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韓蟄神色冷凝,“長孫敬叛君背主,與刺客里應外合,欲殺禁軍滅口?!?/br> 在場的侍衛(wèi)都是見證,羽林中郎將趕來時也看到長孫敬與韓蟄對戰(zhàn),遂將雙目赤紅的長孫敬拿下,狠狠踢了一腳,怒聲道:“難怪我們追錯了方向,原來是他在搞鬼,想放走刺客!這回多謝韓大人。” 韓蟄隨便點了點頭,叫他們先回去。 那中郎將還問他傷勢如何,韓蟄只說無妨,自取了慣常攜帶的藥粉,撲了些在傷口。見旁人已走遠,他才大步走向山洞,目光四掃,沒見著令容的身影,心中猛然一慌,正想出聲叫她,只聽里頭有人道:“夫君,我在這里?!?/br> 軟軟的聲音,帶著險中逃生的喜悅。 他循聲瞧過去,就見山洞內(nèi)側(cè)怪石嶙峋,一道夾縫里露出她的笑臉,眉目如畫,齒皓唇紅,正盈盈望他,沒受半點傷損。 驟然懸起的心又落入腹中,韓蟄松了口氣,朝她走過去,“怎么躲在這里?!?/br> “躲那叛變的將軍啊,這兒隱蔽狹窄,那人長得五大三粗,鐵定想不到會藏人?!绷钊萆碓趭A縫,覺得還挺有趣,只是擔心韓蟄,“夫君方才被暗算,傷勢如何,要緊嗎?” “無妨,箭上沒毒?!表n蟄瞧著令容,方才的緊張褪去,不自覺露出些許笑容。 縫隙狹窄,巖石嶙峋,她嘴角噙著笑意,頗有些得意的模樣,頭上的網(wǎng)巾被蹭歪也渾然不覺,黑白分明的眼睛四處打量,“那人走了,不會再追來了吧?” “放心,不會有事了。出來吧。” 韓蟄伸出手,令容便將手搭在他掌心,因方才鉆進去時蹭得身上生疼,出來時便小心翼翼,先將腿跨出去,再挪腰腹。誰知那巖縫逼仄,到了胸脯肩膀就有些吃力。她吸著胸脯往外蹭,挪出去一點點就卡著不動了,想硬往外闖,便覺得身上發(fā)疼。 令容懊惱,想不明白為何方才一下就鉆進去了,這會兒卻卡得死緊。緩了口氣,再嘗試往外挪,衣裳堆在里面,前后貼得緊密,就是挪不動。 偏頭一瞧,韓蟄站在旁邊,唇邊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是盯著卡住的胸脯。 太丟人了! 令容羞窘,再試了試,仍擠不出去,不由喪氣垂首,“夫君,似乎卡住了。” 第39章 謀殺 山洞背對陽光, 頗為昏暗。 韓蟄站在巖縫外,低頭就是她漲紅的臉頰,羞窘而懊惱。 他強壓唇邊笑意,退開半步上下打量片刻, 才道:“再高點就無妨,你先退回去。” 令容“哦”了聲,盯著眼前可恨的巖石,將胸前堆著的衣裳先扯出去, 原路返回。方才被擠得緊, 渾身哪兒都不舒服, 胸前更是微微疼痛, 連衣裳都皺了,破損些許,露出里頭肌膚。她背轉(zhuǎn)過身, 低聲道:“夫君,你先轉(zhuǎn)過身去。” “怎么?”韓蟄不解。 “你先轉(zhuǎn)過去!” 韓蟄再遲鈍,都能聽出其中羞憤,只好轉(zhuǎn)過身, 沒忍住,喉中溢出一絲低笑。 令容臉上更紅,惱羞成怒,回身一拳捶在韓蟄背上, “我是為救夫君性命才困在這里!” “嗯, 我知道?!?/br> “不許笑!” “好?!表n蟄遵命。 令容依舊背對著他, 將衣裳理得平整些,因胸前微微疼痛,偷著揉了揉,待松緩些,才竭力平復心緒。 山洞里安安靜靜,只有風聲颯颯傳來,令容胸腔里咚咚狂跳,臉上也被蒸著似的發(fā)熱。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鎮(zhèn)定下來,回過身看看那縫隙,“踮著腳尖過去嗎?”試了試,雖然能將身子踮高些,那狹窄處仍對著胸脯——難怪鉆進來時覺得疼,必定是怕極了不管不顧地往前沖,才會蹭得厲害。 這會兒再要硬往外擠,就覺得膽怯了,那點嫩rou擠來擠去,若真?zhèn)?,可就不好了?/br> 令容夾在縫隙里遲疑。 韓蟄似洞察她的心思,唇角微動,“你往后退開點。” 待令容讓開了,他才伸一條腿進去,屈起膝蓋立個馬步,“上面寬敞,踩著吧?!?/br> 這巖縫上寬下窄,令容方才沒留意,聞言一瞧,還真是如此。她被困巖縫難以脫身,憑自身沒法攀那么高,遂沒客氣,扶著韓蟄的肩膀,顫巍巍踩在他的膝蓋上,慢慢立起身子。 韓蟄怕她摔著,穩(wěn)穩(wěn)扶著她腰腿,待令容側(cè)身出來,才抱著她放回地上。 一碰到地面,令容立馬躲開兩三步,連個謝字也沒說,只低聲道:“走吧,再耽擱下去,瑤瑤該擔心了?!闭f著,也不看韓蟄反應,隨便撣了撣衣裳沾的灰塵,便往山洞口走,臨出去前,忽然“咦”了一聲,又往后縮。 韓蟄緊跟在她身后,這一縮,立馬投懷送抱,撞進他懷里。 旋即,韓蟄探頭往外,“怎么?” “有人來了。”令容方才被嚇得心驚膽戰(zhàn),見又有人來,不由戒備,往里頭藏身。 韓蟄就勢抱住她,見是羽林衛(wèi)的十來個人結(jié)隊往山后走,雖覺詫異,卻也沒出聲,抱了令容在懷里,躲在隱蔽處。 夏日里穿得單薄,令容整個人都被圈在韓蟄懷里,后背緊貼他的胸膛,炙熱又溫厚。提心吊膽之下,方才的羞窘總算褪去,令容放輕呼吸,漸漸平靜。 她的背后,韓蟄卻平靜不下來。 這姿態(tài)過于親密,嬌軟滿懷,發(fā)間清淡香氣隱隱傳來,低頭就是她柔嫩的肌膚,耳側(cè)霜白,柔軟嬌嫩,吹彈可破,耳朵尖卻帶著微紅,是方才害羞的余韻。不由又想起她胸脯被卡住的羞惱模樣,語氣嬌嗔,臉頰通紅,甚至忘了平常對他的懼怕躲避,揮拳砸在他背上,嬌憨可人。 向來冷硬的心仿佛被溫水浸潤,韓蟄不自覺地收緊雙臂。 鬼使神差地想過去嘗嘗,湊到一半,恍然驚覺,忙往后仰了仰,凝神靜氣。 半晌,才聽令容道:“他們該走了吧?”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