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揪起金利，站他那兒，“你怎么又不穿校服，數(shù)數(shù)第幾次了？”

    金利裝傻：“不知道哇。”

    “下次再不穿，讓級長看見，罰你搞一星期衛(wèi)生。”劉真訓(xùn)他，但由于是女老師，嗓音尖細(xì)沒有魄力。

    等班主任巡邏到后邊，金利馬上跟童浩咬耳朵：“老劉上次也是這樣講的哈哈她根本奈何不了我。”

    童浩皺成八字眉，“這有什么好高興的，智障兒童歡樂多?！?/br>
    盛靜鳴旁觀著班上的情況，劉真還特地過來關(guān)心她病情，臉上滿是對好學(xué)生的關(guān)懷。

    她低頭全部照答，扮演好優(yōu)等生的身份，等劉真離開了，她重新看起實驗班的情況，洛星時不時望著，似是憂愁。

    解散時，誰都沒預(yù)料到，他直接過來找她了。

    眼神對上的一刻，她馬上避開，轉(zhuǎn)身走一條稀少的道路。

    他很快跟上來，視線追著她。

    從人山人海的cao場一直走，走到人煙稀少的側(cè)道，偏門的校門外車輛川流不息的喧囂聲。

    “是因為什么請假了？”

    闐禹開門見山，眼底淡一層的黑眼圈，精神有點不佳，眼眸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潤。

    “家里臨時有急事。”

    “那手機呢，你沒看到我發(fā)的信息嗎？”他將這件事擺到臺面來講。

    盛靜鳴：“嗯，壞掉了，每次一有人不聽話它就會壞?！?/br>
    “……什么意思？”他靠近一步，她立刻后退，一副避他如毒蛇的模樣。

    周五晚他站在小區(qū)外吹了幾小時的夜風(fēng)，也沒等她出來，挨個住戶按門鈴，問到第三棟的時候，家里人打電話來了，時間已是深夜。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還有課，先走了?！彼涞刂v完，越過他走了。

    闐禹扣住她的手，她激烈地掙脫開，快步離開。

    似曾相識，他想起請假前見到她時，她也是這個反應(yīng)。

    接下來，她做著像報復(fù)他一樣，即使不請假也照樣躲他躲得徹底，下課就去廁所，一放學(xué)就回宿舍，社團活動也不來。

    實驗班課間。

    梁樹跟他叨日常：“早上我去找老師經(jīng)過五班看到個靚女，闐禹你說我去問洛星她會給我聯(lián)系方式嗎，嗯你最近怎么老一副冥想定定的樣?！?/br>
    他整理著書，垂著眸想她，嘴上回：“沒什么，你自己去問洛星?！?/br>
    “ok，有次看到她跟洛星坐一起，應(yīng)該是同桌?！?/br>
    闐禹抬眼，“等一下?！?/br>
    “哈？”梁樹奇怪地看他，聽他下一句：“如果是洛星的同桌，長得文靜的女生，她有男朋友了?！?/br>
    “……你怎么知道的，有跟洛星好到連她同桌信息都知道？”梁樹不太信，但心里在痛剛看中的妹子又是別家的。

    闐禹：“不信你可以試試?！?/br>
    “我信還不行嗎%￥@#…”梁樹講到最后口糊咒罵。

    盛靜鳴躲了幾天后，被有心跟她的夏杉逮到一次。

    “你一天到晚走得這么急躲誰啊?！毕纳驾p松抓她的手，任她怎么甩都甩不開。

    “有毛病嗎你不去跟洛星老來跟我?！笔㈧o鳴不知自己怎地被他盯上了。

    “我覺得你好玩啊，搞得闐禹整天茶飯不思的，要是能幫我追洛星就好了?！彼焐髅ハ唷?/br>
    盛靜鳴和他掙扎中撞到墻角那兒，疼得她一下子眼淚掉下來了，抽泣著罵臟話。

    夏杉沒見過這架勢，愣了會，放開她。

    馬上被反踹一腳，她立刻跑路。

    夏杉倒沒覺得疼，滿腦子是她流淚的樣子，不自覺想深。

    *

    后來還是被早有預(yù)備的闐禹抓到過一次，盛靜鳴往高三那邊樓梯口走，撞上了正走上來的他。

    腦袋還沒回神，她的腳已經(jīng)有所感應(yīng)，立刻朝女廁所跑。

    但女生從來跑不過男生，在進衛(wèi)生間前一刻，被他伸手?jǐn)r截了。

    “不聽話是指我嗎，”他一句一個字咬準(zhǔn)，“如果有一個人沒按你的想法來做，你會有什么反應(yīng)，你問我這個問題是在試探？”

    這回躲不住了。她調(diào)整站姿，抬眼直視他，“嗯?！?/br>
    他很聰明，自己將前因后果都連通了。

    闐禹一瞬眼內(nèi)含了其他情緒，睫毛動著。

    “三觀不合的人，沒必要做朋友。”她無所謂地說。

    他往別處看了一眼，手指悄無聲息地收住預(yù)發(fā)的情緒，說：“三觀可以磨合?！?/br>
    “可你根本不聽我的話啊?！?/br>
    闐禹近距離看她，無奈地笑：“……別這么孩子氣?！?/br>
    “我就是這樣的人，反正難受的是你?！彼谜韵镜匦?，不管偽裝，手握拳狠砸了一下身后的瓷磚，眼淚立刻掉落，她眼中含淚地笑，眼里盡是挑釁：“我跟你說的全是假的，眼淚是假的，傻子?！?/br>
    闐禹永遠(yuǎn)都忘不了她那時的表情。

    他知道她有些隱瞞，但不知她從一開始就沒真心過。

    “我不懂你為什么要把人之間的聯(lián)系斷得這么干脆。”

    “我對每個人都這樣，你又不是例外。”她開始煩了，說不心動是假的，她還在撐。

    半響，他開口，“我怎么樣才能當(dāng)那個例外？”

    盛靜鳴眼神一頓，起作用了。

    “下次段考退出前三名怎樣？”她提這個要求。

    明白他算重成績的人，而且他家里那關(guān)不好過。

    跟他賭。

    闐禹沒立刻回她，她擦干凈眼淚，從他臂彎下鉆過廁所，他沒阻止。

    離下次段考還有幾個星期的時間，拭目以待。

    在此期間，夏杉還在纏她，還在中午的時間來煩。

    “背單詞呢，你這一口glish（中式英語）真是難聽?！弊爝€欠得很。

    盛靜鳴：“……叼你?！?/br>
    別過頭繼續(xù)低聲念口語。

    夏杉直接坐到她桌上，壓著她的英語書，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跟闐禹絕交了。”

    她當(dāng)空氣在說話。

    夏杉跟她是同類人，估計他發(fā)現(xiàn)了，所以根本沒在意她的厭惡。

    最后趕他走的時候，余光掃到走廊落下的影子。

    下意識地就認(rèn)為是闐禹，她回嘴：“其實我挺喜歡你的，我們很像，但你總來找我要洛星的信息，我很不好受?！?/br>
    夏杉愕然，不正經(jīng)的神情靜止幾秒。

    她眨了眨眼，期待地望著。

    黑影消失了。

    “……好啊，我看著你也挺順眼的。”夏杉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客為主，伸手要去抱她。

    盛靜鳴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踢他膝蓋。

    “我叼你……”夏杉暗罵一聲，反射性推開她。

    晚上的時候，她正準(zhǔn)備翹了社團活動去公園閑坐，半路卻被他截胡。

    “我們班測了一次理綜，我排第十?！标D禹拿著成績單到她眼前，“一個月太難熬，先給你保證，能不能別躲我了?！?/br>
    盛靜鳴的視線緩緩，從腳底向上掃視，對上他的眼眸，嘴角微彎。

    點頭，伸手抱住他的腰，貼緊他的校服。

    他反抱得很快，手勁大了些，摟實她的腰身。

    久違的親密，他懷念，心終于填滿。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掉入了欲情故縱的套路。

    之后一個月，盡管她已經(jīng)逃過四次活動以上，闐禹還是沒踢她，依舊讓她留在社團。

    因為他不能錯過每一個能看見她的機會。

    成績一出來，高二級有些訝異，成績穩(wěn)定的級第一居然破天荒掉出了前二，掉到了可怕的第五。

    梁樹不敢置信，第一的寶座來得太突然，幸福得他有點暈頭轉(zhuǎn)向。

    任齊明這次有道大題答案選錯了，所以只拿第二。

    此時他從多方打探到那個女生叫什么名字，以及理綜超高的水平。

    他想著高考后就去表白，和她報同一所成績，而她雖然在平行班但足夠優(yōu)秀，可以跟他考一樣的大學(xué)。

    盛靜鳴看到排行榜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那么細(xì)微謹(jǐn)慎的人，居然敢拿成績冒險。

    捕獲一只永動機的甜甜，她突然覺得，生活還是可以的，至少有他。

    闐禹再找她的時候，她很遵守承諾地陪聊，陪抱，甚至任由他親。

    最初只是在額頭輕碰，他的嘴唇一路下滑，觸到柔軟的唇瓣，毫不猶豫地封住她。

    漸漸由親變成了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