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屋里四處散落著男人的衣衫,女子的羅裙,而在床上,一個精壯的漢子赤著上身,腰際還掛著一個肚兜,壓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那女子小臉雪白,已是說不出話,胸口處露出了好大一片肌膚。 這一幕,當(dāng)真是要多香艷,便多香艷。 梁府的二夫人背著夫君偷漢子,這事就好似長了翅膀,一夜間傳遍了秦州的大街小巷,即使梁宅的人百般掩飾,可這等丑事哪里能瞞得住,反而愈演愈烈。諸人茶余飯后,無不是繪聲繪色,添油加醋,說的仿似親眼瞧見似得。 梁母當(dāng)即讓人修書一封,傳到了京師,告知兒子,只說凝香敗壞門風(fēng),做出了丑事。又遣人寫好了休書,只等梁泊昭簽字即可。 凝香一直昏睡著,她甚至不知自己這幾日是如何過來的,她不止一次的想到了死,可又舍不下腹中的骨rou。她不敢再想梁泊昭,只愿自己就這樣睡去,永都不要醒來。 京師。定北侯府。 “侯爺,趙將軍自秦州傳書一封,還請侯爺過目?!笔虖墓Ь瓷锨?,將書信呈于男人面前。 梁泊昭自回京后,便一直身在軍營,已是許久不曾回到侯府,此時聽得是秦州的書信,當(dāng)即將信接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待看完信,男人的臉色“刷”的變了。他一語不發(fā),一個用力,竟是將信攥在手里,捏成了一團(tuán)。 見他臉色暗的駭人,侍從心中畏懼,不消片刻,就聽男人的聲音響起,只有短短的五個字,“備馬,回秦州?!?/br> 086章 真相 “侯爺!”侍從大驚,“明日您還要去校場訓(xùn)兵,眼下這當(dāng)口,您是萬萬離不得京師!” 梁泊昭眉心緊鎖,只撂下了一句;“我意已決,不必廢話!” 說完,梁泊昭星夜點兵,領(lǐng)了一支輕騎,連夜向著秦州而去。 凝香醒來時,隱約見床前坐了一人,隔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這人不是旁人,而是梁母。 凝香嘴巴干的厲害,唇瓣上已是開了口子,她艱澀的開口,喊了一聲;“婆婆” 梁母面色平和,見凝香醒來,便是將她從床上扶起,又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兒媳身后,做好這些,才將安胎藥端來,勸著凝香;“來,先將這藥喝了。” 凝香嗓子發(fā)苦,她顫著嘴唇,對著梁母道;“婆婆,我沒有,我沒做對不起相公的事我不認(rèn)識那人,婆婆,求求你相信我” 她的手指緊緊的攥著梁母的衣襟,那手指蒼白而纖細(xì),好似一個孩子的手。 梁母將她的手指撥開,舀了一勺藥,喂到了凝香唇邊,“別的先不說,快將這藥安胎藥喝了?!?/br> 聽到“安胎”兩個字,凝香回過神,只端過藥汁,她的眼淚落在了碗里,混著藥,一道喝了下去。 梁母待她喝完了藥,方才開口;“我已讓人寫信去了京師,將你做的丑事告訴了泊昭,你已犯了七出之罪,休書已是寫好了,咱們梁家,自是容不得你這等不貞的媳婦?!?/br> 凝香聽了,只覺得有一桶水從頭澆了下來,就連骨子里都透著寒意,她的眼睛里已是噙滿了淚水,卻不敢讓淚珠落下,只怕惹得婆婆厭煩,哀求的神色從眼瞳里溢出,透著絕望與凄楚。 她啞著聲兒,不住的哀求;“婆婆,我沒做對不起梁家的事,那人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我不知道” 梁母一記冷哼,道;“你就莫要在狡辯了,那漢子已是全都招了,再說你和他的丑事被這么多人親眼撞見,你以為泊昭還能信你?” 直到此時,凝香的眼淚才落了出來,她搖著頭,身子像被掏空般的虛弱;“沒有,我一直都在盼著相公回來,我就連做夢也在想著他,我不會,我死都不會做對不住他的事,婆婆,我求求你相信我,不要告訴相公,不要告訴他” 瞧著凝香哭的梨花帶雨般的一張臉,梁母抽站起了身子,道;“因著你,泊昭在秦州已是淪為笑柄,你若當(dāng)真在意他,就別再讓他為了你丟人現(xiàn)眼,讓人恥笑?!?/br> 凝香愣住了,她睜著淚眼望著眼前的婆婆,想起那一晚,自己被那男人壓在身下,衣衫不整,而整個梁府的人都在門口,還有趙云平,趙將軍 婆婆說得對,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她早已是百口莫辯,最可怕的,因著自己,損了夫君的名聲,給梁泊昭蒙羞。 見凝香不說話了,梁母復(fù)又在床邊坐下,道;“泊昭是要做大事的,身邊自是不能留著你毀了他的名聲,咱們梁家在鄉(xiāng)下還有一處老宅,你且去住著,將孩子生下,日后,你若想再嫁,只管由著你?!?/br> 凝香的心一分分的寒了下去。 “相公知道后,會回來嗎?”她的雙眼無神,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梁母見她還沒死心,只冷聲道;“他現(xiàn)在是朝廷的定北侯,深受皇上器重,在京師是要準(zhǔn)備和神鷹國打仗的,哪有這個功夫來理會你這等不要臉的事?” 凝香臉色雪白,肩頭不住的哆嗦,整個人猶如白瓷般脆弱,似乎碰一下都會碎的不可收拾。 梁母終究掛念著她肚子的那塊rou,見她這般模樣,也不愿在去逼她,只起了身,撂下了一句;“你好自為之,將身子養(yǎng)好,我便讓人送你出府。” “咣當(dāng)”一聲,梁母已是走出了屋子,將門合上,聽著那一道聲響,凝香只覺得自己的心如那門一樣,一同讓人堵死了。 秦氏站在屋外。 見婆婆出來,秦氏抬起眼眸,眸底卻是通紅的,她盯著梁母,幾乎是從牙齒里擠出了一句話來;“婆婆是不是一定要逼死弟妹才甘心?” 梁母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了,呵斥道;“你是偷吃豬油蒙了心不成?你當(dāng)那野男人是娘找來的?” “難道不是嗎?” 梁母氣的渾身發(fā)抖,卻是怒極發(fā)笑;“你當(dāng)真是娘的好媳婦,娘掛念著她肚子里的那塊rou,豈會使出這等毒計?再說,這種丑事對咱們梁家又有什么好處?泊昭讓人恥笑,連帶著我們梁家在秦州也是抬不起頭,娘是心狠,可也不至于做出這種蠢事!” 秦氏的臉色微微變了,見婆婆不似說謊,又知她也的確在意凝香肚子里的孩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可既然不是婆婆,又會是誰這般歹毒,害的凝香身敗名裂? “是媳婦錯怪了婆婆,還請婆婆恕罪?!鼻厥闲乃及俎D(zhuǎn),終是俯下身去,對著梁母深深行了一禮。 梁母也沒理會她,只向前走了幾步,才道;“那丫頭看起來就不安分,平日里瞧起來嬌嬌怯怯的,但你看她的那雙眼,滴溜溜的盡會勾人,這種面相的女子,本就不能當(dāng)正妻,泊昭當(dāng)日將她帶回來,我就不喜歡,這泊昭才走幾天,她就在咱們眼皮底下偷起了漢子!” 秦氏聲音輕微;“弟妹不是那種人,這事,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br> “誰能作祟?那漢子已是全都招了,他原先一直是給咱們梁家送菜,就這點功夫,她也能和人搭上線,還不知羞恥的繡了鞋墊給他,簡直是yin婦!禍水!” 梁母氣的破口大罵,隔了好一會,才漸漸平息了怒火,她沉默了片刻,眼眸卻是一閃,道出了一句;“就她肚子里的那塊rou,也還不知是不是泊昭的種。” 秦氏一怔,見梁母面色晦暗,竟是一夕間老了好幾歲,她有心勸慰個幾句,卻不知從哪說起,就聽梁母一聲輕嘆,說了聲;“罷了,畢竟是泊昭的女人,怎么處置,就等著泊昭回來再說罷?!?/br> 秦州,知府府邸。 “老爺,這外頭紛紛傳言,只說定北侯的夫人偷偷養(yǎng)了漢子,俱是說的繪聲繪色,妾身倒不知,此事究竟是為了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