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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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宰思忍不住也陡然色變,只聽朱儆道:“少傅受傷了嗎?” 正在驚心之時,鄭宰思突然看見屋頂上那射箭之人跳了出來,逃跑之時,仍不忘張弓偷襲。 這刺客倒也刁滑,見角度合適,連發(fā)兩支箭過來。 鄭宰思把朱儆往身后一攬,抬手將地上寶劍抓起,不閃不避,用力將射來的箭削落,只是其中一支仍是擦著他的手臂而過。 此刻跟隨鄭宰思而來的侍衛(wèi)們圍了過來,把三人團團地護在中間,圍得密不透風(fēng)。 鄭宰思不顧臂上的傷,回頭道:“范大人,你撐著些!” 范垣低頭看看那孩子的小臉兒,眼前所見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只憑著最后的意識道:“好好……護送皇上回宮。” 一句話說完,整個人雙眼微閉,往后倒下! 原來先前那支箭射來的時候,范垣若是往右邊閃身的話本可以避開的,但那樣的話,多半會傷到給他夾在左脅下的朱儆。 于是在那間不容發(fā)之時他索性側(cè)身護著朱儆,那一支箭便正射中了他右邊肩側(cè)。 先前因給那刺客步步緊逼,范垣無法選擇,竟將這支箭拔出當(dāng)作武器,正是這股血性悍勇,才將那刺客給震的無法前進。 剩下的爛攤子,便由鄭宰思一手處置。 因為此地距離靈椿坊最近,要進宮卻還有一段時間,而范垣血流不止,卻有些兇險。 鄭宰思便命人先行護送范垣去陳府,一邊又叫人請?zhí)t(yī)速速來救。 他本來想自己護送朱儆回京,誰知朱儆只是不肯,一定要跟范垣在一起。 鄭宰思也不勉強他,當(dāng)即一同陪著范垣來到靈椿坊。 陳伯見這許多人興師動眾的來了,本正詫異,突然見把范垣抬了下來,半邊肩頭已經(jīng)血淋淋的,陳伯直了雙眼。 朱儆的眼睛跟鼻子都是紅的,起先他不知范垣傷的如何,方才在馬車上勉強看了一眼,那傷口簡直比自己的拳頭還大,小孩子嚇得幾乎大哭起來,又或者不僅僅是驚嚇而已,更有無限的懊悔,看著那傷口,甚至也感同深受地疼了起來。 本來箭傷就很難料理,畢竟那箭簇鉆進皮rou后,要拿出來要用點法子,偏偏范垣情急之下發(fā)狠地粗暴行事,原先的傷口綻裂了一倍有多,自然十分駭人。 陳伯反應(yīng)過來后,忙去把自己先前收拾的金瘡藥等取了來,在太醫(yī)到來之前先行頂著罷了。 雖然跟范垣很不對付,見了面也冷言冷語的,但是今天見他傷的這樣嚴重,陳伯卻忍不住懸心起來,忍不住又問:“這到底是怎么了?是給誰傷著……誰又敢傷他?” 鄭宰思這么愛說話的人,居然也不愿意出聲,只忙著試圖給范垣止血撒藥。 朱儆紅著兩只眼睛道:“有人要行刺朕,少傅、少傅為了保護朕才受了傷的?!?/br> 陳伯心頭一震,看看朱儆,又看看昏迷不醒的范垣,啞然無語了。 不多時太醫(yī)趕到,見傷口如此駭人,也各自色變,少不得先行清理,止血,灑了藥后又試著縫合起來。 朱儆看太醫(yī)拿了針扎落,頭皮發(fā)麻,他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子,卻也繼承了琉璃最怕扎針的性情,一時渾身無力,出外的時候,雙腳都軟了。 朱儆呆呆地坐在外間,過了會兒,見陳伯也走了出來。朱儆忍不住問道:“少傅……會不會死?” 陳伯不言語。 朱儆說道:“他流了那么多血……先前要不是他,現(xiàn)在中箭的應(yīng)該就是我了。”他吸了吸鼻子,“我不想他死?!?/br> 陳伯聽了這句略帶哽咽,才說道:“皇上別擔(dān)心,他……他不是那樣短命的人?!?/br> 朱儆揉了揉眼睛,手背上卻全是淚:“真的嗎?” 陳伯咬牙道:“若要死,早就該死了。這會子不是死的時候,他自然是死不了的?!?/br> 朱儆不懂這話的意思,卻喃喃道:“少傅再死了,我就真的是一個人了?!闭f到這里,眼中的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忍不住哭叫起來:“母后!母后!” 陳伯聽他原先說范垣,突然間又喊起琉璃來,隱約體會到這孩子的意思,自己的鼻子卻也酸楚難當(dāng)了。 在太醫(yī)給范垣縫好了傷口之后,鄭宰思知道這府里并非久留之地,便勸了朱儆,終于先行護送朱儆回宮去了。 只留下太醫(yī)們在陳府里照看范垣。 而在鄭宰思跟朱儆去后不多久,有一匹馬也急急而來,停在了陳府門口。 門口的侍衛(wèi)們是鄭宰思特意留下看守的,為防萬一,忙盡忠職守地攔住了喝問,那來人自報,卻是范府的下人,皺著眉滿面焦急道:“我們四爺可在里頭?” 侍衛(wèi)因是范府的人,只以為是來打聽消息的,便道:“在里頭,你有何事?” 那小廝道:“有急事要告訴四爺,不知方不方便?” 侍衛(wèi)皺皺眉道:“這會兒只怕不成,是有什么急事?”畢竟如今范垣尚未醒來,天大的急事也是沒有辦法的。 那小廝捶胸頓足:“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四奶奶出事了!” *** 原來琉璃在府里聽范波說朱儆遇刺,整個人已經(jīng)慌了,勉勉強強地又問傷的如何,人在哪里。 范波卻說道:“傷的如何不知道,只是街上人人都在說,又說是一隊人馬往靈椿坊去了,也不知怎么樣?!?/br> 范波停了停,又說道:“是了,聽說咱們四爺也在其中呢?!?/br> 琉璃只覺著身體還在這里,魂魄卻不知到了哪里去了,直到聽見說范垣陪著朱儆,魂魄才又飄飄蕩蕩地回來,似乎下意識地認為,只要有范垣在,朱儆就未必會真的受傷。 范波見她白了臉,才醒悟她如今是個有身孕的人,自己是多嘴了,只不過滿街上都在傳說皇上遇刺,卻沒說別的,這應(yīng)該跟她不相干。 范波便道:“四奶奶,你別放在心上,橫豎稍后四爺也就回來了?!庇致园矒崃藥拙?,便先入內(nèi)告訴馮夫人去了。 誰知琉璃因聽見他說車駕往靈椿坊去了,略微定神一想,就知道必然是有人受了傷,而且傷的還不輕。 因為若是皇帝遇刺,車駕只能趕緊地回宮去,只有遇到了特殊情況,比如傷重不適合移動,才會就近處理。 雖然認定了范垣在側(cè)朱儆不至于如何,但到底并沒有親眼見到。 琉璃本是想去馮夫人上房再打聽打聽,可是心里慌亂的很,哪里還能等得了,挪步要回院子去,想叫人備車去靈椿坊一探究竟,誰知才走了幾步,就覺著腹部疼了疼,又走了兩步,越發(fā)絞痛起來,幾乎直不起身子,只靠在柱子上,冷汗涔涔落下。 正在危急之時,有一個人正好經(jīng)過。 第90章 廢后 原來這經(jīng)過之人正是芳樹,她本是要去給馮夫人請安,只是才到上房,就有丫鬟說夫人今日身上不好,叫不必去了。 芳樹這才又往回走,誰知正見琉璃手撐著廊柱,搖搖欲墜。芳樹忙過去扶著,又加上小桃拿了一件大氅匆匆趕過來,兩人便扶著琉璃回到四房,又忙催著請大夫。 門上請大夫的時候,卻也驚動了上房,當(dāng)下馮夫人忙同曹氏一起來到探望。 先前琉璃偶爾也會覺著肚子疼,所以并不十分當(dāng)真,何況此刻又有急事,她心中惦記著靈椿坊的情形,只想快些叫人備車,親自前去看看。 馮夫人來到的時候,琉璃正疼得略好些了,見驚動了眾人,越發(fā)心煩,還只是說:“我沒事。” 曹氏忙不許她亂動。不多會兒大夫也來了,診了診脈,便退了出來。 大夫向著馮夫人行了禮,道:“四奶奶本就體質(zhì)虛弱,如今脈象虛而浮,這是胎氣不穩(wěn)之征兆,須得靜靜地休養(yǎng)才好,不能亂動,更大忌大喜大悲的,要保持心緒寧靜平和?!?/br> 送了大夫,曹氏對馮夫人道:“好好的怎么會這樣,夫人,保險起見,這要不要再去請宮里的御醫(yī)來給看看?” 馮夫人道:“你說的也是,先前只是為了著急才就近請的大夫,叫御醫(yī)來給把把關(guān)倒也是好的?!碑?dāng)下又命人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 兩人到了里間,見琉璃已經(jīng)扶著丫鬟半坐起來,臉色仍是雪白的。馮夫人握住手,卻突然一震,原來琉璃的手竟冰冷的。 馮夫人心中竟有些不安,問道:“好孩子,突然間這是怎么了?嚇了我一跳?!?/br> 琉璃道:“怎么又驚動了夫人,我沒什么大礙,只是肚子稍稍地有點疼?!?/br> 馮夫人道:“你難道不知這有了孕的身子何等的嬌貴?不說別的,就算是飯跟水都不能涼了熱了。你怎么不知道保養(yǎng),這大雪天的又跑出去干什么?” 琉璃笑笑:“想去給夫人請安,順便透透氣罷了?!?/br> 曹氏在旁道:“你雖是孝心,只是畢竟這雪天地滑,天又冷,我就多嘴替夫人說一句,以后可不要這樣了,再說句不好聽的,若因此吹了風(fēng)受了寒之類的,夫人這樣疼你,她心里又怎么過得去。” 琉璃勉強一笑:“是?!毕氲椒恫ㄏ惹八f,又問道:“夫人可知道了外間的事?” 馮夫人嗐嘆道:“我就知道,這必然是老三跟你說了的對不對?” 琉璃道:“我聽三爺說……外頭皇上遇刺,四爺伴駕呢,也不知怎么樣?!?/br> 馮夫人看她神情不安,只當(dāng)她是為了范垣擔(dān)心,便道:“外間爺們的事,由他們?nèi)ィ螞r你難道不知道老四?他是個再能耐不過的人,縱然世人都出了事,他還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呢。你又多想什么?” 琉璃當(dāng)然不好說自己真正擔(dān)心的是朱儆,只道:“夫人,不如派個仔細的出去探聽探聽,看看到底怎么樣?!?/br> 馮夫人道:“先前老三已經(jīng)又出去打聽了,不多時只怕就有了消息,你先把這樁心事放下,只好好地保養(yǎng)?!?/br> 過不多時,宮里的林太醫(yī)來到,給琉璃又診了脈,卻跟先前那大夫說的差不多。 林太醫(yī)囑咐了幾句后,便退到外間,又給馮夫人請了安。馮夫人詢問了幾句,道了勞乏,請他略坐。 林太醫(yī)因是先前跟方太醫(yī)一起給琉璃看過病癥的,跟府里也已經(jīng)有些熟了,此刻便道:“今日事情偏多,幸而宮里應(yīng)該是用不到我的,我索性在這里再留一會子,等四奶奶情形穩(wěn)定些再走不遲?!?/br> 馮夫人便問:“宮里也有事忙?” 林太醫(yī)道:“倒不是宮里,是、是外頭?!?/br> “這是怎么說,難道也有人家有事去請?zhí)t(yī)不成?” 林太醫(yī)壓低了聲音,道:“難道夫人不曾聽說?今日皇上微服出外,范大人相陪,誰知……方才傳說有什么刺客,如今一干人等歇在靈椿坊陳家,又調(diào)撥了許多的侍衛(wèi)兵丁前往,太醫(yī)院方院首親自帶人去了?!?/br> 馮夫人念了聲佛,又道:“皇上年紀雖小,卻是個諸神隨護的,絕不會有什么不妥當(dāng)?!?/br> 林太醫(yī)聽她這樣說,才又悄然道:“老夫人說的是,只不過卻苦了另一個人了?!?/br> “太醫(yī)是說……” “實不相瞞,我隱約聽去太醫(yī)院傳旨的人說,是府里的四爺受了傷?!?/br> 馮夫人聽見了,很意外,但也只是一點子意外罷了:“他?這不可能罷了,是不是傳錯了?” “許是傳錯了?!绷痔t(yī)也并沒有再說什么,只道:“畢竟我不在跟前兒,聽岔了也是有的。” 兩人在外說著,突然聽里頭琉璃悶哼了聲,小桃叫道:“四奶奶!” 馮夫人跟林太醫(yī)對視一眼,忙都入內(nèi),卻見琉璃蜷縮著身子側(cè)臥在床上,像是受了寒似的,渾身抖個不停。 *** 范垣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之前那派去報信的小廝雖不得見他,門口的侍衛(wèi)卻將小廝來請的話往內(nèi)通報了。 只因范垣服了藥,那藥中又有安神草、麻枝等幾味藥,是想給他止痛之意,很快,范垣覺著身上微微地僵麻,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已經(jīng)入夜,范垣看了看周圍,問其中一人道:“皇上呢。” 那人正是太醫(yī)院首方擎,答道:“大人,皇上早就回宮去了,留我們在這里看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