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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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蘇小侯爺所說,他的夫人范芳樹跟鄭宰思夫人張云珠的確去了范府。 那會兒范府的兩個奶娘輪流照顧明澈跟沛儒,兩個小奶娃娃卻也似懂事,并沒有格外哭鬧。 琉璃分別看過了,又知道溫姨媽犯了頭暈之癥,便請大夫來把過脈,熬了藥,讓她也先去休息。 才有片刻閑暇,門上報說張云珠跟范芳樹來到。 琉璃有些意外,忙出外接了,跟兩人在廳里說了半晌。 芳樹只問范垣的事如何了,又淺淺地安撫了幾句,不似真情實意。 張云珠極少言語,多半只是拿眼睛望著琉璃,讓琉璃心中狐疑,覺著這兩人這會兒來,卻像是另有圖謀。 幸而他們兩個也并未久留,略坐了小半個時辰,便起身告辭。 且說張云珠跟芳樹離開范府,同乘車往回,張云珠嘆說道:“她倒也算是不錯的了,如今外頭滿城風雨的,她倒是能穩(wěn)得住。” 芳樹說道:“可不是?雖看著單弱,實則是個不容小覷的,很是內(nèi)秀呢?!?/br> 張云珠面色微冷。 芳樹察言觀色,笑道:“只是jiejie今兒定要跟我一塊過來,等你們家六爺聽說了,會不會有什么話?” 張云珠道:“他會有什么話?” 芳樹說道:“想來不至于有別的,若有,只怕也是贊jiejie體恤人心罷了?!?/br> 頃刻間先到了鄭國公府,張云珠原先是乘坐蘇府的馬車,當即下了車,芳樹道:“我另有事,就不去攪擾了?!?/br> 張云珠也未挽留,自進府內(nèi)去了。 這一夜,鄭宰思從外回來,因聽說張云珠去范府的事,便問起來。 張氏道:“我只覺著那溫家姑娘有些可憐,好不容易攀高枝兒嫁了金龜婿,夫君生死未卜,家里又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所以去探望探望罷了。爺不會罵我多事吧?!?/br> 鄭宰思聽這話刺耳,又看出她笑容底下有些冷意:“純兒可憐嗎?” 張氏道:“如今外頭都風傳首輔大人過不了這一關了,若年紀輕輕就做了孤兒寡母,豈不可憐?” 鄭宰思淡笑道:“真的做了孤兒寡母才不可憐呢,只怕做不了?!?/br> “爺是什么意思?”張云珠擰眉。 鄭宰思不答,只是向著她笑。 張云珠咽了口唾沫,終于忍無可忍,道:“難不成,她真做了孤兒寡母,反而是好事?那你為什么不緊著幫著府里頭,趁機一鼓作氣地把范垣搬倒了,等他死了后,孤兒寡母自然是砧板上的魚rou,你愛怎樣就怎樣!” 鄭宰思道:“誰跟你說了什么?” 張云珠皺緊眉頭:“死的那個是鄭家的皇后!如今合族的人都義憤填膺的,恨不得將范垣生吞活剝,只盼著皇上快些下旨,你倒好,皇上平日里最聽你的話,你為何一句也不說,今兒那溫養(yǎng)謙在內(nèi)廷觸怒了皇上,你還反而替他開脫?你……還是不是鄭家的人了?可知道長輩們都很生氣?” 鄭宰思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哦,如今我看夫人比我更像是鄭家的人?!?/br> 張云珠按捺不住,咬牙道:“你、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什么主意!” “哦?夫人告訴我如何?!编嵲姿夹σ獠粶p。 張云珠胸口起伏:“當初你為了溫純,跟家里抗婚,被打的起不了身……有沒有這回事?” 鄭宰思摸了摸鼻梁,笑道:“有呀?!?/br> 張云珠沒想到他這樣坦然愉快地承認,氣道:“你!你……你是不是還沒忘了那賤人!” “我心里有個忘不了的人。但她卻絕不是什么賤人?!编嵲姿嫉?。 張云珠忍無可忍,尖聲道:“姓鄭的!你太過分了,你當我是什么!” 鄭宰思道:“你現(xiàn)在還是我夫人,只是你若再這樣鬧下去,你會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了。”他轉(zhuǎn)身往外就走。 張云珠一口氣噎住,眼睜睜地望著鄭宰思的背影:“你站??!” “啊,對了,”鄭宰思回頭看向她,不容分說的口吻:“以后別再去找純兒,你若想天下太平的話,就消停些,千萬不要無事生非?!?/br> 鄭宰思離開臥房,越走越快,直到出了府。 此刻夜幕降臨,北風凜冽,長街清冷,他竟不知要往何處去。 門上小廝來問是否備馬,鄭宰思應了聲,卻又擺擺手,將那小廝揮退。 他只身一人,轉(zhuǎn)身信步沿街而行。 風將他的袍衫撩起,今夜的月色也十分冷清,照著人的影子在地上淺淺淡淡,若有若無,猶如鬼魅。 他穿街過巷,無知無覺而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卻在陳家老宅之前了。 鄭宰思仰頭望著那斑駁的匾額跟門扇,耳畔突然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 他驚起回頭,依稀仿佛看見有一道影子沿著墻邊飛奔而來,跟自己擦身而過,消失在了門口。 他伸手想去抓住那倏忽而過的幻影,掌中卻只握住了一把冷風。 鄭宰思呆呆看了半晌,轉(zhuǎn)身要走開的時候,緊閉的門扇突然打開了。 陳伯站在門內(nèi),仿佛也沒料到會看到鄭大人出現(xiàn)在這里,一時有些呆住了。 兩人目光相對,鄭宰思笑了笑,向著陳伯點點頭,轉(zhuǎn)身要走。 陳伯突然叫了聲:“鄭大人?!?/br> 鄭宰思回頭。 陳伯道:“范垣這次,會不會有事?” 鄭宰思笑著聳了聳鼻子:“陳伯,你這話難住我了,我怎會知道這個。” 陳伯道:“你明白的,我擔心的其實不是范垣,而是我們家……而是溫家姑娘。” 鄭宰思眨了眨眼,笑道:“陳伯,你是今晚上第二個跟我提到溫純的人。只是有些奇怪,你跟溫家的小姑娘好像一見如故似的,如今更這樣擔心她?其實你該多擔心范垣才是吧,畢竟范垣曾是陳翰林的弟子,溫純卻什么也不是?!?/br> 陳伯沉沉地看著他,并沒吱聲。 鄭宰思笑嘆:“罷了,說這些干什么,我也該走了?!?/br> 他還沒有轉(zhuǎn)身,陳伯突然說道:“我先前一直都覺著鄭大人你有些眼熟,近來我忽然想起來,曾經(jīng)在哪兒見過您了?!?/br> 鄭宰思微微抬眸,臉上的笑像是給夜色化開了似的,無聲地散開。 陳伯說道:“當年我們家大小姐沒出閣的時候,在前街后巷里救了個差點醉倒凍死的叫花子?!?/br> 喉頭一動,嘴角也隨著無意識地抿了一下:“哦,這跟我有什么關系?!?/br> “其實那會兒我就覺著奇怪,那人雖是叫花子的打扮,但衣料明明很名貴,我還以為是個落魄的王孫公子,”陳伯盯著鄭宰思,繼續(xù)說道:“只可惜那人卻是個白眼狼,不感激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不說,還試圖對大小姐無禮,多虧給我看見了,本想干脆打死他,還是大小姐給攔住了,我才放了那人?!?/br> 鄭宰思已經(jīng)沒了笑,只高深莫測地看著陳伯。 陳伯凝視著他漠然的雙眼:“現(xiàn)在想想,那個叫花子……好像有點像是這會兒的鄭大人你?!?/br> 半晌,鄭宰思才嗤地笑了出聲。 陳伯不言語,鄭宰思望著他,笑著轉(zhuǎn)身,且笑且遠去了。 陳伯只靜靜地看他走了,才出了門,把門扇鎖了,卻往旁邊范府走去。 范府門上的小廝見他來了,忙迎了進內(nèi),陳伯問道:“有沒有人來過?” 小廝道:“下午的時候東城少爺來過,坐了會兒又走了。方才溫大爺來了,今晚上怕是會留宿?!?/br> 陳伯點頭道:“也好。危難時候才見人心呀。” 小廝也道:“可不是么,四爺跟奶奶都是好人,一定不會有事的。您老人家也別擔心。” 陳伯笑笑:“好好看著門,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打起精神些?!狈愿懒藘删?,便徑直入內(nèi)去了。 因知道溫養(yǎng)謙來了,陳伯忖度此刻他們只怕在說話,自己不宜打擾。 同兩個小廝在院中巡邏了會兒,有些累了,便讓小廝們自去,他坐在廊下歇息。 略歇息片刻,陳伯起身,正要走開,突然瞧見旁邊的院落,那是范垣的書房,——此刻門居然沒有上鎖。 陳伯以為是下人們過來巡夜,便往前走去,才推開門,卻見里頭靜悄悄的,只是書房里卻像是有火光閃過。 陳伯正在疑惑,院子里有人喝道:“什么人!出來!” 與此同時,書房的門給撞開,有一道影子跳出來,竟縱身跳上墻去! 陳伯嚇了一跳,啞聲叫道:“有賊!” 與此同時院子里的人也跳上墻去,另一個則說道:“莫慌,我們在呢!” 陳伯這才認出來,這兩個是范垣平日里跟隨身邊的人,原來他們也發(fā)現(xiàn)有賊人入侵,相繼追了過去。 陳伯驚魂未定,在院子里站了會兒,先把院門掩起,又見書房門開著,他遲疑著走近,往內(nèi)看去。 書房內(nèi)的陳設一概如舊,倒不像是給翻過的樣子,只有幾本書散落在地上。 陳伯挑著燈籠走近,把那幾本書撿起來放在桌上,才要退出的時候,卻瞧見旁邊的抽屜給拉開了一半,抽屜之中,若隱若現(xiàn)地有一沓東西。 第103章 寡人 陳伯望著那一沓東西,微怔之下,抬手拿了出來。 卻原來是幾頁卷著的紙,因被取出便隨之展開。 陳伯才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正在這時侯,外頭有腳步聲隱隱傳來,陳伯不假思索地,趕緊掖入懷中了事。 卻是巡邏的小廝們?nèi)ザ鴱头?,提著燈籠叫道:“怎么了?” 陳伯走出書房,又將房門關上,此刻那兩個侍衛(wèi)之一也趕了回來,見大家都在,便說道:“才有個毛賊,已經(jīng)給捉住了?!?/br> 陳伯道:“我略看了看,好像沒什么丟失之物,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 眾下人如夢初醒,又暗中驚心。陳伯道:“這次幸虧沒什么事,大家以后巡邏可要加倍小心了?!?/br> 眾人都答應了,才都退了出去。 *** 這一夜,宮中。 范垣被軟禁在麟德殿偏殿之中,思前想后,最后心中所惦念的,竟只是琉璃跟明澈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