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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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范垣勸養(yǎng)謙不要當(dāng)別人的棋子,其實溫養(yǎng)謙雖看出了徐廉跟范垣面和心不和,卻也并沒有到達(dá)想做徐廉的棋子的地步。 只不過他心中籌謀的是:范垣如今勢大,只手遮天,朝中唯一能跟他相抗的只有徐廉徐閣老,倘若有朝一日范垣辜負(fù)或者委屈了琉璃,自己總要有足夠的能力跟他相爭。 所以那會兒關(guān)于鄭家的親事,養(yǎng)謙才猶豫不決。 他并不是為了賭氣,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若是想給自己留一步余地,以備將來的未雨綢繆。 此刻,看著范垣舉杯,養(yǎng)謙嘆了口氣。 既然命中注定如此,且只能放眼往前看。幸而方才在門外接了琉璃的時候,所見所感,知道妹子依舊的活潑可愛,好歹算是個不錯的開始。 養(yǎng)謙舉杯,正說道:“今日……” 突然范垣的一名隨從從外匆匆而入,在范垣耳畔說了句什么。 范垣眉峰一蹙,竟把手中的酒杯放下。 養(yǎng)謙正勉強提起興致,見他如此,不禁不悅:“四爺可是有什么急事?” 范垣轉(zhuǎn)頭向著他低語了一句,養(yǎng)謙聞言色變,忙也把杯子放下,兩人齊齊轉(zhuǎn)身往外而去。 第73章 暗戀 且說范垣在溫養(yǎng)謙耳畔低語一句,養(yǎng)謙登時色變,回身向著在座眾人做了個揖道:“有點急事,請恕我去去就來?!?/br> 在座除了徐廉范瀾外,范波,鄭宰思跟其他兩位都忙起身,拱手回禮道:“不妨事,請自便。” 當(dāng)即養(yǎng)謙跟范垣轉(zhuǎn)身一起離開堂下,剩下眾人都不知怎么樣,范波因笑道:“這會子又有什么著急的事,就忙的這樣,連四弟都跟著去了,總不成是新娘子有什么召喚吧?!?/br> 范瀾咳嗽了聲,范波就不吱聲了。 徐廉仍是笑而不語,鄭宰思心里有數(shù),只笑著舉杯道:“他們雖有事,咱們別自個兒冷落了,來,趁著他們不在,正好多喝兩盅。” 眾人這才又重又舉杯。 *** 范垣同溫養(yǎng)謙往外而去,養(yǎng)謙心里緊張,悄悄看一眼范垣,卻見他臉色平常,泰然自若。 養(yǎng)謙見他這般篤定,自個兒也很快鎮(zhèn)定下來,如此一路往外,才出二門,就見前方路上,有個人晃晃悠悠地正下臺階。 養(yǎng)謙忍不住又看范垣一眼,范垣察覺,便向著他一點頭。 兩人緊走幾步,齊齊行禮,口稱道:“參見皇上?!?/br> 原來這來人正是小皇帝朱儆,雖然人小小的,派頭奇大,背著兩只小手,四平八穩(wěn)地往前走過來,見他兩人行禮便點頭道:“免禮?!?/br> 兩個人站定,養(yǎng)謙尚未說話,范垣道:“皇上怎么突然就來了?” 朱儆望著他,不答反問:“少傅成親的那天人多,朕不來也就罷了,怎么你也不帶著純兒進(jìn)宮看朕???” 按歷來的規(guī)矩說,以范垣這般身份,成婚之后次日,應(yīng)要帶命婦進(jìn)宮參見皇上。 只是范垣只怕琉璃見了朱儆后臉上會過不去,所以索性破格,并沒有進(jìn)宮去。 此刻見朱儆居然先聲奪人似的問了起來,范垣道:“此等小事,本來不敢再去攪擾皇上?!?/br> 朱儆哼道:“這哪里是小事?不過也罷了,橫豎你不進(jìn)宮,朕出來看你們也是一樣的。”這倒是給自己出宮找了個最合適不過的理由。 朱儆身后跟著的是太監(jiān)陳沖,聞言笑道:“皇上是惦記著首輔大人呢?!?/br> 范垣雖然習(xí)慣了教訓(xùn)朱儆,只不過這并非在范府,而是在溫家,且又的確是喜事,卻也不便說些什么。 溫養(yǎng)謙見狀,便笑說道:“舍下鄙陋,皇上不嫌寒微,臣不勝榮幸感恩。” 朱儆笑道:“不用這樣。你別趕我出去就是了。朕方才在外頭聽說今兒來了客人,都有誰呀?” 溫養(yǎng)謙便一一說了,朱儆聽說有徐廉在,對他這樣的小孩子來說,那也是個古板忠直的老臣,若是相見了,恐怕又給他嘮叨,總算堵住了范垣的嘴,若再招出另一個來反而不好了。 于是朱儆避之不及:“既然這樣,朕不進(jìn)去了,我又不喝酒,免得也擾了你們的興致。你們自己仍進(jìn)去喝就是了,也不用聲張說我來了,別叫他們吃也吃不安心?!?/br> 養(yǎng)謙遲疑著應(yīng)了聲,朱儆又問道:“純兒呢?” 養(yǎng)謙忙回在里間,朱儆笑道:“朕去找她說話就是了。”說完了,又對范垣道:“對了少傅,可恭賀你終于成家啦,朕……就祝你跟純兒白首偕老,嗯……早生貴子吧?!?/br> 范垣原本肅然,直到聽了這句,才微微一笑,真心實意地拱手躬身道:“多謝皇上吉言?!?/br> 養(yǎng)謙在旁聽見朱儆說“早生貴子”,只覺著眼皮啪地跳了跳,卻也罷了。 于是養(yǎng)謙親自領(lǐng)路,先送了朱儆到內(nèi)宅過去,這邊范垣自己回到席上照應(yīng)。 *** 朱儆進(jìn)里的時候,琉璃正在跟溫姨媽說些閑話,問酒席擺的如何,今日又有誰來之類。 溫姨媽也問她范府里如何,叮囑她跟妯娌等好生相處之類。 正說話,聽外頭道:“大爺進(jìn)來了?!?/br> 因為內(nèi)宅的丫頭們從沒有見過小皇帝的面兒,且朱儆又是微服,所以她們都不認(rèn)得,只見溫養(yǎng)謙領(lǐng)著個派頭十足的小孩子,還當(dāng)是范府或者其他王公貴宦府里的小公子罷了。 溫姨媽跟琉璃自不知道,溫姨媽便跟琉璃說道:“我正要再囑咐他幾句,別叫他為難了四爺呢?!?/br> 琉璃笑道:“這怎么會?” 溫姨媽道:“你不知道……”才說到這里,外間溫養(yǎng)謙咳嗽了聲打斷了,掀起簾子道:“母親,meimei。” 溫姨媽還在笑,卻見養(yǎng)謙進(jìn)了門,微微躬身掀起簾子,從門外又走進(jìn)一個粉妝玉琢長的極為精致尊貴的小孩子來。 溫姨媽正詫異不解這是哪里來的好孩子,琉璃猛地看見了,驚喜參半,忙起身叫道:“皇上……” 此刻養(yǎng)謙早把屋里外的丫頭們打發(fā)到外間去了,溫姨媽聽琉璃突然叫了這一聲,幾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養(yǎng)謙上前提醒道:“母親,這是皇上。” 溫姨媽才慌了神,忙起身立在旁邊,又顫巍巍地忙行禮下去:“參見皇上……” 朱儆正打量琉璃,見溫姨媽張皇失措,便一笑道:“夫人平身,朕微服而來,不想驚動人,你也不要多禮啦?!?/br> 溫姨媽早已有些站立不穩(wěn),養(yǎng)謙忙在旁邊扶著。 朱儆拉著琉璃的手:“朕來看你了,你高不高興?” 琉璃自然是高興的難以言喻,但一想到朱儆是突如其來,有些不妥,又有些高興不起來,忙問:“怎么忽然就來了,有多少人跟著?” 身后陳沖說道:“您放心,有十幾個禁衛(wèi)在外頭呢。” 琉璃又問:“可見過少傅了?” 朱儆道:“才見過了,咦,好歹這次他沒有啰里啰嗦的管我,怎么就換了你了?” 琉璃一怔,溫姨媽聽了這話,因不了解朱儆的性子,只當(dāng)他是責(zé)怪琉璃,瞬間頭更暈了,搖搖欲墜。 琉璃忙撇下朱儆,回身跟養(yǎng)謙一起扶著溫姨媽到榻上休息。 溫姨媽因小皇帝在跟前,哪里敢臥著,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所措。 朱儆卻是個自來熟,早背著雙手,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打量。 養(yǎng)謙因悄悄地對琉璃說道:“meimei,你不如陪著皇上到外頭轉(zhuǎn)一轉(zhuǎn),不然母親只怕不能自在?!?/br> 琉璃忙答應(yīng)了,便領(lǐng)著朱儆出門,沿著廊下往花園走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片刻,朱儆拍了拍欄桿,回頭看琉璃:“純兒,溫夫人跟你很不一樣?!?/br> 琉璃問道:“哪里不一樣?” 朱儆道:“她見了朕,嚇得不敢動,可見是膽子很小的人,你卻不一樣,你的膽子比許多人都大呢?!?/br> 琉璃只是笑,并不肯說什么。 她當(dāng)然不是大膽,如果面前的不是她一手拉扯長起來的兒子,只怕她也跟溫姨媽等人一樣,只有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無所適從罷了。 一道燦燦的日光從檐下射落,照的廊下一片通明,縱然是秋日,竟也有幾分春天的暖意洋洋。 朱儆雙手按著欄桿,整個人用力一跳,竟然飛身而起,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欄桿邊上。 琉璃見他動作的時候,早忙伸出手來護著,待見他坐的穩(wěn)當(dāng)才算放心,又笑道:“皇上怎么這樣頑皮,倒要小心些?!?/br> 朱儆得意道:“這個算什么?近來跟師父學(xué)武功,這才是皮毛罷了,將來學(xué)成了練給你看?!?/br> 琉璃忙問:“習(xí)武可辛苦?” 朱儆道:“不礙事,少傅說過,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如今我還沒到那個地步呢。” 琉璃見他把范垣的話牢記在心,不禁暗自喜歡。 朱儆坐在欄桿上,悠閑地晃了晃雙腿,突然問道:“純兒,少傅對你好嗎?” 琉璃說道:“自然是極好的?!?/br> 朱儆歪頭打量著她,突然笑道:“我前日看書,學(xué)了一句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br> 琉璃不解他為什么提到這句,朱儆道:“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我怕你嫁給少傅后,就學(xué)了他的樣兒,也來板著臉說教人了,這大概就叫做‘近墨者黑’,只是看你好好的,突然又想,倘若少傅以后就跟你學(xué),對我好起來呢?豈不是‘近朱者赤’?” 琉璃聽了這等荒唐的歪話,不由笑了起來:“你說顛倒了,若是少傅跟我學(xué),那才是近墨者黑呢。他是個聰明無所不能的人,我要是跟他學(xué)了幾分能耐,豈不好?” 朱儆道:“又不是讓你學(xué)他的治國之能,只是讓你把他的脾氣改改罷了。你說可能嗎?” 琉璃笑著搖頭:“我不知道?!?/br> 朱儆拉拉她的手臂,神秘兮兮道:“朕聽人說,這世上最厲害的一種風(fēng),叫做枕頭風(fēng),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要你吹一吹枕頭風(fēng),少傅一定肯聽。” 陳沖人在三四丈開外,隱隱地聽見這句,想攔阻朱儆,又不便出聲,只好低下頭去。 琉璃先是愕然,繼而紅著臉問道:“這些胡說的話,皇上從哪里聽來的?” 朱儆說道:“你不必管,總之朕是知道的?!?/br> 琉璃想了想,遲疑著問道:“總不該……是鄭侍郎說給你知道的吧?” 朱儆吃了一驚,雖然沒有承認(rèn),從他的神情里卻已經(jīng)把鄭宰思出賣了。 琉璃皺皺眉,禁不住抱怨道:“這個鄭宰思,怎么什么都跟你說。” 朱儆見她知道了,忙拉住她的手:“你、你可不要告訴少傅呀?再說,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朕遲早晚要知道的?!?/br> 琉璃本要說他幾句,可又想到自己如今不是皇太后了,何況朱儆本就怕她學(xué)范垣一樣教斥他,于是只道:“我難道什么事都要告訴少傅?這是皇上跟我之間的話,放心就是了。我誰也不會告訴?!?/br> 朱儆聽她答應(yīng),這才又笑道:“純兒,你可真好。如果你能讓少傅近朱者赤,就更好了?!?/br> 琉璃啼笑皆非,心中轉(zhuǎn)念,又問道:“鄭侍郎可還跟你說了什么別的不曾?” 朱儆道:“鄭愛卿跟我說的可多了……”湊近過來,在琉璃耳畔低低說道:“他說威遠(yuǎn)將軍怕老婆,給他夫人訓(xùn)斥的跪在地上,半夜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