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jié)
“哥哥好看啊?!碧K瑾寒笑嘻嘻的道,隨后又說:“安樂那家伙老是說要找個帥哥,這下讓她如愿了?!碧K瑾寒半醋意,半玩笑的說。 蘇恒本來想要斥責她,但是聽到她提起許安樂,頓時軟了眉眼,嘴角微微揚起,一副特別受用的模樣。 蘇瑾寒看著,心里嘖嘖輕嘆。 瞧瞧瞧瞧,她這哥哥都變成什么樣了?本來一個內(nèi)斂又沉穩(wěn)的人,算計于心,這下好了,提起安樂,笑得那個蕩漾啊…… “咳,帥哥是好看的意思?”好一會兒,蘇恒憋出一句話。 蘇瑾寒很不厚道的笑了,順便賣了許安樂,“是啊,就是好看的意思。安樂這家伙,可喜歡帥哥了,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兵哥哥。” 蘇恒聞言頓時皺眉。 也不用他問,蘇瑾寒主動的就把許安樂給她說過的言論復述了一遍:“兵哥哥就是當兵的。想當初她沒有認出岳大哥的時候,還對岳大哥特別感興趣呢,那一雙眼珠子,就快粘到岳大哥的身上了。” “岳澤?”蘇恒的聲音頓時沉了。 他可沒有忘記,如今許安樂就住在岳家呢。 “就是啊。當初岳大哥剛從戰(zhàn)場上歸來,一身鐵血,將安樂迷得北都找不著了,后來知道是親戚,她說近親結(jié)婚不好,這才消了念頭。不過她總說,一定要找個像岳大哥那樣的男子做夫君的,怎么就找了哥哥了?” 蘇瑾寒上下打量著蘇恒,一副想不通的模樣。 蘇恒黑了臉:“我怎么了?哪里不好?” 蘇瑾寒笑嘻嘻的開口:“哥哥自然也是好的,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只是按照安樂的審美,哥哥應該是屬于小白臉,白斬雞一類的存在?!?/br> 蘇恒的臉色更黑了。 因為蘇瑾寒沒有說謊! 當初他會和許安樂掐起來,就是因為許安樂嫌棄他的話被他聽到了,忍不住就嗆了回去。 想他蘇恒十六歲接管蘇記以來,經(jīng)歷過多少風雨啊,隨著年歲漸長,相貌氣質(zhì)在京城那可是排頂尖的,又沒有成親,若不是一直壓著,京城那些媒婆怕是要將蘇府的門檻給踏破了去。 偏就遇見了這么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姑娘,絲毫不將他給放在眼中不說,還嫌棄他。 蘇恒自然就心生不悅了,一來二回,兩人就熟悉了,雖然在一起依舊嗆,但是他漸漸的卻開始包容她了,因為那顆心,不知不覺的就掉在她的身上了。 后來更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他們徹底的綁在了一起,可以說,他蘇恒已經(jīng)認定了她許安樂了。 偏就這丫頭性子太直太拗,固執(zhí)得叫人無奈,此番的事情其實也就是一個誤會,可這丫頭就是惱了,就是要離開他了,就是要不給他機會了。 而且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說的不要他是真的,說離了他照樣能找到別人也是真的。 想到這些,再想想小白臉的稱呼,蘇恒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全身酸酸澀澀的冒著泡,恨不能立刻將人給抓回來,狠狠的打她的小屁股才是。 蘇瑾寒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里狂笑不止。 還真是難得看到哥哥吃癟的樣子啊。 很無良的在心里取笑了一番,蘇瑾寒這才道:“哥哥想讓我什么時候約安樂出來?說吧?!?/br> 該取笑的時候取笑,該幫忙的時候還是要幫忙的,畢竟是自家哥哥不是! 蘇恒本想說越快越好,但是腦子里忽然闖入了一個念頭,那丫頭老是叨叨著要過交往一百天,說這是個好日子,當初她還列了一系列的計劃,說到了那天,要怎么怎么過,但是后來生他的氣,人就跑了,這會兒怕是早就將這些給忘了吧。 心里不由得埋怨許安樂是個小沒良心的,但是卻也有想起過去的甜蜜。 嘴角勾著笑,蘇恒輕聲道:“十日之后吧?!?/br> 蘇瑾寒驚訝的挑眉。 她自認是了解蘇恒的,看著溫文爾雅,但是實則也是極為霸道,掌控系列的,這個時候,他最想做的,應該是立刻將許安樂給逮住,解除誤會才是。 那么,是什么讓他改變了主意?是許安樂? 蘇瑾寒想著,笑得有點雞賊,輕咳一聲,道:“好,聽哥哥的,哥哥開心就好。” 隨后,兄妹倆說了幾句話,蘇瑾寒便離開了。 十日后,蘇記名下的酒樓。 蘇瑾寒提前就給許安樂下了帖子,通知她今日來這里一聚。 許安樂這些天雖然為了躲蘇恒,基本上不出門,但是卻也駁不了好姐妹的面子,收拾好了自己,便出了門。 至于蘇瑾寒和蘇恒的兄妹關(guān)系,她自然沒想那么多,在她想來,蘇恒應該不會將他們的事情告訴蘇瑾寒才是,畢竟那人……也不見得多么的在意她! 他和她在一起,不過是因為那件事情而已。 心里略微黯然的許安樂,即便是到了酒樓,神色也算不得多好看。 蘇瑾寒看到許安樂,先是打量了一番她的臉色,見她看著算不上多么的精神,就知道這丫頭最近應該也過得不是很好。 這樣就好,至少不是哥哥一個人單相思。 蘇瑾寒這樣一想,頓時滿意了不少。 如果許安樂對蘇恒沒有意思,她可不會勉強許安樂。 “看你這模樣,倒是顯得憔悴了不少,怎么,最近過得不好嗎?”蘇瑾寒笑著開口問。 “沒有,我挺好的,或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痹S安樂找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 蘇瑾寒看著她那黑又濃的眼圈……好吧,勉強也算是說得過去。 “對了,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事?”許安樂喝了口茶,問道。 其實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遇到感情的事情,還是很鴕鳥的,就像現(xiàn)在,呆在蘇記的酒樓里,她就有些心虛。 雖然蘇記名下的酒樓的鋪子數(shù)不勝數(shù),單是這京城便有數(shù)十上百家,也不一定就能夠遇見蘇恒,但是或許就是心虛吧,她就是怕遇見蘇恒。 所以此刻的她很不自在,很想立刻回岳家藏起來。 蘇瑾寒不知道許安樂的心態(tài)啊,但是她卻明白自己今天的任務就是要留住許安樂,所以自然就不會輕易放人了。 “喲,這是問的什么話?沒事不能找你了?”蘇瑾寒一臉不悅的問。 許安樂見她有些怒氣,忙道:“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順口那么一問,瑾寒你別生氣啊。” 蘇瑾寒哪能真的生她氣啊,也就笑瞇瞇的說起了別的事情。 “今天本來也叫了秋落的,可是她說要忙,沒法過來?!碧K瑾寒笑著說。 雖然她想幫哥哥,但是同樣的,她也很在意和許安樂還有白秋落的友情,所以借機相聚也是確有其事。 再說了,她不過是答應蘇恒幫他把許安樂給約出來而已,至于蘇恒和許安樂能不能見上,見上之后聊什么,會不會崩,這些她都是不管的。 “最近邵南初追她追得急了,她又不肯妥協(xié),日子怕是也不好過?!痹S安樂搖了搖頭,說。 蘇瑾寒聞言放下茶杯,道:“邵南初雖然性子冷了些,但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他應該不會阻攔秋落行醫(yī)才是,怎么最近又鬧起來了?” “也算不上鬧吧?!痹S安樂說著歪了歪頭,想了想,這才道:“邵南初那人你知道,太冷了,秋落性子雖然好,但也不是我這種歡脫型的,她若是和邵南初說上幾句,邵南初不搭理,她便也沒有了興致,沒了興致,就變成冷戰(zhàn)了。時間久了,自然會出問題?!?/br> 蘇瑾寒聞言皺著眉,她自然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溝通有多重要,只是她們和白秋落再好,終究只是好友,有些事情可以提意見,卻無法替她做決定。 兩人又說了幾句,許安樂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爺爺還好吧?” 相比古代人喜歡叫祖父,許安樂私下里還是喜歡喊爺爺,顯得親近。 “爺爺挺好的啊,前些日子哥哥回來,說是喜歡上了一個姑娘,要成親了,他老人家可高興了。”蘇瑾寒沒忘記哥哥的事,見她主動提起家人來,便試探著問。 如果當真喜歡一個人,便是聽到他的一點點消息,都會變得格外的敏感,尤其像是聽到要成親這樣的事情,而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可想而知會有多么的震撼。 就好比當初蘇瑾寒聽到莊靖鋮答應了皇上替他和易怡安賜婚時的天崩地裂一般,明明知道他失憶了,不能完全怪他,但是心里那道坎卻是過不去的。 此刻的許安樂心情也很糟糕。 只見她臉色一白,看著蘇瑾寒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眼神有些恍惚。 蘇瑾寒見狀心里頓時一緊,忙伸手抓住她,道:“安樂,你沒事吧?” 許安樂回過神來,見蘇瑾寒受到了驚嚇,低聲安撫道:“我沒事,就是有些吃驚。” 蘇瑾寒見她這樣恨不得立刻開口告訴她真相,告訴她蘇恒要成親的對象就是她,不是她的話,這親成不了,不過想想這可是蘇恒表現(xiàn)的好機會,能不能在一起,可就看這回了。 所以終歸什么都沒有說,而是安撫道:“具體怎樣我倒是不清楚,只知道有這么回事,不過這聘禮都還沒下呢,時間還早著呢。” 這小小的暗示算是蘇瑾寒的小心機了,告訴許安樂還沒有下聘,這可能就多了許多。 然而許安樂沉浸在悲痛的情緒里,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會兒卻是什么都沒有聽出來。 蘇瑾寒見狀只能趕忙扯開話題。 不過許安樂一直興致缺缺,又已經(jīng)到了午飯的時候,她便讓人上菜了。 外頭的店小二早就有所準備,蘇瑾寒剛剛開口,便已經(jīng)有人端著菜魚貫而入,一盤盤準備得很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桌。 掌柜的跟著進來,先是沖著蘇瑾寒行禮,這才笑著開口道:“大小姐好運氣?!?/br> “哦?怎么說?”蘇瑾寒揚眉,故作不知。 掌柜的笑呵呵的道:“今日是少爺?shù)暮萌兆樱那楹芎?,特意下廚做了一桌飯菜,知道大小姐在這里用膳,便叫小的送一份過來,還請小姐慢用?!?/br> 許安樂背對著掌柜的坐著,聽到這里,渾身都僵硬了。 他的好日子,他心情好,他下廚做飯…… 淚意瞬間上涌,許安樂低下頭,不著痕跡的吸了吸鼻子,只覺得心里一片悲涼字啊蔓延。 他的好日子,是今日要和旁人定親了嗎?他心情好,是終于擺脫了她這個大麻煩,要和旁人成親了是嗎?他不是說君子遠庖廚,不肯下廚做飯嗎?今日竟然做了。 可惜他心甘情愿所為的那個人,不是她! 心嘩啦啦的碎成了渣,許安樂恨不得立刻離開,卻又害怕會不小心碰見他,只能咬牙坐著,一聲不吭。 蘇瑾寒察覺到了許安樂的心情不好,微微皺眉,心知她是誤會了,可是她卻不好開口解釋,她若是解釋了,那之前的一切到是白費了。 蘇瑾寒狠狠的皺眉,這叫什么事兒啊,她的好姐妹為了她哥傷得撕心裂肺,她還是個幫兇,這會兒蘇瑾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決定了,要是蘇恒沒法子將人給追回來,她一定狠狠的修理他一番。 蘇瑾寒吐出一口濁氣,朝著掌柜的擺了擺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隨后看著許安樂道:“不管有什么事兒,吃飯最大,來,安樂,咱們吃東西。我那個哥哥啊,總說君子遠庖廚,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美味來?!?/br> 蘇瑾寒笑呵呵的說著,往許安樂的碗里夾了一塊炸得金燦燦的雞翅。 她和安樂都喜歡吃雞翅,這是蘇恒做的,當然要讓許安樂先嘗。 許安樂垂著的眸子微微抬起,落在了雞翅上。 雞翅炸得金黃,看著就覺得很有胃口,她記得當初她窩在他懷里的時候,還說著這個炸雞翅的要領(lǐng),他當時還說,說什么來著? 對了,他說,君子遠庖廚,無需和他說這些,反正他也不會做,自有廚子做好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