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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上神勿撩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止歌突然“嘔”了一聲,卿姒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小孩心性。

    長歟卻大驚小怪道:“止歌小姐,你這是怎么了?”突然想到什么,他后怕道,“莫不是……有了?哎呀呀,這可不行,我雷澤氏最看重門風禮教,未婚先孕這種事可是萬萬使不得的,我們這門親事怕是要告吹了!”

    止歌嫌惡地瞪他一眼:“誰想嫁給你了?你最好快些傳信給你父君,讓他趁早取消這門親事,不然本小姐都嫌膈應?!?/br>
    長歟不樂意了:“為何是我傳信與我父君?你為何不傳信給你父君?”

    這邊二人正為傳信給誰父親而爭吵,那邊魔君卻已受不了驪夭的猛烈攻勢,只擺擺手道:“你去問你大哥,若你大哥愿意贈與你,父君便沒意見。”

    話畢,驪夭還未來得及轉換撒嬌對象,北絔便開口道:“既是三妹喜歡,拿去又何妨?!?/br>
    殿上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覺著這歸月戟真是可惜了。

    驪夭聞言,喜笑顏開地道了聲“謝謝大哥”,便飛身前去握住歸月戟,情難自禁地在空中舞了幾招。

    姿勢之丑,讓止歌忍不住又“嘔”了一聲。

    偏當事人還不自知,落地后還向長歟與止歌的方向微抬了抬下巴,姿態(tài)極盡高傲,還隱隱含著幾分炫耀意味。

    想來也是,能擁有溢玢琴弦鍛造而來的兵器,放眼整個三界,都是一樁極其威風的事。

    第26章 深宮穢事

    夭人雖不討喜了些,卻有一個十分疼愛她的父君和哥哥,不然又怎會將她養(yǎng)成那般驕縱的性子。

    驕縱些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得有能為你撐腰的人,或是你自己便能獨當一面,卿姒顯然是屬于后者,卻不曾想遇到慕澤后,便成了前者。

    “想不想要那歸月戟?”他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卿姒倒也有幾分心動,奈何她從不是貪心之人,已經有了兩樣法器,再來一樣也無用武之地,便果決地搖了搖頭。

    慕澤微挑眉,循循善誘道:“我出面,自然不必你cao心?!?/br>
    這就更可疑了,卿姒向來不喜做風險大的未知買賣,直道:“若是我想要,也會憑本事在朝烏盛賽上贏了后自己索要,上神可別將我慣的一味好逸惡勞了?!?/br>
    不過她也確是不會要這歸月戟,來魔界的初衷是取酆亓靈水,她沒忘。

    慕澤聞言,愣了一瞬,自嘲地微勾嘴角,喃喃道:“我倒是想將你養(yǎng)的好逸惡勞,叫你離……”

    卿姒疑惑地看著他,靜待下文,慕澤卻只搖了搖頭,便又埋頭醉心于美酒之間。

    卿姒不禁自我反思了一番,方才那番話是否說得太過一本正經?也怪不得她多想,她這人十分迷離的一點便是隨意時頗隨意,正經時卻又十分正經。正如滄笛所說,每每她面無表情故作端莊之時,直叫人想對著她行叩拜大禮。

    卿姒默默地端起酒杯,躊躇片刻后,道:“上神不必在意我方才那番話,我一向是個獨立的仙……”

    慕澤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此后便是久久無言。

    且說大殿之上的北絔將歸月戟贈與夭后,便轉身朝席位上走去,卻在看清二殿下宴盧身旁的女子之時,愣在了原地,腳步再也移動不了分毫。

    宴盧一把攬過女子的肩,似笑非笑道:“大哥,怎么了?”

    北絔看向那女子,見她一臉溫順地縮在二弟懷里,面上眼里皆是滿心的愛意,他搖搖頭道:“無事?!?/br>
    回席的腳步略顯踉蹌,宴盧嗤笑一聲,推開身旁的女子。高位之上的魔君,似乎輕蹙了蹙眉頭,眼底有探尋的意味。

    寒暄過后,便是歌舞上陣。

    一群衣著清涼、布料稀少的舞姬在大殿中央嫵媚萬分地扭著身子,光潔的手臂上套著金光熠熠的臂釧,腳踝上系著小巧精致的金鈴鐺,隨著跳舞的動作引得“叮呤”直響。身姿一個比一個柔軟,一個比一個妖嬈。

    卿姒看得提心吊膽,生怕她們將腰給扭斷了。她還是比較心悅天帝壽宴上的歌舞,那仙子們一個個飄逸靈動,清麗絕塵,看得那怎叫一個賞心悅目了得。

    長歟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不自覺地跟著打拍子,明顯樂在其中。止歌面紅耳赤地罵他下流,長歟被罵得一臉無措,只覺止歌現(xiàn)在就已經如此約束他,成親后那還了得?遂又與她爭辯起來。

    殿內明珠輝映,人影綽綽,觥籌交錯之聲不絕于耳。卿姒只覺一陣頭暈胸悶,呼吸不暢,遂站起身來想去外面吹吹冷風清醒一二。

    “去哪兒?”沉默良久的慕澤終于開口。

    卿姒訕訕道:“有點悶,出去吹吹風?!?/br>
    慕澤輕輕應了一聲:“早些回來?!?/br>
    卿姒微頷首,腳步虛浮地出了大殿。

    魔界的歌舞雖不得她心,但這花園卻是別出心裁,獨具匠心。假山碎石,碧樹瓊枝,云閣章臺接連應,曲闌深處獨幽靜。行走其間,一步一風景,一景一陶然。

    卿姒飛身于一座假山之上,仰臥下來,悠閑地翹起二郎腿,身前瀑布傾瀉而下,耳畔黃鶯蝶舞翩躚。

    冷風襲來,頭腦回復幾分清醒。

    她認真思索了一番,為何不想要歸月戟呢?她確是個不貪心的人,可對奇珍異寶從來都心向往之,溢玢琴的琴弦是多么彌足珍貴,眾人難求,可她怎就絲毫沒動心呢?到底是因為真的不想要,還是不想要……慕澤取來給自己呢?

    愈想愈頭痛,愈想愈煩躁,似有一團漿糊粘住了思緒,她甩甩頭,想回席上去,離去時慕澤的話猶在耳畔。

    正欲翻身而起之時,隱約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堪堪停留于假山之下。接著便是一陣衣料摩擦,耳鬢廝磨的窸窸窣窣之響。

    有女子的聲音響起,媚色入骨,絲絲撩心,她嬌嗔道:“你怎么將那樣身份低賤的人帶到席上來?也不怕壞了人家喝酒的興致?!?/br>
    男子的聲音有幾絲意亂情迷,亦有些許漫不經心,他低聲道:“為了氣你啊?”

    女子輕捶了一下男子的胸口,聲音里透露出幾分愉悅:“就你會說好聽話哄人家?!?/br>
    男子輕“嗤”一聲:“我這么哄你,你呢?聽說你前幾天可是專程去圻淵看我大哥了?”

    女子并未立馬回答,頃刻后才道:“那是哥哥讓我去的,你知道他那個人,除了君上,便只聽命于大殿下?!?/br>
    男子又嗤笑一聲,食指輕挑起女子尖尖的下巴,道:“你別以為我不清楚你那點小心思?!?/br>
    女子嫵媚一笑,吻上男子的唇,玉手探進男子胸前的衣袍里,極盡挑/逗。

    卿姒在假山之上騎虎難下,這會兒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可真真叫人難辦。她一向沒有聽人墻角的習慣,可這當口未免也太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才又聽見衣衫簌簌的聲響。

    這次卻是男子先開口:“你先進去,我站一會兒再來?!?/br>
    女子聞言,在男子的腰上抓了一把,道:“你以為我哥不知道我們倆的事?自欺欺人?!?/br>
    男子笑了一聲,將女子的手拿至胸前,埋頭輕吻了一下:“去吧?!?/br>
    女子橫他一眼,扭著腰向回廊走去。

    卿姒好奇地望了望,見那女子身姿窈窕,高挑媚人,面容妖麗,倒是個艷麗美人兒。主要是那走路的姿勢,太過銷魂。

    她松一口氣,以為男子過一會兒也會離開,卻未想到他卻站了許久。

    又是一陣腳步聲,卿姒望了一眼,卻是下午城門處攔住她的那個虎面將領。

    虎面將領來到假山下,行了一禮:“參加二殿下?!?/br>
    還真是那個二殿下,卿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到那女子眼里滿心的愛意,越發(fā)覺得這二殿下不是東西。怕是他方才所言皆虛,帶那女子來的真實目的其實是為了氣他大哥,這一出兄弟相爭的戲碼實在常見??梢浪蟾缒前銡舛龋轮皇沁@二殿下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

    宴盧輕輕應了一聲。

    虎面將領向他報告了一些軍中近況,見他久不接話,便又接著道:“臣今日在城門處巡視之時,見著一個絕跡般的美人,本想捉了獻給二殿下您,但她說她是玉京山的人,臣不敢冒犯……”

    宴盧思索了一番:“玉京山?”語氣里有一絲笑意,“我已經見到了?!?/br>
    虎面將領不明所以,宴盧朝他擺擺手,他便自覺退下。

    宴盧仍舊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倏地輕笑一聲,悠然遠去。

    卿姒覺得好笑,這兩人竟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難怪她說今日那個虎面將領為何獨獨攔下她一人,原來是別有用心,怕是那二殿下平日里沒少做那強搶民女、搜集美人的事,可既然碰上了她,那便不好意思了。

    卿姒悠哉悠哉地回到席上,慕澤面無表情地問她:“怎么去了如此久?”

    卿姒面色有笑意,插科打諢道:“觀了一出好戲。”

    話畢,看向對面,果真見那二殿下正看著自己,見她望過去,還面帶笑意地端起酒杯朝她敬了一敬。

    卿姒正欲回禮,那二殿下卻又痛呼一聲,這次卻是直直飛出去,狼狽不堪地摔在地上。

    “有敬他的功夫,不如來敬我?!蹦綕傻婚_口,辨不出喜怒。

    卿姒不疑有他,爽利地執(zhí)起酒杯便與慕澤的杯子輕碰了一下。

    宴會結束后,眾人紛紛離去。

    大殿下北絔早在宴會中途便借口有要事,先行一步。二殿下宴盧連摔兩次,面子上實在掛不住,但又確實沒什么要事,只能等到宴會結束后匆匆離去。跟隨他而來的那名女子被忘在其后,身形孤單。

    卿姒離席之時,剛好與那女子打了個照面。女子連忙后退幾步,小心翼翼且局促不安地垂下頭,意欲讓卿姒先行。

    卿姒往前走了幾步,倏地又轉過頭來,對著那女子道:“喂,那二殿下不是個好人,你別被他給騙了?!?/br>
    說完,不顧女子目瞪口呆的神情,又轉過頭去和止歌一同往外走。她其實一向不愛多管閑事,對于這種事一向是離得越遠越好,最近不知怎么了,見不得苦情女子。

    走出殿外后,有婢女領著他們朝寢殿而去。

    宴會中途她離席太久,不清楚住處安排,便壓低聲音朝止歌問道:“是我們三個住一所宮殿嗎?”

    三個人,自然包括靈蔻。

    止歌癟嘴道:“本來是如此的,不過上神說他需要一個人照顧,魔君便安排了一個魔姬給他,可上神又說他習慣了你的照顧,所以魔君便安排了你和上神住一處,反倒將那個人換過來了?!?/br>
    她的照顧?

    卿姒訝然,為何她感覺是上神在一直照顧她,難道上神覺得這種事說出來有損他上神的威嚴?想來是的。

    “那個人……是哪個人?”卿姒想通了,便想逗趣止歌一番。

    止歌面有難色:“就是那個水性楊花的人嘛!”

    說罷,一路跑遠,匆匆不見身影。

    第27章 寶鐲結怨

    魔界的床委實勾人,鋪了好幾層又厚又軟的毛氈,直叫卿姒躺下后便不想再起身來,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晌午。悠悠轉醒之際,還琢磨著,屆時若贏了比賽是否能再順走幾張毛氈。

    眼見著那些微的日光正逐漸弱下來,卿姒終于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胡亂抹了一把臉,便出門打算去尋些吃的。

    往常這個時候在玄碧紫府,慕澤早已備好午膳在亭中等她,這處宮殿沒有湖,定也未設有湖心亭,想來慕澤定是在院中等她。

    可卿姒尋遍了整座宮殿,也未見到慕澤的身影。她隨手拉住一個婢女道:“可見過上神?”

    婢女低眉順眼地答:“回仙子,上神用過午膳后便出去了?!?/br>
    出去了?!

    卿姒痛心疾首地回房好生打扮了一番,打算等會兒去找止歌或是長歟,一道去酒樓搓一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