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第71章 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你侄女?”莊靖鋮疑惑的開口。 他并不認識郝梓的什么侄女。 “是。上次下官的侄女險些被南世杰羞辱,后來狀告南世杰,卻被南梔阻攔,是王爺出面替我侄女做的主,所以今日聽說我要來找找王爺稟告南世杰的事情,便特意跟我前來給王爺請安,表示謝意。”郝梓恭敬道。 其實在心里,他對于自家侄女非要跟著他來見王爺?shù)氖虑?,心里是不以為然的?/br> 王爺是什么身份,日理萬機的,哪里會有時間見她? 而且,他也能看出自家侄女的那點小心思,更加不樂意了。 無奈枕邊人的枕邊風太厲害了,他最后也只能屈服了,因為不太情愿,所以說話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尷尬。 莊靖鋮聞言頓時想起來,上次蘇瑾寒還因為這郝梓的勞什子侄女吃醋來的,心里更加沒有了見她的欲望。 擺了擺手,莊靖鋮道:“此事本就是公事,懲jian除惡,肅清監(jiān)察江南之地官員風貌乃本王此番南下巡查的分內(nèi)之事,與旁人無關(guān),她無需因為此事特意前來答謝,帶她回去吧?!?/br> 莊靖鋮擺明了不想見人的意思,讓蘇瑾寒嘴角愉快的翹起,也讓郝梓更加尷尬,匆匆應了一聲是,而后逃也似的離開了莊靖鋮的房間。 直到出了門,他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方才躺在莊靖鋮床上的人是蘇瑾寒,而莊靖鋮坐在一旁陪著她。 心里別提有怎樣的驚駭了。 轉(zhuǎn)而又是苦笑,人家王爺早就心有所屬,哪里看得上他侄女,看來回頭還是要好好的說一說這個侄女,讓她不要癡人做夢才好。 正想著,就聽一道溫柔甜膩的嗓音輕柔的喚他。 “叔叔可是出來帶蓮兒去見王爺?shù)??”郝蓮一臉期待的看著郝梓?/br> 自從那日在公堂上無意間看到了莊靖鋮的容貌,她便驚為天人,一見傾心,日思夜想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所以她知道今日郝梓要來見莊靖鋮之后,想盡各種辦法求了郝梓帶她前來見莊靖鋮。 郝梓看著她一副癡兒女的模樣,道:“王爺不愿見你,說他不過公事公辦,并不認得你,你也無需因為此事特地來向他道謝?!?/br> 郝蓮滿臉的喜色頓時僵在了臉上。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見她?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信心的,那日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容顏也不見得就比她出色到哪里去,不是說他最是風流多情嗎?對送上門的女子,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見郝蓮一副怎么也無法接受的模樣,郝梓暗暗嘆了口氣,這才道:“王爺身邊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再者,王爺身份那么尊貴,也不是咱們這種小人物能高攀得起的,你就別瞎折騰了。叔叔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是,蓮兒明白?!焙律徆ы樀膽?,轉(zhuǎn)身時,卻滿心的不甘。 她一點都沒有將郝梓的話聽進去,反而更加的不甘心了。 叔叔說的那個王爺喜歡的女子,就是那一天陪在王爺身邊的那個人吧!那個女人,她查過了,蘇記的大小姐。 雖然富有,但是不過是一屆低賤的商賈之女,還不如她的身份尊貴,憑什么比她更得意,能得到王爺?shù)那嗖A? 郝蓮不甘心,她相信,只要王爺能知道她的好,一定會更加喜歡她的。 她一定,一定要做莊靖鋮的女人,她要跟著他回京,見識見識,京都的繁花似錦。 另一邊,蘇瑾寒可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被盯上了,此刻的她還在為莊靖鋮果斷沒有見郝蓮的事情暗自開心。 “瞧瞧你那樣兒,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收斂一點,快收斂一點。”莊靖鋮坐在一旁給蘇瑾寒削蘋果,見她滿臉的笑意,無比嫌棄的說。 蘇瑾寒摸了摸臉,皺眉道:“亂說,哪里有?!?/br> 她心情雖好,但是不至于笑成他說的那個樣子吧。 莊靖鋮削好蘋果之后開始切塊,“當然有,你滿臉上都寫著呢?!?/br> 說著將蘋果遞到蘇瑾寒的嘴邊,看著她咬了一口,才又開口說話,“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都說了我只要你了,還那么不相信我。” 話語有些幽怨。 莊靖鋮想不通,他都保證了他只要蘇瑾寒,只喜歡她了,為什么蘇瑾寒卻沒有半點相信他的意思呢? 他并沒有錯過,剛剛郝梓說他侄女要見他的時候,蘇瑾寒臉上的警惕和不悅。 蘇瑾寒聞言卻是但笑不語,吃著蘋果,酸酸甜甜的,微微瞇著眼睛。 這世道又有誰是能夠完全相信的呢?莊靖鋮說只要他一個,或許當下是,日后卻未必。 再者,他容貌這么出色,就連只見過他一次的郝蓮也忍不住傾心,吸引女子的喜歡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他能抵擋的了一次兩次誘惑,難道能每次都忍住嗎?蘇瑾寒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揣測。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蘇瑾寒看著莊靖鋮手上的蘋果,眼珠子一轉(zhuǎn),笑瞇瞇的說,“你知道蘋果的別名嗎?” 莊靖鋮好笑道:“蘋果有很多的別名,你說的哪一個?” “說你想說的那個,看看是不是我知道的?!碧K瑾寒笑得賊賊的。 莊靖鋮一邊喂蘇瑾寒吃蘋果,一邊道:“蘋果,又稱頻婆果,佛書所謂頻婆,華言相思也,所以蘋果又稱相思果。所以,小寒寒,我說得對嗎?可是你想聽的這種?” 莊靖鋮笑得溫柔,那一雙桃花眼中勾勒出驚人的風情來,讓人無法直視。 蘇瑾寒傻傻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聲音喃喃的,滿是不可置信。 世人都只知蘋果,卻不知頻婆果,更不知相思果,她能知道蘋果意欲相思,還是上一世年幼之時,母親告訴她的,可是,他怎么會知道? 蘇瑾寒懵懵的看著他,真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來。 “你不必管我如何知道的,小寒寒說這話的意思,是相思于我嗎?”莊靖鋮嘴角的笑容賊賊的,眉眼舒緩得好像得到了什么至寶一般。 蘇瑾寒紅了臉,沒好氣的啐了他一口,“臭不要臉的,誰相思于你了?!?/br> 她只是剛好在吃蘋果,想起這么個事情而已,他非要這樣想,她能有什么辦法。 莊靖鋮嬉皮笑臉的抓著她的手,“可是你這臉比蘋果還要紅,我甚是喜歡?!?/br> 蘇瑾寒聞言臉色更紅,卻咬著唇?jīng)]有反駁,垂眸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莫名在想,或許能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可是她知道,如今的安穩(wěn)和安逸都是假象,若是堤壩崩毀,一切的美好都將變成過去,被蒙上一層陰影,或許他們也會死,又或者他們僥幸活下來,卻要回去京都面對詭譎的風云變化,又或許…… 蘇瑾寒說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靠在莊靖鋮懷里,默默的平復著自己的心緒。 因為受了風寒,喝了要,蘇瑾寒有些嗜睡,沒過一會兒就靠在莊靖鋮的懷里睡著了。 莊靖鋮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溫柔的看她。 她是他生命里意外的闖入,曾一度被他拒之心門之外,最終卻又不舍的將她給找回來。 如今有了她在身邊,行事便需更加謹慎了,因為他多了一個想要護著的人,也多了一份責任。 騰策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莊靖鋮這幅樣子,用前所未有的沉默和溫柔,看著床上的蘇瑾寒。 騰策忽然有些不知該不該打攪的感覺。 最終還是莊靖鋮發(fā)現(xiàn)了他,轉(zhuǎn)頭看著他,擺手止住了他的行禮,示意他出去再說。 給蘇瑾寒掖好被子,莊靖鋮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何事?”關(guān)上門,確定不會吵到蘇瑾寒之后,莊靖鋮這才輕聲問道。 “主子,黃忠貴那里有動靜了。”騰策輕聲道。 莊靖鋮眼前頓時一亮,“走,帶我去看看?!?/br> 城中某座偏僻的院落,黃忠貴此刻就出現(xiàn)在這里。 “師傅,我來了?!秉S忠貴對著屋里的老人笑著說,“給您帶了點rou和新鮮的蔬果來,給您放廚房了。” “好,放下就進來吧。”屋里傳出一道洪亮而又粗獷的聲音。 黃忠貴應了一聲,轉(zhuǎn)身進門,屋里坐著一個年約六十上下的老者,須發(fā)皆白,亂糟糟的糾纏成一團,看著應該不常打理,此刻他正坐在桌子面前研究一張圖紙。 先朝著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禮,黃忠貴這才坐到老者的身旁。 “師傅又在看圖紙呢?咱們能做的已經(jīng)盡力做了,剩下的也不是咱們能干預的了,您又何必這般勞心勞力?!秉S忠貴話語中帶著心疼和不滿。 老者頭也不抬的說:“阿貴你看看這里,這個地方的開關(guān)是不是還能夠改進一下,把它變得更加堅固一些?” 黃忠貴見他說的話老者壓根不放在心里,壓抑經(jīng)年的怒氣頓時上涌,他猛然扯了圖紙,對著老者怒斥道:“師傅,您這是何必!那些狗官都不在意這些百姓的死活,您又何必這樣執(zhí)著?您忘了當初他們要殺您嗎?” “您心系百姓和天下,他們又何嘗對您有半分的憐憫?何必做這樣的無用功。” 老者被奪了圖紙,眉頭頓時擰在了一起,滿滿的都是不悅,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道:“阿貴,你如今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怎么還看不明白?這世間本無善惡之分,是人心使然。 既然有貪官,必然有清官,他們不讓咱們做,咱們就不做了? 萬一洪水爆發(fā),那摻了水分的堤壩,你覺得能撐多久? 不要忘了,這里不止有那些貪官,還有你的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