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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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聲,道:“多謝王爺好意提醒,民女知道自己的身份,斷不會起了高攀的心思。所以王爺是不是可以請回了?畢竟王爺這么尊貴的身份,與我這種下等人在一起,恐會污了您的眼?!?/br> 蘇瑾寒滿臉的云淡風(fēng)輕,不帶半點的惱怒和別的情緒,與慣常笑瞇瞇的,或者使點小壞的她不同,此刻的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莊靖鋮見她這幅模樣,心里又氣又惱,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和她說那樣的話,只是想提醒她,別叫太子給騙了,怕她受傷而已。 并不是看不起她的身份,也沒有將她當(dāng)成下等人的意思,她為何要這樣曲解? “民女知道王爺不是那個意思,王爺既然覺得我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那更應(yīng)該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才是,畢竟娶妻娶賢,王爺這么多年流連花叢未曾娶親,定然是想找個知書達(dá)理,溫文爾雅的世家小姐才是,又何必與我這樣的人走得太近,降低了自己的身份?!碧K瑾寒笑瞇瞇的說。 她笑了,眼中卻全是嘲諷和排斥,沒有半點真誠。 莊靖鋮心里有些悶,他不知道為何不過是幾句話,就讓她像個刺猬似的豎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是防備。 皺著眉想說什么,卻被她給打斷了,“王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便先請離開如何?民女雖然左右逢源,但畢竟未曾成親,這聲譽(yù)還是很重要的。” 一句話,她也要臉,請他離開。 莊靖鋮滿心不情愿,上次在大明山分開之后,他好不容易和她見面,話還沒說上幾句就要分開,他舍不得。 可是他也知道他方才惹她生氣了,惱了,如今這排斥的模樣,他就是留下,也只會徒增厭煩而已,根本就無法交流。 “好吧,那我先走了,回頭再去找你?!鼻f靖鋮滿心不甘的說。 他想,下次見面他一定好好說話,把話說清楚。 然而蘇瑾寒卻是冷淡的開口:“王爺不必來找我了,不是早就說好兩清了么,日后也不必往來了,免得我這下等人的身份污了您的眼,您身份尊貴,還是要和世家千金在一起才比較配。” 莊靖鋮身子一頓,忍住回頭頂嘴的沖動,假裝什么都沒聽到,徑直下了車。 他再回頭,他們肯定會吵起來的,還是先讓她冷靜冷靜吧。 莊靖鋮有些懊惱,都怪他這張嘴,說起話來不帶個把門的,也不轉(zhuǎn)彎,傷著她了。 可是,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的。 蘇瑾寒等莊靖鋮下車了,這才憤憤的罵道:“死莊靖鋮,臭莊靖鋮,你去死吧,臭不要臉,竟然那么說我?!?/br> 蘇瑾寒嗓音憤憤的,眼圈有些發(fā)紅。 他怎么能那么想她呢?她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么! 上次莊靖行接近她,他警告她,這次她和莊靖宇說兩句話,他也警告她。 難道她看著就真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見一個愛一個嗎? 尤其那個人是太子莊靖宇啊,她一心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她怎么可能去喜歡他呢? 蘇瑾寒氣苦,心里一陣一陣的發(fā)悶發(fā)疼,明明和她糾纏得最多的是莊靖鋮,可是他卻半點也不了解她。 她對這樣的感覺有些陌生,有些無措,活了兩輩子,她從來不曾為一個男人這樣過。 青芽上了馬車,就看到蘇瑾寒紅著眼圈的模樣。 “哎喲我的小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青芽大驚小怪的驚呼。 站在車外的莊靖鋮一聽,渾身頓時一僵,她哭了? 心里有股沖動,恨不得沖上馬車,將她抱在懷里安慰才好。 蘇瑾寒別過頭不看她,低垂著眉眼,淡淡道:“方才被外頭的風(fēng)吹了,迷了眼睛罷了,老王,走吧,回府?!?/br> “是,小姐?!崩贤鯌?yīng)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車旁的莊靖鋮,揮鞭駕馬離開。 莊靖鋮站在原地,只等馬車完全不見了蹤影,這才收回目光,緩緩離開。 心早已攪亂成了一團(tuán)線,扯不斷,理還亂。 隨著人群離去,許府漸漸的安靜下來,而此時,許府的后院卻依舊熱鬧。 太子將許馨月抱回房里之后,便命人給她沐浴,請大夫,而他自己也被請到了隔間沐浴更衣。 等太子一身清爽的回到許馨月的房間時,許馨月也已經(jīng)醒了過來。 一天接連數(shù)次出丑,被算計,許馨月看到太子出現(xiàn)時,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眶,哽咽的叫了一聲:“太子殿下。” 這一聲輕喚軟了莊靖宇的心,加快腳步上前坐在床邊,低聲道:“本宮在??蛇€有哪里不舒服?不曾感染風(fēng)寒吧?” 莊靖宇神色帶著醉人的溫柔,許馨月微微垂著眉眼,一副不甚嬌羞的模樣。 “你們先退下吧?!鼻f靖宇忽而吩咐道。 屋內(nèi)伺候的下人聞言紛紛行禮,這才退了下去。 待屋里只剩下太子和許馨月兩人時,太子抓著許馨月的手,低聲道:“傻月兒,你若不想我娶你meimei,直說便是,咱們再想別的法子,你又何須拿自己的身子來作踐,若是病了,我會心疼的?!?/br> “殿下……”許馨月委屈的喊了一聲,眼淚汪汪的。 她有心說是個誤會,她的本意是想推許安樂下水的,不過自己被意外算計了。 但轉(zhuǎn)念想想,此刻的太子哪怕因為計劃失敗而懊惱,心里對自己肯定也是心存憐惜的,若是她說出了事情,他只會認(rèn)為自己沒用,不能幫到他,那就不好了。 想著便咽下了到口的話,轉(zhuǎn)而低聲道:“月兒舍不得殿下,存了私心,殿下罰我吧?!?/br> 許馨月容貌本就美麗,因為落水,平添了幾分蒼白之色,看著更是楚楚可憐,惹人憐惜了。 莊靖宇一顆心都化了,哪里還舍得責(zé)怪她,“你這丫頭,總是這般叫我升不起責(zé)怪的心思。” 滿滿都是憐惜的聲音,配著許馨月嬌柔的神色,兩人靠得越來越近,唇瓣終于貼在一塊,輾轉(zhuǎn)間,莊靖宇恨不能將她融入骨子里去。 “嗯啊……”許久之后,許馨月嚶嚀一聲,伸手推卻著莊靖宇的胸膛。 兩人唇分,許馨月這才低低的喘息道:“月兒遲早是殿下的人,殿下何須這般著急?!?/br> 臉色羞紅卻又帶著些蒼白無助,莊靖宇看得心癢癢,將她抱在懷里,長嘆一聲:“是本宮方才孟浪了。實在是月兒太過美好,叫我恨不得立刻將你娶回去,日日夜夜纏綿?!?/br> 許馨月嚶嚀一聲,嬌羞的嗔怪他太壞。 兩人纏綿了一會兒,許馨月這才試探道:“今日計劃不成,殿下往后想怎么辦?” 莊靖宇沉默一會兒,低聲道:“許安樂后面畢竟還有一個岳家,月兒,你該明白我的意思?!?/br> 許馨月像是沉默了一下,道:“月兒明白,月兒日后不會再擅做主張,攪擾殿下的計劃了?!?/br> 說著像是很委屈的靠在他的胸口不說話。 莊靖宇心里一軟,道:“今日之事本宮不怪你,此番不成,下次再找機(jī)會就是,無需難過?!?/br> “月兒明白的?!痹S馨月見他心軟心疼自己,心里暗自冷笑,男人果然好哄,只要女人稍微使點小伎倆,裝裝委屈和柔弱,便手到擒來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今日怎么對蘇瑾寒下手了?你明知我想要蘇家效力,正命老三接近蘇瑾寒,壞她聲譽(yù)做什么?”太子又問,這會兒倒是有些明顯的不滿之意了。 許馨月咬著唇,委屈道:“殿下你都不知道,她將我欺負(fù)得有多慘?!?/br> 說著,便添油加醋的將蘇瑾寒前后和她交鋒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dāng)然,過錯都是推給蘇瑾寒的。 “殿下,要知道,我才是官家千金,她不過一個商賈之女,便是富裕又如何,我若真要為難她,她以為她能好過?幾次三番忍讓,她卻不識好歹,今日更是在人前叫我丟盡了顏面,我就想出出惡氣,后來想起卻是有些難安?!?/br> “好在她終歸還是沒有出什么事兒,不然我可真是要噩夢纏身了?!痹S馨月有些后怕的說。 太子無奈一笑,“你這丫頭,分明是存了要算計人要害人的心思,可是轉(zhuǎn)頭來卻又擔(dān)心她,這是個什么道理?” 許馨月笑得有些緬甸,“殿下不許笑我。” 心里卻是冷笑,今日事情不成,我自然只能這么說,若是成了,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做的。 “你啊,既不喜歡這種算計人的事情,以后就別去做了,免得心生愧疚。蘇瑾寒的事情便交給我,待老三娶了她回去,卻又不寵幸她,自會有她苦頭吃,你又何苦來cao這份心?” “多謝殿下,月兒明白了?!痹S馨月應(yīng)了一聲。 兩人又纏綿了好一會兒,太子這才讓她好好休息,起身離開。 等太子離開之后,許馨月收斂了一臉的嬌羞和柔弱,臉上的神色陰沉得可怕,眼中全是狠辣的光芒。 “小媛,替我更衣?!痹S馨月叫了一聲。 小媛匆匆進(jìn)來,低聲道:“小姐落了水,是不是先好生休息?” 作為許馨月的貼身婢女,小媛自然知道此刻的許馨月要去干嘛,便開口相勸。 許馨月幽冷的目光落在小媛的身上,“我叫你更衣,費什么話?!?/br> “是,奴婢這就幫小姐更衣?!毙℃锣淙艉s。 她從小跟在小姐身邊,比任何人都明白,小姐雖然長得漂亮,被傳為天仙般善良的美人兒,但一顆心卻并不善良。 她心腸歹毒,手段狠辣,只是長得嬌美,又善于偽裝,外人不知道而已,落水之后還依舊堅持起來,怕是要收拾那兩個人吧。 小媛心里想著,卻不敢耽誤,趕忙利落的將許馨月給收拾好,這才扶著她朝關(guān)押那丫鬟和家丁的柴房而去。 柴房里,此時丫鬟和家丁正吵得不可開交。 丫鬟說是家丁的錯,沒看清楚人就玷污了她的清白,要家丁負(fù)責(zé)。 而家丁則說是她辦事不利,若是她將蘇瑾寒帶過去,根本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 兩個人狗咬狗很是精彩。 許馨月到的時候,兩人撕扯的臉都破了。 “喲,你們這挺熱鬧的啊?!痹S馨月淡淡道。 兩人見了她,趕忙跪下,道:“見過小姐。” “說說吧,什么是這么熱鬧,叫本小姐聽了也樂呵樂呵?!痹S馨月在一旁坐下,面色淡淡的,沒有絲毫要興師問罪的意思。 二人爭先恐后的說彼此的壞話,意思都是對方的錯,才會造成那樣的后果。 “喔,這么說來,既然都不是你二人的錯,那是本小姐的錯咯?本小姐不該派你們?nèi)プ瞿羌虑槭敲???/br> 許馨月笑得溫柔無害,兩人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的惡意,紛紛道:“自然不是小姐的錯,是奴才們的錯?!?/br> “這樣啊。”許馨月點頭,道:“既然你們做錯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接受懲罰呢?” 兩人心里一突,不過依舊同時應(yīng)道:“奴才甘愿受罰?!?/br> 在他們想來,許馨月這么溫柔善良,便是處罰,肯定也不重,卻沒想到,她的狠辣,遠(yuǎn)不是旁人所能夠接受的。 “你說他不好,沒有認(rèn)清楚人就做了那事兒,還只顧享受,才會爆出方才之事,是吧?”許馨月笑瞇瞇的問那丫鬟。 那丫鬟心里發(fā)顫,哆哆嗦嗦的應(yīng)了一聲:“是的,大小姐。”她怎么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呢? “嗯,你說得有道理?!痹S馨月像是很認(rèn)真的考慮了一會兒,便道:“那就罰他和人做那事兒做到死,精盡人亡好不好?” 許馨月笑瞇瞇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