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如同血蛭仰賴著鮮血生存一般,蘇然仰賴著穆席安。 蘇然哭的渾身顫抖,瘦弱的身軀在高大的穆席安面前不及盈盈一握。 蘇然哭的直抽抽,哽咽著奮力問道,“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離開我,你為什么不愛我了,你不是說、不是說會一直疼我的嗎!” “不管我是誰,不管我來自哪里,你說你會一直在我的身后保護我,你忘了嗎?穆席安!你忘了嗎!” 說到后來,蘇然撕心裂肺的咆哮著,拼盡全力嘶吼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顯得格外無助。 穆席安心中也不是滋味的抱著嗚咽的蘇然,輕聲低語,“我沒有忘,只是曾經(jīng)那個讓我想要一直保護的蘇然不見了?!?/br> 大腦已經(jīng)不甚清醒的蘇然沒有聽到穆席安的嘆息,只是順著自己的本能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你為什么要被傅天晴搶走?” “為什么傅天晴那個賤人要把你搶走!為什么!”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蘇然沒有看到穆席安驟然冷下去的臉色,穆席安眼底的那點兒憐惜在聽到蘇然罵傅天晴之后蕩然無存,連抱著蘇然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松了。 蘇然還在哭著說,“傅天晴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夠了!”穆席安不由分說的將懷里的人推開,蘇然沒有防備的被穆席安推了個趔趄,“別再詆毀天晴了!” 險些被推倒在地。 突然離開了熟悉的懷抱,蘇然的臉上露出迷茫而凄然的神色,她戚戚然的央求著穆席安,“她能做我都能做到,你愛我好不好?” 穆席安痛惜的看著蘇然梨花帶雨的臉,失望的說道,“蘇然,你怎么死性不改?你但凡善良一點有點兒良知教養(yǎng),你都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 “你好自為之?!蹦孪渤镣吹淖詈罂戳颂K然一眼,轉(zhuǎn)身就要走。 蘇然見穆席安要走,連忙沖上去從后面抱住穆席安,想要挽留穆席安,“你別走!席安你別走!你別去傅天晴那里!你別走……” “你別走,我求求你……”蘇然的額頭抵在穆席安的背上,素日里驕傲而跋扈的面孔滿是痛苦,顫抖著聲音苦苦哀求。 清醒時蘇然總是極力讓自己愛的不那么卑微,只有在醉的一塌糊涂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愛這個叫穆席安的人愛到了骨子里、血rou里。 再難抽身分離。 穆席安卻不為所動的狠心緩緩掰開了蘇然的手臂。 “你別走!”蘇然瘋魔似的拽過穆席安的手肘,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居然把人高馬大的穆席安甩到了一旁的墻壁上。 穆席安一個不防,被蘇然壓到了身下,隨后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睛瞪的極大。 蘇然不管不顧的踮起腳尖吻上了穆席安的雙唇,小巧的舌頭甚至企圖撬開穆席安的牙關(guān)。 穆席安震驚的看著眼前蘇然緊閉的雙眼,蘇然精致的眼妝已經(jīng)被眼淚暈染成了鬼畫符,眼圈烏黑,毫無美感可言。 穆席安心里一陣反感,喝多了酒的胃部一陣翻騰,他連忙抬手要推開已經(jīng)癲狂的蘇然。 他剛抬起手就聽見身側(cè)傳來的尖叫聲,心里一慌,那是傅天晴的聲音。 “啊——”傅天晴捂著嘴巴,驚叫出聲。 穆席安再不含糊,一把把蘇然甩了出去,瘦弱的蘇然如同落葉一般飛了出去。 蘇然重重的摔倒了另一側(cè)的墻壁上,緩緩滑倒,帶著淚珠仰頭大笑。 穆席安無暇顧及蘇然,連忙上去攬住受驚的妻子,焦急的解釋道,“天晴,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蘇然她喝多了!” “蘇然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親你哥哥呢?你這是在luanlun!luanlun!”傅天晴尖著聲音大喊大叫,“變態(tài)!你不要臉席安還要臉面!” 跟在傅天晴身后出來的傅莫深聽到傅天晴的話,呼吸一頓,深沉如海的鷹眸中閃過隱晦的痛楚。 走上前一看,只見蘇然如同瘋子一般的倒在地上流著淚瘋笑。 傅莫深的臉色一沉再沉,風(fēng)雨欲來的樣子仿佛要把地上的女人撕成碎片。 傅天晴還在哭鬧,傅莫深寒著俊臉,冷聲對穆席安說,“你把天晴帶回去?!?/br> 穆席安臉色也極為難看,但還是勉強聽傅莫深的話半強迫的把情緒失控的傅天晴帶離了會所。 傅莫深冷冷的看著如喪家之犬的蘇然,此時蘇然一聲不吭的半靠著墻面坐著,形容落魄。 傅莫深上前,粗魯?shù)奈罩K然的手腕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一路拖拉拽扯的把蘇然拖到停車場,塞進車?yán)铮谎圆话l(fā)。 蘇然的手腕被弄的極痛,但是此時此刻她只想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說,蜷縮在副駕駛座上。 到了圣都華府后傅莫深把蘇然從車?yán)锪嗔顺鰜?,至接拽著上了二樓臥室,狠狠把蘇然甩到床上,反鎖了房門。 房間沒有開燈,黑暗中蘇然認(rèn)命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傅莫深胸膛劇烈起伏,煩躁的把領(lǐng)帶扯的松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 傅莫深忍了忍,沒忍住,冷聲說道,“你怎么這么不知廉恥?還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嗎?” 蘇然漠然的聽著,毫無反應(yīng)。 傅莫深見蘇然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破壞欲驟生。 傅莫深上前彎腰俯身,有力的手指掐著蘇然尖瘦的下巴,把蘇然的臉掰的面朝著他。 傅莫深陰測測的說道,“我說過,別再在我背后做小動作,蘇然,你為什么不聽?” 蘇然聞言緩緩的睜開了疲憊的雙眼,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傅莫深盛怒的臉,緩緩嗤笑出聲。 見狀傅莫深手上的力氣越發(fā)的大了,蘇然白嫩的臉上立馬出現(xiàn)了幾道青紫。 蘇然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面無表情的幽幽說道,“我和傅大總裁可不一樣,我愛穆席安,我敢說敢做,不像你,只敢在旁邊看著?!?/br> “看的久了,都忘了自己還愛不愛這個人,都忘了自己愛這個人什么。” “傅莫深,我可憐你,我可憐你明明比我更清楚傅天晴是個什么東西,卻不愿意面對?!?/br> “我可憐你明明愛著心里那個虛幻的人,卻偏偏要讓自己愛傅天晴!” 被說中心思的傅莫深臉色越發(fā)的難看,掐著蘇然下巴的手緩緩下移到了蘇然白皙修長的脖子上,傅莫深不受控制的收了收手指。 蘇然的脖子在傅莫深的手里顯得分外脆弱,跳動的脈搏微弱而有力。 傅莫深冷聲低吼,“你閉嘴!” “我說錯了嗎?如果你不了解傅天晴,禮服被剪了你怎么會知道是傅天晴做的,還有那條微博,明明沒有人告訴你是誰做的,你為什么會知道是傅天晴?” 蘇然不依不饒的繼續(xù)說道,在寂靜的空間里,如同罪惡的神明在朗誦著萬劫不復(fù)的經(jīng)文。 第三十八章 記住我的大恩大德 傅莫深怒極反笑,低沉的聲音字字?jǐn)S地有聲,“你以為你比我好嗎?你有什么資格可憐我?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穆席安,你愛的不過是穆席安過去這些年對你的好,你愛的是那個疼你愛你的穆席安?!?/br> “現(xiàn)在穆席安不愛你了不疼你了,他身邊有傅天晴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原本如同一灘死水一般安靜躺著的蘇然聽到傅莫深的話后突然掙扎了起來,瞪圓了的眼睛眼角猩紅,她胡亂的伸手捂住傅莫深的嘴巴。 蘇然的手指僵白。 “你閉嘴你閉嘴!” “你憑什么說我不愛穆席安!我愛穆席安我敢承認(rèn),我敢跟穆席安說我愛他,那你呢!” “你不敢!傅莫深,你個懦夫!” 迫切的想要蘇然閉嘴的傅莫深猛然低頭狠狠的咬住了蘇然喋喋不休的嘴巴,反復(fù)撕咬,強勢深入。 蘇然搖頭躲避,卻避無可避,只能被迫承受著傅莫深撕扯般的深吻。 月光灑進沒有開燈的房內(nèi),宛如素白的輕紗籠罩著床上困獸般抵死纏綿的人兒身上,凄涼而無望。 蘇然的口腔里還彌漫著酒精的味道,傅莫深舔舐著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盡情撒野,無情侵占。 放縱,迷情。 蘇然見掙脫不開,便放棄了抵抗,仍由傅莫深索取。 傅莫深吻著吻著,呼吸漸漸粗重,有力的手掌漸漸在蘇然曼妙的身體上游走開來。 蘇然感受到傅莫深的動作,居然主動應(yīng)和起來,牽引著傅莫深的手來到私處,偏頭甩開傅莫深的嘴唇。 蘇然冷冷一笑,幾分颯爽幾分妖媚,哪怕妝容稀爛也掩蓋不了她精致的眉眼。 蘇然帶著酒氣的氣息噴灑在傅莫深的鼻息間,蘇然說道,“原來傅大總裁還有這種癖好,不光喜歡自己的meimei,還喜歡和來例假的女人zuoai?!?/br> 蘇然的話直白而露骨,傅莫深動作一頓,隨后抽出自己意亂情迷的手掌,儼然變回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傅莫深。 傅莫深從蘇然的身上起來,動作高雅的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月光下仿佛泛著光。 傅莫深臨走前輕蔑的瞟了蘇然一眼,黑暗中蘇然覺得傅莫深最后的那一眼宛如在看垃圾。 她躺在重歸死寂的房間里,低低的笑了,古怪的笑聲似有若無的回蕩著。 這一晚蘇然沒來得及洗漱便沉沉睡去,一夜無夢,居然是難得的好眠,許是累了。 等她醒來,窗外的太陽已然西沉,她瞇著酸脹的眼睛,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愣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已經(jīng)是次日的傍晚。 她整整睡了一天。 喪氣的重新躺回去,蘇然揉了揉尖銳疼痛著的額頭和眼睛,昨天的記憶一股腦的涌入了腦海。 頭更痛了,連著身上的每一處骨頭一齊痛。 蘇然緩了緩勁,聽到手機傳來短信的提示音。 是何月瀟發(fā)來了的,【我到la啦,勿念!】 何月瀟昨天的飛機飛去美國,死活不讓蘇然和gerry送,理由是這樣的話她就可以讓她的厲大哥送她去機場了。 蘇然向來是有成人之美的美好品德的,她樂的清閑。 早知道昨天晚上會演變成后來的那一團糟,蘇然覺得她還不如去送何月瀟。 蘇然拍了拍作痛的頭,艱難爬起來往浴室挪過去。 泡在浴缸里,被熱氣熏著,蘇然居然又困了,勉強打起精神想等傅莫深回來好好談?wù)劇?/br> 結(jié)果還是抵不住睡意躺在床上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凌晨。 蘇然睡得多了,行為和反應(yīng)都有些遲鈍,愣了愣才察覺到饑餓,彎腰打開床頭的小冰箱,只看到了幾瓶礦泉水。 無奈起床去廚房找找吃的,路過書房,看到從書房門縫里泄露出的燈光。 蘇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路過書房直接下了樓。 蘇然不會做飯,廚房里雖然食材齊全,但她還是覺得有些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