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靈珠睡的懵懂,黃mama一邊拍她的臉,一邊回明珠的話。 “著火了,也不知道從哪兒起的,剛才沒見著夫人,我怕二小姐一個(gè)人睡著出事兒,便抱著她出來尋你。” 外頭起了滾滾濃煙,可盛府占地也大,盛明珠只能隱約辨出是哪個(gè)地方著了火,“我去那里看看?!痹捖渫耆司妥吡耍箢^黃mama還想說讓讓她別過去添亂,人影都跑沒了。 —— 蕓娘本來是想看看哪兒走水了,走著走著便離著中院兒十分遠(yuǎn)了。瞧著火勢已經(jīng)漸漸停了,又怕留著女兒一個(gè)人和那管先生相處出什么亂子,便往湖邊小屋那兒趕。 夜色深了,她手里提著盞燈籠,微微往前探了身子,“是誰?” 沒有人應(yīng)聲兒,她眉頭微微皺了,正想拿著燈籠往前繼續(xù)探探,黑影卻突然冒了出來。天很黑,模樣看不清楚,輪廓卻意外的熟悉。 “你怎么會在這里?”看見來人,她眉頭一皺,“為什么躲在這里?” “我……”陳正身上的傷口出奇的疼,又是剛從火堆里逃出來的,見著蕓娘也是嗓子半嘎著,“蕓娘,你跟我走吧。你在這里留著,也落不了什么好?”有那么個(gè)心狠手辣的女人想要對付她,還不如索性跟著他痛快。 他伸手想拉她,蕓娘立馬躲開,“你在說什么?” 左右都到了這個(gè)份上了,陳正也想不了那么許多,“蕓娘,我不會害你。真的……”今兒個(gè)盛府走水,好些個(gè)下人都去救火,也沒人注意這個(gè)地兒,她覺得情況不對勁,又就著月色看到了他腫脹的臉。 旁的傷口且不論,左臉那三道爪印兒蕓娘卻還記得。 “今天是你!”似醍醐灌頂,她猛地脫口而出。 眼看著就有下人往這片兒地來了,陳正再也顧不得,上前直接捂著她的嘴就往陰暗的地方拖。蕓娘畢竟是個(gè)女子,跟下午那時(shí)一樣,怎么也扯不開他的胳膊。一時(shí)心里慌張到極致,顛顛簸簸的。 眼里的月色也被火星趁著晃蕩,“陳正……你放開……”她眼里不斷的冒著淚珠,一時(shí)又想起了今兒個(gè)下午所發(fā)生的。 燈籠被人撇至到一旁,陳正拖著人,正要從后門往出走,卻陡然對上了一個(gè)肥胖的身子。 是個(gè)眼生的婆子,連兩個(gè)人臉都沒有瞧見,猛地就喊了起來,“快來人??!來人??!劉姨娘跟野男人私奔了!快來人啊!” 蕓娘胸口提起口氣,一開始卻還沒注意婆子說的,只覺得自己得救了。便狠下心,直接用了吃奶的勁兒咬開了面前人的手,陳正一個(gè)吃痛連忙推開她。蕓娘順勢跌坐在地上,他松的太快,她吃痛,陳正本來想上去扶她,卻見前頭一片火光朝著這里涌了過來。 “走!”他喊了一聲,想拉他。 “就在前頭!”有混雜的人聲兒傳來過來,似是盛府的下人。 陳正再也不敢冒險(xiǎn),眼光往四周看了兩眼,撇下她就跑。拐彎處他突然慢了下來,又一步步往后退。 夜色入水,映襯著火星兒,仿佛銀星墜落。 盛謙身后跟著高舉火把的下人,一步步逼近二人。陳正呼吸緊繃,剛想朝后面走,宋氏不知什么時(shí)候趕過來的,她穿一身棕色的華服,也許是夜晚將睡了,她和一直伴著她的周mama鬢發(fā)都松散著,仿佛還冒著松仁發(fā)油的味道。 “亂棍打死?!笔⒅t雙手在小腹下方交疊,強(qiáng)行將那口怒火壓下。 宋氏原本還垂著看著正喘氣的蕓娘,突然抬眼看著盛謙,“謙哥兒?” “沒聽見我的話嗎?亂棍打死!”他突的拔高聲音,在這小院兒里響徹。連帶著蕓娘都嚇了一跳,呆愣的看著他。 “謙哥兒,劉氏她與外人私……”私通的通字兒還沒說出來,男人直接從她身旁略過。袖里風(fēng)聲便如同今晚的夜色,一下涼入了宋氏的心頭,她轉(zhuǎn)頭看著,一如這將近十年的目光。 盛謙一把將地上癱坐的蕓娘拉了起來,“跟我走?!?/br> 他語氣沉了下來。蕓娘有些腿軟,起不來,他卻再不見以往的溫柔和謙謙公子做派,扯著她的袖子便拉著她踉蹌的往前頭走,盛謙走的飛快,腳底生了火,似乎也有火氣伴隨著兩個(gè)交疊的身影。 周氏看了眼宋氏,“夫人,這事兒要怎么處理?” 宋氏揉了揉額角,萬般的野心變成疲累有時(shí)也就那么眨眼間,“謙哥兒說要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我乏了,先去睡了。” “夫人!”周氏尚不甘心,這么好的機(jī)會,倘若真亂棍打死了那陳正,拿什么來對付劉姨娘。 宋氏卻已經(jīng)往回走了,夜色下她頭發(fā)跟緞子似的,人也顯得有些孤單。 —— 很快被拖到了湖邊小屋,所有人都聚那兒看熱鬧去了,本來就平靜的小屋更顯寂靜,除了兩個(gè)人的呼吸聲兒、。 “老爺?” 他情緒不太對,蕓娘不安的叫了一聲兒。 盛謙看著她,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容貌一如往昔,他俯下身,輕輕壓在她身上,“蕓娘,為什么?”他聲音比以往都要沉,連帶著蕓娘的心也沉了下來,“為什么?” “你懷疑我?” 盛謙閉上眼睛,問出了那個(gè)他這些年一直想問,卻又都不敢問出來的問題。 “靈珠,是我的孩子嗎?” 室內(nèi)整個(gè)都沉寂了下來,蕓娘轉(zhuǎn)過頭,整個(gè)眼眶都酸澀了起來。她忍不住咬住手臂,卻還是想哭,“盛謙,你無恥!” 盛謙卻似被突然激怒一樣,高聲道,“我無恥!是我無恥和嗎?你是有夫之婦,你自己個(gè)兒心里還清楚嗎?” “你就是個(gè)混蛋!”蕓娘是氣大于恨,她跟那陳正早八百年前的事兒了,如今兩個(gè)人七八年都沒見面了,“是我被旁的人欺負(fù),如今你卻只想著來問我的罪,還是你真的覺得綠帽子好戴,我生了靈珠給你戴了綠帽子?” 蕓娘越想越氣,她不知道他居然心里這么想她,“盛大老爺這么喜歡戴綠帽子?趕明妾也給你多弄幾頂上來?” 盛謙一口氣涌上心頭,只低頭解她領(lǐng)口的扣子。蕓娘一向柔順,現(xiàn)在卻再也忍不了,一邊抬腿掙扎,一邊合攏自己的衣領(lǐng)。只是她掙扎不過男人,尤其是盛怒中的。他動(dòng)作越來越粗魯,好似她物件一般。 “滾!” 巴掌落地伴隨女子的斥罵,盛謙才醒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