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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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道:“咱們小爺平日里就有些太縱了,如今遇上這位呆小姐,更是天聾地啞地對了眼了,他兩人竟能玩到一塊兒去?!?/br> 東城全不以為意,也不再問琉璃為何去范垣書房一節(jié),只同她說說笑笑,回到房里。 才把鐘放在桌上,正巧到了巳時,只聽得“鐺”的一聲,掛鐘的頂上開了一扇窗,一只金雀鳥踩在樹枝上探頭出來,咕咕地報時。 瞬間這屋內(nèi)屋外的丫頭婆子們紛紛跑進來看稀奇,琉璃假裝好奇的樣子,實則心思早就飛了。 自己賭氣畫了那張圖,范垣會怎么想? 當初在木板上畫他的樣子,一是因為被圓兒攪的沒法子,所以特意畫了范垣的樣子提醒那小狗,但另一方面,她畢竟是個頑劣的少女,心里也有些玩笑捉弄之意,因為他每天都板著臉不近人情的模樣,所以特畫出來給他瞧,希圖讓他一笑,然而卻全無惡意。 只是范垣的反應在她意料之外,他平靜淡定的就像是沒看見那副畫,她反而被陳翰林給訓斥了一頓。 及至后來她想把畫找回來毀尸滅跡,那畫卻又自己長腿跑了似的,起初琉璃的確是懷疑圓兒才是兇手,畢竟圓兒有一個特長,就是愛好刨土挖坑埋東西,許是給圓兒不知埋到哪個地方去了。 怎么能想到,這罪證竟然給受害者好端端地偷藏了這么多年呢。 琉璃有些擔心。 在跟少年范垣的相處之中,她可沒少干這種促狹捉弄的事兒啊,而且最要命的是,其中大部分的所作所為她都已經(jīng)忘了,但從今天的木牌子看來,范垣顯然記得很牢靠。 但是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不管是對他有多少虧欠,那……應該可以一了百了了吧。 在眾人圍觀那西洋鐘,嘖嘖稱奇歡呼的時候,琉璃卻越想越是氣悶。 養(yǎng)謙沒想到,自己進門的時候,會看到這樣熱鬧的場景。 桌子邊上,東城跟琉璃坐在一處,周圍小丫頭們圍站著,都在看桌上的那樣鐺鐺亂響之物。 那些丫頭們見養(yǎng)謙進門,才慌忙行禮,紛紛都退了出去。 東城早也站了起來,行禮道:“大哥哥,你回來了?!?/br> 養(yǎng)謙笑道:“你怎么在這里,是在干什么?” 東城指著桌上的西洋鐘道:“我給meimei看這個呢,哥哥也來看看?!?/br> 養(yǎng)謙歪頭看了會兒,贊嘆道:“我早聽說過此物,沒想到你竟有。西洋人的玩意,實在是稀罕?!?/br> 東城道:“meimei也很喜歡,我們在這兒看了半晌呢。” 琉璃因見養(yǎng)謙回來了,早收斂了心事,也裝作認真看鐘。 養(yǎng)謙望著她專注的樣子,想到自己這次又是無功而返,便勉強笑問:“純兒喜歡這個么?” 琉璃看他一眼,點頭。 養(yǎng)謙道:“以后哥哥也給你弄一個,你說好不好?” 東城忙道:“不用著急,這個就送給meimei玩就是了?!?/br> 養(yǎng)謙一愣,回頭看向東城,卻見他滿面真摯。 這西洋玩意自是精巧非凡,縱然是京師之中,也只有權(quán)宦貴戚之家才有一兩件,東城這個報時鐘一看就是極為昂貴之物,小少年竟如此慷慨。 養(yǎng)謙忙笑道:“我不過是跟meimei玩笑,這個就不必留在這里了。如此精細,留神弄壞了反而不好?!?/br> 東城道:“怕什么,橫豎meimei高興就是了,只要能讓meimei開心兒,壞不壞的倒是不打緊。” 養(yǎng)謙心中一動,倒是被東城這句話感動了,這少年雖是嬌生慣養(yǎng),又有些被馮夫人縱容的任性,但是這份愛顧溫純的赤誠真心,卻跟自己是一樣的。 因此養(yǎng)謙也并未再推讓。東城又坐了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養(yǎng)謙送了東城后,叫人把西洋鐘擺到堂下桌子上去,自己在琉璃身邊坐了,問她今日玩的好不好等話。 養(yǎng)謙道:“我今兒也出去了一趟,你猜我去了哪里?” 琉璃自然不知道,縱然知道也不會回答。 養(yǎng)謙道:“我去了靈椿坊的陳家老宅。見了那位陳伯?!?/br> 琉璃萬沒想到,雙眸微微睜大看著養(yǎng)謙,溫養(yǎng)謙摸了摸她的的頭,笑道:“你果然記得那個地方對么?哥哥因為知道你喜歡那個地方,所以很想或租或買下來呢,meimei高不高興?” 琉璃的眼中微微有光,像是因這一句話而生出了無限希冀。 養(yǎng)謙看著她的神色,道:“純兒放心,哥哥會再想法子的。橫豎陳家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了別人……不過……” 養(yǎng)謙頓了頓,想起之前在陳家側(cè)門口看見的那道小小身影,喃喃道:“今兒我還看見似乎有個小孩子從他們家側(cè)門出入,不過……陳伯說只有他一個人在宅子里,總不會是他的親戚?唔,大概是鄰家的小孩子而已?!?/br> 琉璃不記得有哪家的小孩子可以在陳宅的側(cè)角門自由出入,她的記憶里,除了大門,角門跟后門通常都是鎖著的,當然,她也有自己的秘密法子自由出入。 可畢竟她已經(jīng)不在陳家這么多年了,雖然她也不記得陳伯有什么小孩子的親戚,但也許真如養(yǎng)謙所說,只是街坊鄰舍家的頑皮小子罷了。 養(yǎng)謙因從丫頭那里聽說琉璃先前去見過了馮夫人,這是才回來不多時,生怕她累了,便讓她休息,自己卻去上房見馮夫人。 來至崇喜堂,養(yǎng)謙還未進門,就聽馮夫人叫道:“這青天白日的,他這是在干什么?”聲音竟含著慍怒。 養(yǎng)謙愣了愣,不敢擅入,就聽溫姨媽款語溫聲地說道:“未必有事,先不要動怒?!?/br> 正丫頭們從里出來,養(yǎng)謙便故意咳嗽了聲,馮夫人的大丫頭雅兒見了他,微笑道:“謙少爺來了?!?/br> 里頭驀地啞然無聲。 養(yǎng)謙邁步入內(nèi),抬頭見馮夫人面上仍舊有淡淡地慍怒,見他上前行禮,勉強露出一抹笑。 養(yǎng)謙溫聲帶笑地說:“我才回來,聽說母親在姨母這邊,正好過來請安?!?/br> 馮夫人臉色逐漸緩和:“我聽人說,教你們的先生很夸贊你的才學,雖然讀書要緊,可也要留意身體才好?!?/br> 如此嘉勉了幾句,溫姨媽才起身道:“我來了半天,就跟謙兒一塊回去吧。” 馮夫人點頭,溫姨媽本還想勸她兩句,礙于溫養(yǎng)謙在,便同兒子一塊兒出了門。 兩人前腳剛走,馮夫人后腳便叫丫頭,冷冷地說:“去看看那位首輔大人得不得閑,請他來一趟,我有話要問他?!?/br> 丫鬟領(lǐng)命,忙叫人去請,半晌那去請的人回來了,竟道:“四爺像是有急事,匆匆地出府去了?!?/br> 馮夫人一怒之下,猛地把手中的茶盅扔在地上:“我叫他他竟敢如此,好的很,他眼里還有誰!” 胸口起伏不定,馮夫人氣怒不休,又拍著桌子怒喝道:“去看看那賤婢還活著沒有,若還有一口氣就讓她滾過來!” *** 且說溫姨媽跟養(yǎng)謙回房,路上,養(yǎng)謙便問馮夫人因何動怒。 溫姨媽本不想說,奈何養(yǎng)謙追問的緊,何況縱然不說,他也有法子從別人口中探聽得知。 溫姨媽只得說道:“先前東城陪著純兒出去耍,不知為什么,又給四爺把純兒帶走了,聽說是在書房里相處了兩刻鐘……有丫頭看見多嘴說了,你姨母叫東城去問,果然也是這么說的,你姨母就動了怒了。其實沒什么的?!?/br> 養(yǎng)謙聽了這話,臉都泛白:“他、他……為什么把meimei帶到書房?干什么了?” 溫姨媽道:“你怎么也著急起來了,東城說了并沒什么的,何必這樣巴巴地問,倒像是懷疑四爺一樣?!?/br> 回到院中,養(yǎng)謙到底去問琉璃書房之事,琉璃一言不發(fā)。 正在養(yǎng)謙心急如焚,無法可想之時,琉璃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養(yǎng)謙望著女孩子恬靜的眼神,原本浮躁的心像是得到了奇異的撫慰,這才逐漸地平靜下來。 這天晚上,琉璃從丫鬟們口中得知,今日范垣又惹了馮夫人生氣,具體原因不明。 可四爺更加大膽,居然不理會馮夫人的召喚,徑直出府去了,夜晚還未回來呢。 又有人說,是外頭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四爺才匆匆而去。 琉璃本不以為意,只是晚上翻來覆去,總是無法入睡,心怦怦地只管慌張的跳,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一樣。 次日清早,天還沒亮,養(yǎng)謙才披衣起身,房門便給推開了。 養(yǎng)謙一抬頭,卻見是琉璃跑了進來,拉住他的手,往外拽著就走。 第17章 開口 溫養(yǎng)謙見妹子急急匆匆進門,拉著自己就走,不明所以,忙問:“怎么了?” 琉璃站住,嘴唇蠕動,卻發(fā)不出聲響。 養(yǎng)謙驚呆了:“meimei……想說什么?” 琉璃啞聲低微地說道:“陳、陳……宅子……” 這簡單的幾個字,卻說的十分艱難,模糊沙啞,如果是養(yǎng)謙之外的第二個人聽見,必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養(yǎng)謙無法相信,失聲叫道:“meimei、能說話了?” 他驚喜交加,一時竟顧不得在意琉璃到底說了什么,緊緊地握著琉璃的肩頭:“meimei、你真的能說話了?” 琉璃握住他的手,又拉他往外,養(yǎng)謙畢竟是個精細機敏的人,狂喜之下,知道必有緣故,于是忙又斂神細想這模糊幾個字的意思。 又看琉璃著實著急,養(yǎng)謙寬慰道:“meimei別急,天大的事兒也有哥哥在。你且稍等片刻,哥哥換了衣裳就跟你出去好不好?” 當下養(yǎng)謙迅速地盥漱了,整理了衣衫,才同她出了門。 養(yǎng)謙本以為是在府里有什么事發(fā)生,心里七上八下,只管忖度。 面對時不時行禮的范府下人,養(yǎng)謙故作鎮(zhèn)定,又吩咐人備車馬,但究竟要去哪里,他心里一點數(shù)也沒有。 誰知又走了片刻,竟出了儀門,直奔大門而去。 養(yǎng)謙已看見牽馬的小廝躬身帶笑地迎著,即將要開口詢問去哪里了。 就在腳步邁出門檻的瞬間,心底靈光閃爍,養(yǎng)謙轉(zhuǎn)頭:“meimei……是說去陳家舊宅?” *** 一路上,養(yǎng)謙望著對面的妹子,先前因為聽妹子開口說話的狂喜逐漸地變得平靜。 養(yǎng)謙問道:“meimei怎么著急要去陳家?是因為我昨兒跟你說過的?” 縱然養(yǎng)謙再冰雪聰明,也絕對想不到琉璃的用意,他心里尋思,他們跟陳家的關(guān)聯(lián),無非是房子的事,許是琉璃聽了自己昨日說的,動了念想,所以才等不及地要去。 畢竟溫純從小的時候行為舉止就異于常人,雖多半時候安安靜靜,可一旦倔強性子犯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養(yǎng)謙一路詢問,琉璃卻不再做聲。到最后養(yǎng)謙只得停口,心里默默地思量到了后該如何行事。 車才拐到了靈椿坊的長街,突然停了下來。 養(yǎng)謙探頭:“怎么了?” 卻見幾個鎧甲鮮明的士兵攔在車前,領(lǐng)頭的問道:“車里是什么人?” 那跟車的小廝是范府的人,平日里囂張慣了的,當即喝道:“你也不看清楚了就敢攔車,就敢瞎問,你看看這牌子上掛著的,這是范府的馬車!還不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