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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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吟吟一聽,急道:“你下午還要去奶奶家呢,你先走,我?guī)н@個人渣去驗傷。” 事情本來就是因她而起,韋如夏出手幫她她就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現(xiàn)在還要陪著這個人渣去驗傷,還耽擱了去奶奶家,她心里真的過意不去。 “誰打的誰去!”許賢聲音放大,斜眼看著韋如夏,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道。他現(xiàn)在看著胡吟吟就厭惡,倒是這個韋如夏,剛才雖然打得他很痛,但又帥又酷的,他想跟她多待一會兒。 他話音一落,突然感受到一束冷劍般的目光,橫劈開了他的身體。許賢心下一怵,抬眼看向視線的方向,那個氣質(zhì)清冷白凈的少年正垂眸看他。 一雙眼睛漆黑如夜,冰冷刺骨。 “我也打你了。”駱瑭神色淡淡地看著他,道:“我也去。” 許賢被他這句話嚇得一個激靈,立馬轉(zhuǎn)頭去看胡吟吟道:“這件事是咱們倆的恩怨引起的,你帶我去。” 旁邊韓竣松看著他突然的變臉,冷笑了一聲。 最終,是韓竣松陪著胡吟吟帶許賢去了醫(yī)院。有韓竣松在,胡吟吟也不擔(dān)心她爸媽知道她早戀并且打架的事情。 有時候,鄰居家的朋友就是這么好用。 既然事情已經(jīng)了了,韋如夏就和駱瑭坐著地鐵回了家。她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外沒有車,心下松了口氣,趕緊回了家。 行李都是昨天的時候就收拾好的,不大不小一行李箱,衣服不多,多是作業(yè)。其實去鄉(xiāng)下還是有許多不方便的,最大的不方便大概就是如果作業(yè)有不會做的,不能當(dāng)面問駱瑭。 韋如夏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拉著行李箱出門,決定在門口等奶奶的那個朋友。 剛一出門,就碰到隔壁駱瑭也開門走了出來。 駱瑭也換了一身衣服,他穿了一件藍(lán)色細(xì)條紋的襯衫短袖襯衫,里面搭了一件白t,底下是沙色的休閑褲,肩上背了一個淺灰色的書包。他身材高大而修長,肩寬腿直,看著像是雜志上的模特。 看著他肩上的背包,韋如夏也疑惑了一下,他也要出門嗎? 韋如夏思索間,駱瑭一抬頭,露出了一張干凈精致的臉。他看著韋如夏,起身走了過來。 兩人在韋如夏家的門口匯合,在駱瑭過來時,韋如夏已經(jīng)笑了起來。少女眼角微彎,淺棕色的眼睛干凈透亮,問道:“你也要出去?。俊?/br> 駱瑭站在韋如夏身邊,垂眸看了她一眼,輕應(yīng)了一聲:“嗯。” 駱瑭應(yīng)完這一句后,也沒有走的意思,就站在她的身邊。韋如夏以為他想和她閑聊,就笑了笑對他道:“我去我奶奶家,我奶奶病了,說讓她朋友來接我,我在等他?!?/br> 說完后,韋如夏問道:“你呢?” 韋如夏說話的時候,一直笑著,她很喜歡笑,性格溫和又淡然,似乎出了什么事,她都能淡定地處理。 駱瑭看著她的眉眼,說:“帶你去你奶奶家?!?/br> 韋如夏:“……” 去遠(yuǎn)郊要坐遠(yuǎn)郊大巴,韋如夏跟在駱瑭身后,看著他嫻熟的排隊買票,找站口排隊上車,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現(xiàn)在節(jié)假日,遠(yuǎn)郊有很多人來市區(qū)游玩,去郊區(qū)的大巴上坐滿了人。駱瑭帶著韋如夏上車,將行李塞進(jìn)了行李架,一只手支撐在座位的椅背上,回頭神色平淡地看著韋如夏道:“你坐里面?!?/br> 大巴里滿是人們說話的聲音,韋如夏看著面前的少年,耳朵里好像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她“哦”了一聲后,趕緊坐了進(jìn)去。 韋如夏一坐好,駱瑭就勢坐在了她的身邊。少年甫一坐下,就將掛在脖子上的耳機(jī)戴到了耳朵上。后背往座位上一靠,駱瑭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灑了半圈淡淡的黑影。 車上的人漸漸安靜,韋如夏靠著車窗,望著身邊干凈的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少年,她才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駱瑭要送她去奶奶家了。 韋如夏心中覺得溫暖,又覺得不解,她身體往后面一靠,歪頭看著駱瑭,叫了一聲。 “駱瑭?” 少年眼睫微顫,下眼瞼的黑影也隨之一動,他并未睜眼,只是應(yīng)了一聲。 “嗯?!?/br> “你要陪我去奶奶家這件事你怎么沒跟我說???”韋如夏問道。 少年聽了這話,眼睫往上一開,露出了漆黑的眸子,上面泛了一層薄光。他的頭微微一歪,看著也正歪著頭看他的韋如夏,聲音清透如山澗清泉。 駱瑭說:“你這么能打,也沒有跟我說?!?/br> 第16章 韋如夏并不認(rèn)為自己很能打,她其實是個脾氣很平和的人。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讓她無法證明自己的“平和”。 伸手捏了捏耳垂,韋如夏看著駱瑭一笑,將頭轉(zhuǎn)過來,戴上耳機(jī)后閉上了眼睛。 李夙和住的遠(yuǎn)郊小鎮(zhèn)名叫伊鎮(zhèn),是安城有名的宜居小鎮(zhèn)。 鎮(zhèn)子分了南北兩邊,鎮(zhèn)中央是鎮(zhèn)子的主河——伊河。南北兩條街道靠著橫跨在伊河上的那座石拱橋連接在一起,小鎮(zhèn)安寧祥和,下午時分,幾個婦人在河邊洗衣服,還有孩子在岸上嬉戲,格外有生活色彩。 從小鎮(zhèn)車站下車,走過石拱橋后進(jìn)入鎮(zhèn)子的支路。小鎮(zhèn)的建筑是江南的那種高墻建筑,地面鋪著被人走路磨平了青石板路,小巷子里涼風(fēng)徐徐,吹得韋如夏十分舒服。 “我奶奶家在鎮(zhèn)子最后面,靠著山?!弊吡艘粫海埋樿┳邿┝?,韋如夏解釋了一句。 駱瑭倒沒走煩,他跟在韋如夏后面,看著她跳方格一樣,每一腳都踩在下一塊青石板上,一次也沒踩錯,一次也沒踩亂。 初秋的小鎮(zhèn),比城市里要清涼得多。韋如夏仿佛不怕冷,穿著短褲t恤,走路時,白皙光滑的長腿邁開,像他和她在荷塘里采得藕節(jié)。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走出了小巷。從小巷出去后,原本逼仄的視線豁然開朗。 韋如夏抬頭看著不遠(yuǎn)處小山山腰跟前的那一棟種滿了各色花的房子,對駱瑭笑著介紹道:“那就是我奶奶家?!?/br> 順著韋如夏的目光看過去,駱瑭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花海。 李夙和是個愛花的人,韋子善別墅里的花大多都是她種的。相比洛夫公寓其他人家院子里的花植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很多了。而韋子善別墅的花植,與李夙和家的花植一比,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李夙和院子里有各色各樣的花植,基本放在了院子的矮墻邊和矮墻上。矮墻是青石砌的,常年下雨讓墻上長出了淺淺的墨綠色的青苔,看著生機(jī)盎然。 而她家最顯眼的花,是院子中央高高的花架上架起的那片藤本月季。藤本月季一年可開三季,這時候正是盛開的季節(jié),白嫩的花瓣包裹著未開苞的淺粉色花心,像少女含苞待放的心事。 李夙和院子里的藤本月季她栽培了很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覆蓋住整片花架?;芟率怯媚绢^修建的矮床,矮床上放了一個小矮方桌,夏天的時候,可以在這里乘涼看夜空。 李夙和上午還病得厲害,中午吃過藥睡一覺醒來后,竟好了大半。韋如夏剛上大巴的時候給她打過電話,算下時間差不多快到的時候,她就去廚房做飯了。當(dāng)聽到柵欄門打開的聲音時,她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走出了廚房。 韋如夏還沒叫奶奶,奶奶已經(jīng)從廚房出來了,韋如夏看到老太太,邊走過去邊叫了一聲:“奶奶?!?/br> 老太太已經(jīng)一個月沒見自己的孫女,心里想得緊。韋如夏過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后,慈愛地吩咐道:“去洗手,飯馬上好了。” 拍著韋如夏的肩膀讓她去水管那里洗手,李夙和感激地看著她身后的駱瑭。少年脖子里還掛著白色的耳機(jī),穿著襯衫白t站在院子里,像是從日漫中走出來的一樣。 臉上笑容加深,李夙和像看著自己的親孫子一樣,對駱瑭感激道:“謝謝你啊駱瑭,還麻煩你跑一趟。快去洗手吧,一會兒開飯了?!?/br> 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diǎn)半,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韋如夏來的時候和李夙和說兩人為了趕車沒有吃午飯,李夙和就提前準(zhǔn)備了一大桌。 這頓飯李夙和安排得十分細(xì)心,兩個小家伙還分了菜系,一個吃北方菜,一個吃南方菜。 好久沒有吃奶奶做的飯菜,韋如夏胃口大好,她咬著鍋包rou,看著對面的駱瑭正在吃糖醋小排。 旁邊李夙和也看著駱瑭,笑著問道:“好吃嗎?” 駱瑭拿著筷子,修長的手指微彎,骨節(jié)漂亮精致。他吃飯的時候慢條斯理的,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年,已經(jīng)有了斯文儒雅的氣質(zhì)。 “很好吃?!瘪樿┤鐚嵒卮鸬?。 韋如夏喝了口水,對奶奶道:“他和我爸的口味挺像的?!?/br> 駱瑭抬眸看了她一眼,韋如夏沖他一笑。 “真的嗎?”李夙和驚訝了一下,隨后道:“那你跟我學(xué)了做菜,以后也可以做給駱瑭吃?!?/br> 李夙和這話說的無心,只是將他們當(dāng)成好朋友,可以互幫互助什么的。韋如夏自然聽出這一點(diǎn),但她并沒有同意這個說法,她說道:“我做得不好吃,上次桂花糯米藕駱瑭嘗了一口就沒有再吃了?!?/br> 這件事情李夙和聽韋如夏講過,她的桂花糯米藕火候掌控得不好,而且糖加多了,吃著有點(diǎn)苦,駱瑭只嘗了一口。 李夙和被兩個小朋友的事情逗笑了。 韋如夏本也和奶奶一起笑著,察覺到對面駱瑭的目光后,笑容不變,用手遮擋住她的嘴巴,不被奶奶看見。 白皙纖細(xì)的手指微彎,少女淺棕色的眸子因為笑而變得閃閃發(fā)亮,她用口型小聲問了駱瑭一句。 “怎么了?” 駱瑭看著她彎彎的笑眼,眸光不變,道:“以后我都吃完?!?/br> 臉上的笑容微一凝滯,而后又變得更大,韋如夏將手放下,拿筷子夾了一塊他面前的糖醋小排,低聲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駱瑭只是負(fù)責(zé)將韋如夏送過來,當(dāng)天下午還要坐車回市區(qū)。吃過飯后,韋如夏帶著駱瑭去車站。 伊鎮(zhèn)到市區(qū)的車平均兩個小時發(fā)一班,下午五點(diǎn)半是最后一班車。 兩人剛進(jìn)車站買票,售票窗口的大姐就對他們說:“最后一輛車壞了,師傅正在修,今晚走不了了,明天吧。” 大姐的一句話,讓韋如夏愣了一下。她抬頭看了旁邊的駱瑭一眼,他剛剛也聽到了。韋如夏對他說:“我去那邊看看?!?/br> 他們兩個人出了售票大廳直接進(jìn)了停車場,掛著市區(qū)牌子的大巴像生病了的牛一樣,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除了司機(jī)和修車師傅,估計都是要回市區(qū)的。 “走不了了,明天趕早吧?!彼緳C(jī)跟身邊的乘客又說了一遍。 周圍的乘客一聽,四下也就散了??粗巳荷㈤_,韋如夏抬手遮陽,眉頭皺了皺道:“這怎么辦?” 說完,她拿出手機(jī)先給奶奶打了個電話。 “讓駱瑭今晚住下吧,你和我住,駱瑭可以住你的房間?!崩钯砗桶才诺?。 奶奶家就只有兩間臥室兩張床,她和奶奶一起住是沒有關(guān)系,就是不知道駱瑭愿不愿意住她的床。 給奶奶打電話的時候,韋如夏直接按了免提,剛剛奶奶說的話,駱瑭也都聽了過去。他站在她的身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剛好可以將韋如夏蓋住。 “可以嗎?”韋如夏抬頭看著沉默的駱瑭問道。 駱瑭垂眸望著她,濃密的睫毛下,雙眸依然深不見底,韋如夏看不出他的情緒,剛要和奶奶說話的時候,駱瑭回了一句。 “可以,我不認(rèn)床?!?/br> 事情就這么說定了,韋如夏帶著駱瑭先去鎮(zhèn)子上給他買了洗漱用品,然后兩個人才回了家。 說實話,駱瑭能在這里多待一晚,韋如夏還是挺開心的。她想要和奶奶在一起,但也想和朋友在一起。 兩人回去后,韋如夏拎著駱瑭的洗漱用品回了她的房間給他放好了。她房間就是色系偏少女,但住是沒問題,奶奶打掃得很干凈。 “回來了?”李夙和從廚房里出來,手上端了一盤切好的西瓜。 接了李夙和手上的果盤,韋如夏看著李夙和,她臉色有些蒼白,韋如夏道:“又不舒服了嗎?你先去休息吧?!?/br> 自從上次從安城回來后,李夙和連續(xù)病了好幾次,身體疲乏,頭有些疼,但都能忍住,只是沒法去安城找韋如夏罷了。而這次,顯然比前幾次要厲害的多,先前大夫開的藥吃了,也是時好時不好的。 聽韋如夏這么說,李夙和也沒有堅持,她捏了捏孫女的臉,笑道:“那我去睡了。過會兒太陽落了,你帶著駱瑭去河邊轉(zhuǎn)轉(zhuǎn)。” 李夙和所說的河,是山腳下那條小溪。小溪在兩片山林之間,干凈清澈,河水冰涼。那是夏天的時候,李夙和帶她去消暑的地方。 “知道了。”韋如夏應(yīng)了一聲,然后端著西瓜扶著李夙和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