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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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姨媽見了孫兒,喜不自禁,便抱了去百般疼愛。琉璃卻接了李氏入內(nèi),兩人坐了說話。 琉璃因問道:“聽母親說嫂子回家住了兩日,一向可好?” 李詩遙道:“有勞meimei牽掛,只是先前沛儒忽然不知怎么總愛哭鬧,讓人煩心?!?/br> 琉璃忙道:“可看過大夫了?” “已經(jīng)看過了,說是受了點小驚嚇,沒什么大礙?!?/br> 琉璃點頭:“小孩子的事,定要加倍小心才好。沒有大礙就好了?!币蚩粗鴾匾虌屘蹛蹖O子的樣子,琉璃笑道:“只怕是沛儒才換了地方,所以不適應(yīng),嫂子不如早點回家的好,也免得孩子受苦,也讓母親牽掛?!?/br> 李詩遙聽了,臉色黯然:“我又何嘗不這樣想,只是……你哥哥多嫌棄我呢,我也不敢就回去了?!?/br> “這話從哪里說起?”琉璃詫異道:“哥哥向來疼嫂子疼得緊,怎么說什么嫌棄?” 李詩遙眼圈一紅。 原來前幾日,夜間養(yǎng)謙從外回來,夫妻們吃了飯,無意中說起近來朝廷里有些人事升遷等。 李氏便笑道:“前兒我聽說翰林院空了一個侍讀學(xué)士的職位,皇上對你又這樣恩重,他們都在說你要升了呢。” 養(yǎng)謙俯身逗弄沛儒,不以為然道:“這也只是他們的閑嘴胡說罷了,論資歷是輪不到我的,而且這種事我還不知道呢,這些閑話卻是從哪里來的,可不要就聽信了?!?/br> 李氏聽了,心里有些不受用:“又論什么資歷?要真論資歷,為什么翰林院里那些資歷老的都不如你跟皇上親近呢?我看百官里頭,能得皇上那么青眼的,只有鄭侍郎了,可人家是幾品,你又是幾品……論理早該升了?!?/br> 養(yǎng)謙聽了這句,回頭看她:“什么叫做論理?敢情誰跟皇上親近就升誰?那豈不是成了jian佞一流了?自古就沒有這個正理!” 李氏被他噎住,委屈道:“你疾言厲色的干什么,我只是盼著你高升,難道不是好事?你卻一句句打壓人!有你這樣不知上進(jìn)的么?堂堂的探花郎,又是宮內(nèi)侍讀,妹夫還是首輔,你卻只是區(qū)區(qū)不入流的翰林修撰……虧你心里也沒個算計……” 養(yǎng)謙聽了,氣的渾身發(fā)抖:“你住嘴!你嫁給我的時候我就是區(qū)區(qū)的不入流翰林修撰,沒得到今日你才知道!才來嫌棄!還是說你原本就以為自己嫁的是什么首輔,什么一品二品?我這樣不入流的修撰是委屈了你,我、我從此不想再聽這些混賬話,你也不必再提,否則連夫妻的情分只怕也沒有了!” 李氏心里拔涼,當(dāng)下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抱著沛儒回國公府去了。 李氏將那日的情形述了一遍,只是沒有提自己說的那些刻薄的話,加以修飾說出而已。 說罷哭道:“meimei你看,我是一片心為了他好,他卻不領(lǐng)情,反劈頭蓋臉地罵了我一頓,我還有什么臉面……” 琉璃聽了這些話,也明白過來,李詩遙之所以今兒會來,不僅僅是向自己訴苦,更是把那些她忖度著養(yǎng)謙不肯說的話也來跟自己說呢。 琉璃心里合計,遂含笑道:“我知道嫂子是為了哥哥的前途著急才督促他。只是這些官場上的復(fù)雜事兒,我們婦道人家一無所知,是不好多嘴的。哥哥是個有算計的人,他自然心中有數(shù),要怎么做他都知道,旁人若是亂指點,只怕反而對他不好……” 李詩遙皺著眉,才一張口,琉璃卻沒等她開口便道:“比如我們家里,四爺那樣縱我,我卻一個字也不敢跟他說朝廷上的事,自古以來就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要不怎么就有‘后宮不得干政’這句呢,雖是皇家的話,放在我們百姓家里,也是一樣的。” 李氏見她如此駁回,直直地看了她半晌:“四爺是首輔,跟你哥哥自然是不一樣的,meimei當(dāng)然不用再為了四爺?shù)那巴局?,畢竟他已?jīng)是位極人臣了,但你哥哥如今還只在末流里掙扎……” “嫂子?!绷鹆Т驍嗔死钍系脑?。 李詩遙突然發(fā)現(xiàn)琉璃的笑變了,有些似冷非冷的。 琉璃慢慢道:“嫂子當(dāng)初嫁給哥哥的時候,就知道哥哥是什么官職,這短短一年里,難道就要凌云直上?” 李氏啞然,又因察覺琉璃身上的氣息微寒,竟有些無法回嘴。 琉璃淡瞥著她:“我料想嫂子也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不然的話,當(dāng)初京城里那么多權(quán)貴高門,嫂子堂堂國公府的小姐,挑誰都是輕易的,怎么偏偏會看中了哥哥?還不是因為看中了哥哥的人物?我說的可對?” 李氏張了張口,澀聲道:“是……” 琉璃話鋒一轉(zhuǎn),又說:“其實不瞞嫂子說,我哥哥那會兒謀親事的時候,那府里姨母是親自著手的……除了你們國公府,也有不少高門權(quán)宦家的姑娘有意合親,什么盧尚書,王大將軍之類……卻偏偏跟嫂子結(jié)成姻緣,如今又得了沛儒,可見是天賜良緣,只要一家子和和美美,其他的……該有的終究會有,一時沒有的也不必強求。就像是那句話‘心急吃不著熱豆腐’,如果只忙著去做那些火中取栗的行徑,燙了手傷了心,弄得大家都難看,那可就不知怎么說了?!?/br> 琉璃說完,淡淡地看著李詩遙。 被琉璃綿里藏針的言語彈壓,氣勢上又給壓懾住,李氏滿面窘紅,竟不敢再說一個字。 當(dāng)日,便隨著溫姨媽仍舊回溫家去了,養(yǎng)謙自然詫異,聽說今兒琉璃請了李氏過去,心里猜到必然是琉璃不知說了什么,心中暗自感激。 在全家的精心呵護(hù)下,終于到了范家明澈一周歲生日。范府自是門庭若市。 在正廳中,滿桌子堆著好些的女孩兒做女紅用的刀尺針縷等物,以及果子糕點,綾羅珠寶等飲食玩物,供小孩子抓取,以測其心性以及前途。 范垣親自把明澈抱著,放在花梨木的大桌上,小孩子已長的粉妝玉琢,也能夠滿地亂爬,牙牙學(xué)語,看見滿桌子琳瑯滿目的器物,樂呵呵地四處觀望。 此刻馮家夫人帶了曹氏東城等,溫姨媽帶了李氏跟沛儒,連同溫養(yǎng)謙,鄭宰思,蘇清曉等,還有內(nèi)閣徐閣老夫人,鄭侍郎夫人等,都圍在周圍打量看熱鬧。 卻見那小孩子在桌上爬來爬去,東張西望,卻并不去抓任何東西。 大家都看得稀奇,等的著急,無數(shù)雙目光灼灼之中,范明澈突然加快速度,飛快地向著前方左角爬去。 眾人笑呵呵地紛紛拍掌,知道她看中了什么東西了,果然見明澈爬到跟前,一把攥住了一樣物件,緊緊地攥握在手中,喜歡的笑個不停。 范垣跟琉璃忙走過去查看何物,小孩子卻竟不肯撒手,哄了又哄,才叫她松了手。 竟然是一枚晶瑩溫潤的玉佩,上面竟然還有龍紋。 琉璃跟范垣一驚,這個東西卻不是他們府里的,更沒有預(yù)備此物,帶了龍紋,這顯然是宮里頭的御用之物。 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人群中鄭宰思“噗嗤”笑了出聲。 范垣回頭,見鄭侍郎邁步出來,只聽他笑道:“著實想不到,令千金竟然把這個寶貝抓出來了?!?/br> 范垣蹙眉:“鄭侍郎,此物是你的?” “實不相瞞,這的確是我放在上頭的,卻非我所有。”鄭宰思看看那玉雪可愛的小女孩兒,又看向琉璃,眼中笑意閃爍,“想必兩位也都認(rèn)出來了,這是……皇上的東西?!?/br> 第98章 皇兄 先前在小明澈過了百歲宴后,因為眾人呵護(hù)的好,越發(fā)長的快,加上琉璃也恢復(fù)的很好,擇一日,朱儆便傳了他們進(jìn)宮,也要親自看看這小孩子。 朱儆自個兒原本還是個半大孩子,看見這樣粉嫩可愛的嬰兒,又是琉璃親生的,發(fā)自心底的格外喜愛,自己抱著不放。 這小明澈倒也懂事似的,給朱儆抱在懷中,呀呀言語,望著他笑,越發(fā)讓朱儆大樂。 原來,明澈的那次抓周禮,朱儆因知道眾人都會去,獨他不得逾矩,心里有些悶悶。 鄭宰思很知道小皇帝的意思,便問起來,打聽清楚后笑道:“這次皇上不去也不打緊,橫豎可以時常傳他們進(jìn)宮,只是小孩子抓周,倒要預(yù)備些禮物,皇上或許可以也賜些東西給小明澈,只是不必太名貴的?!?/br> 朱儆想了想:“賜東西不過是尋常,只不過朕很想親眼悄悄那孩子會抓到什么,不能親眼看著,到底沒意思。” 鄭宰思笑道:“這話別叫范大人聽見了,不然,指不定又說什么?!?/br> 朱儆從來古靈精怪,又一尋思,便起手把腰間掛著的騰龍佩取了下來:“既然是小孩子抓周,又不能賜些好東西,朕就也給她湊個物件就是了?!闭f著就把玉佩遞給鄭宰思道:“這個你拿了去,也不必說是朕給的,讓小明澈拿著玩就是了?!?/br> 誰知鄭宰思聽他的主意,心中自有計較。 在范府里,鄭宰思見眾人收拾些刀尺針縷日用之物,他便趁人不備,把這玉佩也雜于其中,只也是促狹取樂而已。 不料范明澈竟從這幾十種物件里頭,一眼就挑中了朱儆賞賜的這貼身之物。 那時鄭宰思說罷,琉璃跟范垣面面相覷,而養(yǎng)謙也在旁邊聽見了,便過來笑著說道:“兄也忒胡鬧了,既然是皇上所賜,怎么就直接放到這些周禮之中了呢?!?/br> 鄭宰思笑道:“我豈不是也想多添一份熱鬧?你瞧,果然瞧見了不是?該是她的就也是注定了的。倘若我不放上去,這滿桌的東西都沒有小明澈喜歡的,那怎么說?你們不說謝我,反而抱怨,我也是極冤枉的?!?/br> 畢竟是喜慶的事兒,大家雖然驚愕意外,卻也不便如何,又聽鄭宰思說的有趣,便只也隨著轟然一笑了之。 此后,朱儆聽鄭宰思說了此事,驚訝之余,拍手笑道:“這孩子果然跟朕有緣,不然,怎么那么多物件兒叫她挑,她卻只看上朕的東西呢?!?/br> 這會兒終于如愿以償?shù)囊娭耍『⒆娱L的快,數(shù)月不見,模樣就跟先前所見又有不同,朱儆嘖嘖稱奇。 殊不知琉璃在旁看著這樣大孩子抱著小孩子,兩個親親熱熱的模樣,真真恍若夢幻一般。 朱儆逗著明澈玩了會兒,這小丫頭尚不能說話,只仍呀呀地胡亂叫嚷。 朱儆覺著好笑,不時問她:“你想說什么呀?來,先叫聲‘皇帝哥哥’聽聽?!?/br> 琉璃正在恍然如夢,猛地聽見朱儆這么說,鼻子猛然一酸,眼睛就濕潤了。 當(dāng)下忙回身過去悄然收拾。 而小明澈聽了朱儆的教導(dǎo),雖不能叫,卻“呀呀”地喊了兩聲,雖模糊不清,卻像模似樣。 朱儆哈哈大樂,突然想起抓周的事,便回頭問琉璃道:“純兒,先前明澈抓去的那個朕的玉佩,怎么沒看見她戴著?” 琉璃正飛快地拭了淚,只是兩只眼睛仍有些許泛紅,忙笑了笑,回答道:“那是御賜之物,何等珍貴,她一個小女孩子,如何能隨意戴得。好好地收拾在家里呢?!?/br> 朱儆瞧見她神色有異,眼圈兒微紅,心頭略微詫異,只是如今正高興著,卻也沒往別的地方深想,只笑道:“那算什么?不過是個玩意兒,讓明澈拿著玩耍就是了,沒得比她玩的高興更好。” 琉璃望著朱儆,微微一笑,眼底卻又慢慢地濕潤了。 就像是兄長抱著可愛的meimei一樣,如今的朱儆跟明澈,儼然就是如此。且朱儆對明澈滿懷寵愛,更加難能可貴。 琉璃只覺著眼前這一幕美好的令人別無所求,可自己卻又不能一直盯著看,只怕情難自禁。 正想找個借口退出去,突然聽到門口有人道:“嚴(yán)太妃到了?!?/br> 琉璃忙低下頭去,說話間,嚴(yán)雪果然踱步進(jìn)殿,一眼看見朱儆抱著明澈,便笑道:“我來的可是巧了?!?/br> 朱儆把明澈放在地上,牽著她的小手對嚴(yán)雪道:“太妃你來的正好,你瞧瞧這孩子?!?/br> 那邊琉璃向著嚴(yán)雪行了個禮,口稱“娘娘”。 嚴(yán)雪看了她半晌,卻見她比先前更加出挑了,比之先前纖弱柔嫩的少女風(fēng)致,更多了幾分恬和慈仁的韻致。 “免禮。”嚴(yán)雪淡淡一聲,回頭看向明澈,看小孩子立在朱儆身旁:“這么快,已經(jīng)會站了?” 朱儆道:“何止,還會走會跑了呢。”說著便放開明澈的手,道:“明澈,去給太妃娘娘見禮?!?/br> 小明澈仰頭望著嚴(yán)雪,臉上帶笑,竟絲毫也不怯生,邁動腳步往嚴(yán)雪的方向走去。 嚴(yán)雪詫異之極,想不到這小嬰孩竟仿佛懂朱儆的話,又見她邁著小短腿搖搖擺擺地朝自己走來,不由有些害怕她倒下,忙微微俯身伸出手去。 明澈起初還是搖擺趔趄地走動,見嚴(yán)雪好像要扶著自己,竟邁動腳步跑了起來。 朱儆原先只是顯擺,突然見她撒腿就跑,忙道:“小心?!?/br> 明澈卻已經(jīng)跑到嚴(yán)雪身前,果然差點跌倒,幸而嚴(yán)雪及時伸手將她抱住了。 朱儆這才松了口氣,忙也跟著過來。 嚴(yán)雪垂頭看著懷中的明澈,卻見小孩子絲毫不怕,笑容燦爛,仿佛做了一件極有趣的事。 嚴(yán)雪望著明澈爛漫的笑,心頭竟也一陣恍惚。 朱儆把明澈從嚴(yán)雪手中接了過去,笑道:“這孩子可真是了不得,把朕都嚇了一跳?!?/br> 琉璃道:“不妨事,她在家里也是這樣跑跑跌跌,摔摔打打的長的結(jié)實。” 朱儆聞言看她一眼,還沒答話,嚴(yán)雪道:“那是養(yǎng)男孩子的法兒,怎么連女娃兒也這么養(yǎng)了嗎?這樣粉妝玉琢的孩子,我還以為夫人一定是放在心尖上養(yǎng)護(hù)著的呢,竟舍得摔打她?” 朱儆才也說道:“是啊,母后先前也說過孩子摔摔打打的結(jié)實,只不過明澈是女娃兒,不比男孩子粗糙,倒要多留心,” 琉璃低了頭。 三人說了會兒,門外道:“鄭家三小姐,四小姐進(jìn)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