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馬洛木木道:“不敢,看到爸爸吃奶奶,我路都走不動?!?/br> 艾蘇潔冷笑一聲,她是校運隊田徑運動員,體質(zhì)那么棒,前度末世聽到喪尸吼聲,還不是一樣只知道逃竄。學(xué)校教育,尤其是本國的學(xué)校教育,和溫室栽培差不多,別說絕境求生,和平年代大學(xué)畢業(yè)走上社會,都要折騰幾年才能適應(yīng)。 她一向扮中正平和的角色,忍了幾忍,才將對應(yīng)試教育的非議吞回肚,卻到底不能完全忍住,語帶譏諷道:“洛洛,勇于反省是好的,但也別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去年九月十七號前,你被要求一心只讀應(yīng)試書,考出好成績是惟一目標(biāo),如果分心旁顧,在家在校都會受批評。你是學(xué)習(xí)委員,向來嚴(yán)于律己,就算一時‘行差踩錯’也會‘懸崖勒馬’。你想一下,這樣的你,面對喪尸潮,可能會有你現(xiàn)在所期望的反應(yīng)?” 林青陽暗搖頭,心的話要求馬洛“一心只讀應(yīng)試書”的人中,馬mama肯定是最積極的一個,你這是招人嫌還是招人恨? 第125章 女孩紙這都不懂 隊長童鞋不會說話, 只顧替洛小弟開脫,卻沒想想將馬洛栽培成弱雞的人中,馬mama要占頭功, 她等于將馬mama一塊指責(zé)。 林青陽知道要壞事, 放以前他會樂見隊長mm和洛小子發(fā)生矛盾,現(xiàn)在頗不忍心, 忙站起身,鄭重地抬手撫上馬洛的肩:“從一個普通學(xué)生, 到敢拿起刀砍喪尸, 是一次脫胎換骨!馬洛, 誰令你脫胎換骨的?” 馬洛淚水奪眶而出,林青陽盯著他道:“是你母親!她給了你兩次生命!是她,站在你的前面, 為你做示范,面對喪尸,砍!只有這樣,才能活下來!她叫你‘快跑’, 拼著最后一口氣叫你快跑!告訴我,‘跑’是為了什么?” 馬洛失聲痛哭,林青陽只好繼續(xù)自問自答:“叫你‘快跑’, 是叫你活下去!你是她生命的延續(xù),十五年前的昨天她生下你,十月懷胎給予你生命;七個月前她用生命保護(hù)你,教會你為生存而戰(zhàn)斗……” “我就是那時有了異能!”馬洛嘶聲痛呼:“是mama給我的!mama?。?!” 話說他對殺死父親倒沒有太大心結(jié), 父親喪尸化了,還在他眼皮下啃吃奶奶,他又是失手轟死父親的。他無以釋懷的是母親之死,是他懦弱,導(dǎo)致母親慘死在自己眼前。艾、林所言令他痛徹心肺,卻也明白那時的他做不到擋在母親前面。林青陽這番話仿佛追悼會上的總結(jié)陳詞,母親的形象變得神圣高大,身為兒子當(dāng)然要實現(xiàn)母親遺愿,堅強(qiáng)地活下去。他又痛又愧,以前怎么會那樣沒出息,不止一次想過死了倒能解脫…… 艾蘇潔瞅著嚎啕大哭的少年手足無措,林青陽朝她使了個眼色。她猶豫了一下,默默退出房間,貌似面對這種情況,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還是別添亂。 她禁不住郁悶,自己的嚴(yán)密推理只能令人無從反駁,安慰作用一點都起不到。林青陽研究過心理學(xué),她比不上還算有理由,但細(xì)想想,她連馬洛都比不上!寬慰母親、令二老展顏的一直是馬洛,明明曾經(jīng)自己也會討巧賣乖,不知幾時喪失了這種能力。 蘇高峰正在做早餐,昨天吃了個半不拉撒,之后誰也沒心思吃,剩下許多,倒是不用另外做,混一塊燉飯。 火鍋移到了頂頭的馬洛房間,因隔開房間的“墻”高僅一米,這會充當(dāng)案臺,上面擺著食材調(diào)料碗筷等。飯快燒開,他正洗碗筷,污水倒在擱一邊的塑料桶中,再過去是昨天弄臟的防火墊。 艾蘇潔走過去朝墊子拋灑光潔術(shù),蘇高峰攔道:“不必耗費功力,一會擦擦就行?!?/br> 艾蘇潔厭厭點頭,蘇高峰寬慰:“這不沒事了?你把熱水提過去給他們洗洗。對了,讓小余給小林找套換洗衣服,他那一身賽過腌菜?!?/br> 艾蘇潔苦笑一聲,簡單將先前的事說了遍——蘇高峰以為那兩位閑著,是馬洛哭訴時林青陽落了隔離屏,而她連這點都沒想到,少年都有小自尊,應(yīng)該遮掩些。 蘇高峰沒太當(dāng)回事,在他老人家眼里,連林青陽都是孩子,何況馬洛,小男孩哭個鼻子算什么?當(dāng)下嘆道:“沒想到小洛經(jīng)歷了這樣的慘事,難為他一直憋在心里。哭出來就好,過會準(zhǔn)好。男孩子有他們的話題,讓他們嘮嘮。你先吃點東西,去睡一覺?!?/br> 艾蘇潔倦倦地擼了巴臉:“我是要睡會。等那邊事了,你告訴林青陽,今天值勤歸他。飯后你們都睡會,德牧祂們也需要休息,讓莎姐全部召回來。”——林筒子精神頭那么足,一定能指揮吞天草去上段石階巡邏,他攜極地苔蘚滾去下段石階,那是小苔的天堂,本冬最后的暴風(fēng)雪,好好享受,給勞資盡快開個智來瞧瞧。 蘇高峰忙替她盛了碗燉飯。丫攪著飯又道:“一會你給大家提個醒,昨天囝囝那么大聲唱歌我就想說,又怕掃了大家的興頭。喪尸潮爆發(fā)以來,大家說話都是輕聲細(xì)語,住進(jìn)穿天峰開戒了!一個二個直著嗓門喊,習(xí)慣成自然,跑外頭也這樣,危險!” 蘇高峰點點頭,心里犯起嘀咕,這事由他去說當(dāng)然可以,但以前一直是小洛出聲。莫非小洛一哭,外孫女便看輕了他?真是孩子氣,誰會沒有軟弱的時候。 。。。。。。。。。。。。。 丫一覺睡了足足八個小時,爬起后瞟了眼矮墻上的復(fù)古計時沙漏。這是她做的,再好的機(jī)械表也會壽終,沙漏才是“新紀(jì)元”順天應(yīng)時之物。 貓犬們嬉戲的嬉戲、呼嚕的呼嚕。呃,犬們有舒適的暖窩,安在靠東墻的位置,虎豹貓沒有,貓家一直與祂的“媽咪”蘇姜莎同榻。 蘇家母女、余婭母子都在補眠,只有蘇高峰仍東擦西抹收拾。 艾蘇潔走過去,問:“你怎么不睡?” 明明是關(guān)心的話,從她口里說出來變了味兒,好像在訓(xùn)斥外公不執(zhí)行命令。 蘇高峰不以為忤,笑道:“我上午打了個盹,不困。隊長,你說的禁錮室怎么做?” 毛個禁錮室,隨口瞎扯而已!隊長童鞋呲牙:“簡單,不用鑿山砌墻,我做一個堅固的鋼鐵籠加手拷腳鐐。將可疑對象囚進(jìn)去,就算在里頭變成高級進(jìn)化喪尸,要掙脫也沒那么容易,怎么都要耗點時間。囚禁籠的鋼條間有空隙,哪怕我和陽哥、小洛都不在家,只要虎豹貓或吉娃娃有一只在,便能搶先一爪捅穿他的腦殼。” 蘇高峰兩眼發(fā)直,失聲道:“哎呀昨天犯糊涂了!咪咪、吉米它們沒有攻擊小林,他肯定沒有喪尸化嘛!” 艾蘇潔微愕,因林青陽身上沒有喪尸化波動,她把這一茬忘了。 撓了下頭,她笑道:“是這理。動物的直覺比人靈光許多,何況智慧獸?祂們不會被外殼迷惑,如果喪尸化了,靈魂便不是原來的那一個,有什么舊情可念?肯定亮爪。” 蘇高峰是無神論教育產(chǎn)品,還當(dāng)過兵,科學(xué)觀別提多堅定,對什么“靈魂論”無法違心附和,奈何現(xiàn)在zf資料也宣揚迷信,不便反駁。于是岔開話:“餓了吧?你先洗臉?biāo)⒀?,我熱一下飯?!?/br> 艾蘇潔心一暖,不期想起前度末世,她在戰(zhàn)斗隊,頂多抽空探母,沒去過老人住區(qū)。每次回家老媽都要給她做好吃的,還要塞些讓她帶上,叨叨這是媽做的那是你外公外婆做的。長輩對晚輩的愛,總是通過吃來體現(xiàn),住機(jī)關(guān)小區(qū)時她不過對門吃飯,但每天不是帶mama出外就是帶外婆,有時兩個一塊帶上,沒哪天吃不到家里的美食。 蘇高峰看外孫女面露傷感懷念,以為兩個小輩感情出了大狀況,忙勸和:“在想小洛?他和小林在山頂屋,吞天草在下段石階值勤。小洛心思重,年紀(jì)又小,比你還小一歲,你要給點耐心。我在他這個年紀(jì)可沒他懂事,男孩子,很快會長大?!?/br> 艾蘇潔心知外公誤會了,故作滿肚愁:“我是怪我自己,不會說話,開口就觸人逆鱗,搞到還要陽哥從中兜圈!你不用熱飯,我去看看小洛,在廚房吃?!?/br> 蘇高峰忙拉住她:“別這么急吼吼,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女孩子,這都不懂。你不用擔(dān)心,小洛不是小肚雞腸,我看他沒生你的氣,說去做些烙餅,讓你起來吃?!?/br> 艾蘇潔臉一紅,故作不屑:“會烙餅就了不起么,我還會烤rou呢?!?/br> 蘇高峰啞然失笑,丁點沒拿外孫女的話當(dāng)真。 這下艾蘇潔真生氣了,她真的會做美味烤rou,前度末世練出的手藝,一直沒機(jī)會展示,正好出不了外,讓你們見識見識! 不過去山頂屋前是要先收拾一下,雖然她一個光潔術(shù)就能搞定個人衛(wèi)生,但前有西方古人學(xué)“神人”不洗澡,她不敢做“不講衛(wèi)生”的壞榜樣。漂亮衣服也要換上,是商場衣服經(jīng)老媽的巧手改制的,她嫌不方便扔一邊,趁冬閑上身。 十多分鐘后,某丫感覺良好地步入上段石階。這一段的溫度明顯比下段高,這不洞口有“堅固的房子”,不是一般堅固,冰封雪埋,極地人類還以冰房雪屋保溫呢。加上山頂屋是升火做飯的地頭,上段石階的溫度自然要高些。 經(jīng)過犬窩時,她隨手給一邊的木馬桶灑了個光滅術(shù)。不是摧毀馬桶,她的掌控力強(qiáng),光能穿過桶蓋,只將里面的玩意化成粉塵,暴風(fēng)雪天氣,不方便出洞處理排泄物。 走到頂洞門邊,才要開門她手一滯——林青陽和馬洛在山頂房私聊,還沒拉屏障。 隊長童鞋修養(yǎng)不差,不是那種沒事便竊聽別人私聊的主兒,如果沒必要,精神力都呈收斂,否則不至于走到這兒才察覺。但現(xiàn)在兩個破小子在聊她,必須竊聽! 在灶上攤烙餅的是林青陽,他正揮舞鍋鏟叨叨:“……其實隊長很溫柔,也就你這種傻孩子看不出來……” 所有的少年都煩別人說自己小,馬洛著惱:“別在這睜眼說瞎話!隊長不需要溫柔似水,有情有義足夠!我可告訴你,看似溫柔的女人未必……” 艾蘇潔心咯噔一下,下意識想打斷,又忍?。毫智嚓柍鲆馔鈺r,看到余婭跑的不是只有馬洛。就算大家都不吱聲,還有開了智的吞天草,這家伙絕不會瞞著伺主。 第126章 本隊長真的為你好 林青陽出意外時, 余婭第一時間抱起囝囝逃走。艾蘇潔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錯,如果林青陽真的喪尸化,余婭這么做叫明智之舉。為愛昏頭, 連孩子都不顧, 那是腦殘,更何況余婭可能看穿了林青陽的花心本質(zhì)。有時她都心虛, 在匯景小區(qū)救余婭母子,部分原因是為了釣住林青陽, 余婭顯然心中有數(shù), 認(rèn)了。她有什么資格要求余婭付出真情?再說一個花心男, 配讓女人付出真情嗎? 但馬洛不這么看,傻小子總認(rèn)為她對林青陽有偏見。一時她想攔住馬洛的話頭,又一想沒用, 林青陽想了解當(dāng)時的情況,問一下吞天草就行。就算吞天那會全神貫注救他沒注意,還有單純的智犬們,姓林的已過七級, 可以和智慧獸直接對話。 馬洛正在窗邊給冰雪層鉆洞,他的電能轉(zhuǎn)換成熱能已經(jīng)很熟練,一次六個小洞, 寒氣穿洞而入,透過熱網(wǎng)升到零上。窗邊擺著一溜排盆栽的幽光草,它們需要見見天光,這個溫度最利于生長。 馬童鞋干著活不耽擱說話, 滔滔非議“看似溫柔的”女人,拿他的大舅母當(dāng)例子,順便惡攻兩個當(dāng)洗發(fā)女工的親戚,說她們都是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末了終于拐到余婭身上,問林青陽到底怎么個想法。 林青陽長吁短嘆:“唉,我是一個有前科的混賬,如今知錯改錯,以后做情圣!難得囝囝喜歡我,阿婭會是好妻子?!?/br> 竊聽的艾蘇潔松了口氣,心的話算你小子識相,余婭配你,那是綽綽有余。 馬洛眉頭打結(jié):“好妻子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陽哥,我不清楚你的過去,但感覺上……怎么你老往自己身上潑污水?別把網(wǎng)文和現(xiàn)實混為一談,成不?” 林青陽難得地老臉羞紅,嘿嘿笑道:“不光是碼字,年少輕狂到處勾搭,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實際上是萬人嫌!我倒想將過去抹個干凈,抹不掉啊,我估計隊長知道?!?/br> 馬洛一震,聲低八度:“你以前就認(rèn)識隊長?” 林青陽斜了他一眼:“好奇心害死貓!聽哥一句勸,隊長不說你千萬別問。我以前的生活圈子復(fù)雜,繼父是富豪榜上的,生父不知是什么角色,能讓富豪甘心當(dāng)接盤俠?!?/br> 馬童鞋不服氣地哼了聲,他對隊長的身世有自己的猜測,并不想追根就底,問一聲是太吃驚,如果一介碼網(wǎng)文的宅男以前認(rèn)識隊長,那他就猜錯了。不料陽哥也有特別身份,雖然瘋狂科學(xué)家的女兒與富豪之子貌似有距離,但說不定某研究所正巧是某富豪投資的,這樣的電影電視不少,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 他不想暴露隊長jiejie的隱秘身世,將錯就錯道:“有什么好問,表面光的圈子罷了?,F(xiàn)在已經(jīng)天翻地覆,過去種種避如昨日死,我們是無名小隊?!?/br> 林青陽惆悵:“是這話,奈何陰影尤在!以我和隊長的年齡差距,我拆爛時她還是一個小學(xué)生,我對小女孩向來不注意,不幸她記住了哥。沒辦法,哥就是這樣一個充滿魅力、讓人難忘的帥哥。我估計她的什么表姐堂姐被我傷害過,也可能是這姑那姨。讀高中那會,哥最喜歡和狐朋狗友打賭,看哪個靚姐不順眼就去示好,等人家上勾,磨著她要當(dāng)眾示愛。人家真干了,就糾結(jié)地表示已經(jīng)有心上人。靚姐問是誰,馬上把手機(jī)按到鏡面對著她照,趁她芳心竊喜,冷笑一聲:‘就你這整容整出來的老丑樣,會是你嗎?’上大學(xué)時……” 馬洛劈口打斷:“把勞資的同情心還回來!難怪隊長左右看你不順眼,嘴上無德現(xiàn)世報,你怎么沒早早被人揍成生活不能自理?罷了,好在都是過去的事,找個機(jī)會和隊長把話說開。” 林青陽沒這膽,他說出來的是網(wǎng)上段子,欺負(fù)洛小弟一心讀書不看網(wǎng)文。其實他玩的向來是成人游戲,連對洛小弟都不敢坦白,哪敢去隊長跟前瞎掰。隊長那雙利眼能將人盯個透穿,難道要隊長怒而揭露他?到時連余婭都泡不上,干兒子也沒了。 一個分心,鍋里的烙餅差點煎過頭,他趕緊翻了一下,又淋了些菜油。 烙餅已經(jīng)煎好一疊,這玩意耐放,吃時用火盆做個菜rou湯,將烙餅撕開丟進(jìn)滾湯,味道頂好,兩三天不用上山頂屋做飯。 用筷子攪攪面粉盆,他琢磨好說詞了,語帶郁悶道:“老弟,千萬別去隊長面前多嘴。她不想提從前,我也不想。尤其是這種事,說一千道一萬,不如看行動?!?/br> 馬洛十分贊同:“看行動!你也別太往心里去,下回晉級又搞出心魔!誰都會做錯事,隊長也就是有點看法,未見得當(dāng)你真混賬,不然罵都懶得罵。如果她一臉客氣說奉承話,那你才要小心,她只對看不上的人客氣?!?/br> 林青陽大點腦袋:“她是有這特點,刀子嘴豆腐心。我能感到她本是溫柔似水的女孩,天真陽光,笑起來像花開一樣!你有沒有注意過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當(dāng)我們開心地在一塊說笑,她總是悄悄坐一邊笑的如夢似幻……” 馬洛捂了下腮幫:“省??!酸掉人大牙!她的好我還能不知道?你不就是勸我別計較先前的事?她又沒說錯,我以前就是個弱雞。說實在的,這樣的年頭,不知道別處有沒有我們這樣的小隊,無論在外頭怎么打生打死,回到家安全舒坦。如果沒有一個好環(huán)境,我們哪有心情在這兒放嘴炮?說起來慚愧,全靠隊長撐起家,她只是一個女孩……” 藏頂門后的艾蘇潔眼眶有些濕潤,又心虛,她從不知自己如此善良偉大,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老媽的命,外公外婆都是順帶。而所使用的手段,用“粗~暴”形容都叫客氣。mama不領(lǐng)情,絕對屬情理之中。沒想到,兩個破小子竟看出了她的不易,林渣男還道出她曾經(jīng)“天真”。可不正是,父母寵溺的獨生女,從小到大自我感覺良好,天真的像個傻帽!驕嬌女的毛病一樣不少,狠起來根本不會替別人考慮,什么站在別人的立場想想,啊呸!復(fù)仇!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山頂屋中林青陽也有些心虛,他口口聲聲要改,其實自己都不大相信,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他不撩妹蠻難。他才不在意余婭愛不愛自己,只想上g,他迷戀的本就只是余婭的美貌。至于余婭的心,他用一根眉毛打賭,這妹紙受過嚴(yán)重傷害,恐怕根本不相信男人。這很明智,他還承受不起妹紙的信賴。一個假情假意,一個逢場作戲,可以是說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至于真情實意的隊長mm,便宜洛小子啦!但愿以后隊長mm拒絕上船,洛小子依然如故。 。。。。。。。。。。。。。。。。 隊長童鞋很生氣,感動歸感動,生氣歸生氣,特么姓林的滿嘴謊言,把洛小弟哄的腦袋暈呼呼,以后越發(fā)會為他的陽哥跟她起爭執(zhí)!哼,就算姓林的大肆替她美言,也別指望她領(lǐng)情!她可不是傻兮兮的洛小弟,幾句好話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原本她想趁這幾天修整一下,現(xiàn)在嘛,林渣突破了七級,區(qū)區(qū)暴風(fēng)雪算什么,不是要做禁錮室嘛,必須使用鋼材,度假村大把,干拆遷去! 當(dāng)然啦,她完全是為林木系好,聲稱:“七級之后的晉升光靠打打殺殺不夠,必須打磨心境,要學(xué)會感應(yīng)天地。暴風(fēng)雪來的正是時候,去接受一下洗禮?!?/br> 林木系脊背發(fā)寒,心的話網(wǎng)上沒這一說吧?就算升到十級,也只需要閉關(guān)! 隊長童鞋不給他提出質(zhì)疑的機(jī)會,直接裹攜著掠向下段石階,順路收了吞天草,值勤有犬隊員,搶什么活? 這是下午三點多的事。兩小時后,在洞腹撒嬌賣乖的虎豹貓突然一閃消失。 片刻功夫,一只金剛豹叨著個貌似魂歸西天的家伙歸來,后跟散步似的隊長。 眾人忙迎上前,隊長擺手:“沒事,陽哥只是力竭,讓婭姐照顧他休息?!?/br> 馬洛撓撓頭,欲語還休:兩小時前,隊長jiejie一臉燦爛地冒出來,他就直覺大事不妙。后來問過蘇爺爺,得知隊長jiejie很花了些功夫打扮好去找他,而從她上山頂?shù)臅r間推算,百分百聽到了他和陽哥的私聊。他估計當(dāng)年只是小學(xué)生的隊長jiejie不很清楚發(fā)生過什么,陽哥這一坦白,能不收拾? 隊長一臉和悅地拍他的背:“我順便弄了些鋼材,去那邊做禁錮室。” 鋼材裝在艾蘇潔的儲物空間,嘩啦啦往外一倒,都是切割好的米余長的鋼條。 馬洛要做的是焊接,隊長指示:“就這么接起來,搞個禁錮籠就行,要那么寬松干嘛,一立方米足夠塞一個人進(jìn)去?!?/br> 馬童鞋點頭稱是,試圖說情:“那個……陽哥……” 隊長笑咪咪:“放心,明天他肯定生龍活虎,又能說幾段‘年少輕狂’時的壯舉。專心干活,有話干完再講?!币贿呌霉饽芾ひ粭l鋼材,親自做手拷腳鐐。 果然聽到了!馬洛明智地放棄了求情,說實在的,哪怕是和他關(guān)系比較好的熟人被林青陽那樣惡整過,他也會怒而教訓(xùn)一通。 他偷偷打量隊長jiejie,一襲粉藍(lán)色的裙袍丁點污跡都沒有,和死狗樣的陽哥云泥之別,頭上短短的碎發(fā)倒是有點凌亂,有幾絲垂到光潔飽滿的額頭,圓溜溜的杏眼閃動惡作劇得逞的光芒,勾的他一顆心撲嗵亂跳,差點傷到自己的手指。 艾蘇潔秀眉微挑,朱唇一彎,露出八顆小米牙,親切地詢問:“是不是頭暈?暴風(fēng)雪最能讓人清醒,要不要去外面鍛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