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艾蘇潔想跟外公懇談一番,宣布:“去摘菜打獵,人多了,不好再糊弄。” 林青陽連聲贊同, 他嘴巴比馬洛還刁,沒吱聲而已。這一個多月,隊長一直是逮到什么吃什么, 從沒為吃點好的花心思。嗯,蘇家來的好,隊長終于正視“食”。 三人身上污穢不堪,先跑到溪流邊沖洗。 因為包的嚴(yán)實, 只需要沖洗塑料衣褲和雨靴,處理一下頭盔。頭盔清洗必須仔細(xì),如果不小心把喪尸毒沾到里面,眼睛口鼻沾上喪尸毒有危險。艾、林倒不會有事,喪尸級別比他們低,但蘇高峰沒異能,今天有八個一級喪尸,還有一個達(dá)二級。 艾蘇潔索性用光能給衣褲鞋帽一并殺毒,順手給外公和林青陽身上也殺了一下毒,萬事小心些。 溪邊就有野菜,天氣還不算太寒,林木系扒了襪子,赤著腳摘老野菜的嫩芯。 艾蘇潔不敢讓外公赤腳,先處理了林青陽的雨靴,讓蘇高峰套著,站樹下避雨。 冰棱細(xì)雨迷蒙,蘇高峰神色沉郁:“這樣大的災(zāi)難,人和人之間應(yīng)該互相救助。我們是沒辦法,zf怎能這樣做?老師都不接進(jìn)基地,下一代怎么辦?” 林青陽點頭:“是不像話!問題是以前的知識現(xiàn)在有用嗎?” 艾蘇潔撲哧失笑,將殺過毒的頭盔遞給外公。 蘇高峰橫了林青陽一眼,不快道:“會有用的!總會有用,災(zāi)難總會過去……” 艾蘇潔煩躁,她最怕的就是家人有這種想法。丫不是溫油型,白眼亂翻:“少發(fā)夢!不可能回到過去!” 林青陽看蘇高峰神色凄惶,心有戚戚,他也老發(fā)夢回到從前。 這感覺太糟糕,不想了!先把蘇大伯的圣父念頭滅掉,不然還真不敢將蘇家吸納進(jìn)無名小隊,特么會丟了小命! 于是他一反常態(tài)地替zf說話:“蘇伯,從豐城學(xué)校哪怕步行去安全基地也沒多遠(yuǎn)?,F(xiàn)在zf的主力必須押在滅喪尸上,如果用于接那些只會縮在家里的人,是給喪尸進(jìn)化時間。”說到這兒他打了一個哆嗦,今天那只喪尸太可怕了,十只百只初級喪尸也沒那只兇,不知道是幾級。 艾蘇潔的危機(jī)感同樣來自那個二級,皺著眉道:“喪尸在進(jìn)化!人類正和喪尸搶時間?,F(xiàn)在喪尸大部分還是初級,許老師他們現(xiàn)在都不敢出家門,將來還有活路?大難當(dāng)頭,zf才不會要沒用的官聲,一幫懦夫唱贊歌有p用!那些敢搏命的人,如果為營救懦夫死傷慘重,還有明天嗎?” 說著話她又想起從前,前度末世之初,“主流趨勢”多講人性,走的就是外公講的那條路,各基地沒完沒了收容所謂的弱者,一眼望去盡是些不肯自救、推別人去賣命的妄八蛋。末世生態(tài)下,這種人就是人渣!多少基地人渣成堆,飛快變成人間地獄! 這一次zf冷酷,她真的很理解,太理解了,面臨人類整體存亡,要死先死不肯自救的弱者,否則人類有毛個希望。 蘇高峰理解不了經(jīng)歷過一次末世的外孫女,氣得頭頂冒煙。他生在市井長在市井,干架罵人是童子功,看著文雅是工作磨出來的。身為火葬工,不是只管燒尸,還要從家屬跟前體面地將尸體推走?;鹪釄鰹榱藙?chuàng)收,按價格等級家屬可送至一道門、二道門,直至火葬爐邊。不管送到哪兒,火葬工必須溫言細(xì)語把哭啕的家屬勸去休息廳等待。二三十年下來,再粗魯?shù)娜艘矊W(xué)會了斯斯文文的嘴皮功夫,但氣壞了一樣破口大罵。 就聽他怒吼:“你個兔崽子,枉披一張人皮!說誰是懦夫?!那是孩子和老教師!你tm讀書用p股讀的?!從小到大……” 艾蘇潔怕他失口翻自己兒時舊賬,一舉在林青陽跟前露餡,急打斷:“從小到大我惟一學(xué)好了的是帶眼看人!老教師?許老師?喳,她還在工作,能有多老?也就是白頭發(fā)多些,少年白多的是,馬洛都有白發(fā)(真的,不過是異能導(dǎo)致的‘雷電白’)。雖然看上去許老師干瘦矮小,但她抱著六歲的胖孫女老半天,一點沒顯累。還有她那雙眼睛,銳利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十成十是異能者!懦夫是她的兒子,死活不敢走出家門的是她的兒子,許老師會被她那個寶貝兒子活活拖死。我看她心知肚明,所以想把孫女交給我們。咱們不管那小丫頭,是救許老師?!?/br> 林青陽擊節(jié)道:“太對了!我說我怎么左右覺得不對勁,看到那戴眼鏡的衰人就來氣。蘇伯,你信我,這種人跪下來磕頭也不能救!別人為他做再多,他也會認(rèn)為是應(yīng)該的,前腳你為他搏命,后腳他能推你去喂喪尸!” 蘇高峰不吱聲了,他沒老眼昏花,看的明明白白。正因此,心中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外孫女在后頭盯著逼著,他這個老兵恐怕也是帶著妻女躲在家盼營救。自己的女兒看著咋咋呼呼,其實膽子比芝麻還小。老伴倒是膽大力大,但一把年紀(jì)了,上次去醫(yī)院體檢,竟有些高血糖,他怎么帶著老妻弱女沖出家門? 林青陽偷偷松了口氣,剛才蘇高峰竟敢罵隊長,嚇得他差點心膽俱裂。他有個直覺,兇丫頭殺人不會比殺喪尸手軟,而且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角色,他真怕隊長手起刀落砍了蘇高峰!姓蘇的找死只管死去,怕就怕隊長順手將他宰了滅口。反正出外打喪尸,出個意外說的過去,隊長要搞小隊、看重馬洛,恐怕不愿意落個把柄在他手里。 那一瞬,他腦海里冒出的全是如何向隊長表忠心,但求留一命!不料隊長沒發(fā)怒,有理有據(jù)說了一大篇。他突然意識到隊長不是小人物,那種一怒殺人的事恐怕不會干,回想認(rèn)識以來的種種,隊長做什么事好像都是搞利益最大化,這種人是亂世梟雄啊!但隊長不肯搞雇兵團(tuán),只同意弄一個小隊……可能時機(jī)沒成熟,隊長說過吸吶隊員要“等一陣”。 不管怎樣,現(xiàn)在要抱牢隊長的金大腿,自己所圖也就是活命、活的舒服些。 于是他眼珠轉(zhuǎn)轉(zhuǎn),繼續(xù)先前的話題:“隊長,馬洛不就被人推過?他搏命在前面開道,被人一腳踹去喂喪尸!對了,也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是啊,孩子最大,但保護(hù)那對母子的馬洛,就活該被踹進(jìn)喪尸堆里?蘇伯,你可千萬別干這種傻事?!?/br> 艾蘇潔賞了他一個滿意的眼神,有這種給力的手下真不錯,不愧是碼網(wǎng)文的,去演戲也能拿小金人,瞧這說的,仿佛親眼目睹。 有林青陽的鋪墊,她也省力些,眨眼進(jìn)入角色,語帶苦澀道:“蘇伯,今天許老師只是不失尊嚴(yán)地求告幾句,以后還會有看著真可憐的,老弱病殘苦苦哀求,不救都對不起良心。但以我的經(jīng)驗,凡是開口哀求的人,一個不能救!zf基地不會要他們,難道接到我們這兒?吃的住的怎么解決?當(dāng)他們冷了餓了,或者僅僅是心態(tài)不平衡,搶我們、宰我們……千萬別說我危、言、聳、聽!” 蘇高峰默默無語,不期想起有一個周末女兒帶著外孫女來匯景,正好電視上播有人扶了倒地的老人被訛詐,自己、老伴、女兒你一言我一語告誡外孫女,說別傻呼呼的做好事反倒被人賴上,如今倒過來了! 難道是做長輩的教壞了孩子?他只是不想外孫女太單純,被社會上的壞人騙了,絕對不希望外孫女如此冷血,對無助的弱者了無同情。 艾蘇潔心知以外公所受的教育、人生經(jīng)歷無法做到漠視哀哀救助的人,說一千遍“末世不存在強(qiáng)者、弱者之分”也沒用。說起來今天外公的應(yīng)對她還是滿意的,他并沒有讓自己人擔(dān)風(fēng)險去幫那一家子,只提出了可行的建議,言語圓滑、盡量不開罪人,雖說那位眼鏡男絕對不會因為外公好聲好氣就不記恨。 想了想,她偏頭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我看過一部棒子國古裝劇,皇后問太子‘有兩個人偷了東西,一個不知偷東西犯法,另一個知道,誰該重判?’太子說是那個明知故犯的,您老說呢?” 蘇高峰不愛看棒子國電視劇,納悶外孫女怎么說起不搭邊的事,信口道:“自然是明知故犯該重判?!?/br> 艾蘇潔搖頭:“錯!皇后說:‘砍了那個不知道偷東西是犯法的!明知故犯的知道自己犯法了,會遮著掩著不敢讓人知道,另一個則會四處吹噓,帶壞一大片,必須殺了?!显撡澩屎蟮挠^點才對嘛?!?/br> 蘇高峰反應(yīng)不過來,片刻道:“錯的是皇帝吧?應(yīng)該教化子民,讓人人懂法。” 艾蘇潔冷哼一聲,緩緩道:“我的意思,是說在您老看來,我們沒有將許老師一家護(hù)送去基地是出于無奈,心里應(yīng)該感到愧疚,應(yīng)該像明知故犯的小偷那樣遮著掩著,最好相對大加懺悔一番,而不是理直氣壯?!?/br> 蘇高峰認(rèn)真地看著她:“孩子,我沒那么大公無私,不會把別人擺在自家人前頭。只是幫別人,更多的時候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是施恩圖報。在沒風(fēng)險的時候,幫一下需要幫助的人,這只是順手而為。人生在世,誰敢說永遠(yuǎn)不需要別人幫助?” 第65章 蘇家正式入隊 蘇高峰非常擔(dān)心外孫女, 從良心上,他不愿外孫女變成一個自私冷血的人,這對自己也沒好處。說句卑鄙的話, 就算是這樣的人, 你也不要大刺刺表現(xiàn)出來,你的手下就在一邊, 心里存了看法,哪會服你?遲早眾叛親離! 這一刻他很后悔, 干嘛挑起話頭, 如果不是話趕話, 外孫女也不會口不擇言。沒法子,他只能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講了一番中規(guī)中矩的話,強(qiáng)調(diào)“沒風(fēng)險的時候, 幫一下需要幫助的人”、“人生在世,誰敢說永遠(yuǎn)不需要別人的幫助”等等。 艾蘇潔越聽越惱火,神色一肅,打斷道:“您老的觀點以前適用, 而末世,分分鐘定生死!人,不能指望、也無權(quán)要求別人舍生忘死救他!就算在太平年間, 一個人也無權(quán)叫別人替自己去死!第二我們不能輕易幫人,幫了,別人會指望更多。我們得不到感謝無所謂,恨你呢?指責(zé)你明明有能力不幫人幫到底呢?像許老師一家, 我們打光了圍困他們家的喪尸,他們是不是覺得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還認(rèn)為我們做的遠(yuǎn)遠(yuǎn)不夠,應(yīng)該置生死于度外、違抗zf的命令護(hù)送他們?nèi)グ踩亍!?/br> 蘇高峰微嘆,想說人家以為我們是民兵,又說不出口:zf要求幸存者自己前往基地,能做到的,才有資格進(jìn)去。而有這樣的命令,民兵肯定不能違令護(hù)送,那會受處罰,甚至被趕出基地,許老師的要求好像是過了。 艾蘇潔緩下語氣:“當(dāng)然,在確實沒風(fēng)險、沒麻煩時伸伸手我不反對。但,出外時幫不幫那些求救的人,決定權(quán)在我,吸納新人我擁有一票否決權(quán)。我首肯了,還要得到林、馬、蘇三票中的兩票,一姓一票,蘇家只占一票,余婭母子暫無投票權(quán)?!?/br> 正摘野菜的林青陽手一滯,心的話這意思是吸納蘇家加入無名小隊?說好的由勞資來決定呢?喳,隊長的話果然只能揀著聽,丫根本就是個一言堂! 他不由想起隊長自封為隊長的那一刻,活脫一只獠牙外露、利爪搭在桌上的惡虎,笑瞇瞇問綿羊們“你們有意見嗎”,誰敢有? 馬拉個巴子,這事……去馬洛面前周旋一定會落在自己頭上!蘇家加入無名小隊是沒問題啦,馬洛喊蘇高峰“爺爺”呢。但吸納新隊員要他們?nèi)硕纪獾那白h取消了,變成三票中的兩票同意就行。其實是隊長說行就行,自己敢不惟隊長馬首是瞻?蘇家也會識相,蘇高峰看似正直敢言,就這一會功夫,態(tài)度從硬到軟,分明是一個深明輕重的圓滑之輩。 蘇高峰還真算不上圓滑之輩,否則不會和親家吵上十多年,何況這會他面對的是自己的外孫女,更不會想到使手段,不過是顧忌外孫女的手下在側(cè),才迅速軟化下來。 聽了外孫女的話,他毫不遲疑地點頭:“做事有章程再好不過。” 艾蘇潔綻開笑容,轉(zhuǎn)向林青陽:“你的意見呢?” 當(dāng)然堅決擁護(hù)!林青陽胸一挺:“任何組織,第一領(lǐng)導(dǎo)都擁有一票否決權(quán),何況我們是戰(zhàn)斗隊?有意見,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討論,但決定權(quán)在隊長!”——否決權(quán)、決定權(quán)都屬于偉大的隊長,勞資多識相。 蘇高峰沒聽出來,他不大懂權(quán)謀,這輩子任過的最高職務(wù)是火葬工組副組長,還是退休前照顧性提撥。對權(quán)利,年輕時或許發(fā)過夢,早就淡了,何況隊長是外孫女,他只會想怎么忙到外孫女。 就見他連連點頭,加重語氣道:“有不同意見回來再討論,出外執(zhí)行任務(wù),隊長的命令必須不扣不折執(zhí)行!” 他老人家是退伍兵,執(zhí)行命令的意識還是有的。而且他想到了匯景小區(qū)那件事:無名小隊整車時,蘇家因為住在面向另一側(cè)的小街,沒看到。之后艾、林、馬將自行車、機(jī)動三輪送到c棟大樓的樓梯口,他們也沒湊巧看到。但二十二號早晨那么大的動靜,不可能沒被驚動,卻沒往自家外孫女身上想。昨天與馬洛相認(rèn),他覺得這孩子嘎嘎的聲音有點熟,一問,后怕不已,心的話小潔是逃兵啊,如果當(dāng)時被馬洛拖后腿,不得不送匯景幸存者去基地,豈不是被活逮? 那頭艾蘇潔綻開笑容,非常正式地朝外公伸出手:“歡迎加入無名小隊。” 林青陽有樣學(xué)樣,然后識趣地繼續(xù)摘野菜,他估計隊長還有話對蘇高峰講。 艾蘇潔確實還有話要說,她滿心郁悶,今天等同強(qiáng)行將蘇家吸納進(jìn)無名小隊。選票的事也是無奈,外公有圣父情結(jié),外婆呢?老媽更不敢信任,索性蘇家只占一票,到時要解決不妥也方便些。 其實在極度危險的末世,不論小團(tuán)體還是大基地,“民主投票”不合時宜,投票往往意味著討論,討論意味著扯皮,扯多幾句很可能死翹翹!集權(quán)即“最強(qiáng)的說了算”安全系數(shù)才高些。問題是蘇家三位是她的mama外公外婆,肯聽她的只是暫時性的,大半出于對她的愛,小半是還沒適應(yīng)突變,過不了多久肯定“反”,在他們眼里她永遠(yuǎn)是孩子。為了那可以預(yù)見的未來,她不得不借助外力壓服。 為了外公明智些,她開始“閑閑”說起這一個多月游走城區(qū)的見聞,免不了有夸張,順帶講述以后打算。 蘇高峰一張臉越來越嚴(yán)肅,對豐城學(xué)校幸存者的同情扔哇啦國去了。他只知道外面很危險,沒想到如此恐怖。如今城區(qū)看不到多少游蕩喪尸,無名小隊也是有貢獻(xiàn)的,民兵更是浴血奮戰(zhàn),zf真的只是考驗幸存者敢不敢走出家門,這點勇氣都沒有,救個p! 正此時,林青陽驚喜低呼——他抓到一只貌似可以做食材的兇物。 木系異能者判斷植物能不能吃一斷一個準(zhǔn),動物拿不準(zhǔn),想問問隊長又不敢打擾。 艾蘇潔聞聲望去,笑了——穿山甲,百分百的大好食材。只是大了幾圈,尖嘴如鋼鐵,正狠狠扯咬纏住它的藤蔓。 穿山甲以前是生性溫和的保護(hù)動物,以后會長成對山居者大有威脅的兇獸,她毫不客氣地發(fā)出光刃,把它的腦袋切了下來,又跑過去揭殼挖肚。 血腥味引來麻雀盤旋,md現(xiàn)在就快有成人拳頭大!原就能吃小蟲的雜食鳥,以后堪稱空中魔鳥,一來就是一群,討厭極了。 艾蘇潔略一猶豫,命林青陽用棘刺射殺。 射下二十來只,隊長童鞋喝令:“停!夠今晚和明早吃就行?!?/br> 過冬rou食她不想儲備太多,不趁隆冬練出狩獵本事,開春后一個個成軟腳蝦,進(jìn)化動物可不懂敬畏人類,大家都是食物鏈上的一環(huán)。 。。。。。。。。。。。。。。 外出三人回到住處,衣褲有些潮濕。雖然打喪尸時套了塑料衣褲,不怕一萬就怕萬,必須脫下來放大火盆上烘一陣,火烘之下喪尸毒死光。 要洗的衣服也必須這么干,先烘烤十來分鐘。這都是前度末世的經(jīng)驗,不然無異能和低異能的人,不知不覺就喪尸化了。 天氣沒冷到需要烤火,但大火盆升起來后便沒熄。這不是窗戶封了嘛,門開著還好,一關(guān)黑漆麻烏,炭火能令房里有朦朧光亮,再加上小油燈,就不用做睜眼瞎了。 現(xiàn)在火盆可以用來烘衣,以前衣服是用開水燙,費事。替囝囝烘尿布也方便,無名小隊沒有搜羅嬰兒用品,余婭為孩子準(zhǔn)備的尿不濕快用完。衛(wèi)生巾倒是不缺,收集了許多,但面積小,不能用來包嬰兒pp。 艾蘇潔、林青陽各霸一間浴室沖澡,都是用冷水,堂堂異能者要什么熱水? 水是從溪流中背回來的,三個大浴缸充當(dāng)水缸,畢竟余婭只是初級水異能,沒可能弄出大量生活用水。 坐式便池和蹬式便池都不用了,一舉替余婭減負(fù)。 這是某丫剛剛下達(dá)的又一個“隊長一號令”:從現(xiàn)在開始使用便盆! 特么變異鼠太厲害,今天就遇上半只貓大的,往細(xì)小變異的肯定也有。前生艾蘇潔見過有人上廁所,下水道的變異鼠鉆出來,把人滅了! 這事好些末世網(wǎng)文中寫過,大家覺得有必要防范于未然。此前無名小隊去過豐城醫(yī)院,醫(yī)院沒幾只喪尸,藥也盡空。賊不走空趟,艾蘇潔下令收了些遺落的小器件,這其中包括病號便盆,林青陽認(rèn)為可以充當(dāng)火盆,現(xiàn)在發(fā)揮原來作用。 沖罷澡,艾蘇潔順手給洗廁間搞了一個“光絕殺”。以她目前功力,煞氣能在幾個時內(nèi)令蚊蟲蟑螂老鼠等絕跡。但她一出去就是一天,哪怕每天搞光絕殺也不足以保證安全。再說也不能由她一個人充當(dāng)所有人的保鏢,長此以往不是辦法。 哼,虎斑貓、吉娃娃用起來,動物天生能感應(yīng)到危險,兩員大將豈能閑著,老媽該發(fā)揮訓(xùn)獸師的作用了。 這么想著,她不由涌起不乏溫馨的煩惱:人多事多,煩煩煩,一個人省多少事!自然界中強(qiáng)大的動物習(xí)慣獨居,自己前生后期也遵循了這個規(guī)律。當(dāng)然,那主要是她心里沒有牽掛的人,人是情感動物,有家人相伴寧愿煩心。 出了浴室入客廳,她看見林青陽正逗炕上的林余囝,難不成這小子有奶爸潛質(zhì)? 囝媽是傾世佳人,小家伙不是,明顯繼承了父親的模樣。但人家還是奶娃,沒有粗陋味,整一個萌萌噠。小團(tuán)子得了環(huán)境異變的好處,虎頭虎腦,手腳蠻有勁,七個月不到就爬的挺利落,張著口水滴滴的小嘴呀呀叫。 忽地從小家伙身上冒出焦糊味,林青陽失聲道:“我的媽,又有個電工了?” 艾蘇潔目光微閃:“不!恭喜陽哥又一次心想事成,這位是你的天敵?!?/br> 第66章 萌團(tuán)子帶來煩惱 林青陽逗奶娃, 確實是因為喜歡,誰讓囝囝超萌? 此前他不敢,今天他自認(rèn)弄明白了:隊長是為了安全才禁止他花花。蘇家的瑪麗蘇他是絕不會碰的, 跟阿婭玩玩吧。這些天看下來, 阿婭還是識眼色的,就算她犯持寵而嬌的美人病, 一介聾啞跛也翻不了天。 這會余婭正在烘衣服,他向來認(rèn)為自己是有品味的花心分子, 不急色, 先逗逗早就眼饞的萌團(tuán)子。不料小團(tuán)子身上冒出焦糊味, 一時他以為又有一個雷電系,結(jié)果艾蘇潔鐵齒直斷,說萌團(tuán)子是他的天敵——火系異能! 此事不難驗證……不用驗證了, 萌團(tuán)子毛絨絨的腦袋冒火星,呀呀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