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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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有些悶悶的,琉璃索性翻身躺下,不理床邊的范垣。 琉璃本只是賭氣任性而已,只當(dāng)范垣應(yīng)該會來哄回自己,誰知躺了半晌,身后毫無動靜。 琉璃越發(fā)悶得不行,舉手在胸口撫了撫,想回頭看看他怎么了,又拉不下臉。 幸不多時,小桃捧了一碗湯進(jìn)來,卻見范垣坐在床邊,不言不動,琉璃背對著他側(cè)臥著,倒不知如何。 小桃行禮,低聲道:“大夫說奶奶如今……”卻吃不住琉璃把喜訊跟范垣說了沒有,便不敢擅自透露,只忍笑道:“如今身子貴重,雖有點(diǎn)小寒癥,卻不礙事,且奶奶身體有些虛弱,別的藥索性不吃,且喝這補(bǔ)身湯是最好的?!?/br> 琉璃聽不見范垣出聲,疑心他悄悄地走了,心中又驚又疑,終于忍不住坐起身來,她回頭道:“我才不喝,誰愛喝誰喝去!” 順勢飛快掃了一眼,卻見范垣仍是坐在床邊不曾離開,只是默默地。 小桃嚇了一跳,不知她怎么竟動了怒,忙道:“大夫說奶奶這會子不能生氣……” “用你管我呢?!绷鹆]好氣的。 小桃正不知如何是好,范垣起身,將她手中托著的藥碗接了過來。 琉璃見狀,又憤憤地臥倒。 那邊小桃悄然退出,范垣捧著藥回到床邊,在琉璃肩頭輕輕一扶:“好好的動什么怒?快起來喝湯?!?/br> 琉璃見他仿佛失憶一樣,渾然不提自己懷有身孕一事,心中更是大驚不安。便緊閉雙唇理也不理。 范垣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藥碗:“你想必是怕這藥苦,我替你先嘗一嘗就是了?!闭f著,果然喝了一口,頓時皺眉道:“這是什么藥,難道是放了黃連不成,怎么苦成這樣,你必然不愛喝。索性我替你都喝了罷。” 琉璃睜大雙眼,聽到這里,回頭忍笑道:“胡說,你喝這個干什么?” 這明顯是給她補(bǔ)身體甚至補(bǔ)胎的藥,范垣一個大男人喝這個,豈非笑話。 范垣笑道:“既不讓我喝,少不得夫人喝了。” 琉璃對上他的眼睛,終于忍無可忍道:“你為什么、什么也沒說?” “我要說什么?” 琉璃咬著唇:“我懷了身孕,你為什么一點(diǎn)也不驚訝,一點(diǎn)也不喜……你難道是不想嗎?” 范垣低頭看著手中的藥碗:“你先喝了這個再說,藥涼了就不好了。” 琉璃道:“我不喝,你若是不喜歡,那又何必……” 范垣不等她說完,便握住了她的嘴:“別說不好聽的話。” 琉璃看著他,眼中潮熱:“師兄?!?/br> 范垣對上她神色復(fù)雜的眼神,點(diǎn)頭苦笑道:“你哪里知道,我朝思暮想跟你在一起,朝思暮想能有跟你的兒女……但是以前,連在一起都尚且不能,更不必提其他了?!?/br> 這卻跟琉璃的心思有些異曲同工,原先她是皇后,是皇太后,自然再想不到有朝一日會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范垣一手握著藥碗,一邊將琉璃攬入懷中:“有個你跟我的孩子,我又怎么會不想。” 范垣有一句說不出口的話,也是他說不出口的遺憾。 他自然是極為渴盼跟琉璃有個自己的血脈,只是如今,眼前的人是琉璃,也似是溫純,倘若生出了孩子,雖然是他的血脈,但認(rèn)真算起來,卻仍舊算不上是純粹的琉璃的血脈。 也許世間的事,真的終究不能兩全。 他不敢把這句話再說出來,畢竟如今兩人能以這種方式修成正果,已經(jīng)算是上天格外恩待。 至于其他的,私心而論……卻都無法跟他們能在一起廝守相比。 琉璃仰頭看看范垣:“師兄?!?/br> 范垣斂了思緒,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道:“乖,有了孩子固然很好,只是我最想的是,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把身子調(diào)理好了,對你,對……孩子,自然都好?!?/br> 琉璃聽了這句,才展顏一笑:“我難道不知道?”終于就著他的手將湯藥喝了。 這日養(yǎng)謙從翰林院回來,聽溫姨媽說了此事,自然也是喜不自禁,忙去探望琉璃。 兄妹兩人又說了半晌話,養(yǎng)謙叫她多休息,才退了出來。 此刻范垣因也還在,就也陪送了出來,兩人對視,都有些無言以對。 兩個人尷尬相處,半晌,養(yǎng)謙才說道:“meimei有了身孕,以后四爺還要多疼顧她些?!?/br> 范垣說道:“這是自然的?!?/br> 養(yǎng)謙對他雖有許多不滿,但自從成親后,倒也沒發(fā)現(xiàn)范垣的什么不好,且如今琉璃又有了身孕,養(yǎng)謙別的就不說了。 想了想,只道:“我雖是舅哥,但四爺年紀(jì)畢竟比我還大,有些事很不用我多心叮囑,自己該知道,橫豎以后行事,要多以meimei的身體為重最好?!?/br> “我也是這樣想的?!狈对鬼?,言簡意賅。 養(yǎng)謙見話說到這地步,他也很明白了,就不再多話,出門自去了。 只是回到溫姨媽房中,母子兩個說起來的時候,溫姨媽喜歡之余,不免又催促說道:“如今你meimei有了身孕了,你的終身大事也一定要好生仔細(xì),若是你姨母所說的那國公府的小姐是好的,咱們就趕在年前定下來,明年好擇日子了。不然的話,等你meimei生了孩子,你卻還沒著落,卻不好看?!?/br> 溫養(yǎng)謙想了想,回答說:“母親做主就是了?!?/br> 溫姨媽見他終于松口,便笑道:“既然如此,改日就找個機(jī)會,我親自見一見那女孩子,若是好的,我做主就定下來了?!?/br> 很快,琉璃懷了身孕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范府里派了人來請她回去。 溫姨媽雖想讓她在家里多住兩天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可也知道馮夫人那邊也一定牽掛,于是依依不舍地送她出門登車,回了范府。 不多時馬車回到范府門口,早有婆子來迎著,畢恭畢敬接了進(jìn)去。 往里走的時候,迎面卻見長房的范承陪著一個人,卻是個笑容滿面地正往外走。 琉璃瞧了一眼,認(rèn)得是忠靖侯家的小侯爺蘇清曉,當(dāng)初他隨著忠靖侯家老夫人常入宮請安的,是個十分嘴乖識做的少年。 只是當(dāng)初忠靖侯家來求娶不成,蘇清曉跟溫養(yǎng)謙酒樓上起過爭執(zhí),琉璃也是知道的。 這會兒蘇清曉卻又跟長房的芳樹定了親,先前已經(jīng)定了日子,開了春就成婚,所以也跟范府的人走動的有些頻繁。 琉璃因是認(rèn)得這小少年的,此刻見他比先前長高了不少,只是身上多了一股嬌縱的氣息,卻是之前在宮里見面的時候沒有,琉璃不以為意,淡掃了一眼后目不斜視地往內(nèi)。 誰知那邊蘇清曉本正眉飛色舞地跟范承說些什么,遙遙地看見廊下那道影子,不由看的呆了,話也忘了說。 范承也瞧見了琉璃,又看蘇清曉如此,便道:“侯爺且稍等片刻,我去給四夫人請安。” 說著便特意從游廊下繞了個圈子過來,向著琉璃行禮,口稱:“四太太好。” 琉璃向著他一點(diǎn)頭,見他恭敬,就也禮貌性地問道:“你要去哪里?” 范承說道:“忠靖侯府的小侯爺先前在家里做客,我如今送他呢?!?/br> 琉璃微微一笑:“那你快去吧,別冷待了客人。” 范承這才又行了禮,先躲開旁邊,讓琉璃同眾丫頭先經(jīng)過,自己才敢走。 琉璃便又同眾丫頭一塊兒進(jìn)了二門,瞬間不見,范承也仍回蘇清曉身旁:“小侯爺,咱們走吧?!?/br> 蘇清曉卻仍回頭張望著,惦記著方才那嫣然一笑,不覺魂魄飄蕩:“那個,是不是就是溫家的那個丫頭?” 范承噗嗤笑了:“侯爺,這會兒可不能這么叫了,是正經(jīng)的四房夫人呢?!?/br> 蘇清曉眉頭緊鎖,卻不言語。 兩人慢慢往外而行,范承見他臉色不大對,便問道:“您怎么了?” 蘇清曉神情古怪,喃喃說道:“早先我們府里商議要我跟溫家的女孩子結(jié)親,我還不樂意呢。真想不到……” “侯爺想不到什么?” 蘇清曉面上不禁露出了沮喪的神情,搖頭道:“真是耳聞不如見面。我竟然是給那些混賬的傳言誤了。” 范承似懂非懂,笑道:“侯爺聽了什么傳言?” 蘇清曉重重地嘆了口氣,答非所問地說:“總之真是倒霉,早知道是這樣的,就無論如何不該……”這畢竟是在范府,蘇清曉咬了咬唇,并沒有說下去。 且說范承送了小侯爺出門上馬,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仍折回府中。 此刻在長房里,三小姐范芳樹因之前連續(xù)病了幾個月,人消瘦憔悴了一大半,其母程氏正在寬慰,又說起今日小侯爺來做客之事。 程氏道:“你不肯見,少不得我替你細(xì)看了看,果然是個極出色的孩子,怪不得傳說那府里的老夫人那么寵愛他,侯府上下也都眾星捧月似的,你若是嫁過去,自然也是尊貴的很,絕受不了委屈的?!?/br> 芳樹怔怔地似聽非聽,程氏道:“你可要快些打起精神來,眼見明年要出閣了,還是這個樣可如何是好,你看看純兒,年紀(jì)比你小,如今嫁了四爺,又有了身孕了,你瞧瞧她,再瞧瞧自己,人比人簡直氣死了人。” 芳樹聽見這個,才說道:“我如何能比得過她?她自然是人人爭搶的金鳳凰,我不過是人人嫌棄的山雞罷了?!?/br> 程氏喝道:“不要瞎說!” 芳樹低頭,弄著腰間的衣帶:“母親也不必感嘆,人跟人的命數(shù)原本就不一樣,這世間有些東西,有的人就算拼了性命也難沾到一根手指頭,另一些人,卻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老天自會塞到她的懷中去呢。你能有什么法子?” 程氏因?yàn)橹浪鄳汆嵲姿?,心結(jié)不除。隱約猜到她的心意,便道:“拼命去爭的也未必是好東西,硬塞到懷里的更不一定是好,為人還得把眼光放得長遠(yuǎn)些?!?/br> 芳樹道:“還要怎么長遠(yuǎn)?母親只當(dāng)這侯府已經(jīng)是我最好的歸宿了,難道就這么快忘了?當(dāng)初侯府派人來向純兒提親,祖母還一口給拒絕了呢!她不要的東西給了我,叫我怎么看待長遠(yuǎn)?” 程氏不由語塞。 芳樹默默出神了一會子,卻又冷笑了聲道:“只是這畢竟不是蓋棺論定了的時候,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呢?母親不用為我擔(dān)心,橫豎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就是了?!?/br> 程氏聽她這般口吻,才略放心,點(diǎn)頭道:“我的兒,你若一直都這樣想,將來未必沒機(jī)會爭回這口氣來?!?/br> 兩人正說著,就見范承來到房中,給程氏見了禮,又問道:“三姑娘今日可大安了?” 芳樹閉目養(yǎng)神,并不回答。 “她好的多了,”程氏說了聲,又問:“你不陪客,跑來這里干什么?” 范承道:“我才送了侯爺去了,本想來回夫人一聲,聽說在三姑娘房中,便順道來探一探?!?/br> 程氏說道:“你也有心了。是了,你跟小侯爺熟悉,他今兒可說了什么了?” 范承眼珠轉(zhuǎn)動:“別的也沒說,只是聽說三姑娘身子不好,有些擔(dān)憂呢?!?/br> 程氏微微一笑,看一眼芳樹,道:“還有別的什么沒有?” 范承道:“別的就沒有了,不過……方才送小侯爺出去的時候,正好兒遇見四太太回府來了呢?!?/br> 程氏因早聽說馮夫人派人去請琉璃回來,所以并不詫異。 倒是芳樹問道:“你們正好遇見了?小侯爺跟她也見著了?” 范承道:“小侯爺知禮,并沒有靠前,只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br> 程氏聽到這里,才想起方才芳樹說起忠靖侯府提親的那件事,便插嘴道:“應(yīng)該也是避嫌疑?!?/br> 范承笑道:“小侯爺?shù)挂操澦奶亍!?/br> 芳樹臉色一變,程氏問道:“又贊個什么?” 范承才要回答,又忙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罷了。”竟不肯說,只搪塞了會兒,便又借口外頭有人等著自己,忙忙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