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下次當(dāng)著我的面再敢把這么沒品的話講出口，就在你的兩腿中間，再給你開一個大洞。不想的話，就給我閉嘴。你這賤圌人。”1

    這時候的沃里克并不是正劇開始時那個30的沉穩(wěn)慵懶大叔，20的沃里克還有著年輕人的張圌狂性格。

    他充滿殺意的低沉聲音出口，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

    女主刑訊的部分臺詞其實是沃里克說的。

    1這句話是原著里的原臺詞。

    衛(wèi)生棉絮，繃帶，消毒水，剪刀，還有幾顆染血的子彈。

    theo一絲不茍地在為nicolas處理傷口，沃里克站在門外倚墻抽著煙，而七海花散里則在一邊認(rèn)認(rèn)真真地學(xué)習(xí)theo的手法。

    “真不懂為什么又一身狼狽地來見我了?！眛heo用剪刀將繃帶剪斷，然后打了個結(jié)，“你要想死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打一針，不過你得說服沃里克在你死了后把你的尸體交給我以做研究。”

    nicolas沉默地點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七?；ㄉ⒗镌谝慌灾е掳涂粗鴑icolas，此時nicolas是赤果著上身的，肌rou賊棒棒。她也曾觸摸那結(jié)實的，有著令人發(fā)熱觸感的軀體。使用了黃昏人種的能力后，他的體溫一般會升高——這個男人就連體溫都帶著侵略性，她當(dāng)時這樣想過。

    擁抱他的感覺就像抱著一團烈火。

    不是熱烈而充滿希望的那種光明之火，而是更晦暗一些的，類似于毀滅一切——當(dāng)然也包括自己的，那種火焰。

    比起前者，后者的溫度和危險性，顯然更高。

    七?；ㄉ⒗锍聊?，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她一反常態(tài)的無言讓theo有些意外，醫(yī)生一邊熟練地給傷口進(jìn)行著消毒——沒有麻藥——一邊說道，“真稀奇，我以為你會像上次對德里寇受傷一樣發(fā)出譏笑的?！?/br>
    上次蒙洛家的德里寇受傷了，還是為救她受傷的——雖然她不需要。結(jié)果到theo醫(yī)生這邊來的時候，她一直哈哈哈個不停，后來theo知道德里寇受傷的原因后，忍無可忍地沖嬉皮笑臉的她丟了個針筒。

    “你還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啊，花散里?！眛heo醫(yī)生當(dāng)時這樣評價道。

    “還好？”她聳了聳肩說，“反正德里寇又沒死。”

    “沒死就可以？”theo挑眉問道。

    她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說道，“死了也沒事吧?！边@是實話，反正是黃昏人種的說。

    接著，theo伸出手指彈了她腦門一下，很用力的那種。她感覺到了硬生生的頭痛，而且感覺自己身為a/0的尊嚴(yán)被嚴(yán)重的褻瀆了，所以她直接蹦起來，“你想死嗎t(yī)heo？！當(dāng)心我噬主！”

    “哦?！眛heo冷淡地說道。

    好吧，他贏了。

    關(guān)于德里寇的回憶結(jié)束。

    而現(xiàn)在面對受傷的nicolas，七?；ㄉ⒗飬s罕見的沒有說任何嘲諷的話，以她的性子說出什么話來都不會讓人意外，唯獨沉默這一點，不在theo的預(yù)料之內(nèi)。

    “畢竟nicolas先生是為我擋了一槍。”七?；ㄉ⒗锝忉尩?。

    “這是差別待遇么？”theo問道，他指的是對德里寇的嘲笑。

    “德里寇和nicolas先生不同?！彼龘u了搖頭說道。

    此時nicolas是側(cè)著身看著窗外的，所以看不到他們的唇語，這意味著他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話。theo醫(yī)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才如此的肆無忌憚的。

    不過七海花散里向來沒有顧忌。

    外面的街道上路人稀少，陽光倒是頗為燦爛的樣子，明媚到有種這里不是黑街的錯覺。沃里克一直站在門口抽著煙，好像沒聽見她和theo醫(yī)生的對話似的，也是保持著罕見的沉默。

    “因為德里寇被我嘲笑了會生氣，所以我才那樣做的?！逼吆；ㄉ⒗镎f道。

    “找存在感的小孩子?！眛heo不以為然地評價道。

    的確是有這樣的感覺。

    “嘲笑nicolas先生的話他不會生氣，或者說請他去死之類的話他也不會生氣的。”七?；ㄉ⒗镆矝]把theo的話放在心上，而是笑了笑，繼續(xù)說道。

    “哦。我是不是該順著你的思路問句為什么？”theo醫(yī)生的話語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嘲諷意味，尾音拖著長腔，他唇角微勾，如果是抖m的話估計會立刻被他戳中吧。

    七?；ㄉ⒗锛傺b自己聽到了他的“為什么”，于是她解釋道，“他和我一樣。”

    “和你一樣急著去死？”theo嘴上依舊不留情面。

    “德里寇的冷是對外的，他其實對自己可以在蒙洛家效力是感到驕傲的，他有自己的人生目標(biāo)，如果可以，他會努力的活下去。”七?；ㄉ⒗锢^續(xù)說道。

    “嗯。這倒是?！眛heo的語氣緩和了些，他對德里寇的印象向來好。

    “nicolas先生的冷是對內(nèi)的。其實是針對自身的?！逼吆；ㄉ⒗锟粗鴑icolas的側(cè)臉，說道，“所以誰也拯救不了他，正如誰也拯救不了我，因為我們……”

    “不值得拯救？”theo問道。

    “對。我們不值得拯救?！逼吆；ㄉ⒗镎f道。

    theo什么都沒說，七海花散里還以為他會繼續(xù)罵她呢。不過他處理傷口的速度變快了，幾乎達(dá)到了粗暴的地步，而后他將剪刀往桌上一丟，說道，“剩下的你來包扎吧?！?/br>
    此時消毒之類已經(jīng)都做好了，只剩下包扎了。

    七?；ㄉ⒗飶淖雷由夏闷鹂噹恚瑐?cè)頭看向theo，“你生氣了嗎？醫(yī)生?！?/br>
    “沒有?！眛heo冷淡地說道。

    “那是什么？”她追問道。

    “只是更加確定了你的無可救藥而已。”theo淡淡地說道。

    她“啊”了一聲，對他露出個很虛偽的笑容，theo卻沒有去看她，而是摘下滿是血的醫(yī)用手套，去那邊的塑料盆里洗手。這邊，七海花散里開始幫著nicolas處理傷口。她的醫(yī)療手法，用“一般”來形容都是抬舉她了，如果是普通人被她這樣包扎傷口，估計會死去活來地嚎叫吧。

    幸虧對方是nicolas。

    在手指觸碰到他的腰部時，她的手腕被他握住了。

    她抬起頭，看到nicolas正端詳著她的面容。

    汗水順著他的脖頸和鎖骨往下面滑，陽光在他黑瞳中飄搖著，一明一滅。與沃里克、德里寇這些出名的美男子相比，nicolas的相貌真的一般，但是他身上卻有一種致命的，帶著殺伐氣質(zhì)的冷酷的性圌感。

    她遲疑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接下來不用包扎了?！彼硢〉卣f道，接著比劃了個簡單的手語，意思是他先回去了。

    “恩?！彼c頭后又遲疑了一下，接著決定遵循自己內(nèi)心的y望，“我晚一點過去找你?！?/br>
    她是當(dāng)著沃里克和theo的面這樣說的，她話里隱藏的意思，大家都是明白的。

    第80章 黑街少女（五）

    七海花散里喜歡nicolas先生。

    那種喜歡源于他的身體, 也源于他的靈魂。

    初見時的并肩戰(zhàn)斗, 之后的纏圌綿悱惻, 再然后同行完成任務(wù), 便更多了幾分其他意味。那是個強大而沉默的男人，正如七?；ㄉ⒗锼f, 德里寇的冷漠向外, 而nicolas的冷漠則是向內(nèi)的。

    也許多年后會有個小女孩兒說nicolas先生是個溫柔的人，但七?；ㄉ⒗锊粫姓J(rèn)這一點。因為nicolas的溫柔只可能向外, 但從不對自己憐憫半分。

    某一天，在他斬殺完敵人, 逆光向她走來的時候。她看到他身上的血跡和他嘴角張圌狂的笑意，他眼里的冰冷鋒銳的殺氣未褪, 他的武士刀垂在地面，在不住地往地上淌血。

    那是七?；ㄉ⒗锏谝淮我庾R到，自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于是她走過去摟住他的脖子, 送上一個頗為熱辣的吻。

    那時, nicolas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只是任憑她的索取。

    但不久之后, 追溯到上次便利店來theo診所醫(yī)治后，nicolas就開始躲著七?；ㄉ⒗锪恕?/br>
    超，級，不, 爽。

    *

    滴答。滴答。滴答。

    沙沙沙。

    外面在下雨。

    黑街所處的地區(qū)向來都是多雨的, 霉菌和腐圌敗的味道幾乎存在于每個角落里, 再加上血腥氣，da麻的味道，成為黑街獨特的一種氣味。而生活在這里的人大多都習(xí)慣了。無論是空氣，人，還是某處的響起的槍聲和呻y聲，都無時無刻地提醒著所有人，這里是黑街，混亂的，沒有法律的黑街。

    干凈的皮鞋踩過地上的雨水，theo一手拿著雨傘，一手閑適地插在兜里。他身上向來有一種屬于醫(yī)生的獨特氣質(zhì)，像他永遠(yuǎn)不離身的白大衣一樣——事實上那樣的白大褂他有好多件。當(dāng)然不能用干凈和純粹來形容，因為黑街沒有那樣的人。

    此時他正站在一個石碑前，雨水順著他的傘尖滑落。他拿出兜里的手，給自己點了根煙，然后對著旁邊撐著傘的七?；ㄉ⒗镎f道，“走吧?！?/br>
    “她是誰？”七?；ㄉ⒗飬s沒有動。

    “我的一個病人?！眛heo說道。

    “但是她死了，你果然是庸醫(yī)。”七?；ㄉ⒗镎f道。

    “嗯。”theo淡淡地說道，也沒出言反駁。

    “你在難過啊?！逼吆；ㄉ⒗飬s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探到theo面前，然后露出一個過分燦爛惡劣的笑容，“我抓到了你的弱點了？”

    “沒有?！眛heo沒有生氣，說道。

    “她漂亮嗎？你們發(fā)生過關(guān)系嗎？她是怎么死的??？”七?；ㄉ⒗锇l(fā)出一連串的問題。

    “不漂亮。發(fā)生過。自殺。”theo說道。

    “哇哦?！逼吆；ㄉ⒗锢@著他轉(zhuǎn)了幾圈，就好像圍觀稀奇動物似的。

    真的，她此時的動作和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一般的惡劣來形容了?？伤琅f帶著那樣的笑容，問道，“我這個反應(yīng)，你會介意嗎？”

    “會。”theo說道。

    “真好?！逼吆；ㄉ⒗镉芍缘卣f道。

    theo沒有對她的話做出回應(yīng)，而是直接向黑街深處走去。七海花散里小跑幾步跟了上去，自顧自地說道，“我最害怕的是你既不喜歡我也不討厭我，對我毫無感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你明白嗎t(yī)heo，無論是愛還是憎恨，只要是你的情感，我都接受?！?/br>
    “你這樣的行為，會讓別人把你推得更遠(yuǎn)?！眛heo緩慢地說道。

    他們之間難得有這樣正經(jīng)的對話。

    “可你不是普通人啊，theo”七?；ㄉ⒗镎f道。

    “我是普通人?！眛heo說道。

    “但是你知道我不會背叛你，直到死，你唯一擁有的只有你這一身的醫(yī)術(shù)，還有我?！逼吆；ㄉ⒗镎f道。

    theo沒說話，顯然是默認(rèn)。

    “如果你是個很厲害很冷酷的人，你會直接拋棄其中的一項，因為只要有其中的一項你就能在黑街立足生存下去。但你是個普通人，所以你哪個都拋棄不了?！逼吆；ㄉ⒗镎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