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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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誠志還得拉著他的手,“沒扭著,你使使勁擰我一把,把腰擰青了才像樣?!?/br> 周誠仁有點下不去手,周誠志就催他,“快點啊。” 周誠仁就叼著煙袋鍋子,“那你別怕疼啊?!比缓笫稚弦挥昧?。 “嗷——”周誠志疼得臉色都變了,嚇得莫茹想起那只被周老漢兒扽死的野兔來。 很快就有附近干農(nóng)活的人跑過來,“咋回事,咋回事?” 周誠仁讓人去卸門板來把隊長抬回去。 很快周明愈得了信和幾個哥哥扛著一扇門板一路小跑過來。 周誠志閉著眼耷拉著頭,一副不敢動彈的模樣,“哎呀,完蛋了,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br> 莫茹實在憋不住想笑,趕緊用力擰一下自己的臉蛋,疼得嘶啦一聲。 周誠仁和周明愈把隊長翻到門板上,讓周明維和明國倆趕緊把隊長送家去,“慢著點兒啊,別顛著骨頭。”他又對周明光道:“快去邱家莊請跌打老邱來。” 做戲做全套,一樣不能少。 等人都走了周明愈去找莫茹,卻見她臉青了一塊,立刻抬起她的下頜仔細(xì)看看,“臉怎么回事,誰打的?”他下意識就尋思是不是又有人欺負(fù)傻子呢,一股火兒就竄起來。 莫茹趕緊安撫他,“沒人打,是我自己。我怕笑出聲來,捏了一下,紫了?” 周明愈:……不會真是個傻媳婦吧。 莫茹把事情跟周明愈說一下,他憋不住笑,揉搓一下她的頭,調(diào)侃道:“莫軍師出的好主意?!?/br> 莫茹得意地笑了笑,“那是,當(dāng)年為了逃毛概鄧論那些課,我們可沒少動腦筋?!?/br> 周明愈:“那時候跟岳秀峰逃課逃得挺開心吧?!?/br> 莫茹望天,岳秀峰是誰? 她挽著周明愈的胳膊,討好道:“小五哥,我拿了好多蟲子呢,咱們回去吧?!?/br> 周明愈攬著她的肩膀,兩人一起回去。 別的隊員快的一早上走一來回,慢的只能走到對面地頭,她們拿過的棉花上依然藏匿了不少害蟲,她卻能一次收光比農(nóng)藥好使。 只要她拿過的棉花植株,起碼有三天好日子過。 回到宅基地周培基不在,周圍也沒人,她趕緊過去幫著周明愈把那些石頭擺進(jìn)地基的溝里。 先放進(jìn)去,然后按照周明愈的要求再擺弄一下,空隙里就填上碎石頭。 這時候村里沒有人家能買水泥蓋房子,磚瓦也極少,都是用黃泥抹墻、土坯壘墻,他們也只能暫時對付一下。按照周明愈的說法,把地基打好,房柱立好,哪怕是黃土墻也不容易坍塌。 休息的時候周明愈道:“大爺又給咱聯(lián)系一些外村的換木頭。” 剛砍下來的樹是新鮮潮濕的,不管是蓋房子還是做家具都不能直接用,會變形的,一般都要陰干至少半年以上。他就想辦法拿新鮮的去和別人家半年以上的木頭換,不急用的人家都樂意幫忙。一樣的樹種一樣的粗細(xì)長度,都沒有蟲蛀就可以。 那些人家一年半載的也要用,那時候木頭也就風(fēng)干的差不多了。 他們已經(jīng)把本村能換的都換了,現(xiàn)在聯(lián)系外村,再換一批就足夠用的。 兩人已經(jīng)把地基排好,下一步準(zhǔn)備房柱、柱礎(chǔ),先把三間正房的架子打起來,然后再磊墻、覆頂。 周培基聽了他們商量的十分驚奇,跑過來道:“你們會不會蓋房子?” 誰家蓋房子不是起了地基,然后趕緊壘墻,等墻壁壘好再上房梁,排檁子,覆蓋屋頂? 當(dāng)?shù)厝松w房子沒有需要房柱的,更沒有靠著柱子就把屋給立起來的,周培基雖然跟著爺爺也算見識過,卻還是不理解。 再說了當(dāng)?shù)剡@么冷,全用木柱子分割空間根本不現(xiàn)實,你那是傻!凍死你! “除非你把柱子都砌進(jìn)墻里去?!彼馈?/br> 周明愈道:“我本來就是這么想的。”既能把木頭都用上,而且更加堅固,泥墻塌了屋不倒,“我看有十幾根很高的木材當(dāng)房柱足夠的,到時候就可以直接在上面搭建閣樓?!?/br> “閣樓?”周培基一臉驚訝,“你要做閣樓?” 周明愈點頭,“不行嗎?” “為什么?。俊币矝]見誰家還做個閣樓,還不如挖個地窖呢。 “我媳婦兒喜歡啊?!?/br> 周培基:…… 莫茹就給周明愈眨眼,讓他忽悠周培基畫施工圖,到時候就把這新式兒屋子的設(shè)計推給周培基。 周培基根本不會畫蓋房子的施工圖,但是又不服軟不承認(rèn)自己不行,硬著頭皮畫。 反正忽悠二愣子和傻子,難道自己還不如他們? 就這樣周明愈和莫茹倆提要求,周培基給畫,周明愈就把自己的施工圖過了明路。 畫完以后周培基還云里霧里的,他怎么就畫出來了? 這是他畫的嗎? 他原來真的是個天才?。?/br> 爺爺奶奶說的一點都不假,自己就是個天才,爹娘還總不信他能做木匠! 他看了一會兒,對兩人道:“有個問題,你們沒有油漆。” 這時候當(dāng)然有油漆,不過都在大城市,鎮(zhèn)上是沒有的,就算去縣里也不一定買得到。 更何況他們也沒有票! 過去鄉(xiāng)下木匠都有土漆,其實就是大漆、生漆,直接從漆樹上割下來的。不過現(xiàn)在什么都統(tǒng)購統(tǒng)銷,加上現(xiàn)在把地主打倒,也沒人家需要做講究的家具,自然也沒有人去弄那些土漆。 沒有油漆,木頭經(jīng)不住日曬雨淋。 周明愈道:“房柱都埋在墻里,隔絕空氣,問題也不是很大?!敝劣诜苛褐惖?,鄉(xiāng)下蓋屋子也沒人用油漆刷過,這么多年也就這樣。 更何況他們家還有專業(yè)捕蟲能手呢,誰人能敵? 晚上下工周明愈和幾個哥哥一起拉著地排車,又去外村換了一批木頭回來。 卸完車各自回家吃飯。 正吃飯呢,周誠志的孫子解放兒跑過來,氣喘吁吁的,“二爺爺,俺爺爺說吃了飯趕緊去秧地瓜,全隊男女老的都去。” 沒等說完他就跑了,然后去下一家喊。 周誠仁趕緊把稀飯喝完,也顧不得抽煙起來就往外走,他尋思肯定是周明青去望仙鎮(zhèn)打聽著什么消息了,要不周誠志不能這樣。 張翠花也催家里人,“都快點,紅鯉子你也去?!?/br> 這種張根發(fā)做派可不是隊長的風(fēng)格,肯定是有大事件! 莫茹給了泥蛋兒和菊花幾個燒過的知了龜,讓他們哄著弟弟meimei,她也跟著去看看。 到了地里天還沒黑呢,她周誠志也在——躺在一張破木板床上,正指揮呢,“趁著地濕不用澆水,都給我趕緊秧地瓜。我丑話說頭里,你們秧的多,今年秋天分的就多。秧少了就等著餓肚子吧?!?/br> 現(xiàn)在他哪里還用說這種話,只要說秧地瓜,大家伙兒就趕緊秧地瓜,絕對沒有異議的。就算陳建設(shè)那三戶人喜歡耍心眼的,現(xiàn)在被其他隊員監(jiān)督得妥妥的,誰也不敢掉隊。 除了不到十歲的孩子,全隊能干活兒的都來了。 他看沒有人有反對,就道:“今晚上干到半夜,男人都十分工,女人七分,半大孩子和老人都四分半?!?/br> 有高工分拿,大家歡呼一聲都趕緊去忙活。 秧地瓜得先打壟,然后把地瓜秧一棵棵插進(jìn)去,順便用手懟一個窩窩出來,然后澆水,等水滲下去就開始包起來。 如果不需要澆水的話,速度比澆水快好幾倍,因為澆水需要挑水、澆堆、等滲透、包堆的要求也高。 現(xiàn)在直接插進(jìn)去,將濕潤的泥土包起來即可。 這種活不是非要男人來,靈巧的女人動作更快,老人孩子也能幫忙。 地瓜秧是張翠花帶著女人們早就剪下來備著的,已經(jīng)放在專門的混合土壤里培育出須根,現(xiàn)在直接扦插,成活率極高。 之后二十來天就開始結(jié)地瓜,麥茬地瓜不需要施底肥,產(chǎn)量也不低,是生產(chǎn)隊必種農(nóng)作物。 既是隊員們的主要口糧,也是牲口和豬的主要飼料。 單蝶琴和陳建設(shè)幾個在一組秧地瓜,她聽周古忠在納悶為什么大晚上秧地瓜。 “咱們比別的隊干活都快,有些人麥子還沒收完呢,咱們地都耕了大半,用得著這么急?” 單蝶琴得意道:“這個我知道一點?!?/br> 幾個人都紛紛問她怎么回事。 單蝶琴瞅瞅不遠(yuǎn)處的吳美英,壓低聲音道:“我聽隊長嘀咕咱們這里以后要種棒子,除了棉花不許留大秋地?!?/br> 所謂大秋地就是秋天收完莊稼留著不種,來年春天再種,比如高粱、春谷子、春地瓜、種棉花等。 “棒子?那玩意兒產(chǎn)量和麥子差不多,家家戶戶分那么百十斤,那不得餓死人?” “就是啊,這是不讓種高粱了還是不讓秧麥茬地瓜?” “那可不行,棒子那點收成可吃不飽?!?/br> 幾個人就開始嘀咕,手上動作難免慢下來,陳建設(shè)直接蹲在那里開始歇起來。 那邊吳美英一直監(jiān)視他們呢,看他們干活開始磨洋工就道:“拉呱別忘了手上干活,都什么時候了還偷懶!”隊長讓加夜班肯定是有十萬火急的必須得加。 她就見不到這幾個人扎堆,說閑話就不干活,對得起工分? 單蝶琴撇撇嘴,隊里就你嗓門最大最能咧咧,還好意思說別人呢,她不想和吳美英正面沖突,瞥眼看見莫茹,就拿來當(dāng)出氣筒轉(zhuǎn)換話題,“傻子怎么也來,是來混工分的吧。” 莫茹沒有蹲著秧地瓜,她跟著周明愈給家里人遞地瓜秧,見筐子里快沒了就趕緊過來拿。 沒想到卻被單蝶琴拿來當(dāng)出氣筒。 她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莫茹不和她客氣,拿著一把地瓜秧隨手甩了一下,上面的水就甩在單蝶琴身上和臉上。 單蝶琴尖叫一聲,跳起來就要去撓莫茹,卻被吳美英攔著。 “你都叫人家傻子了,還和傻子較勁,你是不是傻?” 單蝶琴氣道:“我剛洗的頭發(fā)?!?/br> 吳美英嗤了一聲,“那還是人家剛?cè)⒌南眿D呢。” 單蝶琴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傻子能和自己比?她又怕惹了周明愈過來倒霉,扭頭恨恨地秧地瓜。 吳美英喊道:“我說那個誰,你可別公報私仇啊,這地瓜是給隊里秧的,你要是給秧死了從你口糧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