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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相養(yǎng)妻日常在線閱讀 - 第244節(jié)

第244節(jié)

    “騙人?!彼÷曕止?。

    韓蟄喉中低笑,被令容又咬又舔,有點撐不住,抬起她秀頷,低頭封住放肆的唇舌。

    眸光交織,他的聲音低沉而含糊。

    “好了,是擔心你,在外盯著?!?/br>
    令容唇角翹起,在他唇上輕咬了下。就知道他是不放心,居然還找那種破爛借口。

    第157章 背叛

    進了六月,令容的孕肚便愈來愈重, 連帶著胸脯都豐滿了許多, 臉頰也添了點軟rou。

    每晚睡覺時, 孩子沉甸甸地裝在肚子里,翻身也不方便, 韓蟄便仍在銀光院里睡著,半夜幫她翻身,偶爾倒杯水。只是他血氣方剛,要熬過這辛苦清淡的兩月,實在艱難,或是睡前去外頭練劍出汗, 或是在榻上仰臥調(diào)息,愣是克制著沒多折騰令容。

    待甄皇后喪事過半,永昌帝雖綴朝偷懶, 韓蟄官拜太子少傅的明黃圣旨卻送到了韓家。

    隨即, 對甄家那兩三百條罪狀的懲治也迅速裁定, 涉事的親友家仆,悉按律法處置,或是革職斬首,或是關押流放, 不一而足。

    這些罪名斷定罷, 以證人身份在錦衣司牢獄安穩(wěn)住了數(shù)月的高修遠也須查辦。

    好在當日刺殺相爺?shù)娘L波已被后頭沸沸揚揚的事掩蓋過去, 倒甚少有人能記得此事, 就連甄嗣宗的兒子也因忙著籌謀自保, 將這件事忘在腦后。

    令容去豐和堂給楊氏問安時,往跨院里去,瞧見韓瑤沒帶走的那兩幅畫,想起高修遠來,原想跟韓蟄探問處置,又覺多此一舉,便沒開口。

    韓蟄卻還記著此事,這會兒剛從關押高修遠的牢間出來,叮囑了幾句話。

    回到衙署,叫值守的小護衛(wèi)去找樊衡來議事,卻是空手而歸,小心翼翼。

    兩個時辰前,因樊衡辦事疏漏,已有許久未曾發(fā)火的韓蟄當著眾多部下的面,在錦衣司牢獄前訓斥樊衡,罰樊衡在刻著錦衣司鐵律的石碑前站滿一個時辰。

    對錦衣司的鋼筋鐵骨的漢子而言,頂著烈日暴曬一個時辰不過小菜而已。

    但樊衡身任副使之職,在韓蟄高升后代掌錦衣司諸事,近來連著兩三回當眾遭韓蟄訓斥,著實是罕見的事。且當著眾多部屬的面,如此懲戒,比上刑罰還讓人難堪。

    錦衣司眾人膽戰(zhàn)心驚,那護衛(wèi)見韓蟄面寒如冰,更是敬懼,不敢靠前半步,只恭敬回話,“樊大人半個時辰前出門,尚未歸來。”

    “去了哪里?”

    “說是去了城東?!?/br>
    韓蟄陰沉著臉,沒出聲,那護衛(wèi)見他沒旁的吩咐,悄悄退回門口。

    過了會兒,韓蟄將要緊的幾件事處置罷,便入宮往門下的衙署去。

    錦衣司防衛(wèi)森嚴的銅墻鐵壁下,無人能窺探內(nèi)里的秘密,但尋常擺在明處的辦差情形,卻也逃不過有心人的耳目。待韓蟄一走,消息便悄悄遞了出去。

    ……

    城東的海棠坊,樊衡三壇酒下肚,面皮已是泛紅。

    緊掩的門扇被人擅自推開,樊衡眼含怒意瞧過去,見是范自鴻,倒沒出聲。

    范自鴻在京城的事情不多,甄家的事沒法一蹴而就,他往樊衡身上費了不少心思,不肯半途而廢,今日撞見怒氣沖沖走出錦衣司的樊衡,留意跟了一段,見樊衡徑直往海棠坊去,索性跟在后面。

    在外頭擁著美嬌娘喝了兩杯,范自鴻待時機差不多,便再度推門而入。

    剛進屋時那含怒冷厲的眼睛十分熟悉,見樊衡并未發(fā)作,他稍稍放心。

    從三月至今,范自鴻往這海棠坊來了不止四五回,樊衡雖仍是冷冰冰的模樣,態(tài)度上細微的變化卻仍逃不過范自鴻的眼睛。他走到案前端然坐下,開門見山,“聽說今日韓蟄發(fā)脾氣了?”

    樊衡看他一眼,悶聲不語。

    “韓蟄有手腕,就是脾氣太差,過于專橫?!?/br>
    “范兄不會是想學婦人嚼舌根?”

    “當然不是。”范自鴻自斟酒喝,“家父駐守河東,手底下雖有不少猛將,能跟樊兄相比的卻也不多。錦衣司的威名震懾天下,固然是韓蟄心狠手辣,樊兄也是勞苦功高,才能手腕都叫人佩服。官職差了半階,韓蟄頤指氣使,我是替樊兄抱不平?!?/br>
    樊衡似被戳中心事,猛抬頭將酒喝盡。

    仿佛是喝得有點多,樊衡眼神不似平常鋒銳,有點掩蓋不住的怒意,“我在錦衣司賣命,從最底下的眼線到如今的副使,整整六年?!彼p目暗沉,就著范自鴻添滿的酒狠狠灌下去,神情苦悶憤怒。

    范自鴻自斟自飲,聽他訴苦。

    “老子忠心耿耿地賣命,圖什么?”

    屋里片刻安靜,樊衡手背青筋漸露,抬頭盯著范自鴻,眼底有nongnong的赤色,“范兄來了幾回,早已將我的身世查明,是不是?”

    “所以我才佩服樊兄。”范自鴻坦然認了,“身處那種困境,還能臥薪嘗膽苦練技藝,憑著這雙拳頭統(tǒng)轄錦衣司。這份膽氣和忍耐,旁人不及。我當初貿(mào)然造訪,也是敬重樊兄心性,覺得是一路人。甄家作惡多端,不配享公府的爵位?!?/br>
    “媽的!”

    樊衡憤懣,將酒杯重重砸在地上。

    范自鴻眉峰微挑,循循善誘,“這回的事,皇上已答應褫奪甄家爵位,重處甄嗣宗,將甄家連根拔起,不留半點禍患,也為那些枉死的人報仇,偏是韓蟄從中作祟,留下了甄嗣宗的性命。范兄近日連連被韓蟄斥責,莫非也是為這些事?”

    樊衡冷笑,連灌三杯。

    “樊兄為錦衣司立下汗馬功勞,給他韓蟄辦了多少事。韓蟄就沒想幫你伸冤?”

    “他是太子少傅,哪會跟甄家過不去!”樊衡冷嗤。

    “這樣的人不值得追隨。樊兄不如趁辦差的機會,到河東坐坐?家父必能讓樊兄如愿?!?/br>
    “辦屁的差!”樊衡盯著范自鴻,“范兄的打算,樊某看得明白,只恨當時眼拙,被他蒙了眼睛。如今再要見令尊,已是晚了。”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