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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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她美麗的薄唇抿了起來,當(dāng)然,除了那個(gè)向來看不起她的賤/人葉拙言,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男人忍心討厭她?葉拙言肯定不算男人! 蕭影兒跟著小愣子向后山走,越走人越少。 太清山太高,處地也太廣,從太清廣場走到后山,沒有飛行符,直直走了兩天兩夜才到。 到后山地界的時(shí)候,正是第三天的清晨,空氣中有潮濕的薄霧,遠(yuǎn)遠(yuǎn)的,蕭影兒只見前方一座廣袤的區(qū)域,那片區(qū)域的山地特別平坦,像是被人用利劍從中間切開,切斷了原本的山峰,所以山地平的如同地面,連一絲坑洼也無,一望無際。 地上荒蕪的雜草高低錯(cuò)落,高處比人還高,低處正到人的腳后跟。 蕭影兒在小愣子身后往前走,越走越感覺此處氣氛怪異,這般濕潤的草叢,竟然連一個(gè)小蟲子都沒有,甚至滿眼的荒叢接天連地,大樹也像釘子戶一般只寥寥的幾棵。 走著走著,卻見前方立著一座石碑,上寫“勿近”兩個(gè)大字。 蕭影兒站住,問道:“師兄,這該不會是……” 小愣子緩緩轉(zhuǎn)身,嘴上帶著一抹笑意道:“你說什么?” 蕭影兒直視他的眼睛,“該不會是什么禁地吧?” 小愣子有些詫異,他迎著蕭影兒探尋的目光,詫異的神情只閃過片刻,便笑道:“怎么會呢?師兄雖是外室弟子,但是太清山哪兒能走,哪兒不能走,還是很清楚的,師妹莫不是看此處無人,有些害怕?” 蕭影兒站著不動,瞇著眼睛去望眼前茫茫的荒境,對小愣子生出了一絲奇怪的情緒,她有些動搖要不要走下去,總感覺小愣子有點(diǎn)怪異,是她多心么? 她不禁用手摸了摸靈寵袋,小魚好像不會傳音秘法,一直都是直接和她交流的,此時(shí)不知是不是不想說話,蕭影兒去拍它,它都一言不發(fā),而此處的天地間,蕭影兒對小愣子起了疑惑,唯一信任的就只有小魚了。 蕭影兒便道,許是自己的確多疑了,若當(dāng)真是禁地,小愣子為何自己還帶路前行,他豈不是瘋了。 便抬腳跟著前行,小愣子寬慰她道:“師妹跟好我就是,后山不危險(xiǎn),只有朱果叢邊的二階妖獸有攻擊力,這好歹也是太清境內(nèi),能怎樣呢,倘若太近,也不會給這么多的酬勞。” 越走越深,天地間都是茫茫的一片葳蕤,蕭影兒轉(zhuǎn)身去看,連來時(shí)的路都看不到了,像是處身在一片漫無邊際的荒蕪海洋。 蕭影兒抱著重劍,已疲乏不堪,不禁問道:“師兄,要不要看看地圖,別是走錯(cuò)了,天都快黑了,朱果叢在哪?” 蕭影兒話一落音,腳下忽然一絆,若不是重劍插在地上維持住平衡,差點(diǎn)兒就滾在草叢。蕭影兒低頭,只見一根獸骨咕嚕嚕的從自己腳下滾遠(yuǎn)。 荒野上涼風(fēng)乍起。 怪異的感覺重新涌上心頭,她蹲下身撥開草叢,只見在荒草之下,白骨皚皚,人骨,獸骨相互交織。 她連忙跑開,跑遠(yuǎn)一點(diǎn)撥開別處的草叢,頓時(shí)汗毛倒豎,只見不管是哪兒,草叢之下都是白骨鋪了一地! 當(dāng)她從驚悚中回過神來,正好對上小愣子詭異的笑容,他剛剛轉(zhuǎn)過身來,望向蕭影兒。 “師兄?” “師妹,不要慌,就要到了。” 小愣子的笑容使她感到莫名且陌生,蕭影兒呵道:“你不是小愣子!你是誰!這兒到底是哪兒!” 小愣子挑了挑眉:“師妹說什么胡話,我是小愣子呀,師妹快來,朱果叢就在前邊。” 蕭影兒皺著眉,往前望去,只見前方氤氳著渾濁的濃霧,就在前方十幾步之后,全是濃霧彌漫,什么都看不清楚,仿佛那十幾步之后便是人間的原始混沌,跟自己所在的清天世界隔絕開來。 什么樣的果樹會在那種地方? 小愣子果然是個(gè)有問題的! 蕭影兒心中驟起陰霾,提起重劍一字一句道:“你要去自己去,我要回去了?!?/br> 蕭影兒不愿轉(zhuǎn)身將后背留給別人,便一步一步后退著。 小愣子站在原地,面露哀愁之色,凄然道:“師妹……” 話剛落音,一道袖箭朝著蕭影兒的面門飛去,蕭影兒重劍提起,一劍將袖箭打落在地,她心下失望,煩悶,苦笑道:“師兄,你為了什么,如果是要為你的同伴報(bào)仇,大可光明和我決斗,為什么要拿做朋友這件事,來欺騙我?” 袖箭只是幌子,原來重頭戲還在后邊,只見一枚銀鉤從小愣子袖中飛出,趁蕭影兒格擋袖箭的空隙,竄入蕭影兒心口,重重一勾。 蕭影兒痛楚之極,小愣子一拉鉤鎖,蕭影兒順便被拖至他的身邊,他抓住蕭影兒的衣襟,一步一步往濃霧中走去,神情凄惶:“如果我們再深交一點(diǎn),或許我真的能夠釋懷,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被你殺害的那個(gè)人,他也不是壞人……你是神劍峰弟子,我們之間隔著尊卑,根本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你也根本不會將我這種朋友放在眼里,我們都是任人踩踏的螻蟻,不管多么努力,踩死了就是踩死了不是么?除了你殺了我朋友那一天你看見我有些歉意,在那之后你根本就想不起這件事了……你殺他容易,他來到這個(gè)世上,就比你容易了么?” 蕭影兒心脈受傷,人也受到了牽制,只能任由小愣子一步一步提著她走近濃霧。 蕭影兒涼涼一笑,眼中滿是嘲諷和鄙夷,原來他所表示的對她的理解和示好都是假的。 修行之人都是這么可笑么? 她來了太清山,沒有友好的師傅和大師兄,好不容易以為自己交上一個(gè)朋友,對方卻將她當(dāng)作仇敵。 “我不想解釋什么,但是,師兄,你以為一個(gè)鐵鉤,就能殺了我么?” 蕭影兒咬著牙,暗暗將靈力運(yùn)送在黑鐵重劍上,她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踢在小愣子身上,一個(gè)借力,跳出小愣子鉗制,自主撐開勾在心口的鐵鉤子,一道紅霧從胸前綻開,她試圖揮起重劍運(yùn)行秀水劍法,可力氣差強(qiáng)人意,做出這最后掙扎,就要往地上摔去。 小愣子見她如此,心下忽然閃過一絲不忍,若不是她信任著自己,定不會隨自己來到此處,可是轉(zhuǎn)念想到蘇依依期待的眼神……他何德何能,能被皎如云中明月的美人榜首報(bào)以希冀,他又怎么可能讓她失望。他沒有騙蕭影兒,他對她的理解是真的,對他的示好也是真的,只是那時(shí)候,他還沒有認(rèn)識蘇依依…… 小愣子閉了閉眼,本想將她拖入濃霧之后,任她自生自滅的,只要她回不去太清宗門,他就能給蘇依依一個(gè)滿意的交待了…… 蕭影兒猜的沒錯(cuò),這太清后山,本就是太清宗門禁地,在后山深處,有千年前正魔大戰(zhàn)后的遺跡,當(dāng)時(shí)交戰(zhàn)時(shí),無數(shù)大能在此酣戰(zhàn)過,以致此地各種陣法交織,大戰(zhàn)之后那些大能們基本都隕落了,太清宗愁了千百年都無人將后山危險(xiǎn)的陣法全部清除,只能作為禁地,不許弟子們進(jìn)入。 小愣子本是打算將蕭影兒扔進(jìn)濃霧,不論生死,她至少是出不來了,可是蕭影兒偏偏這么倔強(qiáng),此時(shí)此刻還妄想蚍蜉撼樹,小愣子只好對她動殺機(jī)了。 銀鉤重新上手,正準(zhǔn)備捏碎蕭影兒心脈,忽見蕭影兒落地之時(shí),黑鐵重劍上乍然暴起一道白光,天地間風(fēng)云驟起,身后半尺處就是濃霧范圍了,卻見蕭影兒重劍上的白光忽然卷成一條小小的龍卷風(fēng),攪動的周圍飛沙走石。 銀鉤狠狠的朝著蕭影兒拋去,卻眨眼間被空氣中翻卷的狂風(fēng)撕碎! 蕭影兒從地上撐起身子,只見周圍都圍著重劍上的小龍卷風(fēng)異像連連,卻見那龍卷風(fēng)越卷越狂,竟然將身后的濃霧都吸了進(jìn)來!仔細(xì)一看,龍卷風(fēng)將原本灰色的濃霧分開為黑白兩道,白色的正飛速的被龍卷風(fēng)吸收。 而那些被分離出的黑色霧氣,在空中盤旋片刻,忽然朝著小愣子和蕭影兒兩人齊齊沖去。 黑霧沖上蕭影兒之前,地上的黑鐵重劍驟然立起,護(hù)主一般擋在蕭影兒面前,將黑霧沖散。 那些黑霧像有了意識一般,懼怕著黑鐵重劍,轉(zhuǎn)而盡數(shù)朝著小愣子一人沖去。 小愣子根本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黑霧狂卷到空中。 蕭影兒抬頭去望,只見黑霧拉扯著小愣子,將他在空中生生的撕碎了。 無聲無息。 蕭影兒心里一空,想起初次見面時(shí)他溫文爾雅的笑容,耐心的指點(diǎn)自己如何接取任務(wù),又想起最后他對自己說,我們根本無法成為朋友…… 而蕭影兒的重劍,仍在源源不斷的吸納著白色的霧氣,黑色的霧氣在空中越匯越多。 “攔住你的劍,吸收太多,你就無法駕馭了?!?/br> 是小魚的聲音! 蕭影兒心里一松,暗道,這條死魚,早點(diǎn)干什么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上線! 蕭影兒忙撲在黑鐵重劍上,拖著重傷的身子,搖搖欲墜的將重劍從地上拔起,拔起的那瞬間,腳下像地震了一般一陣搖晃,重劍插過那片土地轟的一聲裂開,從腳下,一直綿延,也不知綿延了多遠(yuǎn)…… 重劍一離開土地,光芒便消失了,狂風(fēng)也息了,但頭頂上空那片失去制衡的黑霧,感應(yīng)不到重劍對它們的威脅后,又一擁而上往蕭影兒身上沖去,蕭影兒將重劍抱在身前試圖阻擋,正在這時(shí),靈寵袋中的小魚兒探出身來。 一瞬間天上的黑霧仿佛鐵粉見了磁石,浩浩蕩蕩朝著小魚兒襲去。 小魚兒微微吐息,然后輕輕一吸,那些黑霧竟然全都被它…… 吃了下去! 第23章 逐出師門 天空的黑云旋轉(zhuǎn)著,被小魚緩緩吸納。 蕭影兒神情有些呆滯,更加確信她的小魚是某種神獸的可能,她身上傷口有撕裂般的疼痛,加之剛才纏戰(zhàn)消耗過猛,此時(shí)有些搖搖晃晃,便用劍撐著身子,望著被小魚吸納的黑云,望著望著,眼前有些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想用手去揉眼睛,只覺渾身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倚著劍坐在地上,就睡了過去。 太清山廣場有一座七星寶塔,是建立在高臺上的,屬于太清山地脈之心,也是太清山最高的地方,此時(shí)澤城雪和師傅蘇君默正在塔頂續(xù)香火,塔上的鈴鐺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這些鈴鐺是用的千斤墜作為材質(zhì),風(fēng)吹不動,唯有感受到異力威脅的時(shí)候,才會搖動起來。 蘇君默和澤城雪齊齊朝塔鈴看去,只見塔鈴搖擺,俱都朝著一個(gè)方向——太清后山。 蘇君默皺了皺眉,和澤城雪相視一眼,“走,去看看怎么回事?!?/br> 兩人一齊御劍朝著后山飛去,卻瞧見在他們的前方,遠(yuǎn)遠(yuǎn)的竟已有一輛車架,先他們一步也在向后山飛去,仔細(xì)一看,竟是蘇依依的青鸞百花車。 同時(shí),在夢曇界極北之地的幽微海境,一座漂在海上的神秘島,漸漸的出了大海中心。 海島上景色綺麗,有大片大片的仙植隨風(fēng)搖曳,既有南方的小橋樓閣,也有東方的青瓦殿堂,此時(shí)在“滄浪殿”內(nèi),一群身著各色衣服的老者圍著一位正在蒲團(tuán)上打坐的青年男子,時(shí)而皺眉,時(shí)而搖頭,時(shí)而嘆氣…… 而青年男子渾身似已被汗?jié)窈芫?,仍然不斷的從臉頰劃下新的汗水。 忽然,男子身體微震,緊閉的雙眼竟然睜開,這倒嚇了老者們一跳。 人群紛紛問道:“尊主,您可是感覺到了什么?” 那打坐的男子臉色蒼白,眼睛有幾分疲憊,卻仍然清亮,整個(gè)人雖然一身狼狽,可仍看的出來是個(gè)清俊的男人。 他有些吃力的道:“在東方,有點(diǎn)動靜。” “東方?” 老者們紛紛捋起了胡須: “夢曇界三千宗門,卻只有三大宗門能夠和咱們比肩,在東方的宗族,少說也有百來個(gè),然而大宗門,只有太清宗……” “是呀是呀,看來應(yīng)是太清宗無誤了,尊主化陰神為分/身出去浪蕩,性子應(yīng)該是改不了的,要去肯定是撿著大宗門去浪?!?/br> 堂堂尊主,出去游逛被底下的人稱作出去浪,只見這宗主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周圍的人也見怪不怪,想必這位尊主平時(shí)對他們很是寬容。 “嗯,唉……尊主,您就不該去試那個(gè)狗/日的大明焚影訣,更不該偷偷分出陰神去到處游蕩,現(xiàn)下好了,陰神失去了聯(lián)系,還受了重創(chuàng),導(dǎo)致您本體一起受害,您現(xiàn)下連自保的能力都沒了,要找回難上加難……” “放/屁,尊主神通蓋世,丟了個(gè)陰神又如何,不是還能坐在這兒跟咱們打/屁嘮嗑兒,快給尊主擦擦汗!” “可是,我聞?wù)f自詡正道的三大宗門,要召開什么大會,就是沖著咱們來開的,現(xiàn)在尊主的陰神還找不到……到時(shí)候如果起了正面沖突,如何是好……” 男子閉起眼睛,微微皺起了眉頭:“別吵了,我想靜靜?!?/br> 眾人連忙噤聲,繼續(xù)圍繞他,擦汗的擦汗,扇風(fēng)的扇風(fēng)。 “好在終于能有一點(diǎn)感應(yīng)了,既然在東方,那么我們便速度派人前去東方,尤其是太清宗,查探一番!若尊主的陰魂當(dāng)真被他們據(jù)住了,看我們怎么收拾他們?!?/br> 小魚兒正在吸納黑云,感覺身子隨著靈寵袋緩緩下沉,余光瞥見蕭影兒靠著重劍昏睡過去,它無暇理會,自顧自的吞食著黑云。 蕭影兒不知道這些濃霧是什么,也不知道濃霧遮蓋下的世界是什么,但是它知道。 濃霧看似是灰色,但其實(shí)是由黑色和白色雜揉而成。 在千年前那一戰(zhàn),太慘烈,太多人為了信仰,以身殉道,在最后一刻,無數(shù)的修士不惜引爆元神,也要奮力給對方一擊,以致這片茫茫的土地,成為修羅墳冢,修士的尸骨化為白骨,殘存之氣卻漂浮在空氣中,成為了漫無邊際的霧靄蒙蒙。 白色的多是劍修,道修的天罡正氣,黑色的,多是魔修,妖秀的極陰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