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寧則慕輕嘿了聲,不以為然:“跟你一樣,家里人出了狀況?!?/br> 郁喜哦了聲,眼觀鼻鼻觀心。 寧則慕打量了小姑娘幾眼:“你回來了,淳之知不知道?” 郁喜:“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姑娘是指溫淳之不清楚她回來的事兒,還是指她不清楚溫淳之知不知道她回來的這事。 寧則慕沒有深究,想起一事兒,問:“你那簽名照,你要不等會兒上我那拿去?” 郁喜遲疑片刻,說:“我還得給我媽打飯,改天吧?!?/br> 寧則慕略一點頭,說:“行。” ...... 寧則慕這一陣子,日子過得不大舒爽。 前些日子,家里的老人住院,遠看即將撒手人寰,卻惦念著家里的小孫子還未成家,這不就給寧則慕相了個對象。 這沒邊沒沿的玩了十多年,家人終于開始催他定下來。 他們這群人,向來這樣。 未結婚前,甭管你怎么玩。要結婚了,外邊的那些花花草草就得處理個干凈。 寧則慕倚著沙發(fā)點了支煙,幾縷煙霧騰散開,他那面容隱在煙霧下,透著幾分消沉。 他們這群人雖然面上看著渾,一個個不著調兒。但心里清楚能這么玩,全靠家里,離了家里的權勢,什么都不是。 江肆攥著一把牌:“那于小姐不是挺漂亮的么?” “漂亮是漂亮?!睂巹t慕不屑地移開視線,淡淡笑著,”不過這嬌小姐脾氣,也真是難伺候。” 寧則慕拖過煙灰缸,往上頭磕了磕煙灰,又對溫淳之道:“那幾張簽名照,你替我拿給小嘻嘻,擱我這兒,那于謹又得鬧?!?/br> 于謹是寧家長輩給寧則慕物色的,于家也是書香世家。但小姑娘也是家里捧著長大,寧則慕這人興致好的時候,會哄幾句。然而于謹不是見好就收的主兒,蹬鼻子上臉時,寧則慕也就不大理她。 寧則慕撓著眉峰,想了想道:“前天倒是在醫(yī)院碰到嘻嘻了?!?/br> 溫淳之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稍稍抬眼:“她上那兒去做什么?” 寧則慕道:“她媽生病,需要做個小手術?!?/br> ...... 郁喜回到宿舍時,晚間六點。 舍友都不在,郁喜擱下包,去浴室洗漱。 等她洗完澡,清洗衣服。 鐘聲才回來,一見到她,便扒拉著陽臺落地玻璃窗的門框:“嘻嘻,阿姨沒事兒吧?” 郁喜關了水龍頭:“沒事了?!?/br> 鐘聲笑嘻嘻道:“就讓你別擔心了嘛?!?/br> 郁喜洗完衣服,一件件晾在衣架上好后。 回到屋里,鐘聲正抱著膝蓋坐在電腦前,低聲咕噥了句:“男人真不是什么好東西?!?/br> 郁喜順口問了句:“怎么了?“ 鐘聲扭頭看來,一張怨氣滿滿的小臉:“我愛豆和那個w先生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鐘聲的愛豆是凜然 快要在一起啦。 第二十七章 郁喜還愣著。 就聽鐘聲還在念叨著:“這娛樂圈的感情就是不太靠譜......” 鐘聲說了一大串,見郁喜也沒出聲幫腔, 不由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嘻嘻, 你想什么呢?“ 郁喜回了神:“沒什么。” 心下卻沒敢多想, 走了這個凜然, 估摸著又要來另一個。 郁喜暗暗敲打自己,別自作多情。 那人一向濫情, 誰知道是不是又膩味了。 自那日圣誕過后, 陳迦南消停了好一陣子, 這兩日又在宿舍樓下堵她。 齊毓咬著顆蘋果,倚著欄桿,見樓下那陣勢道:“哎呦, 陳迦南這發(fā)的什么瘋?”又喊道,“嘻嘻,你快來看, 瞧這陣勢, 好像要告白來著?!?/br> 郁喜不為所動。 “哪里?哪里?” 鐘聲一陣風似得溜了出去。 遠處的花圃旁,陳迦南正和幾個男生蹲在地上, 天色昏暗, 看不大清。 但依這陣勢, 也猜的到是做什么。 鐘聲看了會兒, 進來摟著郁喜的肩:“嘻嘻, 你怎么盡招爛桃花?” 郁喜正在背專八的詞匯,左耳進右耳出,煞有介事道:“要不你給我算算?!?/br> 鐘聲這陣子迷上稀奇古怪的占卜。 她話音落下, 外頭就響起喇叭聲。 陳迦南樓下高喊她的名字,聲音粗嘎。 郁喜探頭道:“齊齊,你說我不在?!?/br> 齊毓探出半個身子:“陳迦南,你可別喊了,郁喜沒在宿舍?!?/br> 陳迦南喊:“我不信?!?/br> 一副不依不饒的陣勢,鐘聲擼起睡衣袖子:“嘿,這支爛桃花,姑奶奶給你掐了去?!?/br> 鐘聲走到陽臺外,小嘴跟炮仗似的啪嗒一陣掃射。 那端陳迦南氣虛,卻仍梗著脖子喊:“鐘聲,你瞎說什么?我跟我前女友早分了?!?/br> 鐘聲道:“你還狡辯,那我昨晚看到是鬼么?” 鐘聲這么一通胡攪蠻纏,陳迦南這表白自然進行不下去。 郁喜想著陳迦南也該消停了。 不成想,周一她上完專業(yè)課,卻被陳迦南堵著。 他臉上顯出那種看透了神情,夾雜著幾分輕視:“郁喜,你拒絕我,不就是因為搭上了外邊的那些老男人么?“ 郁喜擰擰眉:“你胡說什么?” 陳迦南鼻腔發(fā)出一聲輕哼:“校慶晚會上的那個?!?/br> 郁喜明白了,默了片刻,才說:“他不老?!?/br> 陳迦南似被她噎著了,好半晌找不出話頭來。 郁喜又說:“陳迦南,我是真不喜歡你,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br> ...... 周四的時候,溫蟬在微信上敲郁喜,讓她這周末陪她去度假山莊散心。 溫蟬言語沉肅,郁喜直覺這姑娘可能又和顧梵鬧情緒了。 等到周五晚,兩人下午五點攔了輛出租車,去機場。 溫蟬興致挺高,倒不似昨晚那般沒什么情緒的樣子。 郁喜問:“怎么突然想散心去了?” 溫蟬玩著手機:“那度假山莊的幾套別墅是新開發(fā),有叔叔給了兩張門券,我想著不去也浪費,倒不如咱兩去玩玩,?!?/br> 話罷,溫蟬扔下手機,開始翻舊賬:“而且......小喜子,我感覺上了大學后,你現(xiàn)在都不怎么帶我玩了?!?/br> 溫蟬面帶幾分茫然。 郁喜心里浮上一絲歉意。郁喜和溫蟬不在一個校區(qū),郁喜待的是舊社校區(qū),而溫蟬是在新校區(qū)。 除了距離的因素外,郁喜不得不承認這里頭還有那么點溫淳之的因素。 郁喜突然覺得自己有那么點狼心狗肺。 她一臉慎重地做保證,似負心人浪子回頭,信誓坦坦:“蟬蟬,對不起,我以后會多找你的。” 溫蟬被她這嚴肅的小表情唬住了,愣了幾秒,又不好意思地咕噥:“哎呀,我就是隨口說說呀?!?/br> 話落,似又想起了什么,她問:“嘻嘻,你是不是和陳迦南有矛盾呀?” 郁喜說:“你聽到了什么了?” 溫蟬皺著眉頭:“他背后說你小話,說搭上社會上人什么的,反正嘴臟得很?!?/br> 郁喜哦了聲,倒是不太在意的模樣。 溫蟬見她看得很開的模樣,問:“你不生氣?” 郁喜道:“生氣呀,但我總不能打個電話,去罵他一頓吧?” 溫蟬點點頭:“也是?!?/br> 郁喜和溫蟬到達山莊,已是晚間七點。 郁喜正從行李箱翻出衣物,就聽溫蟬道:“小喜子,寧大哥他們也來了,喊我們去玩吶?!?/br> 郁喜道:“我這還沒收拾呢?!?/br> 溫蟬走過來,大手一揮,合上行李箱,拉她起來:“晚上回來再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