冷的呵斥,將她愣是嚇的渾身一顫。 “以前我沒有治你,不代表今后我還會容忍你。你要再對我和秦方靖的事胡言亂語,別說封殺你,更過分的我也做得出?!?/br> 奚幸穎憋著怒火,恨不能咬碎銀牙。 “奚溫伶,我從小到大就是被你排斥在外的,你和奚溫寧可以好到連名字都連在一塊兒起,你就喜歡帶著她,卻對我疏遠……我們都是你的meimei,這樣算什么意思?” 奚溫伶不知過去是有什么忍耐和顧及,才沒去計較奚幸穎的任性,如今失去記憶,也就沒什么可退讓的了。 她并不覺得這些就是meimei胳膊肘向外拐的理由。 “你現(xiàn)在生氣,是你對我們的關(guān)系還有所期待。假如我真像你說的這么壞,你也根本不會在意和我關(guān)系好不好。”奚溫伶低著眉眼,已調(diào)整好心情,淡淡地看向她,“至于我和秦方靖,如果他像你所說,以前對你有過好感,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對待你?!?/br> 奚幸穎氣到渾身發(fā)抖。 這么多年來,她始終活在不如jiejie的一個噩夢里,又不像奚溫寧能融入她們的那個小團體。 她以為走運了,遇見一個比夢中男神還要令人心醉的秦方靖,暗戀上癮,春心萌動,卻還是嘗下失戀的苦果。 在得知奚溫伶失憶的時候,她內(nèi)心甚至有一絲僥幸。 這是不是上天的意思,如果堂姐永遠無法恢復記憶,能不能迎來轉(zhuǎn)機。 記憶,有時就是一個最大的底氣,奚幸穎覺得失去記憶的堂姐,終于不會像過去那樣氣勢凌人了。 所以她才敢有所行動。 奚幸穎冷眼看著堂姐,嘴角的一抹笑忽然玩味:“你知道還有什么,當時我沒說的嗎?” 她想拿眼前的咖啡潑人,被奚溫伶搶先發(fā)現(xiàn),起身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腕,兩人僵持著對峙。 奚溫伶力氣要比她大得多,幸穎根本執(zhí)拗不過,她xiele氣,索性松開手指,咖啡杯撞落桌臺,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半杯飲料撒在外頭。 咖啡店里不少人向她們投來探究的目光。 “你那些破事,還真能忘了?” 奚溫伶聽得一愣,心跳驟然失序,登時放開了對方的手腕。 奚幸穎拿起挎包,轉(zhuǎn)身就走。 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等還想再問,對方已經(jīng)跑出了咖啡館。 ** 晴朗初春的傍晚,車子駛過一排排的梧桐樹,很快抵達目的地。 奚溫伶抬頭,望著她和秦方靖第一次約會的餐廳—— “圍爐”。 它面積不大,相當有設(shè)計感,是一家位于s市近郊的高檔私人餐館,就建在知名的富人區(qū)“明灣”附近。 關(guān)鍵在于,她聽小婁說,這家店不是誰都能進的,還得提前預約,每天晚上限定桌數(shù),沒點路子的話排到明年估計都去不了。 “當初這家店還是你預約的?!?/br> 秦方靖說完,奚溫伶挑眉一笑:“我真有本事?!?/br> 他也隨之失笑:“你說‘圍爐’出自一位德國設(shè)計師,對方是你的‘粉絲’,你們在一些美術(shù)作品上有過交流?!?/br> 望著眼前的木屋建筑,溫伶略有些出神。 “圍爐”與自然融為一體,同時采取一些現(xiàn)代科技的手段,來預防火災(zāi)。它以原木色為主,很多地方設(shè)計極簡,給人舒暖的返璞歸真之意。 它既似明珠璀璨,又像落在河畔的一彎月亮。 餐廳的經(jīng)理姓喬,西裝筆挺地出來迎接他們:“秦先生、秦太太,好久不見,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