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莊靖鋮冷靜的說著。 他倒向看看,他親愛的父皇,是怎么處理這件事情的。 是不是會,一如既往的偏心! “張福海,宣太子覲見?!被噬系?。 張福海公公應了,趕忙帶著人去了東宮。 東宮。 太子剛聽完手下的匯報,說了截囚車失敗之事,眉頭正緊皺著,就聽到了張福海傳皇上招他覲見的口諭。 煜舞 說: 嗷嗷嗷,終于回京了。 回復(5) 第79章 進宮 東宮,氣氛一片冷凝。 張福海公公這個時候來,太子就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什么回事。 “不是說莊靖鋮和囚車一起走的嗎?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你告訴我,啊……”太子發(fā)了怒,猛然將跪在地上手下踹倒在地。 那人倒在地上,卻沒敢吱聲,默默的爬起來重新跪好。 太子粗喘幾聲,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冷笑一聲,道:“這么多年,還真是被老七騙了個徹底,他那副浪蕩的模樣,真是演得出神入化,連本宮都相信了。” 這么多年,莊靖鋮一直都表現(xiàn)出玩世不恭,風流浪蕩,無心權勢的模樣。 一身武藝平平,除了輕功,就沒有拿得出手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一趟江南之行,將他多年經(jīng)營的勢力給毀了,任憑他如何用盡方法,都沒能將他給留在江南。 要說是巧合,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只能說明,莊靖鋮有他所不知道的實力,因為藏得太深,他沒有察覺到罷了。 老七,好,真是好得很。 太子冷笑一聲,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朝著門外而去。 等見到張福海的時候,太子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恢復成那個面帶微笑,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了。 “公公好。”面對張福海這個父皇身邊的心腹,太子很是客氣。 張福海不敢托大,趕忙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安。 太子免了,兩人一起朝著御書房而去。 太子輕聲道:“父皇忽然召見,可曾說什么事兒?” 皇上要見他為了何事他自然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此舉不過試探張福海的態(tài)度罷了。 張福海面色含笑,輕聲道:“皇上不曾說是為了何事,殿下到了自會知曉?!?/br> 尖細的嗓音,即便是壓低也帶著幾分刺耳。 尤其,張福海一副誓死效忠皇上的模樣,更讓太子心里不舒服。 這意味著他無法拉攏張福海。 須知,張福海作為皇上的貼身太監(jiān)總管,若是能夠拉攏他,對將來之事,恐怕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張福海不肯透露,太子也不多問,不一會兒便進了御書房。 太子恭恭敬敬的朝著皇上請安,而后才對著莊靖鋮笑道:“七弟回來了?怎么也沒有提前知會一聲,好叫兄弟們都給你接風洗塵?!?/br> 莊靖鋮輕笑一聲,道:“不敢勞煩太子,我怕太子的禮太重,我接不住?!?/br> 太子恨不得殺了他,要是給他接風洗塵,迎接他的,必定是一場血雨腥風。 太子淡淡一笑,這才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皇上,“父皇突然召見兒臣,不知有何事吩咐?” 皇上神色冷漠,將手中的賬本直接丟到太子的面前,淡淡道:“你還有臉問朕,自己看?!?/br> 一副壓根不想和他多說的模樣。 太子很不想去碰地上的東西,但卻只能表現(xiàn)如常的伸手去拿。 打開翻了翻,里頭記錄的東西讓他手一顫,險些驚呼出聲。 不敢遲疑,太子直接跪在地上,高呼道:“父皇,兒臣冤枉啊,還請父皇明察?!?/br> 皇上面無表情,也不開口,只是冷淡的看著下首跪著的太子。 太子噤若寒蟬,根本不敢說話。 說多錯多的道理,他懂。 好一會兒之后,皇上才淡淡道:“你既說你是冤枉的,那你給朕解釋解釋,這賬本是怎么回事?!?/br> “當初兒臣見南梔頗有能力,便動了愛才之心,對南梔確實有提攜之恩,后來他當上了沆州知府,感念兒臣的恩情,也確實有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給兒臣送禮。但是絕對沒有賬本上說的那么多,更不曾動過朝廷給沆州修葺堤壩的銀兩,那可是民生之本,兒臣萬不敢動,還請父皇明察?!碧右允走档兀肿謶┣?。 太子知道,他不可能將所有的罪名都推掉,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完全推掉,他認一部分,不認一部分,這樣虛虛實實的,方能讓疑心的父皇相信他是無辜的。 果然,太子的話讓皇上略微沉吟,好半晌沒有說話。 莊靖鋮也沒有想過能憑借一個賬本就扳倒太子,所以好整以暇的說:“父皇,這南梔膽大包天是走不了的了,至于太子殿下,在事實沒有查清楚的時候,還是不要輕下定論才好?!?/br> 莊靖鋮這話,讓皇上和太子同時看他,眼中都有著驚訝。 按理說,莊靖鋮應該恨不得太子去死才是,可是卻又在這個關頭幫太子說話,而不是釘死他,著實讓人驚訝。 太子眼中神色閃爍,不知道莊靖鋮在搞什么鬼。 皇上忽而道:“老七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好?!?/br> 幾乎在皇上話音落下的瞬間,莊靖鋮心里警鈴大作。 皇上這話,幾乎將他置于風暴的中心。 這樣帶著詢問的話語太過平和,甚至帶著幾分欣賞的意思,讓人摸不清皇上的態(tài)度。 畢竟他一直都是厭惡莊靖鋮的,如今卻用這樣有些欣賞的態(tài)度對他,難免讓人有想要重用他的意思。 便是不用移動眼睛,莊靖鋮也能夠感覺到太子警惕的目光。 莊靖鋮氣定神閑,道:“事關太子,乃大事,還是請父皇做主吧,兒臣說的不能作數(shù)的?!?/br> 皇上深深的看了莊靖鋮一眼,并沒有追問,而是淡淡道:“如你所言,此事涉及太子,事關重大,便等南梔一行人押送回京,由朕親自審問之后,再做定奪。不過既然有賬本存在,此事也不會空xue來風,在事情未曾查清楚之前,太子禁足東宮,暫時不要四處走動?!?/br> “是,兒臣遵命。”太子平靜的應道。 這個處罰針對這件事情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很輕的了,看來父皇的心還是偏著他的。太子想著,心里冷冷一笑。 “父皇英明?!鼻f靖鋮同樣稱頌道。 皇上像是很疲憊似的,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br> 莊靖鋮和太子同時行禮,躬身退出了御書房。 重新回歸陽光下,那種面對想要親近卻無法親近的至親之人的感覺淡了不少,莊靖鋮嘴角的笑容也多了幾分。 太子面上沒有半分異色和不悅,對著莊靖鋮笑道:“此番還真是要多謝七弟了,將沆州這些藏污納垢的官員給一網(wǎng)打盡帶回了京,否則本宮不知要替他們背鍋背到什么時候?!?/br> “太子嚴重了,我也不過是意外之下,偶有所獲而已?!鼻f靖鋮撇了撇嘴,道:“相比這么麻煩事,我還是更愿意去花柳巷,抱上一個喜歡的姑娘,共度良宵。” 莊靖鋮笑得肆意,但是太子卻不會再被他這副模樣給騙了,淡淡道:“七弟既然有驚世之才,又何必這般藏拙,咱們兄弟一起攜手將康國社稷給治理好,擴大我康國疆土,君臨天下豈不快哉?” 莊靖鋮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一臉認真的看著太子,道:“這種宏圖霸業(yè),應該是由太子殿下去做的才是,與我又有什么關系?再者,此番江南之行,事情也不是我做的,都是沆州當?shù)氐墓賳T幫著,才能鏟除那幫毒瘤,與我可沒什么關系。我比較關心的,是江南水鄉(xiāng)女子妖嬈的身段和多情的眉眼。” 莊靖鋮說著,又變得一臉色瞇瞇的。 太子淡淡一笑,道:“你這想法也是奇怪,明明是個皇子,卻總是不想有功于社稷,而是想著如何風花雪月,真是讓人失望?!?/br> “社稷什么的,有太子和其他幾位哥哥便夠了,我還是做一個閑散的逍遙王爺就好,那勞心勞力的事情,不適合我。”莊靖鋮撇了撇嘴說。 太子還會再信他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