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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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為何心痛 江南,三月時分,正是草長鶯飛之際,岸邊楊柳依依,透出早春的生機(jī)。 沆州城外有一條長長的護(hù)城河,繞著沆州將沆州圍了個圈,隨后又接著流經(jīng)城外的河流中,岸邊種著各種各樣的樹,其中以楊柳居多,顯出茂盛的生機(jī)來。 河岸邊的青草地已經(jīng)回綠,嫩綠的顏色讓人心生歡喜。 因?yàn)榭恐恿?,平日會有不少文人商客乘船而下在此登岸的緣故,河岸邊有很多的商販各種各樣的攤子鱗次櫛比,層出不窮,而河岸邊上的住戶也喜歡帶著孩子在這里玩耍。 此時便有一群孩子在追趕打鬧,盡顯孩童的天真無邪。 不遠(yuǎn)處的柳樹下有個梳著婦人髻的夫人,她面容溫婉秀美,安安靜靜的坐在柳樹下,一雙美目落在孩子中的某個孩子身上,眼中全是柔和的光芒。 如果莊靖鋮在這里,就能夠認(rèn)出來,她是蘇瑾寒,遍尋三年多四年不見蹤影的蘇瑾寒。 “哎呀,這孩子,也不知道慢點(diǎn)。”蘇瑾寒見自家小子險些摔了,輕呼一聲,眼中浮現(xiàn)擔(dān)憂之色。 她身后的婢女忙道:“夫人若是擔(dān)心,不如讓小少爺回來吧?!?/br> 婢女其實(shí)不太能夠明白夫人的心思。 按說今年小少爺都快四歲了,已經(jīng)開始蒙學(xué)了,不應(yīng)該再與這些普通百姓的孩子玩在一起才是,簡直就是自掉身價。 可是夫人卻每每都在小少爺學(xué)習(xí)完了之后,帶著少爺來著河岸邊上和這附近的孩子玩耍。 她不明白,都是些普通百姓的孩子,有什么好玩的? 蘇瑾寒見自家孩子沒摔著,眉宇間的緊張也散了去,淡淡道:“不用,他開心便讓他多玩會兒?!?/br> 山莊里雖然大,好,但是對于念昔來說卻并不適合成長。 孩子就應(yīng)該跟孩子在一起玩,才能夠盡興,整天拘在一個地方,對孩子來說總是厭煩的,所以蘇瑾寒每天都會帶孩子來這河邊上走一遭,讓他自己去找孩子玩,她則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 “是?!辨九Ь吹膽?yīng)了一聲,沒有繼續(xù)勸。 這幾年莊子里誰不知道的莊主寵莊主夫人啊,莊主都不管夫人,她不過是個做下人的,怎么有資格去管呢? 蘇瑾寒也沒搭理她,依舊關(guān)注著念昔的情況。 目光追隨著念昔的身影,蘇瑾寒幾乎忘神。 全副心神都在念昔身上的她,是被耳邊低低的驚呼聲給吵醒了。 “天哪,怎么會有這么美的人?” “就是,只是可惜一頭黑發(fā)白了一半,也不知是為何?” “誰知道呢?但是這頭發(fā)分毫都不會給他增加負(fù)累,只會讓他顯得更加成熟?!?/br> 蘇瑾寒順著聲音看去。 距離有些遠(yuǎn),她看得并不清楚,只看到遠(yuǎn)處的河流上游,一艘小船順流而下,船頭立著一個男人,男人身形頎長,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倒是一頭半黑半白的頭發(fā)很顯眼。 蘇瑾寒不知道那些尖叫著說他很美的人是怎么看出來的。 莫非那些人比她看得更清楚更遠(yuǎn)? 風(fēng)輕揚(yáng),吹起他的衣袂,翻飛間帶出了風(fēng)華絕代的飄逸感。 蘇瑾寒的心忽然微微一緊,悶悶的,疼得有些難受,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看到過這個身影。 蘇瑾寒微微瞇著眼睛,想要將他看得清楚些。 “夫人,小少爺跑遠(yuǎn)了?!鄙砗蟮逆九鋈惑@呼。 蘇瑾寒猛然收回目光,朝著蘇念昔的方向看去。 果然,一群熊孩子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蘇瑾寒猛然站起身來,腳步匆匆的朝著那邊而去。 引起岸邊眾人轟動的人自然就是莊靖鋮了。 他和騰策一路向南,終于在三月末即將邁入四月之際來到了江南地帶。 猶記得他和蘇瑾寒曾有過乘一葉扁舟而下,他撫琴她起舞的誓言,而如今,言猶在耳,伊人卻已不見。 他心里煩悶,這才會出了船艙站在船頭,讓冷風(fēng)將心里的悶煩吹散一些。 雖然離岸還遠(yuǎn),但岸邊的sao動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卻并不在乎是不是由自己引起的。 然而在這sao亂中,他卻覺得自己被盯上了。 一種很熟悉很熟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就加快,再加快了。 莊靖鋮不由得抬眸向岸邊看去,目光由如鷹隼的雙眼一般凌厲。 掃過人群,卻沒有找到目光的主人。 身上的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消散,莊靖鋮感覺自己的心也在瞬間空了下來。 他不由得抬手覆蓋在心臟處。 他這是怎么了? 劍眉微微蹙起,他將目光從岸邊收回,卻猛然猶如遭受了雷擊似的,渾身一震。 剛剛那個瞬間,他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cè)臉,屬于他的,小寒寒的側(cè)臉。 不,怎么可能呢?他的寒兒是在京城周邊失蹤的,怎么可能來到千里之外的江南之地呢? 莊靖鋮下意識的這樣覺得。 然而心跳如鼓,身體也先于理智有了行動。 莊靖鋮腳尖往船沿一點(diǎn),整個人已經(jīng)凌空而起,朝著岸邊飄來。 在水上幾個輕踏,猶如水上漂一般的,幾個起落之間,就落在了岸邊上。 岸邊眾人一陣輕呼,這輕功著實(shí)漂亮。 然而莊靖鋮落在岸上之后,卻并沒有太多停留,身形一掠,直接就朝著方才驚鴻一瞥的方向而去。 騰策本來在船艙里呆得好好的,忽然見自家主子都朝著岸邊去了,也顧不上許多,趕忙也追了上去。 于是岸邊又是一陣驚呼傳出。 卻說蘇瑾寒在人群里穿梭,總算是看見了在小巷子口上玩耍的念昔,心里頓時安穩(wěn)了下來。 如今的她,念昔就是她的心頭rou,少了誰都不能少了他。 孩子安全了,心里的緊張也就散去了,她便也沒有著急上前。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街角有賣糖人的攤子,蘇瑾寒有些發(fā)愣。 身旁的丫鬟倒是個有眼色的,見她直勾勾的看著那邊,心思一動,問:“夫人可是想要糖人了?奴婢這就去買?!?/br> 話雖這么說著,心里卻是有些看不上蘇瑾寒的。 這夫人還真是扶不上墻,喜歡的都是些升斗小民的小玩兒意,根本一點(diǎn)夫人的氣勢都沒有。 “不用。”蘇瑾寒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 那丫鬟以為蘇瑾寒想通了,還有些驚訝。 蘇瑾寒卻抬眸看了一眼念昔那邊,低聲道:“你看好少爺,我過去看看?!?/br> 丫鬟頓時愕然,原來不是放棄了,而是要自己去。 這樣一想更加嫌棄了。 然而嫌棄歸嫌棄,嘴里卻是半個不字都不敢說,恭敬的應(yīng)了好。 蘇瑾寒腳步輕盈的朝著那個捏糖人的攤子而去。 站在攤子前,蘇瑾寒的目光依舊有些呆滯。 做糖人的是個老婆婆,抬頭看到蘇瑾寒便笑了,“夫人想要個什么樣的糖人?跟老婆子說,老婆子給您捏。” 那笑意盈盈的模樣,喚醒了記憶深處的回憶。 曾經(jīng)她似乎也曾這么站在過糖人的攤子前,想要個糖人。 當(dāng)時她不是一個人,身邊似乎有個男人,他溫柔的說,想要什么,他給她捏。 然后就跟老婆婆商量了一番,借了工具,捏了一個他送給她。 但是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呢? 蘇瑾寒困惑的皺眉,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追風(fēng)的模樣。 她搖了搖頭,頓時苦笑不已。 自從三年前醒來之后第一個看到追風(fēng)之后,不管腦海中想起什么,但凡只要是好的記憶,男人的臉總是追風(fēng)。 記憶里追風(fēng)是她的相公,肚子里的孩子是追風(fēng)的。 可是她的潛意識卻告訴她不是,她生命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男人是沒錯,但是那個男人不是追風(fēng),而是另有其人。 不單單她的潛意識是這般告訴自己的,就連追風(fēng),也是這般說的。 他告訴自己,他并不是她的相公,兩人雖然有過交集,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并不是夫妻。 所以她雖然是風(fēng)云山莊的莊主夫人,但其實(shí)卻并不是追風(fēng)真正的夫人,就連她的念昔,也是跟著她姓蘇的。 腦海里關(guān)于那個男人的記憶越來越多,偏偏頂著一張追風(fēng)的臉,叫她看得心悶不已。 追風(fēng)說她中過一種極為霸道的毒,這種毒能夠篡改人的記憶,讓人愛上自己第一個看到的人,而她第一個看到的,是追風(fēng)。 事實(shí)上,記憶里所有甜蜜的部分,都是關(guān)于追風(fē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