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熬夜起床就難受，她醒了后正迷迷糊糊醒著神，就聽見客廳里有說話聲。

    感覺有點不對，怎么有男人的聲音，她下床打開門，就見客廳里杜甄正在和林芬說話。

    “你總算醒了，我剛還在跟小杜說，你最近天天熬夜的事。”

    杜甄的眼神也有些幽幽的。

    余紈紈這才想起來，她最近好像冷落了杜甄，兩個人有好幾天沒見面了。

    “快去刷牙洗臉，還有沒有個小姑娘的樣子?！闭f完女兒，林芬又笑著和杜甄說：“這丫頭我說了她好多次，上學(xué)就上學(xué)，非要寫什么小說，又不賺錢，天天弄得這么辛苦……”

    余紈紈一陣風(fēng)似的卷回房間，換了衣服后，又一陣風(fēng)似的卷進衛(wèi)生間。

    期間就聽著她媽不停地說著她小時候的糗事，來向她的男朋友杜甄詮釋‘我家女兒真的又笨又丑又懶，全天下也就我當媽的能容忍她’之類的種種。

    這種場面余紈紈從小到大看多了，主角可能是她姐，也可能是她。要是光聽她媽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家的孩子都是撿來的，怎么就這么不招當媽的待見。

    實際上老太太們說這些話，都是反話。你要是當真了，那就輸了，別看她說可以，如果你也跟著不識趣地附和，那就等著她跟你翻臉。

    最好的打開方式就是，她拼命說家里孩子不好，你就要說拼命反駁她說好，她被奉承的不好意思，就會反說你家孩子好，這樣才能大吉大利和睦相處。

    這都是老太太們一貫的把戲，怎么當著杜甄也說起來了。

    余紈紈想死的心都有，用戰(zhàn)斗模式收拾好自己，氣喘吁吁出現(xiàn)在客廳里。

    “瞧瞧，一點都不穩(wěn)重，慌什么慌?！?/br>
    我肯定慌了，我怎么知道自己再耽誤幾秒鐘，你又會兜出我多少糗事。不過這話余紈紈肯定不會說，只能是笑。

    “既然你起來了，那就去菜場幫mama買菜。天天待在家里也不運動，小心把身體搞壞了。”

    余紈紈巴不得，去看杜甄：“那我?guī)Ф耪缫黄鹑グ?。”她才不想放杜甄在這里接受她媽的荼毒，誰知道她會說什么，又或者杜甄不會說話，惹得她媽不待見。

    “帶小杜去做什么？那么遠！你自己去，就當鍛煉身體了?！绷址艺f。

    “我一個人去，提不了那么多菜?！?/br>
    “帶上mama的小拖車，裝二十斤大米都沒問題?！?/br>
    “可……”

    “快去，mama和杜甄說話?！?/br>
    她到底還是不是親女兒了！

    杜甄就看余紈紈去了廚房里，拿出一個上面有個袋子的小拖車，蔫頭耷腦地走出家門。

    那沮喪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愛。

    *

    余紈紈以最快的速度殺回家。

    回家時，她媽已經(jīng)沒有和杜甄聊天了，正在廚房里忙，而杜甄則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菜買回來了？新不新鮮，有沒有跟人還價？那些菜販們都會喊虛價，還一還價也能買到?！?/br>
    “還了還了。”余紈紈才不想說，她其實沒有還價，為了急著趕回來，拿著菜付錢就走人了。

    “瞧你喘的，身體越來越弱，以后每天跟媽去晨練。”

    余家的廚房太小，林芬又有點微胖，一般都不會在廚房里擇菜，而是會拿到客廳里處理。

    余紈紈口很渴，就去桌上從大土壺里倒茶喝。

    這種土壺是現(xiàn)在極少能看到的，余家這個土壺用了十幾年，都有包漿了。每年到了夏天，林芬每天都會用花紅葉子泡涼茶。早上泡一壺，可以喝一天，喝了又解渴又消暑。

    余紈紈喝得很急，有水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她用手背擦著，幸虧夏天穿的薄，領(lǐng)子也低，沒有打濕。

    感覺有人在看她，是杜甄，眼神有點奇怪。

    她用手背又抿了下脖子，問他：“你要不要喝？”

    杜甄面前的茶幾上，放了個玻璃杯，里面已經(jīng)沒有茶了。

    見他點頭，余紈紈就去把他的杯子拿來，倒?jié)M又拿給他。

    電視里正在放一個家庭倫理劇，就是那種家長里短婆媳撕逼的。

    林芬最喜歡看這種婆婆mama劇，看到壞人就罵，看到女主犯蠢也罵，罵她自找的。有時候余紈紈都替她頭疼，罵了還要看，看了繼續(xù)罵。

    “這女的腦子里進水了，以后有她哭的?！?/br>
    果然沒一會兒，女主被人坑了，哭得慘兮兮。

    “媽，要不我換個臺吧？”余紈紈說。

    “換什么換，mama還想看下面，剛才女主的男朋友跟她約好等他回來，兩個人就去結(jié)婚，我跟你說這男的肯定死了?！?/br>
    “呃，媽你看過??？”

    “mama沒看過也能猜到，電視里只要這么演，基本上都死了。”

    果然女主男朋友死了。

    “還是換個臺吧?！庇嗉w紈是想到杜甄，哪個男的喜歡看這種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