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白金頭發(fā)的男人對著電話這樣說道, 他的聲音很好聽, 低沉性感, 帶著久經(jīng)風(fēng)塵的成熟性感。 他叫沃里克,是這家便利屋的主人。黑街的便利屋,和銀魂里的萬事屋相仿,只要出得起錢,任何事務(wù)他們都會幫忙去辦。 然后。 “哇尼克!你居然把我的煎蛋都吃掉了——!” 那邊正在看雨的nicolas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沃里克身后,用手指頭夾著他平底鍋里的煎蛋,將其完整地塞入了嘴中。 面對著沃里克的尖叫,nicolas依舊面無表情地看向自己的搭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裝聾子嗎?”沃里克對自己的搭檔深感無力,nicolas的確是一個聾子,但他可以輕松地從人的口型中分辨出對方究竟在說什么,此時他指著自己耳朵的動作……純屬賣萌了。 沃里克想到這里后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再去煎一個雞蛋,下午有活干了。” nicolas用手語問道:什么活? “殺人,這條街的外來者?!蔽掷锟苏f這話時的語氣和他說要煎雞蛋沒什么不同。 nicolas繼續(xù)用手語說道:我不喜歡雨天。 “我知道你不喜歡雨天,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歡雨天。”沃里克笑得非常肆意,“所以這次的價格是平時的兩倍?!?/br> nicolas面無表情看了一會兒沃里克,然后比劃了一個手勢。 “臥槽?你要吃五個煎蛋?”沃里克搖頭搖頭搖頭,“吃那么多,你是野獸嗎?” 外面的雨在嘩啦嘩啦下著。 nicolas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或者說獰笑。 他也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很沙啞,看起來他的聲帶有所破損,單純論聲線來說應(yīng)該算是難聽的那種,但是更吸引人視線的是他的氣勢…… “黃昏人種,本來就是野獸?!眓icolas這樣緩慢地說道。 * 子彈夾落在地上的聲音,火藥味和血腥味立刻被雨水沖散了。 沃里克一邊撐著傘一邊進(jìn)行著射擊,看起來閑庭勝步似得,未沾染絲毫污漬。 nicolas跟在他的旁邊,他沒有撐傘,他的頭上,身上,武士刀上全部都是冰涼的雨水。這讓他看起來更加陰沉了。 “尼克,你真的不要傘嗎?” 這次的任務(wù)目標(biāo)太過于弱小,所以沃里克此時完全提不起興趣來,而是對著自己的搭檔開始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等等你這個外套看起來有點眼熟啊——臥槽你又穿了我的外套是吧?怪不得你今天不撐傘原來是有原因的??!我這個外套很貴的我跟你說……” nicolas揉了揉太陽xue,而后俯下身體,整個人繃成了流線型,然后下一秒,他宛若獵豹一般奔了出去,武士刀在雨水中折射出光芒來。左邊轉(zhuǎn)彎處正要偷襲的兩名男子,頃刻人頭落地。 “f**k”沃里克罵了一聲。 剛剛nicolas出擊時故意踩了一灘水,讓那泥水濺了沃里克一身。 但正在這時,nicolas背對著沃里克做了個手勢,沃里克表情凝重了一些,他走到nicolas旁邊問道,“有黃昏人種?” nicolas是黃昏人種,可是沃里克卻只是普通人。 nicolas將那個手勢重復(fù)了一遍,隨后將劍入鞘,直接躍上了屋頂,向遠(yuǎn)處跑去。那個手勢的意思是呆在這里不要動。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著,子彈劃破雨幕向他襲來,但卻被出鞘的武士刀輕松斬為兩半。 鮮血。哀鳴。 揮動著武士刀的面無表情的亞裔男子。也只能用“揮動”了,不能用“揮舞”這樣的詞。他的動作干脆利落,高效得可怕,他并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訓(xùn)練,還是實打?qū)嵉恼娴墩鏄屆鞒鰜淼恼惺健?/br> 而后是,從天而降的巨大鐮刀。武士刀和鐮刀相撞。鐮刀末尾還拖著長長的鎖鏈,鎖鏈彼端纏繞在一個少女的脖子上。 舉著鐮刀的高大男人看起來就像死神一般,只不過死神應(yīng)該平日里不戴眼鏡。 因為nicolas的出現(xiàn),那個被束縛起來的少女借機(jī)掙脫了桎梏。 她的頭發(fā)顏色和沃里克的一樣。 nicolas緩慢地想到。 啊對了。是白天從屋頂上跑過的那個少女。 “謝啦,小個子?!鄙倥贿厯崦约翰弊由系募t痕,一邊撿起地上的一把武士刀。 小個子嗎。nicolas本來就是亞裔人,所以比起那高大的歐洲人來說確實瘦小了些。 “不過接下來就請你讓到一邊去吧,這可是高等級黃昏人種之間的較量啊。”少女繼續(xù)說道,而后對著那邊拿著鐮刀的男人露出一個獰笑,“愛德華蒙德,給我準(zhǔn)備好了,老子要把你先jian后殺?!?/br> nicolas在一旁木然地退了幾步,給他們騰開了戰(zhàn)場,或者說騰開了先jian后殺的空間。 少女的武器同他一樣也是武士刀,但她的招式頗為華麗,如果沃里克在這里就會告訴他少女使用的是北辰一刀流。不過看起來,她不是鐮刀眼鏡男的對手。應(yīng)該說她的力量和速度都居于上風(fēng),但似乎身體不適的樣子,發(fā)揮不出全力來。 被鐮刀擊飛后在空中調(diào)整動作,但對方的攻擊卻接踵而至。 在她身邊為她擋下必死一刀的,是剛剛那個沉默的男人。 “嘖。又被小哥你救了第二次啊。”她吐掉口中的血沫,然后說道,“你就是醫(yī)生說的援軍吧,和我一起干掉那貨,如何?” 亞裔男人沒有說話,但卻擺出了進(jìn)攻的姿勢。 “你還真不愛說話啊?!彼槐氵@樣說道一邊站了起來,將武士刀換在了左手上,胸前的鏈子上寫著a/0的字樣,被雨水和鮮血浸染得模糊不清,“來吧哥們兒,上了?!?/br> 雖然是第一次配合,但因為使用著相同武器的緣故所以打斗起來居然非常默契。 戰(zhàn)斗過程中她想為那個沉默的小哥擋一下對方的攻擊來著,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需要,反而畫蛇添足了,結(jié)果又讓小哥救了她一次。 黑發(fā)男人將她推到一邊后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所蘊(yùn)含的意味很明顯——別搗亂。 她翻了個白眼,重新拔刀沖了上去。 最后兩人成功打倒了對方,她在原地喘著氣,然后看到了他舉起手中的劍來。 “別殺他——”她出聲喊道。但是已經(jīng)晚了,他直接將他刺了個透心涼。 “臥槽。你現(xiàn)在殺了他我怎么辦?我可是說了要先jian后殺的?!彼樗槟盍艘粫海l(fā)現(xiàn)那男人無動于衷。 然后她想到個好♂主♀意。 下面的內(nèi)容免費(fèi)贈送。 第77章 黑街少女(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被車碾過一樣…… 她坐起來怔忡的片刻, 昨夜的記憶方才回籠。 啊……似乎把援軍給睡了。 總之, 先回醫(yī)生那里一趟吧。 那邊的男人也坐了起來, 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想了下,先說道, “我先走了, 以后再見吧,我叫七?;ㄉ⒗铩!?/br> 男人點頭, 但并沒出聲。 她也不在意,即使昨晚和他滾了一晚上床單他也沒張嘴說話, 她見過的怪人多了,也不差他一個。 起身穿好衣服后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而后拉開窗子直接躍了下去。在屋頂上快速前進(jìn),十分鐘后她便站到了診所門前。她摸出鑰匙想要偷偷摸圌摸進(jìn)去,結(jié)果推開門就看到那邊沙發(fā)上坐著的穿著白大褂的theo。 theo戴著黑框眼鏡, 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 張嘴就說道:“昨晚去哪兒野了?” “之后又有人來糾纏?!彼駰l圌狗一樣乖巧地蹲在他身邊,說道。 “副作用呢?”theo問道。 “我把援軍給睡了?!彼侠蠈崒嵉鼗卮?。 “沃里克啊?!眛heo點頭, “他問你要錢了嗎?” “那個男人叫沃里克啊,身體很強(qiáng)壯的說?!彼f道,“不過,為什么要錢???” “他的本職工作是牛郎?!眛heo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臥圌槽?” 那個冷面男人的本職工作是牛郎嗎? “還挺受歡迎的?!眛heo繼續(xù)說道。 這世界咋了?,F(xiàn)在的女人胃口都那么奇怪嗎? 算了……反正他在床上的確很厲害就是了。 “以后你副作用可以去找他。”theo說道, “我可不負(fù)責(zé)幫你解決身體問題。” “好的, 醫(yī)生。”七?;ㄉ⒗镎f道, “那錢呢?雖然第一次沒給錢,但以后需要給錢的吧?!?/br> “你讓我給你錢去睡男人?”theo扯了扯嘴角,直接拽住她的頭發(fā)迫使她仰起臉來看他。 “因為你是我的老板啊?!彪m然被這樣對待著,但她倒是挺習(xí)以為常的。這個契約者的態(tài)度其實已經(jīng)很好了,不像她從前的組織,真的是把她當(dāng)狗使喚的那種。 “嘖?!彼砷_她的頭發(fā),她將自己的頭發(fā)用手指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然后伸手撫上他的臉,說道,“或者醫(yī)生你陪我睡嘛,既節(jié)省成本又方便?!?/br> “我可不想和黃昏人種發(fā)生關(guān)系?!眛heo毫不留情地打開她的手,“誰知道會染上什么病?!?/br> “嘛嘛,真是冷酷無情的答案?!彼栈厥?,說道。 “早知道你這么麻煩,當(dāng)初就不救你了?!眛heo冷淡地說道,“快去洗澡,一身男人的味道?!?/br> “知道啦知道啦?!彼贿呎f著一邊伸了個懶腰往外面走去,“我待會兒去補(bǔ)個覺啊頭兒,昨天折騰了大半夜,午飯時再叫我?!?/br> “沒午飯?!眛heo在她身后涼涼地說道。 “那我就去偷頭兒你的錢去酒吧擼串?!彼f道。 “你怎么還不死在外面?”theo惡毒地詛咒了一句。 “至少得等到三十歲再死吧?!彼χf道,然后關(guān)上了門。 theo的說法的確很惡毒…… 但正是這個“惡毒”的男人,當(dāng)初把萍水相逢的她救下,幫她一起解決了原來組織的后續(xù)問題。還和這邊的黑圌幫達(dá)成了協(xié)議,成為她的契約者,收留了她這個禍害。 這就是所謂的外冷內(nèi)熱嘛? 不過這“外”也太“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