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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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瑭走過去,王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大家介紹道:“這是駱瑭, 大家都見過吧,經(jīng)常在這兒打籃球。我找他過來,接替賴青的位置。李豪書, 和他打好配合?!?/br> 王野一說完,站在他跟前的高個兒男生應(yīng)了一聲。他長得很高很壯,白皮膚,單眼皮,長相周正,看上去挺陽光的。 聽了教練的話,李豪書看了駱瑭一眼,這一眼沒有什么情緒,回頭和王野說了一句:“知道了教練。” 安排完,王野拍拍手,說道:“好,去訓(xùn)練!” 指令一下達(dá),隊(duì)員散開,王野回頭和駱瑭說:“你去換衣服,我看看你們的配合?!?/br> 原本王野還擔(dān)心駱瑭雖然籃球技術(shù)過關(guān),但是配合不行。待看他們打了兩場,王野不但放下心來,還愈發(fā)覺得駱瑭是個練籃球的好苗子了。 他三分球進(jìn)球的概率比賴青都高,而且他一直在調(diào)整自己去適應(yīng)李豪書的動作,甚至其他隊(duì)員都不用多做調(diào)整,他自己就能很快的融入了進(jìn)來。 王野看了兩場,心里由放心變?yōu)楦吲d,起身出了體育館,去辦公室拿電腦做練習(xí)記錄。 籃球隊(duì)內(nèi)的訓(xùn)練是十分系統(tǒng)的,雖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打球的習(xí)慣,但總的來說固定的訓(xùn)練模式不變,駱瑭融入得很快。 但這種固定的訓(xùn)練模式,在王野離開后,就變得漸漸不規(guī)則了起來。 李豪書的傳球影響了旁邊人的傳球,最后到駱瑭這里,距離籃板的距離就更加長了。他察覺出這種變化,待第二個球沒進(jìn)的時候,駱瑭抬眼看了看前方的李豪書。 籃球在籃筐繞了一個圈,最終逃脫籃筐,掉落在地?;@球拍打球場的聲音響起,“砰砰砰”幾聲,最后在李豪書的手里停止了。 李豪書單手抓著籃球,看著駱瑭,眉頭緊皺,牙根一咬,將籃球朝著駱瑭扔了過去。 “你他、媽會不會打籃球啊???” 他本就人高馬大,這一下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這一籃球過去,肯定會受傷。 在隊(duì)員們驚呼時,籃球到達(dá)駱瑭面前,只見他面不改色,伸手將籃球拍到一邊?;@球受到力量急轉(zhuǎn),跌落在地,發(fā)出一聲巨響。與此同時,駱瑭長腿一邁,沖到李豪書面前,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一腳踹到李豪書的胸腔上。李書豪沒反應(yīng)過來,后退著踉蹌一步摔倒在地。駱瑭過來將他壓倒,單膝抵住他的胸腔,一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揚(yáng)起了拳頭。 “再扔一個試試?!瘪樿┱f。 駱瑭壓倒李豪書的整個過程快速而平穩(wěn),他表情平靜無瀾,根本沒有多大的變化。甚至說話時,聲音都像一眼見底的湖面,連被風(fēng)吹起的細(xì)小漣漪都不見。 說起來,李豪書是比駱瑭要高大的。但眼下,他被駱瑭壓著身體壓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身體和力氣并不是成正比的,現(xiàn)在他的力氣杠不過駱瑭。 隊(duì)里的人都知道李豪書看不慣駱瑭,一來王野對駱瑭的夸贊讓他不舒服,二來他喜歡的李雅雯卻喜歡他。他看不慣駱瑭被別人喜歡夸贊卻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他覺得他那是在裝逼。 然而這一切比起參加聯(lián)賽都算不得什么。 李豪書是體育生,今年已經(jīng)上高三,這次聯(lián)賽的成績決定了他明年選大學(xué)的檔次,他不能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錯。 旁邊和李豪書關(guān)系好的隊(duì)員劉仁修,看著這幅場景,對李豪書說:“李豪書,這兩次失誤都是你造成的,你快道歉?!?/br> 他將李豪書和駱瑭之間的矛盾弱化成了李豪書不認(rèn)錯,這樣李豪書也不至于因?yàn)闋砍兜狡渌麑用娑饑?yán)上過不去。 李豪書梗著脖子看著駱瑭,半晌后,他眉眼漸漸松開,后腦勺一下撞在地面上。 “對不起?!?/br> 這一聲對不起說的不大不小,語氣淡淡。 駱瑭乜了他一眼,喉間一聲似有似無的哼笑,松開了手。 要不是因?yàn)轫f如夏陪著他去參加籃球賽,今天他都懶得動手。 奶奶在家里陪韋如夏過完周末,周一韋如夏去上學(xué)后才回了家。經(jīng)歷了兩天有人陪著的生活,奶奶乍一走,韋如夏還有些不適應(yīng)。不過奶奶臨走前告訴她,寒假可以去她家過春節(jié),韋如夏就隱隱期待起寒假來。 現(xiàn)在是十一月中旬,考完期中考試后,周五下午放學(xué)后,韋如夏陪著駱瑭去木城參加籃球聯(lián)賽。 木城距離安城不遠(yuǎn),坐高鐵半個小時就到。籃球隊(duì)的隊(duì)員除了駱瑭外,隨行人員都是家長。韋如夏并沒有在意這些,她站在火車站臺前等車的時候,回頭望著身后那道鐵軌上正在緩慢開啟的綠皮火車。 駱瑭排隊(duì)站在她的身后,看著韋如夏正對他站著,身體歪斜向一邊,越過他的身體看著后面。他看了一眼韋如夏眼睛里的笑,也回頭看了一眼。 “想坐?”駱瑭回頭時,綠皮火車還剩一個小尾巴,漸漸駛離了他們的視線。 安城發(fā)展很快,現(xiàn)在綠皮火車基本被廢,只剩下高鐵在跑。韋如夏剛才看的那輛,也不是拉人的,是拉貨的。 收回視線,韋如夏抬眸看了駱瑭一眼,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我mama跟我說,她當(dāng)年離開安城的時候,坐得就是這種慢悠悠的火車。跑起來像個小老頭,但沿途能看到大半個國家的風(fēng)景,天氣從冷到熱,由濕潤到干燥,很奇妙?!?/br> 韋如夏很少提起她的母親,今天看到綠皮火車,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和駱瑭在一起,心情比往日放松,不知不覺就說了這么多。 “我沒有坐過,也想坐坐看?!?/br> 說完后,韋如夏又和駱瑭一笑,這邊不知道誰說了一聲車來了,韋如夏回過頭去,跟著隊(duì)伍上了車。 駱瑭跟在韋如夏的身后,臨上車前他抬眸看了一眼早已消失在視線內(nèi)的綠皮火車。今天天氣很好,傍晚的陽光鋪灑在軌道上,將厚重冷硬的車軌都覆蓋了一層暖意。 木城比安城偏北,氣候上要冷干一些?;@球聯(lián)賽在木城市區(qū)的體育館舉行,各個高?;@球隊(duì)的隊(duì)員都被安排在籃球館附近的酒店住宿。 剛到酒店,聯(lián)賽工作人員安排大家吃了飯。駱瑭和其他球員被帶去熟悉場地,明天上午他們就有一場比賽。 駱瑭他們?nèi)ナ煜龅?,韋如夏回房間將東西收拾好,也走出酒店去了體育館。 十一月的木城比安城要冷得多,韋如夏穿著長褲,將外套的領(lǐng)子高高的拉起,只露出高高的鼻梁和英氣的眉眼。 她去的時候,駱瑭他們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她怕打擾到駱瑭訓(xùn)練,索性沒有進(jìn)去,就待在籃球館門口等著。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diǎn),體育館內(nèi)挺安靜的,偶爾會有一小隊(duì)人走過,都是參加籃球聯(lián)賽的球員。 打籃球的個子都不矮,韋如夏還看到有幾個鶴立雞群看著得有兩米的。高個子是天賦,但也有短板,相對來說協(xié)調(diào)性就不是很好。 韋如夏不懂籃球,她只是自己瞎想。想著的時候,籃球館內(nèi)傳來王野說話的聲音。 “就這樣,今晚早點(diǎn)休息,保持充沛的精神和體力?!?/br> 駱瑭在出門時,就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玉蘭樹下的韋如夏,她穿著深色的衣服,隱入夜幕之中,只有一張小臉蛋,白皙的引人注目。 王野安排完后,大家解散,駱瑭起身朝著她走了過去。 駱瑭剛剛打完球,身上還帶著一股熱氣,少年身上的熱氣帶著股澎湃的熱血感,清爽干凈,感受到后讓別人也變得有精神。 他上面套了外套,下面還穿著籃球鞋和籃球短褲,韋如夏看了一眼他緊致修長的小腿,問道:“不冷嗎?” “不冷?!瘪樿﹦傔\(yùn)動完,身上沒怎么出汗,但身體還是熱的。他看了一眼四周,說道:“走走嗎?” 現(xiàn)在才八點(diǎn),回去也睡不著,倒不如出去逛逛。而且比賽前,也要保持愉悅的身心,該放松還是要放松的。 “好啊?!表f如夏從白玉蘭樹邊的小臺階上跳下來,跟上了駱瑭。 這個體育館很大,它附近有木城植物園和木城公園,連帶著將它也弄成了一個大花園。籃球館附近沒什么人,但往前面走走,會碰到散步的市民。 木城以丘陵為主,算是個山城。路鋪得很平,但地勢上上下,走起來像是在爬山一樣。他們沿著體育館墻邊的小路走的,人行道上都被鋪了地磚,強(qiáng)迫癥看著很舒服。 旁邊的高墻后,連接著的是木城植物園。韋如夏邊和駱瑭說著話,邊抬頭看著那邊的從高墻后探出來的植物。 沿途地勢不平,高墻也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高墻那邊的樹枝和花朵,有時候伸手就能碰到,有時候跳起來也未必能夠得著。 “你們明天早上和哪個學(xué)校打?”韋如夏抬頭看著植物園內(nèi)的伸出的枝丫,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駱瑭閑聊。 駱瑭走在她身邊,兩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近又拉遠(yuǎn),靠得很近。他踩著地磚,下巴埋在衣領(lǐng)下,淡淡應(yīng)了一聲:“木城一中。” 剛來就碰到東道主,而且是厲害的東道主,明早那一場就比較難打。 駱瑭說完,身邊的韋如夏并沒有回應(yīng),她突然加快腳步,小跑了起來。駱瑭抬頭看過去的時候,韋如夏正借力跳起來,伸手去夠高墻邊植物園里伸出來的樹枝。 樹枝上開著一簇簇淡紫色的花兒,少女身材高挑輕盈,彈跳力不錯,而奈何樹枝太高,她這一跳也只是夠了一片葉子。 韋如夏手上捏著一片葉子落了地。 這個地方的地勢有些高,墻就和她一樣高了,而樹枝搭在墻上,更是又高處了一截。她抬眼望過去,這附近就只有這個地方有這種花。 韋如夏往后撤步,準(zhǔn)備再跑一次借力去摘。但她后腳剛剛一退,就靠到了一個人的胸腔上。兩人身體貼在一起,一雙手臂纏在她的腰間,她只覺得腰部被人箍住,晃神間,韋如夏雙腿離了地。 她被整個的抱了起來,發(fā)頂碰觸到了樹枝,樹枝戳得她微一眨眼,回頭看向了從后面將她抱起來的少年。 少年微仰著頭,清俊的臉龐在路燈下泛著冷光,一向深如寒潭的雙眸卻帶著些暖意。 他抱著韋如夏,與她看過來的視線相對,少年氣息平穩(wěn),眼睛里閃過一絲笑意。 “摘啊。”駱瑭說。 韋如夏笑起來,眉眼都笑得彎彎的。她伸出胳膊,將樹枝折斷,而后拿著兩枝樹枝和上面帶著的花兒被駱瑭放了下來。 雙腳一落地,韋如夏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人,她放下心來,低頭看著手上的花兒。 駱瑭看著她笑,問道:“你喜歡木槿?” 相對木槿這個名字,韋如夏更喜歡叫它無窮花。 “嗯?!表f如夏應(yīng)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木槿的花片,“我老家冬天很冷,室外能養(yǎng)活的花樹不多,我們鎮(zhèn)上的小山坡上有一片無窮花林,看到無窮花像看到我們老家一樣?!?/br> 冬鎮(zhèn)冬日溫度到了零下三四十度,花草很難存活。冬天的時候,鎮(zhèn)上的人會給它們包好防寒的稻草。韋如夏從小看著無窮花林長大,無窮花無窮無盡,象征著旺盛的生命力,也象征著她曾經(jīng)長大的地方。 安城這里花草種類很多,無窮花微不足道,韋如夏沒在安城見過,沒想到在木城碰到了。 看著無窮花,又聯(lián)想到傍晚看到的綠皮火車,韋如夏心底某個封閉的地方像是破了一道口。里面有什么東西汩汩得流淌出來,讓她變得有些莫名。 她抿了抿唇,抬頭沖駱瑭一笑,說道:“咱們回去吧,還要早點(diǎn)休息呢?!?/br> 她顯然是還有什么話想說,然而又忍住了。駱瑭沒有追問,點(diǎn)頭同意了。 安城一中這次籃球比賽的成績不錯,周天下午打完比賽后,隊(duì)員們收拾東西回安城。大家在酒店門口集合,等著送他們?nèi)ジ哞F站的大巴。 韋如夏背著背包,懷里抱著一個玻璃瓶,里面放了水,還有兩根帶著花骨朵的木槿花枝。 經(jīng)過兩天的交流認(rèn)識,隊(duì)員們也都認(rèn)識了韋如夏。在沒認(rèn)識她以前,只聽說過她去藝術(shù)班堵人的事跡,以為她是個兇悍勇猛的小太妹。但這兩天認(rèn)識下來,發(fā)現(xiàn)她是個脾氣溫和好說話的人,和她相處格外舒服。 “這不是木槿嗎?木城的城花。你折這個干什么?”球隊(duì)的中鋒劉仁修是個小麥色皮膚的小哥哥,是個話癆,跟人也能聊到一起。 “嗯。”韋如夏笑著看了他一眼,道:“我想拿回家種?!?/br> 無窮花生命力特別強(qiáng),一根樹枝就能長成一棵樹。 “厲害?!眲⑷市蘅滟澋?,看著韋如夏道:“你真有心思。是在植物園摘的嗎?” 韋如夏剛要回答,站在她旁邊的駱瑭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我抱著她在體育館的高墻上摘的?!?/br> 劉仁修臉上的笑容一頓,旁邊幾個隊(duì)員看過來,看一眼駱瑭,看一眼劉仁修。劉仁修看著駱瑭,干咳一聲后收聲。 見他們突然都不說話了,韋如夏說道:“墻很高,所以我們疊加了一下身高?!?/br> 旁邊劉仁修又笑起來,邊笑邊看著駱瑭說道:“嗯,知道了知道了?!?/br> 和駱瑭回到洛夫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diǎn)了。駱瑭打了一天的籃球,韋如夏就沒和他多說。到了家門口,韋如夏和駱瑭道別準(zhǔn)備回家。 “給我一枝吧?!瘪樿┱驹陧f如夏身邊,看著她手上抱著的玻璃瓶和木槿花枝,開口說了一句。 “你要種嗎?”沒想到駱瑭對木槿花感興趣,她笑了笑,毫不吝嗇地拿了那枝看上去比較好養(yǎng)活的花枝遞給了他,“這個很好活?!?/br> 花枝下面沾了玻璃瓶里的水,濕漉漉的,駱瑭接過來時,指腹也濕了一片。他看著濕了一半的花枝,長睫下黑亮的眸子略略一抬,對上了韋如夏的視線。 “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