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你這么說,我偏偏不配合了?!蔽逸p聲道,我媽拽了我一下,耳畔是沉硯的聲音,說是要續(xù)陽壽,需要走一遭地府。到時候我的魂魄也會跟著一起去。 沉硯說到時候他會讓靜肆看看,什么才是惹了他女人的下場。 沉硯在,我便有恃無恐,可我媽嚇得不行,她咬牙:“我媽說了,能幫阿深,你為什么偏偏要走這樣的路,陸婉宜,你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br> “不過是金水秦家罷了?!膘o肆冷聲道,之前我外婆威脅過他們,這會兒在靜肆的嘴里,卻也成了不過金水秦家,靜肆盯著我看,就像是能看透我整個人一樣。“別說你祖母過來,就是你太祖過來,我也不怕?!?/br> 我嗤嗤地笑著,站在那兒,審視一切,這副樣子落在陸婉宜的眼底,就好像我是屈服了一樣。 “大師。您就開始吧,免得夜長夢多,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标懲褚顺谅暎墒庆o肆這會兒卻頓住,說還有一件事情。 陸婉宜怔住,靜肆附在陸婉宜的耳邊說了什么,惹得陸婉宜連連擺手。 “你不想要你兒子活過來了嗎?”靜肆沉聲,陸婉宜在掙扎。 我不知道靜肆說了什么,但很快,陸婉宜還是放棄了抵抗。 “我答應你便是。” 明明犧牲最大的人是我,為什么偏偏好像陸婉宜是受害者一樣,我媽尋思著什么,她說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陸婉宜左右。 第93章鴻門宴(2) 我媽的話顯得有些蒼白,尤其是在陸婉宜篤定我們沒有還手的余地的情況下。 靜肆過來,又一次全方位地打量了我一遍,那眼神看得我很難受。 “秦綰,我跟你說得很明白,難道你想你女兒聽聽,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兒?”陸婉宜猙獰著一張臉,怕我媽摻和還是什么,她倒是費盡心機。 我完全就跟砧板上的rou,任由他們宰割。 沉硯說這會兒打跑靜肆大師可不是他想要的,最好能在地府,讓他生不能,死不能的下場,這才是最陰狠的。 我聽得心尖顫抖,卻也是無比贊同沉硯的話,要么不收拾,一收拾起來可得讓他直接下地獄。 這人簡直壞死了。 “你,陸婉宜。你別以為威脅我,就可以胡來,我就小川這么一個女兒?!?/br> “是嗎?”陸婉宜嗤笑一聲,說什么也沒見著我媽對我多好,她眼眸之中的笑意越發(fā)深了。 我有些詫異,我媽以前跟我說過。她跟陸晉深的母親陸婉宜不是很熟,而且還叫我不要去招惹陸婉宜,如果真的要跟阿深結婚,也得搬出來住。 可現(xiàn)在聽陸婉宜的話,她好像知道很多我媽的事情,尤其還可以威脅我媽的。 我媽站在身側。任由靜肆的人拖著我,將我放在與陸晉深并排的床上,早就有很多奇怪的裝置放在那兒,我媽背對著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給捆起來先。”靜肆凝聲,他們將我的手全部都扣在床上,不讓我有半點動彈的機會,連帶著腳也捆起來了。 我的心在顫抖,沉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怕,最多借著你,下一趟地府,只要他這個老頭敢去。那就別想回來了。” 沉硯說要這位靜肆老頭有去無回,就真的變成一具尸體。 我心里知道,他在我便沒有所謂,可還是很害怕。 靜肆大師是出了名的能夠替人續(xù)命,現(xiàn)在卻也清楚,不可能無端端地多了陽壽,原來都是些不法的手段,從旁人的身上偷取陽壽,甚至從窮苦人家的手里買賣陽壽。 我甚至覺得這位靜肆大師,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nongnong的銅臭味。 “刀子拿過來。”靜肆熟練地接過那把刀子,好像一個醫(yī)生一樣,修長的手指,一把拎起我的一只手,在我的指尖割開一道口子,我疼得不行,直咬牙。 還沒緩過神來,另外一只手指也遭了秧。 “你想做什么?”我吼道,“嗚嗚嗚?!?/br> 嘴巴立馬被堵著了,陸婉宜慢慢朝我這邊走過來,陰沉著一張臉過來:“這點疼都忍不了了?那你想想阿深,失去雙腿的疼痛,想想他全身潰爛的疼痛,你這點算得了什么?” 陸婉宜只知道是我纏著阿深要他陪我一起去楊家村的,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她壓根就不清楚。 可就是這一點,我便已經(jīng)十惡不赦了,畢竟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我咬牙,不是簡單地被滋了一下,破開的口子,里面流出不少血。我疼得不行,看著那有些黑的血,我都懷疑自己身上的毒還沒有清掉。 我媽轉身,盯著我看,她沉聲:“陸婉宜,差不多得了。” “秦綰。二十年前,你不敢對我怎么樣,現(xiàn)在你也同樣不能對我怎么樣。”陸婉宜拿捏著我媽,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都不知道我媽那些年遭遇了什么,怎么聽起來好像很恐怖的樣子,我媽憋屈地很,站在那兒。 陸婉宜極度囂張,說就算我媽把我外婆找來,就算金水秦家的人都來了,靜肆大師也不會害怕,這話都撂在這兒了,我媽瑟瑟發(fā)抖。一個勁在那兒哭著說對不起我。 我猛地閉上眼睛,感覺地道,靜肆那刀子上面好像涂了藥一樣,眼皮耷拉著,意識漸漸模糊,感覺整個人都飄乎乎的。 我聽到有僧人在耳邊念經(jīng)的聲音。越來越明顯,好像自己身處在一個寺廟里一樣。 特別嘈雜的響聲,一波接著一波,蓋過我。 嗡嗡嗡…… 我的腦袋疼得快要炸開來了,不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卻能聞到香火的味道。 “祁小川,你陽壽已盡,該走一走黃泉路了?!蹦瞧鄥柕穆曇?,特別滲人,我猛地攥著雙手,一把站了起來。 蒼茫的天地間,唯獨只剩下我一個人,還有那無盡地漆黑,又到了那條路上,那盞明晃晃的燈籠就在眼前,我剛想往前面走,身后一道凄厲的響聲。 “想跑?”是靜肆的聲音,他手底有符咒。一把控在我的身上,他牽引著我往前面走去。