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程小花趕緊點點頭。老實說,對她也很好奇到底景殊當(dāng)初犯了什么樣的錯,會被罰到餛飩店蹲點,和孟婆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景殊在廚房里布了個結(jié)界。于是趴在廚房外頭,已作好偷聽準(zhǔn)備的山貓和孫名揚忽然什么聲音也聽不到了。 提及過去的事,景殊的神色即別扭又憤然:“其實這我是被冤枉的,說是千古奇冤也不為過!” 話說,那天冥王壽辰,大宴賓客。除了冥界的大佬之外,連天界的一些有頭有臉的大神也大駕光臨。景殊作為十殿閻君之首,自然也在其中。 宴上,冥王特意開了百余壇珍藏的美酒,以供賓客們盡興。 景殊雖然僻谷已久,但冥王的壽酒不能不喝。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還挺好喝,不知不覺中就喝了一壇子,于是便不出意外的醉倒了。 不過以景殊的身份,身邊少不得會有幾個侍從。醉了也不怕,被侍從扶著回了自己的大殿。 本來這也沒什么。哪知道,景殊一覺醒來后,就看到冥王皺著眉頭沖他直嘆息,還用一種十分失望的口氣對他說:“景殊啊,你平常也算是穩(wěn)定,怎么能犯這種糊涂呢?” 景殊迷糊了:“我犯什么糊涂了?我不就睡了一覺嗎?” 冥王一邊指了指他枕頭,一邊扭過頭不忍去看。 順著冥王手指的方向,景殊看到自己的金縷紫玉枕下露出一個紅色的絲制物件。他抽出一看,居然是一件女式的紅肚兜,上面還繡著兩朵并蒂蓮。 景殊反應(yīng)過來,急忙將那東西丟開,“這什么玩意?是誰放到本君臥塌之上的?” 冥王怒道:“怎么,證據(jù)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想抵賴?” 景殊:“什么證據(jù)?這玩意也算證據(jù)?” 冥王道:“昨日孟婆報案,稱有一私密之物丟失。你也知道咱們冥界千萬年來,尚未發(fā)生過盜竊之事,更何況還是孟婆丟了東西……” 孟婆的地位雖然遠不比上了閻君,但是在地府司的職務(wù)也是無取代的。自冥界初始階段就已在了,可謂是骨灰級的老員工了。 當(dāng)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孟婆的性格太一言難盡了。一點點小事,也會鬧得滿城風(fēng)雨。 按理說,再怎么鬧騰,也沒人敢懷疑到景殊的頭上。可巧就巧在,冥王恰好有事來尋景殊,然后就見景殊抱著件紅肚兜好夢正酣。一旁的侍從想來拿,他倒好,死拽著不放手。迷迷糊糊中,居然還記得塞到枕頭底下藏好。 冥王訓(xùn)斥他:“你說你,看上了孟婆你早說啊,偷人家東西做什么?傳出去,我們冥界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偷……偷肚兜??。?!”景殊實在太驚訝、太生氣了,一掌拍在桌上:“這是誣陷?。?!” 這一掌的力道沒控制好,不但拍碎了桌子,連半座閻君殿都倒轟然倒坍。殿里的一眾鬼仆盡都被壓在廢墟下慘呼連天。 就連冥王若不是急忙撐出了結(jié)界擋了一下,都幾乎要被砸到。冥王的臉色當(dāng)時就變了,怒喝一聲:“放肆!” 第56章 山貓的心事(修改,非更新) 冥王怒, 景殊氣,兩位大神都是大眼瞪小眼。 冥王怒氣騰騰地說:“誰吃飽了撐得敢陷害你?再說了,陷害你有什么好處?就算你真有冤,不能好好說嗎?動不動就拆房子, 你這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 景殊噎了一噎。憑他在冥界的地位, 還真想不出誰那么大的膽子敢陷害他。就算真有目的, 弄點別的動靜也就是了,陷害他偷孟婆肚兜這叫什么事? 冥王見他不吭聲又問道:“可知錯?” 景殊兩眼朝上一翻:“不知?!?/br> 于是景殊就被打發(fā)到了人界間。當(dāng)然,偷肚兜只是一個導(dǎo)火線,主要原因是冥王認為他太不尊重老板了, 讓他去好好思過。 至于偷肚兜的事太不光彩了,于公于私都不方便張揚。冥王下令封鎖消息, 連孟婆本人都受到再三告誡不準(zhǔn)宣揚。 雖然已事過境遷,可一提及這事,景殊依然氣憤不已:“冥王那老家伙肯定就憋著等我認錯才肯讓我回冥界。我能認嗎?我一認,不就承認那事是我做的嗎?哼, 他想都別想!不召我回去,我在人間界還落得個清閑、自在。花花,你信不信我是清白的?” 程小花心中可算得上是五味陳雜。還以為景殊死守的秘密肯定是事關(guān)兩界安危,哪里知道居然是這種……還真是錯綜復(fù)雜。 她點了點頭:“我信?!?/br> 景殊臉上的憋屈瞬間煙消云散:“花花,還是你好!冥王就是老糊涂了, 白活了上萬載光陰。” 程小花說:“我是覺得以你的做事風(fēng)格,犯不著偷,直接上去搶了?!?/br> “……”景殊:“呸!誰稀罕要她東西。” 廣平扶著樓梯一步三搖地下來。此時, 他也不再揣著往日的風(fēng)姿萬千,張口罵道:“他奶奶個熊,肯定是哪個王八羔子給老子下了神仙瀉,老子費了半天的勁才把毒給逼出來?!?/br> 孫名揚當(dāng)時就慫了,鉆進桌子底下死活不出來,還把山貓拽著擋在桌子前。 景殊繼續(xù)裝傻,“神仙瀉?我們這哪來的神仙瀉?反正你也沒事,計較那么多做什么。對了,你剛才說查到什么了?” 程小花不好出賣孫名揚,可對廣平又有些內(nèi)疚,趕緊搬了把椅子來招呼他坐下,還泡了杯茶端來。 廣平對程小花倒是客氣得很,接過茶就說:“謝謝啊,小花meimei?!?/br> 景殊一腳踹到廣平的椅子腳上:“叫那么親熱干嘛?她跟你又不熟!” 廣平竊笑:“叫親熱點才顯得像一家人嘛。” 景殊沒好氣地說:“說具體的,你到底查到什么了?!?/br> “你讓我查小花meimei的事,我后來查了,”廣平頓了一頓,兩手一攤:“不過一無所獲。” 景殊愣了:“什么意思?” 廣平:“就是什么都查不到。你也知道,世間所有的人幾時生,幾時死,皆記錄在生死薄上。是非功過,又全歸于功過薄。一般是不會有遺漏。偏偏小花meimei比較特殊,即不是在生死薄上,也不在功過薄上。根本查無可查?!?/br> “到底什么意思?”程小花聽完一頭霧水,再看景殊劍眉緊皺,沉思不語。 片刻之后只聽景殊說:“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或許花花你早就跳出了輪回,不在生死薄與功過薄的記錄范圍之內(nèi)?!?/br> 程小花:“跳出輪回?那我到底是什么來歷?” 廣平道:“昔年,孫大圣大鬧冥界,勾去了生死薄上所有猴子猴孫的名字。雖然后來都被一一修復(fù)了,但也難保當(dāng)中有無遺漏。” 程小花愣了一愣,“也就是說,我前頭的某一世,是只猴子。還是被孫悟空勾過名字的?” 這也……太特么的喜感了吧! 廣平又說:“至于地府a(chǎn)pp漏空的事,我也在查了。不過這技術(shù)上的事,太過復(fù)雜,短時間內(nèi)也查不清。” 景殊說:“所以你這一趟來,就是特意跑來告訴我你什么都查不到,還讓自己惹了一身的臭?” 廣平:“……”我特么也不想?。?/br> 山貓這兩天有點不太高興,因為他已經(jīng)連著一個月沒見到萌萌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剛開始,他經(jīng)常往王家跑的時候,王太太還表示歡迎的。后來,他給萌萌送了個手帕,嗯,那個紅色繡著并蒂蓮的帕子。 他記得,東西一掏出來的時候,王太太臉色都變了。 當(dāng)時雖然沒有直接就把他趕出去,但是走的時候,背著萌萌委婉地向他表示,萌萌現(xiàn)在學(xué)習(xí)任務(wù)重,不能再和他一起玩了,希望他下次不要再來找萌萌。 山貓是一根筋啊,心想著,王太太不樂意沒關(guān)系,大不了他就從窗子那里偷溜進去,最多就是不能再吃王太太做的飯也就是了。反正萌萌也會給他準(zhǔn)備很多零食,勉強也不會太餓。 哪知,等到他再去王家的時候,萌萌不在家了。偷聽了王家兩個小保姆的談話才知道,王太太帶著萌萌一起去琉光島渡假去了。 這一走,就是整整一個月,山貓就跟個病貓似的,消沉了一整月。 連孫名揚都看不過眼了,拍著山貓的肩膀勸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覺得隔壁寵物店的那幾只貓跟你更配,你要中意就叫小花給你買回來。三妻四妾都沒問題?!?/br> 山貓的臉色更難看了,伸出爪子就要撓孫名揚。 程小花把孫名揚拽開:“老孫,你不會勸就別開口。山貓,現(xiàn)在正好是臘月,你有修為不懼冷。可是普通人都怕冷,像萌萌他們這種條件好的人家,去渡渡假也都很正常。要不了多久,就是春節(jié)了。到時她們肯定就會回家來過節(jié)。不用太擔(dān)心。” 山貓說:“萌萌是白富美,我是山里出來的,這門不當(dāng)戶不對,我擔(dān)心她家里人看不上我?!?/br> 山貓雖然是屬于貓科動物,可并不是隨便來只貓就能被他瞧上了,要不然怎么幾百年來,也就只有小黑一只貓和他成了朋友?再加上他又是個死腦筋,一但認準(zhǔn)了萌萌,真就把萌萌當(dāng)成未來的媳婦看?,F(xiàn)在居然被棒打鴛鴦了,當(dāng)然是十分難受。 程小花說:“你們都還小呢,不用太著急,來日方長嘛?!?/br> 雖然程小花心里是表示理解的,可還是覺得太早熟了點。 店鋪打烊后,程小花回到樓上思索著,眼見年關(guān)將至,不要也帶大伙一起去渡個假什么的。遂想找景殊商量下,畢竟這一去就得好幾天,餛飩鋪里的生意停幾天也不知道會不會不太好。 走到景殊臥房門口,因見門是虛掩,便也沒作多想推門就進去了。哪知,景殊不早不晚,正好在換衣服。 上衣已經(jīng)脫下,露出一身健碩的肌rou。男人的肌rou想要長得好看其實并不容易,肌rou少一些,顯得瘦骨嶙峋。但肌rou稍多一些,又會給人傻大壯的感覺。 景殊這一身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每一塊都十分的均稱,在暖橘色的燈光泛著淡淡的光澤。再配著他的盛世美顏,程小花看著看著,鼻腔忽然涌出一股熱流——流鼻血了! 她反應(yīng)過來,捂著鼻子就準(zhǔn)備跑,景殊把門一關(guān),擋在她身前:“鼻子怎么了,給我看看?!?/br> 說著,不由分說地掰開她的手,居高臨下認真地檢查著。 程小花那個尷尬啊……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這會兒肯定是鼻血糊一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怎么就那么不爭氣呢?八輩子沒見過男人怎么地?看了一眼居然流鼻血了,這簡直就是三流小說才有的橋段好嗎? 不過話說回來,景殊的顏好,身材也真好啊。特別是他現(xiàn)在,離得這么近,稍一垂目就能看到他胸前的兩顆粉紫色的小葡萄,真是又帥又萌啊。嘖嘖,到底是神啊,連那種地方都生得這樣好看…… 景殊變出了條干凈的毛巾一邊幫她擦鼻血一邊說:“你再亂看,小心全身的血都從鼻腔里爆出來?!?/br> “???”真的呀,鼻血越流越多了。程小花趕緊閉上了雙目,暗罵自己怎么能像花癡一樣,這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忽然,她感覺到唇上一暖,似乎被什么輕輕啄了一下。 怎么? 程小花剛一動,就被景殊扶腰按在懷里,然后就是一個綿長霸道的吻。離得更近了,她能看到他的睫毛在微微抖動,半瞇半閉的眼睛里,再沒有往日的桀驁不訓(xùn),只余柔情綣繾。 那一刻,她的腦子想到的只有:這個男人是我的了,是我的了,我的……我特么得走了什么狗屎運! 這一吻足足吻到程小花快要喘不過氣來,景殊才放開了她問:“你是不是故意等著我換衣服的時候進來偷窺?” 程小花臉已紅得不行:“才沒有呢!” 景殊摸了摸她的鼻尖:“其實沒關(guān)系,我房里你隨便進,想看哪里你也隨便看,要不然咱們以后雙修也行。” “雙修?” 景殊笑了笑,湊近程小花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真的不是!哎呀,不理你了!”程小花羞得就想跑,卻又被景殊給拽了回來,“逗你玩的,跑什么跑。再說,我們都確定戀愛關(guān)系了,親密些不也正常嗎?” “親密你個鬼啊?!背绦』ǖ闪怂谎郏D(zhuǎn)身從柜里取了件衣服扔給他:“披上,我是來問你點正經(jīng)事的?!?/br> 就景殊現(xiàn)在這種魅惑的模樣,程小花還真有點擔(dān)心自己會把持不住呢。雖然說現(xiàn)在時代開放了,不過程小花還是覺得一下就那什么,有些太輕浮了。 景殊也沒再逗她,穿好了上衣,問:“說什么?” 程小花說:“這段時間來,大家也挺辛苦的。都到年關(guān)了,我就想著要不要一起去旅游度個假什么的。但是,這樣一來店鋪要關(guān)好幾天,地府司那里不要提前報備下?說起來,今年我們經(jīng)常關(guān)店門,我就擔(dān)心將來考核通不過?!?/br> 景殊嗤笑了聲:“想玩就玩唄,考慮那么多干什么?你別忘了,這個店里的店長是誰??己送ú贿^?本君倒是想看看,哪個不開眼的敢讓本君考核通不過!” 程小花傻了一陣。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怎么給忘了他們店里還有這么個大佬鎮(zhèn)場子啊。也是,除了冥王,誰敢管他呀。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區(qū)里有人說這本文的設(shè)定很像《靈魂擺渡》,我來解釋下吧。之所以有人覺得相似,可能是因為都是小靈異故事串起來這種設(shè)定吧。但其實類似框架的小說,我曾于2013年,在起點連載過一本,時間上早于2014年才出品的靈魂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