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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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說云錚,就連陳駿一個收錢的,都覺得丟人。然而等輪到最后一個的時候,這種無語卻徹底到了頂點(diǎn),就最后這個混混,瞅著人挺精明,實(shí)際上兜比臉還干凈。 “大,大哥,先欠著行不行?”他也是真的嚇破膽了,一句話抖了半天都說不利落。 “欠多久,欠多少?。俊苯?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緩和,陳駿也終于鎮(zhèn)定了下來。他見那混混都快哭了的模樣,就忍不住逗了句咳嗽。 “就,就……”那混混也是膽子真小,就了半天說不出來,竟然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 “算了。”云錚搖搖頭,示意陳駿不用在折騰。 他原本也只是想給曹明表哥這些人點(diǎn)教訓(xùn),順便廢了曹明,沒打算真把他們怎么樣。眼下見他身上沒錢,就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都已經(jīng)快六點(diǎn)了,在不趕緊,怕是要耽誤面攤開張。 然而云錚自認(rèn)為很平常的口氣,卻把那個沒錢的混混嚇得更加屁滾尿流。他腦補(bǔ)云錚會由于自己沒錢,所以想找個沒人地方干掉自己。因此,一看云錚推著面攤車要走,他就趕緊跟上來幫著推車。 “大,大哥,我?guī)湍?。我給你干活,求你別打死我?!?/br> “……”什么時候說要打死他了?被害妄想癥嗎?云錚無語的看了那他一眼。 然而落在那混混眼里,卻迷之變成了“可以有”的意思,這下,他推車的速度就更快了。 “大哥,你放心,我可勤快,什么活都能干?!?/br> 云錚被他鬧得沒辦法,干脆就由著他了。 —— 早晨的時間總是很快,等云錚到公園的時候,正好是六點(diǎn)半。雖然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但是在混混的主動的張羅下,準(zhǔn)備時間反而少了許多。 “云錚,你哥哥?”邊上賣包子的大姐熱情的和云錚打招呼,順便拿了六個包子遞給云錚。 興城民風(fēng)質(zhì)樸,這些擺早點(diǎn)攤的,雖然一開始對云錚有點(diǎn)排外,但是這么多天下來,也都很融洽了。尤其是云錚和他們各自說了些改善口味的訣竅以后,這些人對云錚的態(tài)度,就更加熱情。 這會子見云錚帶著混混過來,就以為他也是孤兒院的,所以也給那混混送了份包子。 “這……”混混不知道怎么辦,一個勁兒的看云錚臉色。 云錚見狀,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趕緊伸手把包子接了過來,可也不敢立刻吃了,依舊恭恭敬敬的守在云錚身邊,幫他做開張前的準(zhǔn)備工作。 又過了一會,公園七點(diǎn)報(bào)時聲準(zhǔn)時響起,晨霧散開,晨練的人也紛紛結(jié)束,出來買早點(diǎn)。而云錚鍋里的水,也恰巧煮開。 最好不過頭湯面。 尤其是擁有了廚神舌頭這個金手指之后,云錚的手藝,也變得越發(fā)莫測起來。而他小小的面攤上,也不在只買陽春面一種。新添的燃面后來居上,竟然比原本口碑爆表的陽春面還要受歡迎。 鹽幫菜講究味厚、味重、味豐,而燃面作為其中一員,也同樣將這三個特點(diǎn)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肥瘦相間的rou餡在碎米芽菜的影響下,去掉了rou類特有的腥味,留下獨(dú)有的醇厚。再撒上一層花生、芝麻和核桃,添一捧花椒、辣椒來調(diào)味,那堅(jiān)果的酥脆咀嚼感,與辣椒花椒的麻辣混合在一起,便能讓rou沫的滋味,變得更加誘人。等到這時,只要點(diǎn)上幾滴香油,外加鹽和醬油,就能得到最適合時宜的拌面料。 “好香!”混混站在后面,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至于那些排隊(duì)的,更是恨不得立刻就能將面吃到肚子里。 “小老板這手藝是越來越神了?!?/br> “可不是,我恨不得一天三頓都死磕在面攤上?!?/br> “哎,別說你,咱們誰不是?終于到我了,來兩份燃面,一份陽春面帶走?!?/br> “好嘞?!痹棋P點(diǎn)頭,讓陳駿收錢,然后又接著忙碌起來。 和陽春面不同,燃面煮面的方法和用料,都有它自己的一套規(guī)律。重油無水,點(diǎn)火即燃,才是最核心的奧妙。因此,云錚在煮面的時候,就多了一道甩面的過程。 微黃色的面放在小巧的竹籠里,幾勺香油下去,那面的清甜就被襯托的更加醇厚。而恰到好處的甩動力道,則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等到水分徹底瀝干,在將炒好的重料下去,攪拌均勻,一碗引人垂涎的燃面,也就好了。 “絕了!”有著急的,一接過面碗,就趕緊先吃了一口,緊接著,就被在舌尖迸發(fā)的美味所征服。 勁道的面條在沾裹融合了油脂以后,又多添了難得的順滑。而那麻辣鮮香的拌料,看似味厚,實(shí)則卻是用最讓人心癢難耐的激烈誘惑,把沉睡了一夜的味蕾喚醒。只一口,就讓人欲罷不能。 “好吃!小老板,再來一份!” “我也是,打包帶走,回去給我媳婦兒?!?/br> 隨著時間的推移,云錚的面攤也越來越熱鬧,陳駿一個人在后面,就有點(diǎn)忙不過來了。那混混見狀,趕緊主動去幫著收拾桌子,間或還極有眼力見的給吃面的顧客跑腿,去別的攤子那邊買點(diǎn)其他吃食。這才讓云錚有稍微歇口氣的時間。 —— 忙碌的早晨很快就過去了。云錚早就習(xí)慣了這種強(qiáng)度,然而陳駿和那混混,卻都累得不輕。尤其是那混混,等最后散了的時候,干脆一屁股坐在樹蔭下面,不想起來。 云錚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轉(zhuǎn)頭交代了陳駿兩句。然后便端了碗面,順便抽出一百塊錢來一并遞給混混,作為他今天幫忙的工錢。 云錚這人恩怨分明。這混混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沒傷過他,他也不愿意多作為難,兩清是最好的??赡腔旎靺s因?yàn)樵棋P這個極為平常的舉措,慌了起來。 “給,給我的?” “對,給你的?!痹棋P把東西放下,然后便轉(zhuǎn)身和陳駿一起收攤。 然而直到他把攤子收好,那混混還依然捧著面碗傻站在原地,半晌沒挪過地方。 “愣這干什么呢?”云錚見狀,便忍不住走過去糊了他后腦勺一下。 “不干啥。”聽出云錚沒有責(zé)怪的意思,混混嘿嘿傻笑了幾聲。 “……” 這怕是真是個傻得。云錚也拿他沒辦法,又見他臉色蠟黃,一副吃不飽飯的模樣,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以后別跟曹明表哥那人混,有手有腳,年輕力壯,你干點(diǎn)什么不好?怎么的都能養(yǎng)活自己。” 說完,他把從那幫混混手里搜刮出來的錢全都放到他手上:“我看你還有點(diǎn)良心,回頭把這些錢送去給他們家人。一群二十幾歲的大老爺們,全加在一起,還不如我一個擺攤賣面的小孩有錢,說出去也不嫌丟人?!?/br> 說完,云錚推著車就帶陳駿走了。 而那留在原地的混混,卻差點(diǎn)因?yàn)樗@番話哭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開口教訓(xùn),要他學(xué)好。 說起來,這混混的情況和曹明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曹明的媽養(yǎng)著曹明,而這混混的媽不要他,后來更是恨不得直接跟他脫離關(guān)系。至于家里的其他長輩也勢力眼,從小連飯都沒人管。更別說像云錚這樣,勸他思考未來。 看著不遠(yuǎn)處云錚離開的背影,這混混的眼圈驟然就紅了,心里更是五味陳雜,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覺得從里到外,都泛著委屈和酸澀。 他使勁兒揉了臉一把,分開筷子,挑起一口面條,就塞進(jìn)了嘴里。 天氣很熱,手里的碗面也是燙的??烧沁@種溫度,卻將他熨帖的處處舒坦。他狼吞虎咽的把面吃完,只覺得,這是自己長這么大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對于曹明和曹明背后的陸然,也生出了無盡的厭惡。 這倆王八蛋簡直不是個東西,我們云錚哥是多仗義一人呢! 這么想著,混混小心翼翼把云錚給的一百塊錢藏在最里面的口袋里。然后按照云錚的吩咐,把其他的錢各家分了,接著又將幾個走得近的兄弟單獨(dú)找出來,把云錚白天的話學(xué)了一遍。 “我覺得錚哥說的沒錯,咱們雖然沒咋念過書,但有力氣!姓曹內(nèi)貨平時把咱們當(dāng)孫子使,分錢的時候一毛不拔?!?/br> “說是這么說,可就咱們這名聲,別說找活干,不被警察抓走那都是好的?!?/br> “而且現(xiàn)在還得罪了曹哥,我覺得……等他出院,不會放過咱們的。” 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那混混描述的未來雖好,可他們來說,卻好比鏡花水月,沒有任何真實(shí)感。 別的不說,就說就聚在這里幾個人,他們大多家境不好。有不少都是因?yàn)槟畈黄饡?,才出來跟著曹明表哥混的?,F(xiàn)在那混混叫他們離開,談什么更光明的未來,不是白日做夢,又是什么? 而之前那鼓動大家的混混,卻肯定的說道:“沒念過書又咋了?不行咱們?nèi)ナ±铩!?/br> “省里?”眾人震驚。 “對!去省里!”興許是帶著破釜沉舟的銳氣,這混混的語氣多了幾分瘋狂,“我聽人家說,省里機(jī)會大,就算是去工地搬磚,也能養(yǎng)活自己。興城呆不下,咱們就一起去省里!華國這么大,還找不到一份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咋了?” 好,好像有點(diǎn)道理,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都覺得這法子可行,漸漸也跟著興奮起來。 而那帶頭的混混,見時機(jī)差不多,這才緩緩把另外一個打算說出來:“可咱們身上到底沒錢,我來之前打聽過了,省里的車票六十多一張?!?/br> “那咋辦?” “再干一票!”他的眼神格外陰蟄,就像是被白天的云錚感染,再不復(fù)之前的懦弱:“兩個姓曹的都進(jìn)了醫(yī)院,但那個叫陸然的,不是有錢嗎!” 作者有話要說: 混混:云,云,云錚哥【害羞.jpg】 云錚:丑拒,并不想要這么二缺的弟弟。 顧宴:嗯,我好看,而且聰明。 第8章 陸然被打 “對,是這么回事!”其他人聽罷,眼神也跟著亮了起來。這幫混子原本就是混不吝的主,白天的事情,讓他們對云錚多有畏懼,當(dāng)然不敢報(bào)復(fù)。而陸然,就是他們宣泄怨氣的最好人選。 這下,根本不用那混混多勸,其他人就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所以說,有些事,就是這么巧合,云錚無意的善心就能換來別人一心一意的回報(bào),而陸然當(dāng)了始作俑者,自然也得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 對于陸然來說,最近的日子,實(shí)在是太過難熬。他被孤兒院趕出來的事鬧開以后,“白眼狼”這三個字,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的貼在他身上。非但外面人講究,就連陸然的養(yǎng)母,也對他頗具微詞。 書房里,陸然的養(yǎng)母和丈夫商議。 “要我說,還是把陸然送走。他不是個會感恩的,就算未來真能得到那個身份,多半還會反噬。更何況,那家人雖然死絕了,可顧家本家不是傻的。就陸然這副上不得臺面的樣子,顧宴即便不記得了,也不可能看上他,何必冒險(xiǎn)?”和陸然養(yǎng)父不同,陸然的養(yǎng)母,至始至終都不贊同收養(yǎng)陸然。 “甭管。要的就是他這種小白眼狼的性格。更何況,只有本家那邊看不上他,我才有機(jī)會圖謀?!标懭火B(yǎng)父很是淡定:“顧家一家子人精,至于顧宴更是其中之最。雖然這些年都在國外,但觸角卻已經(jīng)快要伸到興城。這樣的人,陸然真被他看上了,才要出事。至于剩下的事兒,本家就更管不著。只要東西在陸然那,他就能夠擁有繼承權(quán)。你也說了,人都死絕了,還上哪去校驗(yàn)血脈……” 陸然養(yǎng)父后面的話越說越輕,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心懷叵測的昭然惡意。 門外,陸然聽得清楚,心底卻一片冰寒。 他是被養(yǎng)父叫過來的,而目的,就是讓他聽到這段對話。透過門縫,陸然看到里面男人陰蟄的眼,明白這是最后的警告。如果他接下來在惹出事,那么唯一的下場,就是被趕出顧家。至于他一直視作保命符的東西,也會一并失去。 畢竟,顧家能養(yǎng)出一個陸然,就能養(yǎng)出第二個。他不過是個用順手的傀儡罷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根本算不得什么。 默默的從門口離開,極度的屈辱感,將陸然的自尊心捅得鮮血淋漓,每一次呼吸,都是痛徹肺腑的負(fù)擔(dān)。對云錚的恨意,也就又多了一重。然而即便如此,他也還得按部就班的把之前的善后工作做好。 曹明那邊,他總得去吩咐兩句,免得這貨嘴上沒把門的,再把他咬出來。而曹明表哥那邊的手術(shù)費(fèi),也多半要他來出。最麻煩的,還是片警那邊。曹家兄弟一對傻逼,收拾云錚不成,反被痛揍,最后竟然還去報(bào)了警。 曹明表哥身上有案底,曹明自己剛因?yàn)槠哿柰瑢W(xué)被二中開除,可偏偏云錚又是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這樣的三人放在那里,怎么可能有人相信,是云錚把他倆打成這樣? 最可笑的,還是驗(yàn)傷報(bào)告。曹明表哥胳膊上的粉碎性骨折,用法醫(yī)的話說,除非是一輛面包車縱著碾過去,單憑人力,絕對沒可能達(dá)到。百分之九十是誣告。 因此一來二去,片警也被鬧得煩了,干脆借著打架斗毆的名頭把曹家兄弟扣了。搞得他現(xiàn)在,不得不想法子撈人。 煩躁的收拾了一通,陸然從房間里出來,和管家說自己要出去一趟。 到底不是什么好看的事,陸然出門的時候,并沒有叫車。而那幾個混混,就正好順勢跟上了他。 晚上的興城,除了幾處熱鬧的商業(yè)區(qū)和夜市以外,其他的街道,都相對安靜。而陸然,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出了事。泛著腐臭味的麻袋套在了他的頭上,緊接著,胃部傳來的劇痛,就讓他渾身失了力氣,連叫都叫不出來。 毫無疑問,陸然被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揍了一頓。最后,還被塞進(jìn)了垃圾桶里。 如果不是顧家的管家發(fā)現(xiàn)他沒回來,多問了一句,陸然怕是還要在垃圾桶里過一夜。唯一能夠稱得上幸運(yùn)的,就是沒有傷到骨頭??梢粡?jiān)厩逍愕哪槪瑓s腫得連眼皮都睜不開,鼻梁骨也打折了。 這下真的丟人丟大發(fā)了。身為顧家小少爺,竟然走在大街上,就被人暗算。也不知道,是陸然人品太垃圾,還是顧家太廢物,連個少年都護(h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